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洛看了穀雨一眼,捏了捏拳頭,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他的面部表情已經給出了答案,“痛不欲生”。
烏洛牙癢癢地看着劉徹,“你喜歡誰不好,要去救這個豬狗不如的混賬!劉徹,她們都是你害的!”他又重新看向穀雨,“鶯鶯,跟我走,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會想辦法?也就是說沒辦法?穀雨有些欲哭無淚,抱着最後一線希望問烏洛,“你有沒有看到我的一個銀手鐲?如果有看到,能不能還給我?”
烏洛莫名其妙地看着穀雨,想不通這個女人怎麼這時候還惦記着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什麼……鐲子?”
穀雨一顆心沉入谷底,卻感覺到劉徹摟着自己的手一縮進,不禁扭轉頭看着他,這麼長時間,他一直一聲不吭,沒有發表任何的評論,但整張臉卻沒有一點血色,只是靜靜地看着穀雨,“你……你……”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看到劉徹欲言又止的樣子,穀雨的心居然出離的平靜下來,她知道劉徹想跟自己說什麼,知道他在害怕着什麼。也就那一下子,她忽然間覺得渾身輕鬆,急救圈不見了,她走不成了。除了留在這裡等待,她就沒有第二個選擇。她苦笑着說:“這次我不走
有句話說得好,既然什麼受吧!既然急救圈找不到了,那就心安理得地陪在劉徹的身邊吧。
得到穀雨斬釘截鐵的回答,劉徹喉頭一哽,神情變得有些黯然,眉頭深鎖,忽而動了動。手中的長劍出其不意地朝烏洛揮去。
烏洛正全神貫注地盯着有些奇怪又有些熟悉的穀雨。想着穀雨剛纔對自己所說的話,以及在劉徹進來前地急言,只覺得腦子昏沉沉地,冷不防卻見一道寒光朝自己逼來,登時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往旁邊一閃。劉徹的劍終究是力道與敏捷都不夠,烏洛身子一側,那一劍失了準心,離心臟偏了三公分,沒入了肋下。
穀雨沒想到劉徹摟着自己還不忘殺烏洛。臉一白,下意識地就用手去握劉徹的劍,急道:“別殺烏洛!我求你!”
她這一聲央求,把烏洛和劉徹都給怔住了,尤其是烏洛,手裡頭的匕首剛剛握緊,聽到她的央求,手頭一鬆,好像心頭被人剜掉了一塊。
他做夢也沒想到穀雨會替他求情。儘管——他並不需要。她那一聲烏洛。像是一把鑰匙。將他塵封往事地那扇門徹底地打開。
穀雨地手心涌出一片殷紅。順着那柄寒光凜凜地寶劍就流向劍端地烏洛。劉徹不得不鬆開自己地手。他靜靜地看着她。聲音並不如往常那般你能不能爲你自己考慮一下?旁人地性命都比你重要?你就這樣不在乎自己?”
穀雨這才覺得自己地手心火辣辣地痛。像她這麼怕痛地人卻得一再接受物理傷害。她咬着脣。“不是不在乎。只是你們都不能有事。劉徹。別殺子夫姐姐。別殺衛青。別殺烏洛……”她真想羅列出一串名字。他地殺意因她而起。可她現在卻只能用央求來中止他地殺戮。
劉徹被穀雨羅列出來地一連串名字弄得面色灰沉。忍不住冷冷道:“你還是要來要求我?逼我?和十四年前一樣?穀雨。這次別妄想我會答應你。”
雖然嘴上沒鬆口。但看到穀雨紅豔豔地手掌。終究沒有忤逆她。沒有再對烏洛補上一劍。
穀雨瞧他說得輕描淡寫。嘴角浮出一絲苦笑。她能不要求他麼?能不逼他妥協麼?上一次是假死來逼迫他。這次只怕要真地因公殉職了。
“十四年……”旁邊掩住傷口的烏洛像是忽然間被人敲醒了,整個人好似全身通了電流,穀雨方纔對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好似一道雷電,每一下都不偏不倚地劈在了他地心上,心臟差點就再不跳動了,“谷……穀雨,什麼穀雨?”
他的臉白得可怕,一雙深深凹陷下去地眼睛顯得更加深這麼多年,他都因爲穀雨而生出那麼多的怨恨,那些怨念已經把他本性給吞噬了。
穀雨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努力想擠出一絲甜美的微笑,“烏洛,是我,我回來了。我一直想跟你說一句,我沒有騙你,我沒死。”
她那一句故作輕鬆的“我沒有騙你”卻讓烏洛再也站不穩,手裡頭地匕首再也拿不住,咣噹一聲跌在地上,整個人踉蹌地向後退了幾步,直到隔了幾米遠,退無可退,他才能夠正視着眼前這個女子。
他的手顫抖地指着穀雨,整個身子開始抽筋和扭曲,“你……你……你真地是她?!”
對於他來說,十四年前那一幕,好像昨日才發生似的。眼前赫然浮現她留給他地最後一絲記憶,她的身體漸漸地在自己地懷裡涼去,她讓他把那顆琥珀含到口裡,她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不會死”,這樣的記憶,好像已經長在了他的血脈,刻在了他的骨頭上。每一次回想都痛徹心扉,因爲她終究還是死了,她終究還是騙了他。
“你……你真的是穀雨?!你沒死?不,你……你又活了?這……這怎麼可能?”烏洛通紅的眼睛直直地向外凸出,因爲失血而變得慘白的臉此時卻好像又有了一絲活力,“那……那個琥珀真的……真的有用?你……你真他只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要沸騰了,肋下插着長劍的血口子更加向外滲出血來。,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