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的懂!”宣冬兒淺笑嫣然。“你千萬別告訴我,你來自中國!”
雖然是淡淡的口氣,卻引得澹臺伊夢怒吼般的迴應:“你怎麼知道????”。。。。。。
宣冬兒愣了愣,她隨口問了一句,竟然真的被她說中。尷尬的笑了笑,宣冬兒還未等開口,馬車一個急剎車,宣冬兒的身體差點飛出去。
隨之而來,焦急的男聲在簾外響起:“公主,發生什麼事了?”
澹臺伊夢尷尬的笑了笑,清了清喉嚨,“沒事,繼續趕路吧!”
“把幕簾掀開!”渾厚充滿磁性的男人聲音,仿若根本沒聽見澹臺伊夢的話,冷冷的下着命令,毫無疑問,馬車的幕簾,在他話音落下的第三秒,被完全的掀起。
青草的香氣被微風輕輕的帶入馬車中,新鮮的空氣讓久困的宣冬兒神清氣爽。
宣冬兒淡然的擡起晶瑩的水眸,如期對上了發令的主人。
正是那個曾經因爲她幫他吸毒,從而羞澀靦腆的男人;曾經爲了跟自己道別,甘願冒性命之憂留下,再次將萬金之軀陷入楚歌的男人;然而,此時的他們,別無選擇。
他設計、她入局、她反撲、他掠人,究竟誰是棋子,誰是執子之人,早已無法分辨,原因
無他,就是作爲開局之人的澹臺澤俊,害怕自己在這場角逐中失了心。
他有逐鹿天下的野心和抱負,失了心就等於折了翼,永遠被踢出了一統天下的舞臺。
但是,他控制的了嗎?他不知道。
本該胸有成竹的手執棋子,引領棋盤的走勢,卻在關鍵時刻轉了頭,成爲局中人;本該擁有睥睨天下的雲淡風輕,卻在一次次她設計的計謀中,暗中成全。即使和自己的利益完全背道而馳,他也不曾破壞過。
從她救了他的那時起,他自己的行爲就開始出現不可思議的變數,雖然他一直以爲,他的計劃至始至終都沒變,唯一不同的,就是計劃中多了她。
他一直也無法估算,她的分量有多重,只是他聽到了馬車內有交談的聲音,他便不顧一切的衝上來,他名義上怕他寶貝妹妹吃虧,但是心裡呢?他又何嘗不知道,以她妹妹的武功,對付一個被點了穴,爲了藥的人而言,是錯錯有餘。
難道他所做的一切,他遇到她是所有行爲的怪異,都能歸結爲是爲了還她恩情嗎?真的僅僅是恩情嗎?
他迷茫了,真的不知所措。所以,他下定決心,用最卑劣的方式,把她掠走,即使他知道這是嵐帝的一個計。要將他在風嵐的所有勢力連根拔起的計,但是他仍然願意鋌而走險。
“皇兄、皇兄,你發什麼愣?”澹臺伊夢舉起她白皙的小手,不停的在澹臺澤俊的眼前晃着。
“額,沒事,你去跟陸路騎馬!”
“什麼?”聽到澹臺澤俊命令的澹臺伊夢滿臉迷惑與不滿,嘟着嘴,撒嬌:“皇兄,外面風沙塵土多,人家是女孩子,還是你去吧!”
“不行!皇兄有事跟她談,你先出去!”澹臺澤俊的聲音有些低沉,淡淡的語氣中夾着一絲不悅。
“皇兄,皇兄——”澹臺伊夢一邊說着,一邊搖着澹臺澤俊的手臂。
澹臺澤俊沒有說話,眼神變得冰冷,引得澹臺伊夢一陣惡寒,沉下臉,杏眼怒瞪的跳下馬車。
被強制離開馬車的澹臺伊夢滿臉的不甘願,但是皇命難爲,她又不得不聽,她最敬重的皇兄,向來都是極其寵愛她,不能說百依百順,也是言聽計從了。結果沒想到,今天竟然爲了一個馬車吹鼻子瞪眼睛的,等着吧,她澹臺伊夢再也不理他了!什麼皇帝、什麼哥哥統統滾一邊兒去,她發誓一個月內,絕對不跟他說話!
澹臺伊夢悻悻前行,趁着簾幕未放下之前,可憐兮兮的望了一眼宣冬兒,彷彿在說:“等着我,把你的事都告訴我!”
不忍心破壞她眼中那份期待與激動,宣冬兒溫婉的嘴角上揚,肯定的點了點頭。
放下幕簾的馬車,變得有些壓抑,尤其狹小的空間內,又來了個澹臺澤俊,更是讓本就稀少的空氣,憋得人要窒息。
“咳咳!”清了清嗓子,他眼中剛剛出現的戾氣和陰冷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笑容。“你還習慣嗎?”
“嗯?”宣冬兒緊擰秀眉,被這突如其來的問候嚇了一跳。但是在仔細探查他確實沒有神經錯亂之後,緩緩答覆:“我,只是一個俘虜,有選擇不習慣的資格嗎?”宣冬兒語氣很輕,卻含着濃濃的嘲諷。
“擄走你,並非本意!”
“我知道,你是爲了報恩嘛!爲什麼你們男人做事,總會堂而皇之的找一堆爛藉口,其實是爲了掩蓋自私的本性。你想沒想過,你的報恩方式,可能讓一個女子痛失名節,讓一個宮妃永遠失去問鼎後位的機會,難道,這,也算報恩嗎?”宣冬兒語調抑揚頓挫,一字一句,清晰的刻上澹臺澤俊的心。
澹臺澤俊沒有說話,幽深的眸中滿是探尋和掙扎,長長的睫毛暗暗垂下,似苦悶似無奈,他的反應沒有給人窒息,反而有些許憐惜,宣冬兒擰起秀眉,思索着怎麼樣打破僵局,讓伊夢迴到車上。
“後位對於你們女人來說,真的這麼重要?”
他的回覆帶着一點哀傷,夾着一絲失望,輕輕的,柔柔的。跟嵐帝完全相反的類型,卻讓宣冬兒覺得這個帝王更可信。
有那麼一刻,她忽然想,如果天下交到這樣的人手中,結果纔會是最好的吧!
見宣冬兒不說話,澹臺澤俊的眼神漸沉,不再是那樣的熠熠發光,剛剛流露出的深情,也刻意被他自己掩蓋。骨子裡那份帝王的義務和責任,時時鞭策着他,警告着他。
宣冬兒揚起秀眉,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但是在澹臺澤俊眼中,卻是默認。
“我給你,你要不要?”
宣冬兒張大了嘴,本以爲他會爲這種虛榮譏諷她幾句,不料,等到的卻是這樣的回答。
澹臺澤俊擡起頭,目光炯炯的盯着宣冬兒,黑眸中,灑滿了滿滿的情意。
宣冬兒本能的拒絕,但是還未等開口,馬車便來個急剎車,她帶着四肢略微麻木的身體,直直的飛了出去。
不偏不倚的,她面前的澹臺澤俊成了她的肉墊。
他的脣軟軟的、涼涼的,帶着一股青草的味道,不同於嵐帝的霸道,不同於風燁烈的剛毅,他卻像是初入茅廬的小子夾着絲絲青澀。
宣冬兒快速擡起頭,俯視着他,感受着他如撥浪鼓般的心跳,忍不住輕笑起來。
身下澹臺澤俊滿臉通紅,眼睛不停的瞥向四周,唯獨不敢直視宣冬兒。
往昔吸毒的記憶涌上宣冬兒的腦海,霎時間,她玩心又起,擡起酸澀的手臂,在他白嫩的臉蛋上狠狠一掐,“小弟弟,姐姐的豆腐不是隨便能吃的!”說完,她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反觀澹臺澤俊,好像一個熟透的番茄,說不出隻言片語。
“主上,您沒事吧?”不識相的聲音在此時響起,幕簾被快速的掀開。站在馬車外的所有視線範圍內的人,個個睜大雙眼,張大嘴巴,尤其是澹臺伊夢,那嘴巴里彷彿可以塞下兩顆雞蛋。
“滾!”驚天般的怒吼響遍車裡車外,掀起簾幕的手下,如驚弓之鳥,飛一般的放下簾幕。
這戲劇性的一幕就這樣落幕,宣冬兒快速的起身,戲謔的看着滿臉通紅的澹臺澤俊。
本想開口道歉的澹臺澤俊,擡頭望着宣冬兒閃過濃濃的算計和戲謔,立即不甘示弱的回嘴:“難道,這,就是你給我的,‘肯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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