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聽我這麼說，立刻鬆了口氣，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跑到我媽住的房間去看看。
她在老房子裡住了半輩子，冷不丁搬到這來，肯定不習慣頭一天晚上，也肯定睡不好。
我陪她聊了會天，這纔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睡覺。
第二天一早，我就從水冰那，把這十五六個小孩戶口本都要來，就朝着縣城走去。
我記得縣城有一個小學裡，就開設了學前班，我小的時候就在這唸書。
我提前買了點東西，進學校之後打聽了一下，就打聽到原來教我的班主任辦公室的位置。
我直接拎着東西就趕了過去，距我都有六七年的時間了，原本教我的班主任也快退休了。
現在她自己一間辦公室，而且很容易找，我很快就走到辦公室的門口。
只是我還沒等敲門，就聽到辦公室裡面，傳來一陣女孩的稚嫩的哭聲。
我不禁一愣，不過還是擡手敲了敲門。
“苗苗別哭了。”隨着一個女人的呵斥聲，我聽到我當年的班主任讓我進門的聲音。
我趕忙推門走了進來，剛進門我就看到沙發上，做着一對母女。
小女孩頂多五六歲的樣子，哭的滿臉淚水，不停的抽泣着，而且往她媽懷中鑽。
“你是……林？”
這時我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趕忙轉過身，果然看到自己身後的辦公桌後面，正坐着一箇中年女人。
這個人就是我的班主任，儘管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也快五十歲了，但氣色看上去卻還不錯。
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能一眼就認出我。
我一直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和小學畢業的時候，差距還是挺大的。
我心說，沒想到老師的眼睛還是這麼毒！
“曹老師，沒想到您還能認出我來，這是我給您買的禮物。”
我尷尬的笑了笑，覺得輕鬆了不少，至少省去了和她做介紹的麻煩。
“黎雪，你趕緊帶孩子去醫院看看吧，孩子可能是哪不舒服，她說不明白，不然也不會這麼鬧！”
曹老師聽了我的話之後，就招呼我先坐下，隨後才和坐在沙發上那對母女說道。
就在我和曹老師說話這段時間，小女孩還在不停的苦惱着，哭得嗓子都有點啞了。
連我這個外人，看着都有些心疼，就更別提她媽。
黎雪聽了曹老師的話之後，也只好抱着女兒，匆忙的離開了。
這對母女剛走，我就看到曹老師摘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看得出她今天心情不太好。
“林，你的樣子沒怎麼變，現在在做什麼呢？你媽還好嗎？”
過了半分鐘，曹老師才重新戴上眼鏡，從容的衝着我說道，她的狀態又恢復到我剛進門時候的樣子。
我在心裡暗歎了一聲，果然哪一行都有讓人頭疼的事情。
我也沒瞞着，告訴曹老師我現在經營蛇場，我媽現在也在蛇場生活，我們都過的很好。
曹老師微微點了點頭，鎮上的老師有不少也都是從農村出來的，在他們的印象中，開蛇場也同樣是有錢的代名詞。
曹老師也肯定覺得我混的不錯，看我的眼神都比以前柔和多了。
我看聊得差不多了，趕忙和她說正是。
我從口袋中拿出十幾個戶口本，小心翼翼的說：“曹老師其實我這次來找你，是真的有事，我收養了十二個孩子，他們也都到了上學的年紀……”
我的話還沒等說完，曹老師驚得連眼睛都摘下來了，她整張臉上都寫着三個字，不相信！
我站起身趕忙將戶口本放在她跟前，曹老師一個個看完了之後，才突然感嘆了一句：“林，你真是我交過的學生裡，最有出息的一個！居然過的好不算，還收養了這麼多小孩。”
我被曹老師說的老臉一紅，心說，這哪是我想收養的，分明是四叔想拿到佘家村的馭蛇術，又不想照顧這些孩子，乾脆全都退給我了。
我也是看在水霞的份上，才決定照顧這些孩子，同樣也照顧水冰和那兩個半大小子的。
儘管我自己沒有結婚生子，但我也清楚，養大一個孩子，需要付出多少心血，何況我還要養大十二個！
我突然覺得亞歷山大，冷汗都不知不覺從鬢角流了下來。
好在曹老師在低頭寫字，根本沒有留意到我的反應。
“你經營蛇場肯定也聽辛苦的，他們上學的手續，我會幫你辦起的。你留個電話，等交學費的時候我聯繫你！”
曹老師用打印機將，戶口本都複印了一下，這才笑着說道。
“那麻煩您了。對了，您在中學有沒有熟人，還有兩個十五六歲的男孩，也得上學……”
我知道自己要求提的太多了，但正如芳芳說的，像我這樣的屌絲，也不認得幾個像曹老師這樣的人。
既然她能幫忙，我也只好硬着頭皮求她想想辦法了。
“……好吧，我幫你想想辦法，你有空來一趟，把他們兩個戶口本複印件給我帶來。”
曹老師無語的看了我一眼，不過她終究沒有多問。
看得出曹老師現在也很忙，我客套了幾句，就飛快的跑會蛇場。
我趕緊找到那兩個半大小子，把戶口本要來打印了兩份，就又跑了一趟，打算趁熱打鐵給曹老師送去，免得她過一段時間，萬一再變卦了，這件事可就不好辦了。
只是這次我剛跑到曹老師的辦公室門口，就發現門口的牌子上，寫的是教導主任辦公室。
我立刻意識到，曹老師在我們畢業之後就升職了，我還傻乎乎的管人家老師。
也難得曹老師，沒有和我在一個稱呼上較真，還幫了我這麼大的忙。
我敲了敲門，聽到曹老師在裡面說了聲請進，我纔開門走了進去。
只是剛進門，我又看到一個小孩坐在沙發上哭，這次是個男孩。
和剛剛那個女孩的年紀差不多，這孩子哭的眼眉都紅了，我進門的時候，他媽正在給他搽鼻涕。
我詫異的看了一眼這孩子，不禁有些疑惑。
“你還是趕緊帶孩子去醫院看看吧，孩子可能是哪不舒服，她說不明白，不然也不會這麼鬧！”
這時我又聽到曹老師這麼對，這孩子的家長說道。
這些話和她打發走，上一個家長的話一模一樣，大概這已經成了她的習慣性說辭。
家長沒辦法，只好滿臉心疼的，把還在不停抽泣的孩子給抱走了。
“不對勁。”這時白環蛇突然開口說道：“這兩孩子都被嚇到了，小孩子眼睛淨。”
“林，複印件帶來了嗎？我剛纔給我朋友打了個電話，能給他們安排到縣三中，你打算讓他們今年就去，還是等明年三月份開學？”
曹老師有些疲憊的用胳膊拄着下巴問，她接過兩份複印件之後，低頭看了起來。
“我打算讓這十四個孩子，明年三月一起上學，您看行嗎？”
我狐疑的看着曹老師，邊回答曹老師的話，邊問白環蛇，這學校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就因爲什麼問題都沒有才奇怪，你應該知道大多數學校都是建在亂葬崗上的，沒理由這麼幹淨！”
白環蛇稚嫩的聲音中透着幾分疑惑，半晌它喳喳嘴，偷偷溜出去，打算親自打探一下。
“好吧，我會幫你安排的，到時候我告訴你具體是那個班，你直接帶他們去上學就行了。”
曹老師漫不經心的，將兩份複印件收了起來。
“曹老師，您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或許我能幫忙，不然您和我說說。”
我總覺得曹老師這麼心煩，肯定和剛剛我看到的兩個孩子有關係。
她剛剛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也想還她一個人情，平心而論印象中，曹老師就是個不錯的人。
我真不想看到她整天愁眉苦臉的樣子，如果我能解決的話，我就盡力幫她解決問題。
“我告訴你可以，但這件事你千萬不能透漏出去！”
曹老師看了一眼門口，確定門已經關嚴了，她這才壓低聲音說道。
我點了點頭，保證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但我心裡已經明白，曹老師會這麼壓着這件事，那就說明這件事真的很嚴重。
嚴重到不能用正常渠道解決，不然她也不會這麼苦惱。
“你認不認識有點本事的道士或是和尚，最近學校裡出來了很多怪事，很像鬧鬼了……”
曹老師皺着眉頭，滿臉無奈的長嘆了一聲。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明白曹老師的意思，怪理算神只說，的確不適合擺到明面上來。
尤其是在學校這種，本來就是專門教授無神論的地方，如果傳出去那就太諷刺了。
“和尚道士我還真不認得，但我或許能幫您這個忙，您聽說過馭蛇人嗎？”
我苦笑了一聲，湊到曹老師身邊，壓低聲音說道。
說完我吹了個口哨，將兩條眼鏡蛇給叫了出來，它們迅速在我胳膊上爬動着。
這兩個傢伙也真是調皮，它們居然還衝着曹老師吐了吐信子。
曹老師立刻朝後狂躲，驚愕的看着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