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少爺周天豪賑濟災民後,請求管家樑興初陪同遊逛街市。
“少爺好長時間沒有到縣城的街上逛逛了吧?”管家老樑一邊陪着周天豪逛着街一邊問。
“可不是嗎?一直在外面讀書,難得回家一趟。要不是遇到老爺結婚這等大事,怕得等到過年才能回來。”天豪道,“聽說外面都在打仗,在我們這裡倒一點沒看出來。”
“離我們還遠點。”樑興初道。
這是明武縣城最繁華的一條商業街,街上店鋪林立,人來人往,買東西、賣東西的人絡繹不絕。雖談不上車水馬龍,但也熱鬧非凡。
“這種平靜還能維持多久呢?”天豪感嘆道。
“是啊,世道混亂,但願戰亂不要波及到我們這裡啊!”樑管家也充滿了憂慮。
二人邊說邊往前走,這時前面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和高嗓門響亮的叫賣聲,“茶葉,今年剛下的新茶,價格便宜,可以先嚐後買啊!不是新茶不要錢……”一家茶葉店鋪前圍了不少人,人們在爭相品嚐或夠買茶葉……
“這家茶葉店買賣不錯啊!”天豪邊說便走上前去。掌櫃的三十多歲,中等偏矮的個頭,方臉,面目清秀,鼻子下面留着短鬚,頭戴一頂灰色的禮帽,在忙着一邊吩咐着夥計,一邊張羅着生意。天豪擡頭一看,店鋪前掛着一塊四尺多寬,六尺多長的長方形的牌匾,上書四個鎏金大字“瀛天茶莊”。
樑管家跟着天豪走上前來,向天豪介紹說:“這家茶店剛開張不久,老闆姓萬,叫萬厚良,聽說是南方來的。這個張羅生意的人是茶店的掌櫃,叫宋之浩。”
“我說他們的打扮與我們北方人有些不同呢?”天豪默默說道。
“你可別說,還真有些不同。”管家有些驚喜,好像看出點什麼。
“你也看出來了,說說看。”天豪依然注視着掌櫃宋之浩。
“你看啊,他雖然戴着禮帽,但可以看出他是短髮,我們都是長髮;他的鬍鬚也與我們不同,顯然是修理過的;他說話也不是我們本地口音……”管家一邊看一邊分析着。
“樑叔叔分析得很透徹!走,我們該回家了,要不老爺又要擔心了”天豪說完,與樑管家轉過身往回走……
回到家中,只見院中十幾個家丁和丫鬟在圍着什麼看熱鬧,不時還傳來喝彩聲、加油聲。二人上去一看,原來是幾個家丁閒來無事,在院中比試功夫。只見兩個家丁在人羣中赤着膀子正“架黃瓜”。二人雙臂纏繞在一起,頭對着頭,弓着腰,四條腿用力登着地向前推對方……雙方都想盡快把對方放倒在地,一方用力前進幾步,又被對方推了回來。雙方累得汗流浹背,分不出輸贏勝負。“好,好……”“二墩子,加油……”“馬三棍,頂住……”加油聲、拍掌聲、叫好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這時一個面目白淨、身體瘦弱的十五六歲的小夥子從後面摸到兩人跟前,輕輕用手指在兩人腋窩處輕輕一戳,正在“架黃瓜”的馬三棍與二墩子忍不住瘙癢,身體一軟,“撲通”“撲通”栽倒在地,引來了圍觀人們的陣陣鬨笑聲。
“誰啊?誰啊?”
“這是哪個小子在使壞?”
二人爬起來,摸了摸摔疼的屁股大嚷道。見有人暗算他們,“好小子,看我今天能饒了你……”便向使壞的小夥子追了去。小夥子繞着人羣轉了幾圈,累得大汗百流,無奈只好躲在了天豪和樑管家的中間求助。
“好了,好了,別鬧了……”管家對三人說道。馬三棍與二墩子無奈,只好停止追趕,幹生悶氣……
“阿奎啊,你小子壞了人家的好事,還不向人家賠禮道歉?”天豪笑着對叫阿奎的小夥子說。
“二位哥哥,對不起了!別生氣啊,我也是怕你兩個時間長了傷了身子。再說了,萬一哪個輸了多沒面子啊!是吧?”阿奎還挺有理呢。
“看我下去不收拾你!”馬三棍用手指着阿奎嘟囔着……
一人見少爺來了,便大聲向衆人提議道:“歡迎少爺露兩手,也讓我們見識見識,好不好啊?”
衆人齊呼:“好!”接着掌聲便噼裡啪啦地響起來……
周天豪推脫不掉,只好向衆人拱手抱拳,“獻醜了!”
他走到人羣中間,身子緩緩右轉,左手將劍鞘輕輕向上提起,瞬間天龍寶劍出鞘,劍身已橫於胸前,左右雙掌掌心相對,如抱圓球。他左手持劍緩緩向前劃出,成一弧形。人們只覺一股森森寒氣,直逼過來,不由得後退幾步。突然之間,天豪長劍交於右手,寒光一閃,向正前方劃出。這一下快速無倫,衆人都情不自禁地叫出聲來。突然之間,寶劍奇快地轉起來,人們眼前出現了多個白色光圈,大圈小圈,正圈斜圈,閃爍不已。千百個光圈猶如浪潮一般,緩緩涌來。人們退一步,光圈便逼進一步,頃刻之間,衆人已連退了七八步。漸漸地,劍越轉越快,猶如旋風把地上的花瓣也捲了起來,空中飄着淡淡的花香……真是“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真是一道銀光院中起,萬里已吞匈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