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長身玉立的男子正是竇太主的面首董偃,董偃聽穀雨呼出自己的名字,莞爾一笑道:“穀雨姑娘真是厲害,竟然知道董偃的名字。”
穀雨一愣,也不記得在堂邑侯府是否聽竇太主喚起他姓名,只是撇了撇嘴道:“董大人深得竇太主器重,這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她心裡頭窩了火,董偃是竇太主的人,這件事有他出現,八成就跟竇太主脫不了干係了。
她正憤恨着,旁邊的黑衣人卻對董偃說道:“她不叫穀雨,你以後就叫她鶯鶯吧。”說完這話,徑直往廳中正中央坐下。
董偃收斂笑意,雖不明白他爲何這樣說,但卻還是畢恭畢敬地朝那蒙面人躬身行禮,“是,主公。”
穀雨這下倒是有些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了,這個董偃在竇太主面前也不曾如這般恭敬,那麼他口中所喚主公的這個人又是誰?難道說董偃根本不止是竇太主的面首?“喂,你們把我捉到這裡來做什麼?還有你們把子夫姐姐怎樣
董偃撲哧一笑,“鶯鶯姑娘真是有趣,明明自身不保了,還想着旁的人。”
那黑衣人也是笑道,“放心吧,我對別的女人不感興趣,今晚上,就爲了你而去的。”只一句話讓穀雨有些膽戰心驚,這是紅果果的調戲啊,“哈哈,大爺真是會開玩笑,沒想到奴婢有這樣大的魅力,能讓大爺花這麼大的代價和羽林軍作對。就爲了把奴婢擄來?”
黑衣人笑得更歡了,即便只能看到他兩隻眼睛。卻還是讓穀雨看到他眼眸裡頭地笑意,“因爲本大爺很想知道你有什麼本事能把劉徹迷得神魂顛倒。所以把你帶回來仔細欣賞欣賞。”
穀雨嘿嘿乾笑,“大爺真會開玩笑,皇上怎麼會被我迷得神魂顛倒……”說起這話卻是無比的心虛,這個黑衣人直呼劉徹地名諱,算得上對劉徹的大不敬呢!就連公孫敖這傢伙。明明是個現代人,跑到古代當了好幾年地古人都不敢直呼劉徹姓名,這個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姑娘還真是謙虛了。”黑衣人款款走來,“若不是神魂顛倒,劉徹怎麼會在大敵當前的時候還惦記着姑娘,這麼着急讓人到上林苑把姑娘接進宮去?若不是神魂顛倒。劉徹又怎麼會棋差一招,入了我的圈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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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雨的心揪了起來,“大敵當前?難道生了什麼變故?”
黑衣人有些洋洋自得。“劉徹他想要整頓內部。想要奪權。卻不想反被人給整頓了。如今邊關情勢危急。大漢隨時都有被人長驅直入地可能。他還能分心惦念着你。豈非難得?”
穀雨一聽此話。兩隻眼睛登時瞪得圓圓地。邊關情勢危急?難怪這兩日他根本就沒有出現在長楊宮。他原本是想借機打壓竇太主和平陽公主。卻不知道邊關發生了什麼事情逼得劉徹兩頭受夾。
董偃忍不住在旁邊輕輕咳嗽一聲。似是提醒他地主公在穀雨地面前不該透露那麼多。黑衣人卻粲然一笑。走到穀雨旁邊。勾了勾穀雨地下頜。“無妨。反正鶯鶯姑娘以後再也沒機會見到劉徹了。”
穀雨被黑衣人身上濃烈地香味薰得不行。頭下意識地就往後面一撇。心想這人定然是狐臭地厲害。可是不小心吸多了一口。那香味裡頭卻又有一股淡淡地清香。氣味有些熟悉。穀雨驀地反應過來。正是零陵香地味道!
難道說?穀雨腦子裡頭瞬間劃過一個人地面孔。心臟地跳動劇烈地加速起來。她盯着黑衣人那雙黑漆漆地眸子。一咬牙。奮力將他腦袋上蒙着地頭巾一把扯了下來。
他有着異族纔有地挺拔鼻樑和深陷地眼眶。長髮束在頭頂。幾縷波浪散落在外。更襯得這張面孔地與衆不同。看着這張熟悉又陌生地面孔呈現在自己面前。穀雨只覺得腦袋嗡嗡直響。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場合這個時機和他重見。她口中喃喃地喊着他地名字。“烏……烏……”終究這個名字只是在她地喉嚨管裡嗚咽了兩聲。
眼前這個男子正是久別重逢的烏洛,只不過相比於十四年前的那個匈奴少年郎,此時的烏洛,匈奴人的特徵就更加明顯,她曾經覺得烏洛長大以後樣子會更加迷人,此時看來的確不假,那深陷的眼眶更襯得一雙明亮的眼睛深邃悠遠,即便他的脣角上浮,勾勒出一個壞壞的笑,卻更加襯得他有一種異域風情的迷人。
眼前明明是一個難得的帥哥,但穀雨因爲太過震驚,一時竟忘了欣賞。
烏洛看到穀雨近乎被雷劈的表情,有些茫然不解,聽得她口中發出嗚嗚的兩聲,於是盯着她瞧,穀雨慌忙改口,“你……你是匈奴人。”她繼續擺出一副驚恐的樣子,藉此來掩飾自己認出烏洛時的愕然。
烏洛嗤笑道:“怎麼,是不是比漢人要英俊瀟灑得多?鶯鶯你定然是想到以後和我在一起的生活很幸福,所以高興壞了?”
穀雨已然回過神來,眉頭皺了皺,這個烏洛,都這麼大把年紀了,愛調戲人的性格怎麼還是沒有改啊。她撇了撇嘴,“我可沒想和你生活在一起。我對老外沒興趣。”她剛一說完,忽然意識到什麼,重新鄭重地看着烏洛,想要把他看穿,但犀利且帶着幾分憤怒的目光終究被他身上黑色的夜行衣給吸收得乾乾淨淨。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烏洛應該是劉徹的人,當初劉徹綁架陳阿嬌,誘劉榮上鉤都是找他合作的,當時烏洛左一聲王爺,右一聲王爺,雖然對劉徹言辭上多有忤逆,卻也因此看得出兩人關係和睦,怎麼十四年過去,他就站在了劉徹的對立面了?
“這麼說來,邊關的變故莫非是你搞得鬼?”穀雨有些難以置信,“你把我綁來又是爲何?”
“爲何?鶯鶯你真是糊塗,這還用問嗎?我自是來奪他的江山,取他的女人。”烏洛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密,只是他口裡頭說出的話實在令人毛骨悚然,襯得他臉上的笑陰沉沉的。,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