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人林靜雅與小晴再也沒有先前出來時的快樂了 ,帶着一臉的沮喪和恐懼回到周府。此時二人心情糟糕到了極點,相互埋怨着,不知如何是好。
“現在到了這種地步,再相互埋怨也沒有用處了,還是想想下一步怎麼辦吧?”小晴道。
“是啊,怎麼能封住這夥人的口是關鍵,倘若事情敗露出去,我們遭掃地出門事小,弄不好就因此丟掉性命啊!”五夫人不安地說。
“是啊,得想辦法搞清楚這夥人的來歷,我們答應他們了,我想臨時是不會暴露的,只是時間一長,我們完不成他們交給我們的任務,那可就說不準了。”小晴擔心道。
五夫人林靜雅在房內來回踱着步,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了:“從今天起我們要做好兩方面的事情:第一,你要先獲得點有價值的情報,想辦法傳給他們,藉此弄清楚他們的底細,並想辦法把他們除掉;第二,我們要想盡一切辦法接近周天豪,盯緊他,想辦法從他身上獲取秘籍。目前,周仕明與大太太已死,唯一能知道周家秘密的大概就是周天豪了。”
“好吧,從現在起,我就盯緊他。”小晴答應準備離去。
“周天豪聰明過人,你可千萬要小心。”五夫人叮囑道。
“你放心吧。”小晴轉身出去了。
……
近一段時間來的周天豪總好像心事滿滿,有時他就那麼坐着,什麼也不說,頷首低額,目光凝視着彷彿穿透物質抵達了另一個世界。微微抽動的嘴皮似乎呢喃着卻又安靜得聽不見任何生息;有時他用手抓了一下腦袋,緊鎖的雙眉難以分離,他站起來,踱步在走廊上,雙手背在身後,來回徘徊着,時而停頓,時而嘆氣&p;#8226;&p;#8226;……有時他躲到祠堂裡邊,一呆就很長時間;有時他像個孩子一樣佇立在窗邊,風就那麼掃着他的髮絲。用手指輕輕敲着窗戶的樣子始終沒有改變,還是一如以往一般清澈;有時他坐在沙發上,想要拿水杯,卻把手巾拿了起來,發現後一臉的錯愕,可嘴裡依然唸唸有詞;有時他眉目緊縮,閉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右手的手指不斷有節奏的敲打着桌子,只聽見咚咚的聲音 。
大家不知道他在做什麼,躲在旁邊不敢打擾……其實他在一直思考着探監時,父親留給他的那句話“山上搬柴山下燒火,一江水兩岸景”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晴看到周天豪的樣子,暗暗琢磨:這周家少爺是怎麼了?難道經過種種打擊,精神上有毛病了?她一邊觀察一邊搖着頭,不理解周天豪到底是爲何事。
這天,周天豪正在屋內思考,就在他偶爾擡起眼簾望向門外的時候,一個黑影迅速從書房門前閃過。
天生機警的他感覺有點不對勁,便一個箭步竄出門外,向院內觀望,可是他書房門前的院落裡安靜得很,沒有任何人和物。
他走進屋子,半關上房門,從門縫裡嚮往外張望着。不一會的功夫,一個身影從院門口匆匆而過,此人神色緊張,動作迅速。周天豪心中頓時疑惑,於是便悄悄地走出門去,暗暗地跟在他的後面,等出了院門,才發現原來是五夫人的丫鬟小晴。
“小晴來到我的書房院落幹什麼,剛纔我門前的黑影是不是她?”周天豪陷入了沉思,他決定要跟上她看個究竟。
小晴左顧右盼,提着一個籃子匆匆地走出了周府。她在街上漫無目的走了一圈,便拐進了一條小衚衕。等她走出小衚衕,便出了周家莊,她最後來到鎮外西五里遠的一片小樹林邊,她細細觀察四周,見無人盯梢,便閃身進了樹林,來到樹林中央一顆最老柏樹的石頭前停了下來。她躲在樹後再次細細觀察,好一會兒,她纔再次現身,從自己的衣兜裡掏出一個紙條,悄悄地放在了石頭下面。
她又觀察了一下四周,見周圍寂靜如初,便飛身跳到旁邊一棵枝葉茂密的樹上。
而這一切豈能躲過周天豪的雙眼,他本想走上前去,看看小晴到底在石頭底下放了些什麼,可是考慮到小晴依然躲在樹上觀察,便強按性子,藏在密林之處準備看看到底將會上演一出什麼大戲。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在樹林的東南角處,一個三十多歲,中等偏矮的個頭,方臉,面目清秀,鼻子下面留着短鬚,頭戴一頂灰色的禮帽的男人張望着走進樹林,此人正是松下浩二,他在中國的名字叫宋之浩,周天豪與小晴當然都認識他。他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情況,見沒有異常的地方,便大膽地來到樹林中央那顆最老柏樹的石頭前停了下來。又進行一番左顧右盼後,他掀開石頭,把小晴放在那裡的紙條取出來放在了自己的衣兜內。他張望了一下四周,匆匆走出小樹林。
小晴一下從樹上跳了下來,輕輕地跟在了他的後面。周天豪看到這一切,不禁心裡一驚,他做夢也沒想到,一個丫鬟竟有如此好的身手,她到底是什麼人呢?
小晴在不遠處緊緊地跟隨着松下浩二來到了郊區的一個名爲“江南絲綢”的店裡。小晴與周天豪分別從不同的地方飛身跳入院內。這個院落由前後兩座四合院組成,最前面的幾間沿街的商鋪是專門對外賣絲綢的,後面的兩個四合院看樣子是倉庫和居住的地方。
松下浩二匆忙來到後院的一間房子前,敲了幾下門便直接進入裡邊。
小晴尾隨其後,貼着身也來到了門邊上,用唾液將門上的紙弄溼戳開小洞向裡觀看,爲了避免被小晴和屋裡的人發現,周天豪只好遠遠地躲在暗處偷偷觀察着眼前的一切。
“小澤君,紙條我取來了。”松下浩二從衣兜裡拿出紙條,交給小澤一郎。
小澤一郎結果紙條打開一看,顏色不禁有點惱怒,“這是什麼情報,直接就是些垃圾。”松下浩二接過小澤手中的紙條觀看,也氣憤不已:“是啊,怎麼把這個也給送來了。什麼周天豪每天在矇頭冥思什麼的,這與秘籍有何關係。簡直是ばがやろ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