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冬兒以一支動人心魂的劍舞,引來了地坤國因經常出入花樓而聞名的冷麪郎君——冷玉函的注目。
他用重金買下了宣冬兒的初次,呃~是初次會面。
此時的宣冬兒換下那身緊緻的雪白舞衣,換上了一襲湖綠紗衣,玲瓏有致的身體在紗衣下若隱若現,分外誘人。
“玫瑰~見過冷將軍~~~”嬌嗔的女聲自宣冬兒的脣邊溢出,饒是她早有心理準備,還是被自己這做作的聲音,驚起一身的雞皮疙瘩。男人,怎麼都喜歡這種嗔死人不償命的聲音。
她說完,垂下眼眸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擡頭時微挑的鳳目染上了幾分豔色。偷偷瞧了眼一聲不吭地冷玉函,闔眼立在他的面前。
“冷將軍~~~”嫵娘從玫瑰高挑的身影后竄出來,走到了冷玉函的面前,笑得花枝亂顫,指着宣冬兒方向,喉間發出尖銳地笑聲,同宣冬兒先前的聲音一比,真不是一個檔次,甜得都快要發膩,“奴家可是把咱柳雲閣裡最好的花魁玫瑰送來了,您可得好好的對待哈~~~”
宣冬兒耳根微麻,心頭的不適感越發的厲害。她剛剛纔同嫵娘學習着如何嬌嗔,現在與她這麼一比,要達到她這個級別,還真是很困難,不過她……儘量吧。
思到此,宣冬兒猛然擡頭,嘴角綻放明媚得笑容,迎上了冷玉函探尋地目光,蓮步輕移停在了他的面前。
“玫瑰早聽媽媽說了,冷將軍~神功蓋世~~,一心想目睹將軍的風采,今日一見果然是氣質不凡~~。”
“是嗎?”冷玉函自宣冬兒進入房間後,冷眸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眼見她含情脈脈地凝視着自己,輕咳一聲,指着身邊的椅子,“玫瑰姑娘請坐,本將軍倒是覺得玫瑰你的劍舞驚爲天人。以女子之身舞出如此陽剛的氣勢,還舞得讓觀者身臨其境,着實不簡單。”
宣冬兒微微一笑,循着冷玉函手指的椅子坐下,只是在聞他意有所指的話,垂在紗袖上的手倏地一緊,指尖捏入了手掌心。疼痛的感覺瞬間傳來讓她繃緊的心臟略爲緩和。她在面對這樣的冷玉函時,潛意識的涌上恐懼,全身更似掉入冰窖般,冰寒刺骨。腦海又回想起她在風嵐國的義莊,被關在黑暗中的被挑起的種種情緒。
忽地輕不可聞地嘆息一聲,若不是眼前這個男子,她和風燁烈怎麼可能變得如此境地。
“怎麼玫瑰姑娘看到在下時,心情似乎不是愉悅,倒像是難受多些。”冷玉函素來稱之爲千年寒冰的臉,閃過一絲不悅的神色。
宣冬兒回過神來,扭頭朝着冷玉函嫵媚地一笑,道:“冷將軍真喜歡開玩笑~玫瑰此時見到將軍近在咫尺,情緒格外激動,心中衆有千言萬語都不知要從何說起了~~!”
“就是啊~冷將軍可能不知道,我這女兒仰慕您多時,縱是她會有難受之情啊~依奴家這個做媽媽的看來,定是難過今天遇到神往已經久的將軍,心思一轉,估計是在爲又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再見到將軍而暗自神份呢~”嫵娘水蛇般的腰肢一扭,倚在冷玉函的另一邊生下來,獻媚地遞上一杯酒,“將軍,請~”
宣冬兒真是不能接受這樣的方式,偏編她見過冷玉函的武功,若是自己想要把這男人拿下,定不能用尋常的辦法,只得讓自己委屈一下。哼~等到她把他擒下,定會讓冷玉函千倍奉還。
“冷將軍~玫瑰知道今日將軍您放下手中事務,特意爲玫瑰捧場,心中大喜過望,剛剛略有失態,先在此敬將軍一杯酒,全當陪罪~~!”
冷玉函輕瞥下嫵娘遞來的酒杯,冷眸中閃過不悅。
嫵娘識趣地嬌笑一聲,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望了宣冬兒一眼,神情冷漠地交待一聲,“玫瑰,你要好好地服侍冷將軍!若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將軍,我這做媽媽的也幫不了你~”她說完,也不再理會宣冬兒,轉頭嬌笑地對冷玉函招呼道,“將軍,奴家這女兒可是頭一回見客,若真有什麼地方招待不週,直管喚奴家一聲,莫要欺負奴家這個羞澀的女兒哦~~”
羞澀……冷玉函瞄了眼大腿邊不斷探過來的柔荑,脣角泛出興味的笑意。
宣冬兒循着冷玉函的眼神,瞧了眼自己桌底下不斷移向冷玉函大腿邊的那隻手,驀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應該,也許太過直接了。不知是處身於柳雲閣,被它曖昧的氣氛所染,還是被冷玉函面具下的那張臉猶亂了心神,竟然真的入戲,完全把自己想像成花樓中的花魁……宣冬兒背後一涼,一抹冷汗自額角流下來,知道嫵娘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這纔出言提醒。她忙抽回了不聽使喚的手,卻被冷玉函冰冷的手指扣住了脈門。
“將軍~!”宣冬兒全身一震,擡眸望向冷玉函,如水的眼神中閃過驚訝。該死,心神恍惚之下竟然被他扣住了脈門。所有的主動權都讓冷玉函把握住了。
“玫瑰,你似乎很喜歡本將軍,這樣吧~本將軍今夜便爲你贖身,隨本將軍回府。”冷玉函一改先前的冷然,嘴邊掛起一抹邪笑。
宣冬兒垂下螓首,暗暗擰下眉頭。擡頭時柔情似水的凝視着冷玉函,軟若無骨的腰肢柔媚地一扭,身體如靈蛇般纏上了冷玉函。“將軍,玫瑰聞您此言,真是開心得不知如何是好~來來~!”她不動聲色地掙了下被他扣住的手腕,卻因爲冷玉函扣得太緊而沒有抽出來,只得換成另一隻手,舉杯抵在了冷玉函的嘴邊,“將軍,玫瑰敬你一杯。”
冷玉函目光一閃,並沒有理會宣冬兒遞上前的酒杯,而是眯着眼凝視着她,沉默不語。
宣冬兒一怔,腦海閃過嫵娘先前的教導,男人啊~在與女人獨處時,都喜歡用另一種方式飲酒。她之前還懷疑嫵孃的話,現在看來這個男子還在觀察她能做到哪一步。
罷了~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算她宣冬兒錯算了這件事!
宣冬兒星眸流轉,揚了揚嘴角輕笑一聲,“將軍,倒是玫瑰的不是~”她說完,手往自己脣邊遞去,就在她張嘴欲飲時,橫空出來的手一把奪過她的酒杯,背後的人微微後仰,她回首一瞧,冷玉函已經喝下了那杯酒。
宣冬兒心中騰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嫵娘明明說天下的男人都好這一口,怎麼到她這裡,一摸二喂沒一個成功的。看來她真的沒有當花魁的潛質。
她想起嫵娘說過女人想讓男人失去警覺,還有最後的殺手鐗,眸中暗芒閃過,坐在冷玉函大腿上的翹臀輕輕搖擺,一點一點朝着冷玉函的大腿內側挪了過去,當宣冬兒身下碰到一個軟軟地東西之後,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冷玉函似沒想到宣冬兒會這樣主動,他不過是在見到這個叫玫瑰的女子那曲另他驚心動魄的劍舞之後,腦海浮現出暗月國主春宴上獻舞的宣冬兒,這纔有意重金標下她試探一翻,可現在看來,是他太過多心了。眼前這個美若妖精般的女子,如此大膽地挑逗,怎麼可能會是那個冷傲如仙的宣冬兒。
冷玉函警覺的心鬆解下來,卻哪裡會料到宣冬兒趁着他閃神凝思的時間,臀部竟然抵在他的重要部位,更是輕輕地晃動起來。他全身一僵,冷眸中閃過厭惡地目光,雙手住宣冬兒的窄肩上用力地一推,猛地站起身來。
仍然在努力地實行着嫵娘教誨,堅持不懈的宣冬兒被推得重心不穩,整個人摔到了地上。
散開的綠湖紗衣如青蓮垂落,宣冬兒全身發顫,鳳目氤氳地望向站立在身邊的冷酷男子,瀲豔的眼波怯怯地凝視着冷玉函,她顫抖地紅脣微啓,“將——”
“行了!”冷玉函冷喝一聲,打斷地宣冬兒的話語。“本將軍喜歡的是你的舞技,可不是你的模樣!!”他說完,拂袖朝着雅間的房門而去。
當冷玉函的手輕觸到門扣時,旋暈的感覺猛地襲來,若有似無的桃花香飄入鼻端,他霍然睜開眼,在意識還未完寶消失前,看到了一張令他難忘的臉,“真的是你——宣冬兒!”
宣冬兒眉尖輕挑微笑地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走到了冷玉函的面前。她擡起腳尖輕碰了下躺倒在地的冷玉函,“號稱地坤國最厲害的將軍,也不過如此——啊~~你……”
閉着眼的冷玉函驀地睜開眼,眼眸中閃過一絲厭惡,擡手去捉宣冬兒的腳裸。
宣冬兒反應迅速的向後一退,避開了冷玉函的凌厲一抓,美眸中閃過異芒,“怎麼會這樣,明明~~!”
“宣冬兒,朕今日倒是撿到個大便宜。”冷玉函雙手負背,眼神一改傳聞的軟弱,狠絕無比地瞪着宣冬兒,“區區的迷魂藥,又奈朕何。”他說完一步一步朝着房裡的宣冬兒逼近。
“沒想到你真是的地坤國主!”宣冬兒擰着眉頭,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人,並沒有露出害帕的神色,朝着地坤國主信然一笑道,“今晚我很開心,凝在心中的迷團可算是理清。”
冷玉函冷眸微眯,輕捏下手指,“花魁賽一別,還是請你去朕的皇點遊玩一翻吧。”
宣冬兒聞言微頜首道:“地坤國主,我會去地坤國的皇宮走上一回,卻不是在今天。”她手如拈蓮狀,指向冷玉函輕輕一彈,一道白光閃過,直撲向了冷玉函面門。
冷玉函反手欲拒卻來不及了,白色的粉未撒了他一臉。“你……這是什麼!”
“這是我家主人特意命人配製出來的三香粉~~”一直躲在暗中的嫵娘從暗門中走出來,回答了冷玉函的問題。
“不可能,朕熟透各種毒藥,爲何爲聽過這種毒!”冷玉函感覺到全身的真氣正在漸漸消失,身體也變得越來越虛弱,他平身最自負的便是那用毒的本領,哪裡想到今天倒上了宣冬兒的惡當,氣得雙眼都快噴出火來。
宣冬兒端坐在椅子上,表情似天上的女神嚴肅,甚至帶着幾分怨憤,“我當然知道你是用毒的好手,不過你別小看了女人,嫵娘~”宣冬兒朝着嫵娘使了個眼色,嫵娘點頭輕笑,朝着屋內走去。
“冷玉函,你進雅間時聞到的是蘭花的清香,酒杯上瘋的是玫瑰釀出的花酒,而我……”宣冬兒長睫輕闔,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意,“而我身上還殘留着桃花的香味。”
“你——酒裡明明是下了軟筋骨。”冷玉函指着桌上的酒杯,不甘心地道。
“是啊,當你認爲我確認你中毒之後,會露出真面目,便想着將計就計,卻忘記了我同樣借計使計,讓你暴露出真實的身份,不是更好。”宣冬兒星眸彎如新月,“你看看,事情真如我所想的那般,不是嗎。”天真的語氣,如尖刺般刺入冷玉函的心中。
“哼~成王敗寇,這次算你贏。”冷玉函的臉上並不有什麼表情,他只是朝着屋中某個方向射出一道銀光,遠處傳來連連巨響,頃刻間,一名蒙面的男子破窗而入。
“帶我走!”冷玉函眼見這名男子的到來,眸中一喜。
那男子點頭彎腰,便要把冷玉函帶走。
“哪裡走。”嫵娘已經從裡屋出來,手裡拿着赤紅長鞭,朝着那黑衣人的手腕捲去。
背對着嫵孃的黑衣人似料到了嫵孃的進攻,手往冷玉函的腰間推出一掌,身形往後翻身避開了嫵孃的動作。
嫵娘收回長鞭,指尖一轉後化鞭爲劍刺了過去。
那蒙面人也不知使了個什麼身法,嫵娘胸前連中三掌,噴出鮮血。
“嫵娘,你退下。”宣冬兒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觀察着那人的動作,對於他使出來的招式很是奇怪,又見嫵娘吃了悶虧,忙舉起手中長劍迎了上去,冷喝道:“你是何人?”
蒙面人並沒有回答,他呆望下自己的手掌,又掃了眼癱在地上的冷玉函,從懷裡掏出藥瓶,朝宣冬兒撒了過來。
“這是……”宣冬兒眼見向前升起褐色煙霧,心中驚愕不已,連把愣住的嫵娘住後拖去,避開了那股古怪的煙霧。
“主子,不去追?”嫵娘皺着眉望着眼前的煙霧,扭頭問道。
宣冬兒手袖一揮,眼前的霧氣漸漸淡去,她才輕笑起來。
“扼~主子,你這是怎麼了~?”嫵娘驚異地看着宣冬兒,有些不確定地問道。莫不是那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把到手的地坤國救走,把宣冬兒給氣糊塗了……“主子,你別嚇我啊~~”
“沒事~”宣冬兒轉身拍了拍嫵孃的肩膀,忽而想起她被人打得出血,不由擔心地問道:“嫵娘,那人的功夫確實是高,你的——”她掃了下嫵娘有些凹陷的胸部,話到嘴邊卻問不出口。
嫵娘循着宣科兒的目光,看到自己原來高聳的胸部完全變形,不由暗罵一聲,擡頭尷尬地笑道:“主子,雖然我吃了一點虧,可那個混蛋中了我的軟蝟甲,估計半路便會毒發,你看我們是不是要派人追。”嫵娘拉下自己的衣襟,露出一節帶着倒勾的背心,上面還殘留着點點腥心。
官f兒汗毛都豎了起來,看來她應該擔心那個打份嫵非筋蒙而人了。
“不用了,我們得快點離開柳雲閣纔是,你別忘記了我們剛剛毒倒的,是地坤國內身份最尊貴的人。”宣冬兒雙眸遙望着破開大洞的窗口,水眸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地坤國主的動作很快,不過宣冬兒更狠。她用火油把名震地坤的柳雲閣,燒得一乾二淨。
地坤國的待衛趕到那裡的時候,只餘下通天的大火,和不時炸出星火的聲音。
宣冬兒帶着柳宿和嫵娘早就離開了柳雲閣,躲入一間樸素的民居。
躺在牀上的宣冬兒轉輾反側,她的腦海不斷浮現出一些畫面。有她化身爲諸葛東面見七王爺的,有柳雲閣內嫵娘教導自己如何引誘男人,有她全情投入地去誘惑冷玉函,還有那個突然出現的蒙面人的眼神,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不時的閃過她的腦海,它們之間看似沒有聯繫,實際上宣科兒已經開始捉到什麼。
等等……她怎麼把自己靠近冷玉函敏感部位之時的感覺全忘記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並不是她向嫵娘取經失敗,而是有人天生就不喜歡女人!!
哈哈~~原來這是樣,那麼所以的不合理的東西都理順了。
宣冬兒欠身而起,從牀頭拿出一個竹簡輕晃一下,再對着竹簡喊道,“嫵娘,柳宿,我有事情交待你們去做。”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