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香送你的?”李嬤嬤試探的問道。
梅竹點頭,“嗯,秋香姐說這是好東西,費了好些功夫才得來的,讓我好好珍惜。”
李嬤嬤聽到梅竹的話,對雨珠那奴婢的話有些相信了。
李嬤嬤想着也許真的是沈如慧,爲了殺他們這些知情者滅口而故意製造的事端。
李嬤嬤看到蘇欣薇的荷包,開始相信了雨珠的話,步子越往前走越虛浮。
李嬤嬤是見識過沈如慧毒辣手段的,現在沈如慧出手設計想陷害他們這些知情者,李嬤嬤心裡也害怕了起來。
“喲!李嬤嬤今兒怎麼來了?”秋香剛掀開簾子出了門,就看到迎面而來的李嬤嬤。
看着平日裡熟識的秋香,李嬤嬤心裡一陣惡寒,面上卻是笑嘻嘻的說道,“上次慧貴妃讓老奴繡的百子圖的夾襖,我來問問慧貴妃喜歡什麼色的料子。”
秋香聽到李嬤嬤的話,笑道,“我們慧貴妃剛回來,李嬤嬤來得還真巧了。”
李嬤嬤跟隨着秋香進了屋,沈如慧這會正歪在榻上休息,閉着眸一個小奴婢在給她捶着腿。
秋香領了李嬤嬤進去,對着閉眸的沈如慧說道,“慧貴妃,李嬤嬤來了。”
正閉眸養神的沈如慧,一聽說李嬤嬤來了,立刻睜開眸子,揮了揮手示意給她捶腿的小奴婢退下。
待那奴婢退下,沈如慧坐在榻上,問李嬤嬤,“你怎麼來了?”
李嬤嬤看着沈如慧道,“馮嬤嬤在牢房裡呆着,老奴的這顆心一直不踏實。”
沈如慧聽到李嬤嬤,提到因爲蘇欣薇事件而進了牢房的馮嬤嬤,沈如慧不悅的擰了擰眉頭,“有什麼可讓嬤嬤你不踏實的?”
“萬一要是馮嬤嬤把蘇欣薇的事情招了出來?”李嬤嬤擔憂的問着,當一雙黑眸觸及到秋香手裡的素帕,看清楚是出自蘇欣薇手後,李嬤嬤就更加相信救走蘇欣薇的事情是沈如慧做的了。
“馮嬤嬤沒那個膽子吧!說出來就是一死,她能說出事實嗎?”沈如慧說到這嘴角一挑到,“不過說與不說都難逃一死,李嬤嬤你就放心吧!”
李嬤嬤讓顧二喜都沒能把馮嬤嬤給殺了,這會聽沈如慧這十拿九穩能殺了馮嬤嬤滅口的話,李嬤嬤問,“慧貴妃有什麼好計策嗎?”
沈如慧沒開口,秋香替沈如慧回道,“死人是無法開口的,嬤嬤不會連個道理也不明白吧!”
頓了頓,秋香又說道,“李嬤嬤你打點一下,讓馮嬤嬤閉嘴就是了。”
李嬤嬤聽到秋香的話,急急說道,“老奴哪有那本事呀!馮嬤嬤被關的地方有專人看守!”
聽到李嬤嬤這話,沈如慧用眼神示意秋香。
秋香明白沈如慧的意思,轉身出去不一會就端了一個托盤進來,裡面放着金燦燦的元寶,“這是給嬤嬤打點的錢財。”
李嬤嬤看着那些銀子,並沒有露出以往的貪婪笑容,反而覺得眼前的錢財是個燙手山芋。
“拿着吧!這些小事就不要來煩我了!”沈如慧說道。
李嬤嬤還想說些什麼,秋香立刻把那些錢財塞給李嬤嬤道,“我們慧貴妃剛從府裡回來,精神不濟疲累的很,嬤嬤早些回去,讓我們慧貴妃休息吧!”
李嬤嬤聽到秋香這攆人之詞,只得起身離開。
李嬤嬤拿着沈如慧給的殺人滅口的錢財,回到製衣局,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現在如若聽了沈如慧的話去殺馮嬤嬤,不但殺不了馮嬤嬤,反而會把自已給送進去。
李嬤嬤越想越覺得沈如慧再給自已設套,於是對沈如慧起了疑心。
“皇后娘娘,李嬤嬤那個老奴果然去了永壽宮。”小蝶對葉婉歌說道。
葉婉歌聽了微微一笑,“馬上就有好戲看了。”
蘇欣薇的那幾件物品,都是葉婉歌故意丟棄在永壽宮的,並且是在看到秋香的時侯丟在地上的,秋香明知道那物品是她們丟的,看到了不但不提醒她們,反而自已撿走了,撿了不但不歸還給她們,反而撿起來作了人情送給了梅竹。
養心殿,南宮敖因這皇陵的事情,近日來心情都不好,好在要過獻節(春節)了,忙着慶典沒心思想那不愉快的事情。
“皇上,三天後就是獻節了,各個城池都派人送來了賀禮。”禮部尚書王浩東回稟道。
“嗯。”南宮敖興趣缺缺的應聲。
王浩東自從上次因爲葉昌宇的事情差點丟了小命後,現在行事是萬分的小心,各個城池送來的賀禮,王浩東就連一張紙片都不敢往自已兜裡揣。
南宮敖對那些賀禮不敢興趣,見王浩東站在那,沒得到自已的決定不敢走,開口說道,“你清點一下,在獻節時能用的上的就用,不能用的就造冊入庫。”
“是。”王浩東應聲退下。
南宮敖垂眸沉思着獻節過後,該如何擴展版圖的事情。
北唐在南宮敖祖父在位的時侯,在北唐的南方邊界跟緊鄰的燕國發生過戰爭,當年北唐慘敗割了緊鄰燕國的城池求和。
南宮敖的父親在位時,幾次提出要收復失地,都遭到了文武百官的反對,如今南宮敖繼位,想收拾那失地,想一雪前恥。
如今北唐國庫殷實,兵強馬壯,南宮敖在心中醞釀着這一計劃。
福寧宮,葉婉歌看着漸漸隆起的小肚,想着來年就能出生的龍子,葉婉歌不由得感慨因這龍子的到來,她心境的改變,從一開始進宮想着的要跟仇人同歸於盡,到現在步步爲營的拼命求生。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小蝶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葉婉歌蹙眉,沒先問小蝶發生了什麼事情,先訓斥了小蝶幾句,“不是早跟你說過嗎?不管遇到何事都不要慌張,你看你這驚慌的樣子,真的能把人給嚇個半死。”
小蝶聽到葉婉歌的訓斥,立刻恢復了鎮定,“奴婢一時緊張,又忘了。”
葉婉歌瞪了小蝶一眼,小蝶立刻傻呵呵的笑了兩聲,說道,“皇后娘娘,長喜宮的兩個貴人打起來了。
麗妃派貼身奴婢紅葉來請皇后娘娘過去。”
葉婉歌一聽同住一宮的兩個貴人打起了架,眉頭一擰道,“這兩個人真是有失體統。”
葉婉歌立刻吩咐備轎,去長喜宮麗妃那兒。
麗妃的長喜宮分爲五個院,麗妃居正院,其餘的兩個麗人住在東西不同方向的小院裡,這會這兩個人說是在麗妃那兒打了起來,葉婉歌聽了火冒三丈。
眼看三天後就是獻節了,正在舉國歡慶的時侯,這兩個人卻鬧起了事端,回頭皇太后怪罪下來,她這個皇后又得挨皇太后一頓訓。
進了長喜宮的門,葉婉歌就聽到屋內傳出潑婦罵街的聲音。
一個細膩尖銳的聲音罵,“你這個賤人,在這宮裡還輪不到你說老孃的事非……”
一個聲音彪悍的罵道,“賤人,沒做下賤的事情,何苦怕人議論……”
葉婉歌聽到這些髒話,立刻擰緊眉頭,加快腳步往屋內走。
到了屋內,看到的景像可真讓葉婉歌大吃一驚呀!
兩個貴人互相撕扯着頭髮,腳下互相伸着腿踢着對方。
蔣麗翠坐在正堂的椅子上看着,看好戲般看着眼前互毆的兩個人。
葉婉歌進來,蔣麗翠立刻從椅子上起來,福了福身子給葉婉歌問安。
聽說皇后娘娘來了,正在撕打的兩個人立刻停下來,轉身撲跪在葉婉歌的腳邊,哭訴着讓葉婉歌替自已作主。
葉婉歌看着眼前儀容不整的兩個人,沉聲說道,“你們兩個人真是好大的膽子,身爲主子一膽主子的樣子都沒有,張口就是污穢的髒話,伸手就是毫無形象的撕扯。”
“皇后娘娘,是周貴人先在背地裡說臣妾的事非。”王貴人向葉婉歌哭訴着自已的委屈。
周貴人立刻反駁道,“是王貴人自已行爲不端,奈不住寂寞紅杏爬牆的。”
“你血口噴人。”王貴人紅着眼睛反駁道。
葉婉歌看着眼前的兩個人,厲聲呵道,“都給我閉上嘴。
在本宮沒問話之前,誰敢再張嘴,本宮撕爛她的嘴。”
兩個剛剛還爭論的你死活的人,像被點了啞穴般,立刻閉上嘴。
葉婉歌坐在正堂中間,剛剛麗妃坐的椅子上,沉聲問道,“周貴人,你剛剛說王貴人不守婦德,紅杏出牆可有證據呀?”
周貴人回道,“皇后娘娘,自打我們進宮,皇上從來沒有寵幸過我們,我們的守宮砂依舊在,而王貴人的守宮砂是假的。”
“你胡說!”王貴人激動的忘了葉婉歌剛剛說過的規矩,張口辯駁道。
葉婉歌蹙眉,對着王貴人喝道,“王貴人,本宮沒叫你開口,你膽敢開口,連本宮都不放在眼裡了。
來人,給我掌嘴!”
葉婉歌話落,王貴人還沒來得及辯解,就被人“啪啪”甩了兩個大嘴巴子。
王貴人被兩個大嘴巴子煽的眼淚直躥。
葉婉歌看着王貴人問道,“王貴人,周貴人說你的守宮砂是假的,你可承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