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想,如果我真的是女的,我怎麼會那麼容易的告訴你呢,我現在可是大學士,如果這個秘密曝光,相信連你都沒有辦法在衆目睽睽之下保護我對吧,而且大學士的俸祿那麼高,我實在沒有必要自掘墳墓,今天說我是女的,純屬就是爲了娛樂你一下。”
聞言,司馬賦高大的身軀突然晃動了一下,扶着一旁的東西才堪堪的穩住了身子,“你當真是男的?”
不可否認,她說的這些都是有理有據的,以她的性格來說,絕對不會輕易的把自己的秘密曝光出來。
因爲如果她真的是女人,這對她來說將會是一場浩劫。
“那當然,你見過哪個女子能有本官的本事!”
此時此刻,顧流離只想給自己幾十下,沒事讓她嘴賤!
對司馬賦來說,他從未接觸過女人,雖然有妃子,但他卻一直潔身自好,根本就不知道女子的胸跟男人的胸肌區別在哪,再加上顧流離那一番有理有據的話,他迫不得已的相信了。
他釀蹌的後退了一步,他只覺得自己被一種仿若溺水般的窒息感牢牢地包裹了起來。
心裡難受的厲害,連她的欺君之罪都沒有力氣追究了。
身爲臣子,居然“娛樂”君王,他顧流離是第一人!
直到現在,他還記得在知道她是女人時從心底升起的興奮感,還有此時知道她其實是個男人的窒息感。
他邁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着門外走去,身影搖搖欲墜,好像隨時隨地都能夠倒下去一樣。
司馬賦一路咬牙支撐的回到皇宮,剛一進門,身子終於承受不來的倒了下去。
聽見響動的張德全立即忙了進來,當看在倒在地上的他時,立即吼道:“傳御醫,傳御醫!”
“皇上,您這是怎麼了?你不要嚇老奴?”把司馬賦扶到牀上,張德全哭的聲淚俱下。
聽見聲音,司馬賦弱弱的睜開眼睛,只覺得心肺撕扯的疼,薄脣張了張,有氣無力的吐出一句:“是男的……男的……”
張德全一臉茫然的看着他,皇上到底在糾結什麼?男的怎麼了?
此時此刻,司馬賦已經對這個連性別都看不明白的世界絕望了!
……
一切都如顧流離所料,千蒼鬱爲了緩和和西明的關係願意和西明聯姻。
而司馬賦的胞弟司馬矜早就對東吳大理寺少卿之女葉歡兒仰慕有加,偏偏葉歡兒卻是千蒼鬱的青梅竹馬,據說以後是要嫁給千蒼鬱爲後的女子。
只是,現在還是不開戰的時候,就算開戰,東吳也名不正言不順,畢竟,在世人的眼裡,有錯的是他們東吳而不是西明。
所以,爲了兩國的邦交,即便葉歡兒再怎麼不願意,還是得到西明聯姻。
爲此,千蒼鬱在房中靜坐一夜,身上的戾氣越發的濃重,他此生最恨的便是這種沒有辦法掌控的感覺。
他討厭被人算計,即便,算計他的人是他的某個兄弟,他都絕對不會容忍。
半個月後,剛好是葉歡兒和司馬矜
成親的日子。
而顧流離也是繼那天被司馬賦求娶之後第一天踏出府門。
自從那天被司馬賦表白之後,嚇得她一直沒敢出門,如果可以的話,今天她也不想出,只是,今日是葉歡兒和司馬矜成親的日子,她不能不出來。
因爲徹底的扳倒千蒼鬱還要看今天。
站在大門口,顧流離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隨口問道,“最近皇宮有什麼異動麼?”
緋畫無奈的嘆息一聲,“皇上不知道怎麼回事?病了將近半個月了。”
“啥?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不告訴我?”
緋畫無辜的看了她一眼,嘀咕道:“不是公子你讓這半個月內什麼事都別跟你說的麼?”
聞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簡直被氣笑了。
“緋畫,你壞了我的大事了你知道麼,就你這智商,吃屎都很難搶到熱的!”
看着她一臉激動的樣子,緋畫也有點自責起來,怪自己彙報的時候沒有再堅持,“公子,事情很嚴重麼?”
如果影響了公子爲緋月的報仇,她是怎麼樣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唉……”她悠遠而綿長的嘆息一聲,45度仰望天空,“司馬賦病了半個月,別人一定都去看他了,而身爲他最衷心的臣子的我居然沒有去看他,你說他以後會怎麼對我?”
緋畫吞了吞口水,“公子,他會怎麼對你?”
“司馬賦心眼那麼小,他生病了人人都去看他就我沒去,他當然是會剋扣我的俸祿,逢年過節別人有禮收的時候老子只能喝西北風!”
聲嘶力竭的吼完一句,她立即翻身上馬直奔皇宮。
緋畫一臉懵逼的站在門口,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這真的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顧流離去到司馬賦寢宮門口的時候剛好看到御醫從裡面走出來。
她一把拽住御醫的衣袖,神情緊張的問道,“御醫,皇上怎麼樣了?”
看着一連失蹤半月忽然露面的大學士,御醫嘆息一聲,“皇上是情緒起伏波動太大,大喜大悲之下導致血脈逆行,一時急火攻心。”
“那要怎麼治?”
“心藥還需心藥醫!”嘆息一聲,御醫無奈的走了出去。
站在寢宮門口,顧流離看着眼前緊閉的宮門,心裡一時間百味陳雜。
情緒起伏波動太大?
似乎是想到什麼,她旖旎的眸子頓時一凝,慢慢的變得複雜起來。
下一秒,她忽然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直徑來到牀前。
他似乎病的很嚴重,臉色蒼白的彷彿在鬼門走了一遭的模樣,整個人從裡到外都透着一股脆弱的氣息。
司馬賦爲人淡薄,很少有事情能讓他動怒,除非……
正當她出神的時候,牀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看着她,眉頭微微一蹙,寡薄的脣瓣輕輕開啓,“滾出去,朕現在不想見到你。”
“好了好了,彆氣了,是我不好。”她第一次用這種語氣這種表情跟他說話嗎,到讓司
馬賦詫異了一下,更何況,她認錯的態度也誠懇,他也就沒有再執着於趕她出去。
顧流離扶着他小心翼翼的從牀上坐了起來,悠悠的嘆息一聲,“皇上,你現在不能動怒,我知道你氣我,我錯了,不該你生病那麼久都不來看你,任誰在生病的時候看不到英明神武,博學多才的我都會沒有安全感的,這也怪不得你。”
她表情淡淡,眉頭微蹙,一席話說的語重心長,十分自責,可是……
司馬賦動作一頓,臉上漸漸的浮現出一抹不可思議。
“你說什麼?”
一句話,他問的有些艱難,他原本以爲他是爲了上次戲耍他的事情道歉,誰知道竟然是……
司馬賦差點被一口氣氣的上不來,他重新躺了下去,雙眼無神的看着房頂,淡淡的開口,“出去,朕想一個人靜一下。”
一個人,怎麼能把這麼無恥的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呢?
看着他一臉疲累的樣子顧流離便也沒有在掙扎,起身,給他掖了掖被子,“皇上,那我出去了哈。”
司馬賦不說話,只是雙眼無神的看着屋頂,他覺得,自己的病好像更嚴重了!
被氣的!
顧流離臨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的開口道:“皇上,我知道你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是被刺激到了。”
聞言,司馬賦冷笑了一聲,算她還有點自知之明。
“我明白,被人帶綠帽這種感覺不好受,但是,你的妃子也是有需要的,而你又不能滿足她們,所以,大家互相體諒吧!”
“你說什麼?”司馬賦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一雙眼睛似乎蘊含着毀天滅地的危險,“誰給朕帶了綠帽?”
看着他眼裡毫不掩飾的殺氣,顧流離一陣懵逼,“你生病難道不是因爲知道你某個妃子懷孕了,以爲自己有了兒子所以各種激動興奮,然後又突然發現其實這個孩子不是你的,所以才導致你大喜大悲之下血脈……逆行的麼?”
看着他越來越冷的臉,顧流離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難道自己是猜測出了問題?
不應該啊,御醫都說他這是大喜大悲了,除了這種,還能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大喜大悲的?
司馬賦坐在牀上看着她,那雙漆黑的眸子裡面有蓬勃的怒意,接着,他脣角緩緩的勾起,無端的出現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顧流離,你信不信朕現在就捏死你?”
“……”顧流離看着他眼裡的怒火,瞭然的點了點頭,她明白了,他估計是傷心事被她無情的道破,面子上一時掛不住所以生氣了。
迎着他嗜血的眸子,她貼心的扯出一抹笑容,“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司馬賦:“……”
看着她一副爲他着想的樣子,司馬賦只覺得喉頭傳來一陣腥甜,他在這裡氣得昏天暗地。
而真正的罪魁禍首卻……
狠狠的咬住牙齒,他廢了好大的勁才忍住一巴掌拍飛她的衝動,“出去,你別讓朕看到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