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圍的牆壁都露出這樣一幅幅的壁畫,楊遙遙眸光睜大,身體更是瞬間僵住了,她不得不讚嘆人類的智慧,她記得在現代的時候,爲了完成一個任務,去過敦煌莫高窟,看到那些壁畫,讓她心有一股震顫的感覺,彷彿進入傳奇時空裡,如夢如幻。
如今站在這裡,她彷彿有一瞬間再次穿梭時空的感覺,那美輪美奐的壁畫那樣逼真,這一瞬間掃過牆壁,那些畫面便清晰的映在她腦海裡。
楊遙遙搖晃的站起身,走到牆壁跟前,一幅幅認真的去看,畫面上一開始是一男一女,旁邊還刻着字“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
壁畫上的男女明明看起來那樣恩愛,可爲何會用這樣讓人悲涼滄桑的詩句?
再往下看,便是兩人一起生活,最後在男子揭竿而起,兩人率領各路人馬打江山,中間也經過了許許多多的波折,最後就在勝利之後,男子坐上那高高的寶座,而女子卻落寞的站在一邊,遠遠的遙望……最後兩人是咫尺天涯相對。
最後的的字是“一世情緣,紅塵陌路”
看完後,楊遙遙只覺得心裡堵得慌,有一瞬間的蒼涼孤寂,彷彿整個人是站在落葉紛飛中,孤寂的凝望,這樣的感覺讓她非常難受。
張希也將壁畫全部看完,面色淡淡,眸光深深。
他側目看着臉色微微蒼白的楊遙遙,心疼的將她抱在懷裡,溫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張希擔心楊遙遙身體不適,絕豔的眼中閃過擔憂的光波,這讓他想起剛到這裡時,楊遙遙因爲受各種傷,再加上經歷了絕望恐懼各種心情,整個人狀態很不好。
楊遙遙聽到張希清潤的聲音,緩緩從壁畫中回神,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只是很奇怪,看着這些壁畫,心裡很難過”楊遙遙說着,便捂着心口。
張希低頭吻了吻楊遙遙的脣瓣,解釋道“這是開國太武大帝和鳳真皇后的一生,世人都說,太武大帝給了鳳真皇后一生一世一雙人,兩人最後在宮內度過一段幸福的生活,沒想到壁畫卻給了另一個結局”張希聲音淡淡,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楊遙遙嘴角撇了撇,眼中露出一絲的不屑“自古帝王多薄情,一旦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怎會甘於被一個女子所困”看着這壁畫,還有壁畫旁邊的一句句話,她彷彿能感受到鳳真皇后那悽清的心境。
“千年已過,已經不是你我能去猜測的,那段故事無論怎樣,都已經成爲過去”張希輕拍着楊遙遙的後背,開口道,畢竟這是旁人的事情,他不希望楊遙遙爲這樣已經故去的歷史探討糾結。
楊遙遙側身一把扯住張希的衣袖,認真道“張希,你知道何事西風悲畫扇的下一句是什麼嗎?”
張希輕嘆,目光瀲灩,認真的聽着楊遙遙接下來的話。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說明太武大帝坐上那寶座後,便已經變心了,世人都是喜歡將事情想象的美好,將他們兩人美化了,殊不知其實太武大帝很可能擁有後宮三千”不知爲何,她爲鳳真皇后痛着,更是不值得,她最恨那些負心人,既然不能履行承諾,那麼一開始便不要做出那樣承諾,給了希望再扼殺,那是在女子心上捅刀。
張希衣袖一動,將楊遙遙髮絲理順,眸光閃着悠然神秘的氣息,眉心一挑道“遙遙,你要信我”
楊遙遙定定的看着張希,眼中光芒流轉,咯咯一笑,抱住張希道“好,我信你,夫君,我們以後可不能有誤會,你要是敢負我,我就……”
“不會有那一天,我若是負你,自刎在你面前”張希直接打斷楊遙遙接下來的話,開口清淺的開口說着,只是語氣裡透着鄭重和堅定。
楊遙遙呸了一聲,直接用牙咬到張希的肩膀處,印上深深的印記,說道“我可捨不得你死,到時候我會離開你,讓你再也找不到我,我會嫁一個愛我……”
張希瞬間低頭霸道的吻住楊遙遙,手臂間越發用力,恨不得將楊遙遙融進他的骨血,更是阻止她再說什麼口不擇言的話。
楊遙遙都喘息不過來,用手使勁拍打張希的胸,奈何在她差點窒息暈過去時,張希才放過她,她全身一軟,只能靠在張希懷裡,不斷的喘息,平復自己,在崖下的生活,兩人肌膚相親都是最平常的事情,張希對她身體的瞭解比她還清楚,這方面,她壓根就不是他的對手。
他指尖如琴,在她後背撫摸,都彷彿帶着動人的旋律,讓她身體敏感的一顫。
張希看着楊遙遙,幾乎有些咬牙切齒的道“遙遙,記住,無論任何時候,你都要信我,別想離開我,也別想在任何人身邊,誰敢搶你,我就殺誰”
楊遙遙趴在張希的懷裡,嘴角勾起一個甜蜜的笑意,這甜蜜霸道的話,她愛聽。
當兩人平復心情後,楊遙遙突然腦海裡閃過一道波光“張希,你說這裡會不會有出口呢,你看那壁畫,顯然鳳真皇后最後還見過那太武大帝,說明她出去過,這裡一定有出口”
張希點了點頭,然後拿起旁邊剛剛落下的那個木匣子,如玉纖長的手指輕輕的叩擊了幾下,木匣子便打開了,一道金光閃過,然後瞬間便恢復了平靜。
楊遙遙驚奇的看着“原來這木匣子還有機關,你是如何知道的?還有這匣子裡裝的是什麼?”楊遙遙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張希寵溺溫柔的看着她,道“這木匣子用的是當世最精緻的機關,以震動和音弦開啓,至於這匣子裡裝的是什麼,你可以打開看看”
“肯定是什麼好東西”楊遙遙此時想起在現代的時候,還在上學時有聽過宿舍的室友講過一些小說,貌似這樣藏在隱秘山洞裡的都是很寶貴的東西。
楊遙遙伸手去拿裡面的錦緞,不小心碰到什麼,手心被刺破了,一滴細小的血滴落在錦緞上,瞬間被吸收。
張希的目光被楊遙遙的手心所吸引,未注意到別的,心一疼,立馬拉住楊遙遙的手,撕破身上的一塊衣衫,輕柔的給楊遙遙包紮。
楊遙遙嘟着嘴道“夫君,我沒事,這樣的小傷真的不算什麼”瞧把他心疼的那個樣子,唉。
當兩人你儂我儂後,楊遙遙打開那錦緞,看着上面只寫着幾個字“帝凰血,天地魂,亂世榮,無雙情”最下面落款不是人名,反而是四個字“雙壁天下”
楊遙遙越看越納悶,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這樣寶貴的木匣子就爲了裝這麼幾個字?她有些不相信,這錦緞定還藏着其它的秘密,楊遙遙左看右看,甚至撕扯,奈何這錦緞似乎是用最堅韌的東西製成的。
“這是血凰錦,刀槍不入,水火不熔,是傳說中鳳凰神脈的東西”張希看着楊遙遙不死心的在那探究這錦緞,輕聲解釋道。
楊遙遙聽着張希的解釋,越發覺得這錦緞定還隱藏着別的東西“鳳凰神脈?一聽就很尊貴,倒是很想見一見”或許鳳凰神脈一族的人知道怎麼破解這血凰錦。
張希深深的一嘆道“已經不存在了,神脈自此封存,上千年過去了,再無人真正看到鳳凰神脈”
“怎麼可能,如果真的很尊貴,擁有別樣的力量,不可能全族都消失”
“當年鳳真皇后出世,助太武大帝一統,完成使命,鳳凰神脈便自此消失”
楊遙遙聽着張希的話,整個人有些陷入沉默,腦海裡思緒翻飛,爲何她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
楊遙遙再轉頭看向那坐化的美女時,心中一驚,那美女竟然一點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灰塵,散落在地。
之後楊遙遙才從張希的話語裡,知道,鳳凰神脈以女爲尊爲貴,每一個應天而出的鳳凰女,便揹負着各自的使命,鳳凰女出,天下亂世,便也寓意着開啓一代盛世。太武大帝或許不是完美的,但他在位時確實是一個好皇帝,後世百姓之所以將他傳頌的美好,抹殺了他的缺點,只是因爲他天下一統後,讓百姓過起了安居樂業的生活。
原來千年前,益州是太武大帝和真鳳皇后相識的地方,也是兩人揭竿而起的地方,益州之所以能辦起鳳夕節,是因爲益州是龍脈所在,所有人都相信走入龍脈中心,應龍而出,便可站在那最高處。
五國並存的格局,看似平靜,其實這是一個亂世,英雄各路而出,都有着勃勃的野心。
現在看不出什麼,但總有一天烽火總會點燃。
楊遙遙靜默一會,然後對張希道“我要將這些珍寶都藏好,以後會用得着”
“好”張希溫潤的點頭,似乎只要楊遙遙喜歡的,他都會支持。
楊遙遙神情凝重,拿着那錦緞,然後跪在美女曾經坐化的地方,恭敬的磕了三個頭,道“鳳真皇后,我楊遙遙無意打擾,誤打誤撞進來,定也是因緣而入,望你莫要怪罪”如果是以前,她根本不會相信這些怪力亂神,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她只是懷着一顆敬畏的心來對待穿越後的生活。
她會以自己的力量堅韌的走下去。
楊遙遙將木匣子放下,將錦緞揣向懷裡。
“水聲,洞內有水聲”張希凝神聽到洞內細小的聲音,淺淡開口道。
楊遙遙心裡激動,如果有水聲,便可順着水流找到出口,他們便可以出去。
當兩人順着水流聲開啓一道道機關和石門時,終於走了出來,望着一望無際的皚皚原野,彷彿白雪雪原。
還沒等楊遙遙感慨什麼,飛鷹長嘯一聲,楊遙遙感覺到它情緒的波動,伸手輕柔的撫摸了下,心想,一直在懸崖底與世隔絕,出來後飛鷹定是在高興。
而她也感覺到身邊張希氣息的變化,側目看去,此時張希整個人透着虛無縹緲的氣質,身體僵硬,目光平靜的看着遠方,似乎透過這一處景象在看什麼。
“夫君?”
聽到楊遙遙的話,張希目光淡淡,幽幽深沉,他看着楊遙遙,突然道“遙遙,待此間事了,我帶你回我孃的家鄉”
“你孃的家鄉?”她從未聽張希說過。
“那裡曾經一片明媚,有原野有森林,還有冰川,小時候我娘還在的時候帶我去過,那時候雖然年紀小,但深深的記住了那美好的景象,遙遙,我會給你一個家,一個真正屬於我們的家”張希說着,目光幽幽深深,暗沉醉人,就彷彿雪花飛過,帶動萬里紅塵,讓人看到繁華春光,桃花林裡仙人間,這一瞬間,似乎有波濤泛起在人的心海。
“好”楊遙遙想也不想的點頭道,他的家便是她的家。
張希緊緊的牽着楊遙遙的手,此時無聲勝有聲,很多東西不用說,已經成了默契。
一直想從懸崖下出來,卻沒想到真正出來後,心反而沒有任何波動,沒有喜悅也沒有激動,心緒反而更加的平靜。
兩人要帶着飛鷹離去時,飛鷹突然長嘯一聲,凌空飛起,盤旋在張希和楊遙遙的頭頂,似乎在做別離,然後驟然飛身離去。
楊遙遙就這樣看着它離去的身影,半晌後,伸出手,努力的揮動着,它是蒼鷹,是該回歸它的天地中去。
張希望着飛鷹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絲淡淡柔和的光芒“遙遙,它離去是爲你好”
楊遙遙對這句話不明所以,待後來知道後,便唏噓不已。
風雪飄搖,當張希和楊遙遙經過幾天的路途,回到村子裡時,整個村子都震驚了,寒風飛雪中,整個村子裡的村民都跑了出來,看到張希和楊遙遙真切的身影,有的歡呼,有的流淚。
“活着,活着就好”一些上了年紀的婦人嘴裡只呢喃這兩個字。
“丫頭,好人長命”
“夫人”青青從人羣中看過來,望着楊遙遙激動,全身都顫着,若不是人太多,楊遙遙相信她定會跑過來抱住她。
“回來了,真好,回來了”
“沒死,大家都不相信,真的沒死,是活着,是活着……”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話語簡短,都在激動,卻不知如何表達感情。
鄭氏抹着眼淚,努力笑道“楊大妹子,咱村裡如今越來越好,大棚蔬菜長勢好,更是賣了好價錢,萬兄弟帶領大家賣了好幾披的雞、鴨,又進了一批雞、鴨……”
“夫人,如今我們的店鋪也開了好幾個分店,我們在鎮上的長華街真正是益州最繁華的街道,長華街後面的房子都賣的火熱,客棧人滿爲患,賺了很多錢,大家都存着,等你回來……”
“大傢伙不相信你已經……”
“楊丫頭你和張希在一起好呀,回來就好,大家沒看走眼,你們兩個好好的,生死不離不棄,相配,相配……”
……
楊遙遙認真的聽着,心中平靜溫馨,飛雪飄搖,寒風刺骨中,他們給於的熱情讓她彷彿沐浴三月春風,心中溫暖而感動,她用柔和的目光看着大家,不說話,等着大家將想說的都說出來。
她終於知道,原來她出事後,玉沐塵緊急調動所有的兵力開始尋找,更是用鐵血手段對付所有可疑人士,而各國的使者甚至皇子都被“困”在益州,玉沐塵美其名是保護他們,其實是變相的軟禁。
無論過程如何,真正的幕後之人依然沒有落網,只是幾個活着的刺客被抓,但他們也都選擇自盡來保密。
最後皇上出面,各國使者才陸陸續續回去,因此,皇上封玉沐塵爲內閣太司,這是一個新設立的官職,專爲玉沐塵而設,不受六部管轄,直屬皇上,可直接向皇上覲見,看似有實權,其實手上也無真正的權力,不過在皇上身邊辦事,可以利用這個優勢爲自己攬權,這其實也是一個危險的職位,伴君如伴虎,不過她相信以玉沐塵的深沉和能力,或許能勝任,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而鎮上還有十里八村的百姓知道她出事,甚至可能死了,大家也都在家門口掛上了一處白巾,以示悼念。
曾經她幫助過很多困難的家庭,甚至爲他們提供工作機會,有的時候還千金散去,誰家有困難,更是幫襯着,點點滴滴凝聚起來,便讓大家記住了,甚至心懷感恩,那段日子,百姓們神情都很嚴肅,無一絲歡笑。
十里八村的人也很用心的種植大棚蔬菜,大家都說這是她用心經營的蔬菜,一定要幫她繼續做好。
青青更是發揮了無數的才能,挑起了很多大梁,將分店不斷往外開,幾個月來,她很少有在家裡好好睡覺,都是忙裡忙外去開分店,無論是人員的培訓還是店鋪的經營,她都參與,表現了雷厲風行的一面。
每個人都在用心的按照楊遙遙規劃的方向前進,楊遙遙心中感慨又感動。
時間過的太快,終究他們未負她。
旁邊的爹孃、大哥一直未說話,只是安靜的看着她,彷彿怎麼看都看不夠,眼睛都被淚水模糊了,他們不敢開口說什麼,怕這是夢。
大嫂肚子有些凸起,一看就是懷孕了,她不斷的抹着眼淚,眼睛通紅如兔子般。
樂樂一動不動的站在孫氏旁邊,不哭不鬧,但那小小瘦瘦的身影越發讓人心疼。
楊遙遙一一看過周圍人的神情,心中閃過堅定的想法,她以後會更加努力守護這些溫暖,她能明白,大家一開始看到她臉上紅色的印記沒了時,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理解,沒有去問,只是不斷的激動,說着她回來了就好,這樣的理解和寬厚,她自然銘記於心。
但對敵人,她會更加的殘忍。
大家雖然很不捨,但也想讓張希和楊遙遙好好休息,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回到家裡後,孫氏這才握着楊遙遙的手,絮絮叨叨的說這話。
“遙遙,還好活着活着,我真怕等不了,從秋天等到冬天,如果你真的,可讓娘怎麼活呀,我更是對不起所有的人……你這臉都好了,雖然還是很普通,但比以前好看多了,原來這一切都是有用意的,我怎麼就不明白……張希這孩子好呀,他一直陪着你,爲娘這次放心了,可以安心將你教給他,你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娘現在明白了,這小小村子是困不住你的,我就知道他們總有一天會找到這裡……遙遙呀,你想做什麼,大膽去做吧,娘會一直支持你的……你不用擔心連累娘,我活的已經夠久了……”
孫氏絮絮叨叨的不斷說着話,甚至有些語無倫次,楊遙遙有些不太明白,孫氏話裡到底是何種意思,仔細琢磨,也有些明白,孫氏誤會了,那些人是衝着她來的?而且孫氏這些話,讓她聽了心裡難過,總覺得有些悲傷
“娘,你放心,他們不是衝着我來的,我就一個普通的村婦,又沒得罪旁人”
聽着楊遙遙安慰的話,孫氏突然一個激靈看向張希,本來不斷流淚的眼睛瞬間閃過深邃的光芒。
最終孫氏閉了閉眼睛道“遙遙呀,這是你的命呀,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娘不會攔你”
又跟大哥大嫂說了會話,楊遙遙這才和張希回家,看着沉默寡言的樂樂,楊遙遙一直抱着,不斷說着話,這次的事情一定嚇壞樂樂了,她內心不斷自責着。
幾個時辰的時間楊遙遙都在哄着樂樂,最後樂樂怯怯的看着楊遙遙和張希,有些害怕的問道“姐姐,你和哥哥不會再離開樂樂了嗎?”
楊遙遙輕輕的撫摸樂樂的頭髮,堅定道“以後姐姐不會離開,姐姐會和哥哥一起保護樂樂,也會保護好我們自己,不會再讓敵人傷害我們了”
“樂樂以後也要堅強,也要快快長大,保護哥哥姐姐”
“好”
這一天,他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看着整個家,楊遙遙心中觸動無比,下午時分,三人一起蓋着被子睡覺,這一刻彷彿被時光定住,溫馨而靜謐。
孫氏悄悄的從櫃子裡拿出一個東西,對着那東西喃喃道“小姐,你說過兩條路,最後遙遙這孩子還是走上了第二條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