看着天涯居然被他自己的一個反施力給砸暈了過去,寂流觴一時之間心裡還真是五味打翻,也不知道是應該舒了口氣呢還是那個啥求不滿的,總之,他很不爽!
他愣了半晌,不緊不慢地撣了撣衣衫,慢慢踱步離開榻間,狀似不經意地開口了:“羽,你還真是不容易啊,這大雨天的都不安生,專領着人到處捉姦,辛苦了。”
屋頂上的長琴羽臉上一熱,他雖和寂流觴平級,也是魔宗六君之一,卻有些怵寂流觴,正待說話,身後卻響起蓬蔭的聲音道:“主子,咱們還不快下去!”真是作孽,先是好不容易說服了緋歌躲了過去,這會竟又陪着自家主子繼續偷窺,看來今天她是註定因着偷窺被捉個現行來着!
長琴羽,一想:呃,也是啊,這都被人家抓包個當場,還待在屋頂做啥,等着淋雨麼,看這天色一會肯定還要下的。得了,反正已經被發現了,躲也躲不掉,索性當成捉姦直接衝到現場去瞧個熱鬧好了。
待到他們兩人小心翼翼地進屋,只見寂流觴好整以暇的坐在書案後的太師椅上,天涯則軟綿綿倒在長榻上,榻下有一個打碎的茶壺。
這是神馬情況?兩人一時之間面面相覷,因爲他們在屋頂上時並沒有看出來是天涯自己一個小心收力不當砸到自己的,只能看出來是寂流觴和天涯兩人在榻上相互拉扯而已。
“天涯,你沒事吧?”蓬蔭一見這情況,就衝了過去,就繞過碎茶壺,走到長榻旁邊,去瞧不省人事的天涯是個什麼情況,只見天涯腦袋上頂着一個胞,還有些紅腫,便有些不解道,“觴君,天涯這是怎麼了?”
這真是奇了怪了,剛剛在屋頂上還瞅見這兩人在榻上你儂我儂的,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天涯這小子就腦袋上開花了?因爲在屋頂上時,長琴羽是蹲在前面的,所以她只道是自家主子的身子遮了重要的一幕!
寂流觴冷冷看着蓬蔭,並不答她的話,此時,他鼻端的異香淡去,手足不再麻痹,卻極度不爽。他愛不愛和小傢伙拉扯,是他的事,這個兩人憑什麼先是在窗下屋頂偷窺,現在又破門而入了?當這兒什麼地方?當他什麼人?
長琴羽呢,一見房內的情況,就以爲是天涯進房勾搭寂流觴,被寂流觴用茶壺砸昏了,心下暗喜,砸得好,看你以後還敢勾搭人?臭小子,有了寂流觴這死人臉不夠,居然還肖想我家的蓬蔭妹紙!
蓬蔭見寂流觴臉色不對,卻是馬上反應過來,自家主子雖也是魔君六君之一,與觴君平級,畢竟先做了偷窺之事後又形如捉姦式的破門而入,確實有些過了。因此定了定神,賠笑道:“觴君,卻是我們莽撞了,你不要……生氣啊!”
寂流觴打斷蓬蔭的話道:“你們究竟是來做什麼的?專門爲了偷窺還是捉姦?”
長琴羽一怔,馬上意會過來,委屈分辯道:“也不是本君故意的,本君一來這院中就聽見你們在屋裡的動靜了,再一看,窗戶上都被人開過了一個孔了!”切,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動靜整那麼大,站在院中想不注意都難,怨得了誰呢……
蓬蔭一聽長琴羽這話,心裡暗道:壞事了,那孔不正是先前緋歌戳開的麼……
果然就見寂流觴本來就板着的冰臉上,越來越黑了!
“你的意思是,在你之前就有人戳開了窗紙!恩?”
“天地良心,本君沒有必要騙你啊,反正本君只承認是在窗臺下看了那麼一小會,也上了屋頂那麼一會,但覺得沒有動手給窗子戳孔!”長琴羽信誓旦旦道,就差指天詛咒發誓了。
寂流觴臉色更沉了,不是長琴羽,那麼之前偷窺的人又會是誰,會是玉澤衍那傢伙麼?
“觴君,不管如何,還是先看看天涯的情況吧!”蓬蔭忙插開了話題,想用天涯來打開僵局,她伏下身去掐天涯的人中,一面吩咐自家主子,“羽君,咱們行李裡有傷藥,勞您去取些來。”
“憑什麼讓我一個堂堂魔君給他取藥!”長琴羽一聽這話,就蹦躂起來了,不幹,憑什麼啊,蓬蔭,你果然是心裡有天涯這個臭小子的,居然讓本君去給他跑腿兒……
蓬蔭那個氣啊,她這不是好心讓他下臺避開寂流觴麼,他到好,還給她臉色看了,正要出聲,便被寂流觴冷冷地打斷了。
“難不成,你還想讓本君去你那找傷藥?”
呃,你是老大,你牛!“本君,本君去拿傷藥了,你們好生等着……”哼,這個死人臉冰凍君,本君惹不起,還躲不起麼,本君偏要慢慢來,讓你的心肝寶貝醒來痛得心肝肺扭一起!
“本君可是知道你那歇腳的院落的!”寂流觴突然的這麼一句話,聽似沒頭沒尾的,長琴羽卻是知道他明白自己的小心思了,不是吧!這死人臉也有自己那洞察人心的本事了?否則爲何自己心裡的小九九,他會摸的一清二楚呢!
“還不快去,你那心裡的主意全寫在臉上呢!”寂流觴不臉沒好氣地喝道,真不知道這傢伙做了這麼多年的魔君,這上位者的氣度怎麼一丁點兒都看不出來呢!
見自家主子不甘的背景漸漸消逝在院落裡,蓬蔭這才長舒口氣,看向暈倒在長榻上的天涯。
天涯砸在額角上的力道雖大,其實也不致會暈倒,只是當時他心裡又慌又急,再加上一砸,受不住驚嚇,這纔會暈倒的。蓬蔭只掐那麼幾下,他就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扁着嘴委屈的瞧了瞧書案後的寂流觴。暗道:拷之,丟臉死了,砸那個死人臉不成,卻砸了自己。
天涯這麼一扁嘴,神態方面卻有那麼三、四分像幼時的緋歌,蓬蔭不由地看愣住了,心頭一顫,差點喊出“太可愛了”,只一會便問道:“涯弟,痛不痛?”哈哈,當年緋歌的便宜沒佔着,這會兒她可不會放過佔天涯的小便宜,一口一個涯弟就叫開了!
涯弟?天涯一時還有點暈乎暈乎地,“好痛!”天涯伸手按按額角上的大包,眼裡隱隱泛上上酸意,嗚嗚,尼瑪,虧大發了,痛死小爺了!“我是不是破相了?”
蓬蔭伸手拍拍天涯的肩,溫聲道:“行了,沒事兒,我那裡備着極好的傷藥,羽君已經去拿了,待會只一敷,很快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