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麪教士的課結束後,江弗瑤雖是心下還惦記着騰蛇,卻也依照要求乖乖的留了下來。
沉魚心有不甘,對冷麪教士,卻也是不敢不從。
很快的,之前還好不熱鬧的大教室,便只剩下了寥寥幾人。
只是……
江弗瑤眉心微微蹙着,不明所以的看着面前兩個神情各異的傢伙。
龍軒一臉的漫不經心,脣角微微勾着,嘴角噙着盈盈的笑意。
而風離宸,相比較起來,倒是神色凝重陰沉了許多,好似有心事的樣子。
這兩個人,閒的無事可做麼?課程都結束了,還待在這裡做什麼?
雖是心存疑惑,江弗瑤的臉上卻是沒有表露出分毫,依舊一臉清冷淡漠,波瀾不驚。
倒是沉魚,看了看龍軒,又看了看風離宸,旋即不解的開口朝着兩人詢問道:
“喂,你們兩人在這幹什麼?冷教士又沒讓你們留下來!”
然而面對沉魚的質問,龍軒和風離宸,卻是一色的無視沉默,裝作沒聽到一般。
江弗瑤見狀,眼角不禁隨之**了一下。
這兩個人暫且不說,那紫薰和沐月又留下來做什麼?
難道這些人,是好奇冷麪教士會怎麼罰她,所以特意留下來觀看的?
“軒!”
驀地,一直在一旁神色怪異,卻默不作聲的紫薰,突然朝着龍軒開口說道。
這稱呼,自然也是從“三皇子”直接過渡到了“軒”,在外人聽起來,倒是不禁將兩人的關係不由自主得聯想到了一個親密得地步。
龍軒聽聞了紫薰得話,漆黑深邃的眸子,不禁爲之一暗。
薄而性感的脣,旋即輕輕張啓,用不帶一絲感情的冰冷聲音,朝着紫薰回答道:
“公主殿下有什麼吩咐?”
一句“公主殿下”,將兩人之間的關係,又不着痕跡的疏遠開來。
紫薰聽聞了龍軒的話,臉上明顯一個不悅,眼角不自覺得一個**。
悻悻的,略帶尷尬的笑了笑,紫薰旋即開口繼續說道:
“我也時常沒見到十六哥了,不知道,他在利亞城過的可好?”
“十六殿下很好,他那種性子,公主擔心他,怕是多慮了!”
龍軒脣角一勾,卻是冷冷的將紫薰想要繼續這個話題的意圖,生生打斷。
經過今日一事,他對紫薰心中僅存的一點好感已然消失無蹤,若不是看在她哥哥十六夜的和她貴爲大乾王朝公主的身份上,龍軒怕是連話都不會多說一句。
可是偏偏,紫薰就是鐵定了心思要纏着龍軒一般,對於龍軒話語之中的冰冷疏遠之意,絲毫不爲所動。
“是啊!十六哥那個性子,倒是會惹麻煩的很!倒還是麻煩了你,爲他憂心了!”
“我與十六夜是至交好友,談不上憂心與否。
就像——”
說到此處,龍軒倏地話鋒一轉,視線也不由自主的轉到了一旁默不作聲,面色一片清冷的江弗瑤身上。
“我與弗瑤一般!”
龍軒此舉,也算是藉以像紫薰表明他和江弗瑤之間的關係。
他自然看得出來,今天沉魚一事的背後授意之人,就是紫薰。
這麼說了,只不過是希望他日紫薰再想找江弗瑤麻煩的時候,能顧忌一下他的面子。
可惜龍軒卻是恰恰估量錯了!
或許,不是因爲龍軒對江弗瑤有意無意的關心和袒護,還有望着她時眼底不經意流露的溫柔,紫薰也不會對江弗瑤這麼針鋒相對,甚至不惜示爲眼中釘一般。
江弗瑤還在顧自的心下暗暗思量着騰蛇無聲無息的就消失一天,到底是去了哪裡。
驀地從龍軒的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禁眸光一暗,看向了嘴角噙着盈盈笑意的龍軒。
龍軒和紫薰的話,她並不是沒有聽到。龍軒這麼說,是把她當朋友一般對待了?
朋友?
心中驀地冒出這個字眼,江弗瑤也是不禁爲之一震。
她獨自一人生活的久了,除了墨夜和騰蛇,好似從未跟第三個人這般親密知交過。
而龍軒,不只是三番兩次出手救過她,卻還在其他人面前,毫不掩飾對她的袒護。
想到此處,江弗瑤冰冷堅硬的心,不禁漾起一陣異樣的暖流。眼底的冰冷,不由自主的隨之一個融化,漸漸變得柔軟氤氳了起來。
而江弗瑤眸光中的一切變化,卻是沒能逃過一直目不轉睛盯着她的風離宸眼中。
看着江弗瑤望着龍軒的眸光,漸漸柔軟,風離宸胸口不禁泛起一陣酸澀憋悶。
這樣的目光,卻是他這個未婚前夫,從未有過的待遇。
每一次,只要是江弗瑤見到他,不是冷眼相對,就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然而這一切,卻是怪不得別人。
是他自己,生生的把和江弗瑤之間的聯繫生生打斷,是他自己,給了江弗瑤和他人相遇的機會。
若不是半年前他的退婚,或許江弗瑤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想到此處,風離宸的臉上,不禁盪漾起一抹無奈的苦澀。
“你們在這幹什麼?”
就在各自心思迥異,各自思量的時候,先前離開的冷麪教士,又出現在了大教室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