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家人來報,說府門外王縣丞求見,還帶着馬二楞子。莊主周仕明吩咐,趕快請進來。不一會兒,縣丞王自立帶着馬二楞子來到正堂見周老爺。
一見面,王縣丞便拱手向周仕明道喜:“恭喜周老爺,賀喜周老爺!”
周仕明一愣,不解地問:“老朽何喜之有啊?王大人真是把我給弄糊塗了。”
王自立落座後,輕輕地喝了一口茶,自豪地說:“莊主啊,前段時間的案子破了。”
“破了,真是破了?那賊人是……”周仕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賊人就是小五子,這小子他全招了,這還是知縣葛大人親自審的案子。另一個同夥叫曹天寶,當晚中箭後就逃走了,小五子是接應人員。這是口供。”王縣丞邊說邊把小五子畫押的口供交給了莊主周仕明。
周仕明匆忙拿過來一看,的確是小五子畫押的口供,上面還簡單描述了小五子作案的細節。說是小五子暗自偷配了大夫人的鑰匙,聯合賊人曹天寶,企圖盜走周府內的寶貝和銀兩,不想中途被發現……
周莊主問:“那小五子現在在哪?”
王縣丞又喝了一口茶,說:“那小子自知罪孽深重,在監獄裡畏罪自殺了。現在官府正在到處通緝逃犯曹天寶。相信,此賊人不日也會歸案。”
周莊主心裡是半信半疑,不過表面上還得表示感謝。他讓管家樑興初拿出兩根金條交於王縣丞。
“這幾天知縣和縣丞大人爲了周家的案子辛苦了,這點小意思,略表寸心,還望笑納!”
“周莊主,您太客氣了!”王縣丞一邊說一邊收起金條,他又喝了一口茶,輕輕咳嗽了一聲,道:“人人都說周莊主家裡寶貝頗多,今日王某是否有幸見識一下啊?”
周仕明聽後哈哈大笑起來,“王大人啊,你也相信外邊的那些傳說?的確,這幾年,老朽在知縣及縣丞大人的照顧下,生意倒是不錯,也賺了點錢。可是真沒有什麼寶貝啊。再說了,老朽對那些東西也不是很感興趣啊,這倒讓王大人失望了啊。”說完這些,他又回頭對樑管家說:“興初啊,到後面再給王大人加兩根金條,今後還請王大人多多照顧啊。”
“哈哈哈……周莊主真是太可氣了,太可氣了。王某隻是想開開眼,看看周府的寶貝到底是如何神奇。莊主這樣就太客氣了。恭敬不如從命,恭敬不如從命……”他一邊說一邊收起樑興初給的金條,起身告辭……
大夫人感覺詫異,道:“這案子審得有點蹊蹺啊!小五子是怎麼與逃犯曹天寶勾結的,又是怎樣掩護賊人的?明明是有人看見小五子當時正在睡覺啊。還有,小五子武功有那麼好?我還真糊塗了……”
莊主周仕明也嘆了口氣,說:“你認爲我就完全相信啊?這事還是我們自己慢慢查吧……”
周家的鑰匙風波暫時平靜了下來。
這天,周家二夫人帶着幾個僕人又到各處查看各店鋪的經營情況。查看了幾處後,她來到了開採場。老闆侯八見二夫人來到,急忙張着笑臉迎上去,躬身施禮道:“不知二夫人駕到,有失遠迎啊!”
“侯掌櫃啊,你的賬目做得怎麼樣了。”二夫人懶洋洋地問。
“回二夫人的話,一切按照您的吩咐,記載的既詳實,又準確。”侯掌櫃點着頭哈着腰,恭恭敬敬地說。
“先把它拿來讓我看一下。”她一邊說着一邊往屋裡走。
“好嘞。”侯掌櫃答應着,把二夫人往屋裡請,自己忙到裡屋去拿帳本。
二夫人也跟着來到屋裡邊坐下,夥計上茶,二夫人喝着茶等候侯掌櫃。
一會的功夫,侯掌櫃拿來幾本賬本,交於二夫人。二夫人邊喝茶邊看賬本,她粗略地翻了翻,就把賬本還給了侯掌櫃。“嗯,這次還不錯,記得很詳細。要記住老爺是特別在乎這些東西的,一定不要忽視。”二夫人囑咐道。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侯掌櫃答應着。
“你們開採場有段時間沒有上報經營情況了,現在煤場的生意怎麼樣啊?”二夫人又問。
“最近一段時間生意不是很好啊!”侯掌櫃顯出無奈的樣子。
“從賬目裡看,這段時間生意好像有點不景氣啊。聽說礦工們天天加班加點,產量怎麼還是上不去?價格比起以前也低了,利潤可少了不少啊?”二夫人說。
侯掌櫃連忙回答說:“哎呀,我的二奶奶,不知您聽說了沒有,這段時間南方天天在打仗,礦粉運不出去。再說現在的煤也不像以前那樣好挖了,雖然挖的人不少,但效率不是很高啊。”
“這個你還得想個辦法,動動腦筋。要是隨便派個人來就能當掌櫃,那還要你幹什麼呀。”二夫人不急不慢地說道。
“那是,那是,小的一定好好幹,好好幹。”侯八一邊說一邊爲二夫人倒茶。
二夫人把話題一轉,問道:“那個茶葉店的掌櫃叫什麼來着……對,宋掌櫃,最近來過沒有?”
“他前一陣子還來過呢,一直惦記着夫人,還給夫人帶了點禮物。我一直替您保存着呢。”說着他到裡屋拿過兩包煙土出來,送於二夫人。
二夫人接過來,在鼻子上嗅了嗅,道:“這東西啊,我發現還真不錯。替我謝謝他了。山上我就不親自去看了,不過,你可要多操點心呢。”
侯掌櫃忙答應着:“是是是,這個小的知道,請二奶奶放心!”
“好,那我回去了。”說完二夫人把煙土裝在兜裡,便走出門去。
送走了二夫人,侯掌櫃心中暗喜,因爲這次她明顯感覺出,這位夫人已不像以前那樣對他蠻橫了,而且更加信任他了,還有一點就是,他已經完成了宋掌櫃交給他的任務。
二夫人走出開採場,又往別處巡視去了。此時,在一個不易被人發現的角落裡,一雙眼睛也在緊緊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