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葛太傅也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 只是覺得既然姜家的傳家寶貝命錢都在姜乙兒的手裡, 那麼命盤的下落沒準她也會知道的。
沒想到比他想的還要容易的多, 命盤就在她的身上!葛太傅的目光變得炙熱起來,“只要你答應,救陛下與水火, 老朽自然不會爲難你父親的。”
頓了一下,怕是自己這要挾的口吻讓她生氣,又換了個自然些的語氣。
“陛下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 雖然是先帝的孩子, 卻沒有遺傳先帝的半點性子, 這大概也是因爲先帝自己缺失親情,就在陛下身上投入了十分的關懷,是個重情義的好孩子, 當年那樣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再發生的。如今先帝登基四年,朝堂全部都把持在沈謝二人手中,京中瑄王蠢蠢欲動,京外恭王虎視眈眈,若是太皇太妃一薨天,大周順勢都有可能改天換日。”
葛太傅的話字字誅心,卻也投入了真情實感, 雖然有些誇大其詞的成分在,可也是如今顧洵最擔心的情況。
尚且是秋獵,就已經敢明目張膽的在滿朝文武面前行刺了,是不是過些日子就敢殺進金鑾殿了?
但顧洵不想給乙兒壓力, 他不知道命盤是什麼,也不知道使用這個東西會帶來什麼樣的副作用,甚至不能肯定一個周以世能否讓她放下心結。
他只希望她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只要我算出周以世的命數,你就會放了我父親嗎。”
“難道姜姑娘真的不知道老朽求的是什麼嗎,老朽苟延殘喘了整整十五載,若不是爲了大周爲了陛下,當年就該隨着姜皇后去了,如今不過是個廢人,臨死之前想看着陛下治理下的天下,國泰民安罷了。”
說完之後葛太傅竟然從椅子上拄着柺杖站了起來,最後慢慢的鬆開了柺杖,朝着乙兒膝蓋微微彎曲跪了下去。
乙兒下意識的就想要去扶他,不管怎麼說葛太傅沒有對不起姜家,甚至他也是姑祖母的舊臣,是她的長輩,無論如何她都受不起這一跪。
“太傅爺爺這是打算逼我做決定了嗎?”
“不,這一拜是我替我那糊塗的外甥還姜家的,這第二拜,是我替陛下懇求姑娘的,這第三拜,是替黎民百姓感謝姑娘的。不論是瑄王也好,恭王也罷,百姓需要的是一個穩定的大周。”
當然沒有真的讓他把三個頭磕完,乙兒就將葛太傅給扶了起來,若是真的受了,將來怕是會手腳被束縛了。
“你想讓我放下對先帝的仇恨,可我即便是口頭上應了,太傅爺爺也不會信啊。”
是啊,滅族之仇,即便是她真的點頭說放下了,葛太傅卻未必會信。
“所以老朽當初想着,只要姑娘願意接受那封懿旨,事情或許就會簡單很多了。不過,老朽也不是糊塗人,不想做那棒打鴛鴦的小人。”
顧洵呵了一聲,你倒是想做,也未必做的成吧,還不是因爲見到過他們兩的態度了,現在臨時改了主意。
“那不知葛太傅意欲何爲?”
“我希望姑娘能以顧賢侄之命立誓,十年,給陛下十年的機會,若是這十年他無法做到一位勤政愛民,對社稷有功的皇帝,到時姑娘想如何都隨姑娘。相反的,這十年內,姑娘必須要盡心竭力的保護陛下的安慰。”
乙兒還在認真的聽,顧洵就打斷了葛太傅的話,他不喜歡葛太傅把自己給牽扯進去,這樣乙兒就不能做出自己的判斷。
“不管如何聽起來,都是對乙兒無益處,不知道她爲何要照葛太傅之想來做呢。”
“若是姑娘願意的話,三日後,老朽會向陛下辭官,並向陛下推舉顧賢侄爲新任太傅。並且會與姑娘聯手,對付沈紹謝易邡等人。我雖然十多年未涉及朝堂,卻不代表我真的沒有實權。”
乙兒下意識的就像搖頭,即便是不用他的幫忙,她也可以收拾瀋紹他們,只不過會多花些時間和精力罷了。
但他前面說的將太傅一位讓給顧洵,倒是很有吸引力,顧洵身爲帝師,其實只是個虛職,手上並無實權,只不過是因爲他與陛下親近,才顯得讓人害怕。
若換成了三公之中的太傅,那就完全不同了,可以直接參與朝政決策,這一點讓乙兒有些心動。
乙兒考慮了一下,正想要回答,顧洵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想必太傅也累了,天色不早就不耽誤您休息了,這些事情不妨下回再說。”
這就是要下逐客令了,葛太傅知道他們還需要時間來討論這個問題,也不勉強他們。
“姜姑娘好好想想,三日之後老朽會進宮覲見陛下,若是姑娘願意的話,就差人來告知老朽一聲。”今日他的目的也達成了,真是可惜沒能見到命盤。
不過也不能逼得太急,至少也算是個好消息了不是嗎。
等到葛太傅走出去之後,乙兒才忍不住問顧洵,“叔父爲何急着讓他走呢?我倒覺得他的提議不錯,不過是十年我能等。”
“因爲我在意,不過是一個太傅的職位,並不值得讓你放棄自己的初衷,我的志向不在朝堂之上,若我真的想平步青雲位高權重,何須他退位讓賢呢,不過是囊中之物罷了。只是不願意,你是因爲我在答應他的條件。我不希望,將來某一天你如果後悔了,會想起來,當初是爲了我纔會有遺憾。”
“叔父……”
乙兒心裡暖暖的,聲音裡也帶着些微弱的顫抖,然後就撲進了顧洵的懷裡,這個人是真的全心全意的只爲她考慮。
“可是你怎麼不問問我願不願意呢,光耀門楣,替家族雪恨,對我來說要和不過是人生中重要的一件事。還有救出父親,全家團聚,以及能每天和叔父在一塊,這纔是我最重要的事情。”
她在那一刻突然就想通了,又何必那麼固執的非要自己去做這些事情呢,有人願意出人出力的幫她,能減少時間她又何樂爲不爲呢。
顧洵懷裡抱着小傢伙,心裡才覺得有了一些踏實的感覺,在她的頭頂親了親,“好,那就答應他,不過叔父可不需要他那什麼太傅的位置,對付他們,如今這般就足夠了。”
乙兒從顧洵的懷裡探出了腦袋,一雙溼漉漉的大眼睛機靈的轉了轉,“那可不行,這不是讓那老傢伙白得了好處嗎,得讓他把這些年攢下來的關係都交出來才行。”
方纔聽故事的時候還是太傅爺爺,現在就成了老傢伙了,要是被葛太傅聽見,鬍子都該掉沒了。
顧洵哈哈的笑了起來,笑得太過用力,乙兒也隨着他胸膛的抖動而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啊,真是我的好寶貝。”
兩人笑着鬧成了一團,又粘膩了一會,顧洵才抱着她重新做好,“那明日就與他商量這事?”
“纔不要,他不是說三日嗎,那就讓他等三日再說。”
也是,葛太傅才走他們就趕着去同意,豈不是說明他們很着急的需要他,纔不能讓他有這種錯覺呢。“對了,那命盤是怎麼回事,以前怎麼從未聽你說起來過。”
乙兒想了想,拉着顧洵到了書桌旁,攤開了紙張,拿着筆在紙張畫了個大格子,又再裡面畫上了兩橫兩豎,就成了一個九方格。
接着按照今日的天干地支等,一一在方格里填進去,等到填完最後一個格子 ,她就放下了筆。
“世人一直以爲命盤是個物件是個寶貝,其實不然,命盤之所以寶貴的不是因爲東西神奇,而是他每隔三代傳一人,與生俱來便刻在腦海裡的。上一個會命盤算天命的是我姑祖母,現在會的人是我。”
顧洵不敢置信,眼前這個紙上寥寥幾筆而成的九方格,便是傳說中能卜天道的命盤?
難怪葛太傅費盡心機也找不到,這個東西即便是在找到了,除了乙兒也沒人能看得懂,用得了。
“只可惜族內規矩,算不得自身命數,不如我給叔父算一算。”
說着乙兒就要下筆,就被顧洵給攔腰抱了起來,手指間的筆順勢就落在了地上,“叔父怎麼了呀。”
“你給我算,我成了什麼人了,難不成我也是爲了這個破紙纔對你好的嗎,我顧洵這一世不信命不信天,只信我自己。當初你父親說下山入京,對你好,我便這麼做了。去年你父親說離開了,不讓你入京你能遠離災禍,我也這麼做了,可到頭來結果卻不盡然。所以從那之後我便知道,什麼命數天道的,對我而言,都沒有你重要。”
乙兒的小腦袋,在顧洵的懷裡蹭了蹭,毛絨絨的頭髮蹭到下巴,讓人心也隨着癢癢的。
“求這些的人,不過是心中沒有目標,沒有自信的人,而我與他們不同。我有自信,能保護的了你,你可信我?”
乙兒的頭髮在懷裡整的亂糟糟的,顧洵下一秒就將人從懷裡抱起,兩人的四目相對。
眼裡只有對方的樣子。
下一秒乙兒趁着顧洵沒反應過來,就快速的吻了上去,你心同我心。
屋外春芽破土而出,屋內滿室旖旎。
安寧郡主自那日見到兩人關係親暱之後,就跟發了瘋似的,先是去了一趟南平郡王府,周乾禮聽後沉默了良久,安慰了安寧幾句,就打發她回去了。
“乾禮哥哥,你不是喜歡蕭乙娘嗎,你就甘心讓他們兩在一起嗎?”
周乾禮自嘲的一笑,“我即便是喜歡她又能如何,是能娶她爲嫡妻,還是能讓她得償所願?我都是身不由己之人了,又怎麼還能再拖其他人下水呢。”
安寧郡主一時語塞,蕭乙娘不過是個五品小官的遠方表親,自家是如何的情況尚未得知,即便周乾禮在京中再如何地位尷尬,也不是她能配得上的。
“可,可喜歡不就是得爭取的嗎,安寧喜歡了顧洵這麼多年,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放棄的。”
說完就氣沖沖的跑出去了,周乾禮卻陷入了沉思,喜歡就該去爭取的,若是他有一日能手握重權,想要娶誰,那還不是憑他個人的喜惡。
原本熄滅了的那些妒火,在想到顧洵和乙兒在一起的樣子,又忍不住的燃燒了起來。
若不是周以世的出生,他是先帝最寵愛的侄子,若不是他被爹孃拋棄在京中,他也該是府上最受寵的世子,他不應該再這般消沉下去了。
“郡王,是王爺的來信,務必讓您親啓。”周乾禮的嘴角微微上揚,聽說太皇太妃身子不大好,就連他這遠在封地的父親,也開始坐不住了。
而此時太皇太妃的寢殿內,太醫宮女們跪了一地,可能是因爲開春了,太皇太妃近幾日醒的時間長了一些。
這會正在例行檢查身子,小皇帝剛做完功課就跑來看太皇太妃,蕭清荷也正巧在寢殿陪太皇太妃說話。
要說小皇帝最近的生活有什麼變化的話,那就是多了妃子,日子沒有這麼悶了,尤其是他和蕭清荷興趣相投,都崇拜他的皇奶奶!
小皇帝近來發奮的很,除了顧洵課上教的,儘量都自己批閱奏摺,不懂的就先翻閱典籍舊例,實在不會的才問顧洵。
這麼努力的後果就是整日心情都不好,沈慧嫺倒是會自己往前湊,但每天無非三句話,“陛下今日讀了什麼書,陛下今日做了哪些功課,陛下明日該讀什麼書了!”
小皇帝頭疼的不行,見了沈慧嫺就繞道走,這哪裡是找了個妃子啊,根本就是娶了個教書先生。
還好他還有開心果蕭清荷,兩人沒事就湊在一塊聊他的皇奶奶,小皇帝還偷偷的給她看了皇奶奶的畫像。
兩人年紀相仿,喜歡的事情也一樣,小皇帝幾乎天天都去蕭清荷的宮裡用膳,等到休息的時候兩人也在一個屋裡,就是一人一張牀,各睡各的但也有伴。
蕭清荷在宮裡除了小皇帝以外,只有餘靈潔和她走動的親密,其他幾人都是以沈慧嫺爲首,倒是默默的想兩個派系了一般。
沈慧嫺的祖父沈閣老位高權重,即便她不得寵,小皇帝也不敢真的晾着她,將來誰做皇后還不一定呢。
餘靈潔則是單純的很,她入宮也是一個機緣巧合,她本是家中庶女,可幸運的是上頭沒有姐妹,都是兄弟,纔會輪到她來選秀。
選秀的時候又是因爲兄長,餘宏之的關係,被陛下給選上了。
她一選上,生母也水漲船高在家收到了些許重視,但她本心並無爭寵的意思。哥哥是陛下御前當差,知道她沒得陛下的青睞,只提醒她一定要和蕭清荷搞好關係。
餘靈潔因爲從小是家中的庶女,但因爲主母心善,又沒有女兒,她從小就被抱到她身邊養着,也確實是心性淡雅不爭不搶。
在進宮之前她也見過蕭清荷,相處起來覺得很是投緣,這性子一靜一動的,反倒是真的成了好姐妹。
除了和餘靈潔玩的好,蕭清荷沒事的時候還會去看太皇太妃,蕭清荷覺得太皇太妃就像她的祖母一般,看到她年紀大了,躺在牀上的樣子,就忍不住想陪陪她。
正好和小皇帝碰上,兩人陪着太皇太妃用過膳,就一塊去御花園逛了逛纔回去。
曹寶娥也正巧在御花園盪鞦韆,遠遠的就看到小皇帝領着蕭清荷逛園子,本想上前去湊熱鬧。
想起前幾次被小皇帝整的經歷又有些不敢,心裡妒忌的很,到底是爲什麼呢,明明她長得也不如沈慧嫺,家世也不好,可陛下就是喜歡她!
花盆裡花纔剛冒出幾朵花骨朵,就被曹寶娥恨恨的撕碎丟在了地上,還有那個沈慧嫺,只會說不會幹,連個清荷都贏不過,虧得她一直在沈慧嫺面前賣好。
到底有什麼辦法能哄陛下喜歡她呢?曹寶娥一想到家中父母的叮囑就發愁,正巧她身邊的宮女寒月貼心的提醒了一句。
“主子小心些,這些花有細刺,花折了也就折了,可千萬不能傷了您的玉手啊。”
寒月是進宮之前剛從府外買的丫鬟,今年四,因爲聰明伶俐做事細心,說話又總能哄得曹寶娥順心,近來頗受她的喜愛,甚至已經頂替了原本曹寶娥身邊的大丫鬟了。
“傷了就傷了,有沒有人在意。”曹寶娥撇了撇嘴,寒月卻是心中一動。
曹寶娥看着是國公府的嫡出姑娘,其實被養的眼高手低的,蠢笨的很,就是喜歡有人捧着她,寒月不過幾日就把她的性子都摸乾淨了。
“主子這話就不對了,您進了宮那可就是陛下的人了,不然這麼多秀女,陛下爲何獨獨留了您的牌子啊。”
曹寶娥無趣的看着蕭清荷開心的笑顏,那還不是因爲她的國公府的姑娘,陛下得給國公府面子嗎。
寒月又繼續哄着曹寶娥,“那陳侍郎的女兒怎麼就沒被留下來?還不是因爲您長得好看,陛下的心裡還是喜歡您的嗎,不過是一時被那個小妖精給迷了眼。”
這句話簡直就是說到了她的心坎裡,憤恨的踩了一腳地上的花蕊,“可不就是個勾引人的小妖精嗎!”
“奴婢倒是有個法子,能讓陛下對您改觀,您要不聽一聽?”
曹寶娥一想到等到她得了陛下的寵愛,到時候就能不用再看其他人的眼色行事了,用力的點了點頭,散去了身邊的其他婢女,帶着寒月回了她住的宮殿。
她是和沈慧嫺同住一宮的,沈慧嫺掌一宮事宜,她不過是宮內的一個小小昭儀。
她帶着寒月回去的時候,還碰上了沈慧嫺捧着書在認真的讀,可真是個書呆子!想起方纔陛下和蕭清荷在御花園的樣子,哼笑了一聲,不得寵的人又何止她一個人呢。
故意的捏着嗓子,“哎呀,今日賢妃姐姐怎麼一個人在這看書呢,哦,我都忘了,方纔路過榮妃宮殿的時候,聽說陛下陪榮妃去御花園了。”
沈慧嫺皺了皺眉,這就是陛下不讓她今日去御書房的原因?祖父交代過她的,她不屑與蕭清荷爭寵,她是陛下的賢妃,要負責陛下的學問功課。
可陛下卻總是有藉口躲着她,今日還陪着蕭清荷去御花園不念書,真是太辜負祖父的一片忠心了!
沒時間理會曹寶娥的陰陽怪氣,帶着宮女就直奔御花園而去,她身邊的貼身宮女攔了攔,怕沈慧嫺這麼貿貿然的去會惹惱了陛下,可沈慧嫺一根筋根本就聽不進去。
曹寶娥高興的看着沈慧嫺離開的背影,最好就是讓她們兩狗咬狗!鬥個你死我活纔好。
可寒月卻拉了拉曹寶娥的袖子,“主子,奴婢卻覺得這沒什麼用,陛下偏愛榮妃,即便是賢妃也不是她的對手,您若是真的想扳倒榮妃,得換個法子才行。”
曹寶娥看了看四周無人,才小心的問道,“什麼法子?”
“現在榮妃得寵,首先您得取得榮妃的信任,爲之前的事向她道歉,兩人重歸於好。”
“大膽賤婢!你竟然讓我向一個小官的女兒道歉,我看你纔是居心不良!”
寒月馬上就跪了下來,“主子慎言啊,她現在可是榮妃,品級在您之上。奴婢都是真心爲了您好,您先聽奴婢說完,若是還覺得奴婢是居心不良再責怪奴婢也不遲啊!”
曹寶娥一開始是非常的憤怒,又覺得她說的對,她現在在宮裡無依無靠的,沈慧嫺自己都見不到陛下,肯定是指望不上的了。
“你說,若是你再胡言亂語,我一定不饒你。”
寒月這才繼續說道,“現在陛下是受了她的矇蔽,您連見陛下的機會都沒有,還如何能得到陛下的寵愛呢。”
曹寶娥慢慢的就冷靜了下來,認真的聽着她的話,寒月的嘴角微微上揚,這個傻子終於上鉤了。
從那日之後,宮裡都在傳,曹昭儀跟變了個人似的,不僅向榮妃賠禮道歉,還日日跟在榮妃身後,成了好姐妹,不惜爲此得罪曾經的好‘姐妹’賢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