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美婕這段時間一直沒閒着,自從和逸飛談完話後,她覺得僅以自己的一面之詞,很難另逸飛信服,他譚逸飛是個何等精明之人,又怎會如此輕易受制於人,所以,還要從其他方面入手,雙管齊下才行。他想到了逸飛老家的父母,對,他們一定會爲自己主持公道的。
這一次,尚美婕自己開着她的紅色奧迪車來到逸飛老家,一下車,拎着大包小包,哭哭啼啼的就進了譚家大院。老譚正在院子裡給毛驢喂草料,看見尚美婕這幅模樣,急忙叫老伴兒:“小子他媽,快,家裡來客人了。”譚母正在炕上做針線活,聽見喊聲,急忙穿鞋下炕,由於上次摔的不輕,所以腿腳還不是很靈便,只能拄着柺杖,一步一步的挪出來。看見尚美婕,高興的笑道:“哎呦,我還當是誰呢,來,閨女,快進屋,快進來”。譚母一邊熱情的招呼着,一邊打開已經掉了黑漆的長木櫃子,從裡邊拿出來許多好吃的糖和點心,擺在尚美婕面前。
譚母看見尚美婕臉上有哭過的痕跡,不解的問:“閨女,你這是咋了?有什麼焦心的話和大媽說說,啊?”“大媽————”尚美婕一聽這話,立刻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她趴在譚母肩頭,不停的啜泣,譚母只好不停的安慰她:“閨女,誰欺負你了?告訴大媽,大媽讓大小子給你出氣去,啊?”尚美婕一聽這話,反而哭的更厲害了,老譚在屋裡站着,吧嗒吧嗒的抽着煙,他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又怕說的話不體面,所以就保持緘默,站在那裡。
許久,尚美婕慢慢緩解了情緒,在譚母的一再追問下,才把來意娓娓道來。:“大媽
,大伯,你們是知道的,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和逸飛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我們兩個在別人眼裡一直都是最幸福的一對。可是那個任海潮橫刀奪愛,搶走了逸飛,而且還使用種種手段,讓逸飛和她結婚,連婚期都定好了,現在已經快到結婚日期了,他們倆眼看就要結婚了。”聽完這話,譚父氣的啪的一聲把旱菸杆使勁摔在地上,碎成兩截:“他敢!他們結婚和誰商量了?眼裡還有沒有他這個爹和娘了?”老譚氣的鬍子亂顫。譚父的表情,讓尚美婕心裡着實得意了一下,但她不露聲色的繼續哭訴:“大媽,您都不知道,那個任海潮最會耍心眼了,她把逸飛看的死死的,什麼事都是她做主,逸飛也有點受不了她了,就在前天晚上,逸飛喝醉了酒,我幫他扶到酒店的房間裡,想讓他休息一下,可誰知,逸飛他說他真正喜歡的是我,那晚,”尚美婕說到這裡,又泣不成聲了。“那晚怎麼了?”譚母急切的詢問。“那晚,他要了我。”尚美婕又大聲哭起來,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這個畜生,怎麼會幹出這樣豬狗不如的事,我都跟着他丟不起這個人。閨女,沒事,有大伯大媽給你做主,你放寬心好了,你這個兒媳婦,我們老兩口認定了。”老譚說的斬釘截鐵,譚母也在一旁隨聲附和着:“恩,我家絕不會虧待你的,好孩子,看把閨女給委屈的”。“可是,大伯大媽,我擔心你們能不能逗得過那個任海潮,逸飛現在可被她拿着呢,可聽她的話了。”“兒子是我生的,他的事我做的了主,我就不信在他心裡,那個任海潮比他親媽還重要。閨女你放心,那個丫頭我說啥都不會要,她把我兒子拐走,害的我兒子到現在跟爹媽兩條心。還想做我們譚家的兒媳婦,簡直就是癡心妄想!閨女,你就放寬心好了,我這次一定會把逸飛帶到你身邊的。”譚母道。
離預定的婚期已經越來越近了,不知爲什麼,海潮的心裡總是隱隱感覺不安,逸飛已經通知了身邊幾個關係很鐵的朋友,還有單位的一些同事,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這幾年,逸飛已經有了自己固定的朋友圈,大家都主動張羅着婚禮當天要來幫忙。海潮交際沒那麼廣,再加上她向來辦事低調,所以並沒有跟太多人說起這件事,只通知了幾個經常聯繫的好姐妹,看到兩人這麼多年的艱難愛情終於即將修成正果,人們都爲他們由衷的感到高興。但在海潮的心裡,婚禮雖然只是一種形式,但她還是最最希望能夠得到來自家人的祝福,同時她也清楚的知道這根本不可能,譚家和任家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階段,聽說村主任曾帶人到兩家進行過調節,其結果還是無功而返,兩家人誰也不肯放下架子,都想要回臉面,莊稼院裡的人把臉面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只是苦了這對鴛鴦。逸飛這幾天爲了籌備婚禮的事,忙的不亦樂乎,只是每當閒下來,便會想
起雙方在老家的父母,結婚這樣的大事情,他沒跟雙方二老商量,因爲他知道,一旦讓老人知道了這件事,婚禮的事情就得打水漂,所以,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他決定做一回不孝的兒子,暫時先隱瞞,等婚禮一結束,馬上回家給雙方二老賠罪。除此之外,他想不出還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
婚禮的地點,逸飛就選在了上次請客的聚賢豐大酒店,同時爲了避嫌,海潮這幾天也一直住在這家酒店裡。婚禮的當天,因爲要趕去影樓化妝,海潮很早很早就起牀了,她的兩個好姐妹也同時到達了影樓,來幫海潮打下手。化妝師看到海潮第一眼,便忍不住讚歎到:“真是個標緻的美人胚子,不知是哪位先生會這麼有福氣,能娶到這麼溫柔漂亮的新娘子呢。”海潮聽了微微一笑,今天,她就要做逸飛漂亮的新娘了,心裡怎能不高興。化妝師幫她做好了頭髮,末了還在髮髻中插了一朵百合,寓意百年好合的意思,更另海潮增添了幾分嫵媚。開始上妝了,峨眉淡掃,在宛如凝脂一般的臉上輕輕塗上薄薄一點紅,再點硃紅到脣,海潮幾乎沒怎麼用化妝師過於費心的去打扮,因爲她根本就無需打扮,就已經足夠奪人眼球了,如果彩妝上的太濃,反而會很妖豔,華而不實,而且那也不是海潮的風格。定完妝容之後,海潮穿起了早已預訂好的婚紗,漂亮潔白的婚紗穿在海潮身上,宛如天女下凡,海潮站起身,對鏡理雲鬢,望着鏡中那個漂亮嫵媚的女人,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從今後,自己的美麗,自己的悲歡以及自己所有的一切,就都只屬於譚逸飛一個人,從此後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挫折,兩人都要共同去面對。
一切都很順利,逸飛的車按約定好的時間到達影樓,作爲今天主角的新郎官,逸飛今天神采奕奕,瀟灑倜儻,眉宇之間流露出的英氣直逼人眼,這一對璧人站到一切,簡直就是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不知會羨煞多少人。當逸飛和海潮乘坐的汽車緩緩駛入酒店的那一刻,鞭炮齊鳴,鼓樂震天,衆人紛紛跑上前來,想一睹新娘子的芳容。羞得海潮不敢下車。但最終還是經不住大家起鬨,逸飛怕人多傷了新娘,尤其現在她又有着身孕,於是便一把將海潮抱起,在衆人的簇擁下走進酒店大廳。此刻,誰都不會注意到,在這喧鬧的人羣中,隱藏着一雙怨恨的眼睛,那眼神冷傲,透着不屑。。。。。。
“下面進行婚禮的下一項,新郎新娘互相交換結婚信物,這也就意味着,他們彼此這一生都要把整個人、整顆心交給對方保管,讓我們大家爲他們獻上最真誠最熱烈的掌聲,祝福二位新人白頭偕老、永結同心。”主持人的話語未落,雷鳴般的掌聲早已響起。人們都看好這一對金童玉女的組合,就像傳說中童話故事裡的人物一樣,他們一定會很幸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