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瞳孔緊縮了一下,沒想到自己拼了小命逃跑,卻還是沒有逃出他的掌心。
這時我感覺雙腿被一下下勒緊,我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腿上,正纏繞着三條眼鏡蛇。
三條蛇越勒越緊,我很快感到腿被勒得生疼,最後實在站不住,重重的摔在瓷磚地板上。
我掙扎着想要起身,劉山卻恨恨的猜到我的手上,我手上頓時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劉山蹲在我身邊,好像很享受的看着我現在這副慘樣。
咯咯……
這時芳芳扭動着蛇尾爬到我跟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我,露出一副貪婪的樣子。
她此刻這副表情,簡直和吃人的毒蛇,沒有任何區別。
我想盡量離她遠一點,尤其是她現在還是這副詭異的樣子,我真怕她會衝過來咬我一口。
但我現在雙腿被蛇纏着,一隻手被劉山踩着,就算想躲,又能躲到哪去。
我眼看着芳芳睜開嘴,她的嘴咧到最大,嘴裡面血紅血紅的,但嘴裡就只有兩顆尖牙。
她現在這副樣子,除了頭之外,基本都和蛇沒有太大區別了。
我看的心寒卻又無可奈何,眼看着她就要衝着我咬過來的時候,我忍不住崩潰的喊了一聲。
“還讓不讓人睡覺,叫的像殺豬似得!”
這時候我耳邊突然傳來一箇中年男人,不耐煩的聲音。
我猛然睜開眼睛才驚愕的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牀上,劉山和芳芳都不見了。
我還以爲自己是做了個噩夢,但轉念一想,自己如果真的是在做夢,醒來之後,應該是躺在家裡的牀上纔對。
我怎麼會躺在病牀上?更讓我震驚的是,我的左手上,還纏着繃帶像是受傷了似得。
我試探着想要動一動左手,但稍微一動,就感覺整個手都僵住了,應該是被打了石膏的緣故。
我掙扎着從牀上爬起來,才發現現在是黑天,病房裡光線很暗,房間裡一共四個病人,另外三個都睡覺了,就我自己還傻呆呆的坐在牀上。
吱呀……
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了,我條件反射的朝着房間門口看去,剛好看到四叔正站在門口。
他看到我醒了之後,就立刻衝我招了招手,然後轉身就走出了房間。
我知道他意思是,在病房裡說話不方便,讓我跟他去走廊說。
正好我現在也又不少問題要問他,我趕忙起身,掙扎着下牀,穿上鞋就踉踉蹌蹌的朝着門外走去。
想到之前遇到劉山的時候,劉山放出蛇纏住了我的腿。
當時我就覺得雙腿被勒的很疼,現在我的腿也同樣很疼。
這讓我更進一步意識到,之前遇到劉山的事情,肯定不是做夢。
我非但遇到了劉山,還差點被他殺掉。
“你小子到底經歷了什麼,搞成這樣?”
我剛關上門走出房間,四叔就立刻示意我走在他旁邊,他壓低聲音問道。
我詫異的看着四叔,他皺着眉頭我,現在看來我們兩個之間都有不少疑問。
歸納了下之前遇到的事情,我記一五一十的將今天的經歷,都和四叔說了一遍。
四叔很認真的聽着,不過他越聽下去,臉色就越沉。
我看到他的眉頭像是擰了個大疙瘩,滿臉憤怒的看着我。
“你小子就是自己作的,我在你家附近都做了屏障,你只要不走出家門,今天就不會有事!你偏偏還信不過我,帶着你媽跑到醫院來,沒被劉山折磨死,真是便宜你了!”
四叔瞪了我一眼,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我,臉上不禁閃過一絲失望。
“對不起四叔,這次你又救了我一次……”
“這次不是我救得你,等我趕過來的時候,你已經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還不等我說完,四叔就不耐煩的打斷了我的話,顯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救了我。
“四叔,你是再哪發現我的?”
我想了想,才疑惑的問道,想起自己遇到劉山的地方,心裡還有些毛毛的。
我總覺得醫院,不可能會有那樣的地方,現在醫院的病房,都要排號才能住上,怎麼還會空出一條走廊來?
“你趴在人家重症監護室的走廊裡,那片平時人就少,閒人免進,都沒人知道你是怎麼進去的!”
四叔還沒有消氣,聽了我的問題之後,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說完就轉頭看向別處,一副完全不想搭理我的樣子。
我自知自己理虧,四叔也是好心要給我媽治腿,我卻總覺得他的方法不靠譜。
到最後不但害了自己,我媽也肯定爲我擔心得不得了,現在還要麻煩四叔在這照顧我。
我站起身和四叔說了一聲,就打算回房間去。
四叔冷哼了一聲,就起身跟着我走進病房,我有些詫異的看着四叔,還以爲他會被我氣走。
“我前腳走,劉山後腳來了,就會殺了你!”
四叔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沒好氣的說道。
我知道他這話是在諷刺我,但我卻無力反駁,因爲他說的是真的。
我自認爲自己從來都沒有得罪過劉山,但這貨從第一次見到我,就對我百般刁難。
現在我絲毫不懷疑,他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只是看我不順眼,就想殺了我。
我躺在柔軟的病牀上,睡在這張牀上,不知道要比睡在我家炕上,舒服多少倍。
但我現在卻毫無睡意,我還在想,到底是從劉山手上救了我。
劉山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手,那個人肯定本事在他之上。
但我身邊除了四叔之外,想不出還有第二人有這樣的本事。
想着想着,我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我還沒等睡醒,就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
這聲音吵得我睡意全無,我掙扎從牀上爬起來,發現四叔不在病房裡。
走廊很熱鬧,好多人走來走去,起初我沒注意,但很快我發現有兩個穿着警服人,也從走廊經過,我心裡不禁閃過一絲疑惑。
我不經意間轉過頭,剛好看到住在我對牀,昨天晚上說我叫的像殺豬的
男人,正瞪着一雙小眼睛看着我。
準確的說他是在盯着我桌子上的香蕉,我掰了一個香蕉扔給他。
他立刻高興的接住香蕉,熟練的將香蕉皮給扒,三口將整根香蕉吃了下去。
這人的聲音很沙啞,聽上去很像中年人,但看他這幅尖嘴猴腮的樣子,頂多三十來歲。
他見我盯着他看,就咯咯笑着說:“你剛睡醒肯定不知道,重症區昨晚上死了個富商,好有錢的那種!”
我敏銳的捕捉到了重症區這三個字,那不就是我昨天遇到劉山和芳芳的地方嗎?
我總覺得這位富商的死,和劉山脫不了干係。
“他是怎麼死的?”
我頓時來了興致,趕忙衝着這人問道。
他衝我傻笑了幾聲,眼睛立刻又朝着我的香蕉看了過來。
我疑惑的看着眼前這人,他的眼睛很亮,但我總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呆滯,好像腦子有些問題似得。
不過我很想知道重症區這件事的中細情,也只好又掰了根香蕉,扔給這男的。
他接過香蕉,又幾口將香蕉吃了進去,這才滿臉堆笑的說道:“就是因爲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纔有這麼多警察過來查!”
他說着還指了指門外,我轉過頭朝着門外看去,果然半個小時的功夫,病房門口,就有三個警察走了過去。
這時四叔打了早飯回到病房,他將吃的東西都放在桌子上,招呼我吃飯。
我用溼巾擦了擦臉和手,突然感覺有個長着堅硬鱗片,冷冰冰的從我腿上滑了過去。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擡起頭朝着四叔看去,四叔正忙着將買來的混沌放在碗裡,根本沒有擡頭看我。
我只好將小心的掀開被子,朝着被子裡面看去。
只可惜我什麼都沒有看到,被窩裡空蕩蕩的,那種被蛇劃過皮膚的感覺,也沒有在出現過。
“想什麼呢?”
四叔坐在牀邊,見我一直低頭往別我裡看,不禁疑惑的問道。
我想了想,可能是我最近總是和蛇打交道,產生錯覺了,被子根本不可能有蛇纔對。
我搖頭說:“沒事。”
四叔凝視了我片刻,也沒有吭聲,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子,就慢條斯理的吃起混沌來。
我吃了幾口混沌,就看到兩個警察走進病房,我的病牀比較靠門,最先看到他們進來。
兩個警察進來之後,也目不斜視的朝着我走了過來。
我看到他們兩個之後,心裡立刻有種不祥的預感,我真不希望他們是來找我的。
但有的時候,是禍就躲不過,這兩個警察偏偏就是來找我的。
其中一個警察四十來歲,國字臉長得比較古板,眼神非常犀利,他剛進門的時候,就已經將整個房間都大致掃了一遍。
另一個警察,看着年輕許多,不比我大多少,他進門之後,並沒有東張西望。
而是立刻走過來,拿出警官證讓我看了一眼說道:“你就是林先生吧,我們想佔用你一點時間,談談關於昨天你突然出現在重症區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