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妤挺莫名其妙,這趨勢,她要和那男人發展出什麼?
那男人好像挺討厭她的,起碼,她看不出來絲毫好感。
船到橋頭自然直,她只能硬着頭皮跟着去。
張若虛家住的是民國那種豪宅,未拆遷的,保護區裡,蔣妤覺得自己瞎貓碰到死耗子,睡了個皮囊好的,富戳的。
傭人開了門,問找誰,聽說是找張若虛,先去請示,搞的蔣妤母親挺鬱悶,“你這男朋友真是大架子,我們來了還得請示,你路上不知道提醒他?”
蔣妤支支吾吾繞開,隨着傭人一併兒攢進去,進了張若虛房間。
門一開,刺激大發了,張若虛趴在睡,被子露在腰溝下,極品的好身材!
傭人淡淡一句,“張先生,底下有人找你。”後就出去了,徒留蔣妤一個人在原地欣賞這‘極品’身材,眼睛就盯着不放!
張若虛翻了個身,褲子垮在腰以下,勾魂,亂糟糟的頭髮,性感的不得了,“你誰啊?”
蔣妤盯的魂也沒了,覺得這男人魅力四射,起碼,皮囊真是一等一的。
似乎清醒了一點,張若虛跐溜一下鑽進了被子裡,包地嚴嚴實實,低吼,“你這女人還要不要臉啊?我們很熟?你來我家幹什麼————”
蔣妤五官扭曲成一團,哎,這樣的情況誰都沒辦法待見吧,所以她心裡挺不好受,解釋一通,“對不起,我也沒預料到情況是這樣的,我父母好像和你父母挺熟的,他們自己打聽來的住址,說是看看你,也給你帶了不少禮物,我實在沒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會發展到今天這地步,不好意思……張若虛。”
她是誠心誠意的道歉,心裡卻是不希望這男人把自己往壞的方向想。
這情況,不怎麼好收場。張若虛心中憤懣、羞怒、怨戚!簡直想罵人。
這是一通道歉就能解決的事情?這姑娘就這樣把他納入男友的行列,給他一個‘名分’,讓他應付父母?他覺得有點傷自尊,尤其是心坎一處不舒服。
“還愣着做什麼?不下去接待人啊———”大男神畢竟是男神,禮貌修養都在,即便是現時心裡憋着一股氣,也是把正常的修養放出來。
蔣妤站在原地,還是有點委屈的,張若虛穿好衣服,見她還愣着,“愣着幹什麼?沒事做?下去,咱把事情解釋清楚,行麼?這麻煩事我真的不想耽。”你,一個陌生女人,印象吧,也談不上多好,憑什麼叫他給你撐腰?
蔣妤挺痛苦,咬着脣不吭聲,還是隨着這男人出去了,這男人對她父母的態度和對她的簡直冰火兩重天,極好的修養讓她父母十分讚賞。
她媽媽坐在桌子邊,拉着張若虛的手,“我們家蔣妤個性是比較爽快的,阿姨不知道你倆怎麼在一起的,但是阿姨心想,兩家認識挺久的,你既然喜歡蔣妤,什麼時候把婚事辦了,阿姨啊,就這樣一個心病,怕自己閨女沒辦法被人照顧好,對方要是你,我就放心多了,阿姨就算是走也算值得了。”
蔣妤豎着耳朵聽着,走,這是什麼意思?
雙眼盯着自己母親放不開,“媽,你在說什麼?”已然雲裡霧裡,那臉蛋兒紅地跟染了色的白豆腐一般,“媽……”
她媽媽拍了拍她的手,“媽媽生病了,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那麼急着把你嫁出去?沒多少時日了,你之前交往的那些男朋友根本不靠譜,若需什麼都好,媽媽也就放心了————”蔣妤懵了,她沒聽到這消息啊,自己媽媽生病了,這怎麼可能?不可能,她身體一向是健康的啊。
蔣妤想哭,突然就哭了,然後從位置上跑出去,她受不了這樣的消息,沒想到事實是這樣子的,她覺得自己挺不孝順的,不多時,身後出現腳步聲,她轉身,張若虛,他面色也不怎麼好看,青色一片,“想做戲就做一場。”
張若虛一向是個善良的男人,他的狠毒所用的地方只是對待一些正式的事,現,遇到這種情況,心裡還是有些波瀾的,原本的小觀念也變了,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一直堅持的是這麼個理兒。
蔣妤覺得這男人顛覆了自己的觀念,僅僅爲了母親有事就這樣大轉變?但還是說了句謝謝就離開了,畢竟發生這樣大的事情,她一時半會根本無法回神。
離開張家那刻,張若虛奪過她手機,按鍵,存下他號碼,說有事就來找,那態度,挺硬的,蔣妤覺得很男人,彷彿什麼問題都能守的雲開見日月。
回去的路上,一臉喪氣,不太好看,媽媽拉了拉蔣妤胳膊,“我覺得那個張若虛真是不錯,人,禮貌,而且現在身份背景也好,你跟着他,我放心,雖說比你小一歲,可,現在中意的不就是個姐弟戀嘛?是不是啦……”媽媽把話說開,興高采烈的。
蔣妤不幹了,怎麼自家媽媽心這樣大,生病了還這樣快活,好像沒事人一般,就吼了一句,“你得的什麼病?時日不多了?”媽媽一愣,“感冒啊,咋地啦?”好像還挺正經,反正也是被吼的一愣一愣的,有點兒沒回神。蔣妤懵了,“那你說沒多少時日?蒙誰呢,你。”
“我的意思是把你嫁出去的期限,下個月不是你生日嘛?媽媽之前說你二十八歲生日得嫁出去,不然找男朋友可就難了,眼見着日子到了啊……”仍舊笑着說的,蔣妤知道媽媽十有八九是故意的,肺也氣炸了,張若虛還帶着同情,說和她演一場戲,現在,一切都打水漂了,白算了,張若虛要是知道她母親患的是感冒,還不得說她娘兩都是騙子啊。
就這樣要死不活過了一個星期,蔣妤也沒聯繫張若虛,關鍵拉不下來臉,倒是媽媽一直催促着她聯繫,偶爾,張若虛會發一兩條信息過來詢問情況,媽媽看到後都說你和人家聊聊天撒,約個會什麼,不然好男人得跟着別的女人跑了。
蔣妤特別想說,人不好我這口啊,人喜歡的是嬌滴滴的女人,她在張若虛房間看見過一女人的畫像,底下寫了一個英文名字‘lily’,她不知道那女人的身份,但是能放在臥室,關係肯定不簡單。
明顯,那樣水靈的和她不沾邊。
她並非是多無聊的女人,也不想耗費精力討好一個男人,明顯不登對,怎麼明着,她告訴自己母親和張若虛發展好的很,暗地裡去不咋地聯繫。
兩人後來遇見是在部隊,蔣妤去維繫飛機,副油箱壞了,她拎着工具過去正好看到從另一架飛機上下來的張若虛,就這樣對上眼了。
先停的是蔣妤,她見到的張若虛一直是散漫而又英俊的,今天軍裝一上身覺得太有型,帥的要命,這樣一張陽光的臉,多年輕,適合當模特,似乎跟軍隊沒多大關係,可人家職位不低,而且有名的槍法準,還是高材生,總之,一個令人豔羨的傢伙,不是一般的草包可以比擬的。
張若虛看着這女人愛理不理的樣子,覺得她是個白眼狼。有事求你的時候,甜的象蜜。沒事的時候,你就是一陌生人,張若虛最瞧不起這樣的!
下去的時候直接說,“你等等。”走到蔣妤身邊,“你這是幹什麼?維繫飛機啊,沒想到你還做這事呢?”眼睛眯起來。
蔣妤悶悶哼,“對,我原本想當戰機駕駛員,不夠資格唄。”想了想,還是說,“我知道你不待見我,我母親的事情謝謝你,你是個好人,挺好的……我也願意配合,背地裡不和我接觸也行,表面上也就這樣,過幾天我和我母親說和你分了。”
張若虛覺得自己生氣了,這女人是不是心術不正?這事自己幫她一個大忙,到頭來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傷害了她那顆心似的,而且看她的面部表情,低落落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是負心漢呢!
“你母親病怎麼樣?我認識不少醫生,可以聯繫聯繫。”說完,心裡抽自己一巴掌,犯賤,見着別人委屈就幫,還是個不知好歹的,擺擺手,“算了,當我沒說。”闊步離開。
蔣妤在後面看着,不知道心裡什麼滋味,反正突然就吼了一句,“我媽讓你這個星期天去我家吃頓飯,說是感謝你的。”其實,媽媽說了沒有?完全沒說,她這是撒謊。
張若虛也是愣了小半會兒才點點頭,“行啊。”好像有點兒彆扭,具體哪裡彆扭他也摸不準,只是覺得心裡不舒坦。
星期天,倒真去了蔣妤家,車子停穩,還是覺得不對勁,爲什麼就來了?同情心旺盛?一想,還真沒有別的理由來解釋這個現象。
爸爸媽媽特別熱情,蔣妤在廚房炒菜,張若虛大高個過去,嚇了一跳,這女人看起來忒霸氣,怎麼還會炒菜?你看她一手拿着掂勺,一手扶着鍋,還挺是架勢的,而且,一抹頭髮垂掛在臉頰邊,看起來蠻色香味俱全的。
張若虛呵一聲,怎麼就想歪了了?趕緊回神出去坐着。
菜端出來了,都是不錯的廣東菜和山東菜的混合,張若虛一向喜歡煲湯,蔣妤先給他盛了一碗,“要不要胡蘿蔔?”搖搖頭,“排骨呢?蓮子呢?蓮藕呢?”張若虛一一搖頭,蔣妤勺子一放,“那你別喝了。”自動帶上了嬌氣,張若虛自己拿碗遞過去,“你給我來一份湯就好。”
爸爸媽媽特別客氣,尤其是爸爸一直在央勸着張若虛喝酒,原本張若虛酒量也挺好,而且不拘小節,喝着喝着就多了。
不能再喝的時候說,“叔叔,再喝下去我走不掉了。”
爸爸很熱情,“今晚睡家裡,別走了,蔣妤房間地方大。”一句話,尷尬了一桌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