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聽着燕南晨與燕南晚的話,心裡的不安越發大了起來,望着燕南晚,眼中都是懷疑,想問問她到底是什麼,可是又知道即便是他問了,燕南晚如今也是不會說的。
“沒什麼大事,我一直都在的。”燕南晚出聲安慰着。
薛延笑了起來:“只要你在,我就什麼都不怕。”
他現在別無所求,也無所畏懼,只是希望燕南晚能夠一直在,讓他一直陪在燕南晚身邊,這樣就夠了。
經歷了這麼多,他真心覺得外在的功名利祿都不重要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能與燕南晚在一起,兩人都好好的活着,這樣就夠了。
燕南晨瞧着燕南晚與薛延之間,心中長嘆一口氣,這個秘密對兩人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更有可能會讓他們燕家的人都陪葬,即便他們不說,這個秘密也遲早會被人抖出來,到那個時候纔是真正的一點餘地都沒有了。
“南晚,你應該知道。”燕南晨緩聲道。
燕南晚笑了起來:“哥哥,我知道。但是這件事與你我無關,即便是要尋仇或是要報復也不該來找我們。”她說着看了眼薛延,“若是他們真的要尋仇報復,我一個人都承擔。”
“我是不會拋棄你不管的。”燕南晨也跟着笑了起來,“我們燕家的事就該燕家的人一起扛。”
“老大,雖然我不是你們燕家的人,但是我還是想說,無論你發生了什麼事,誰要來找你尋仇報復我都攔在你前面,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李光鏗鏘有力的說道。
燕南晚起身,走到李光面前,拍了一下他的頭,笑了起來:“用不着你來,我自己都能應付。”
“老大,你是嫌棄我太沒用嗎?”李光有些委屈,“雖然我是很多地方比不上你,但是我敢斷定我的輕功除了你別人也是比不上的。”
“沒有看不起你,我的意思是這些小事我自己能應付。”燕南晚瞧着李光這幅樣子就想笑,這麼大一個男人竟然在她面前撒嬌。
“這個秘密我不想知道了。”薛延兀得開口。
“爲什麼?”燕南晚不解的問。
薛延望向她,道:“晚兒,我有些話想單獨與你說。”
燕南晚看了眼薛延,又看了眼燕南晨,燕南晨微微點了點頭,燕南晚才道:“好,我們出去說。”
薛延起身,拉着燕南晚的胳膊就往外走,渾身都散發着戾氣與不滿。
燕南晚感受着薛延身上散發出的戾氣與不滿,笑了起來,想着無論這個人如今看起來是多麼的無慾無求,多麼的溫柔可親,可終歸還是那個狠厲的人,那些骨子裡的東西即便掩藏的再好也不可能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薛延帶着燕南晚到了春風樓的一處小涼亭中,她看着他,笑:“你把我帶這兒來做什麼?”
薛延一臉嚴肅,眸光中還帶着幾絲無奈:“晚兒,你和我說實話,若是我們知道了那個秘密是不是會對你有傷害?”
“你真想知道?”燕南晚笑着挑眉。
薛延點頭。
“是對我有傷害,也許我和哥哥都會因爲那個秘密而死去。”
薛延緊張了起來:“那我不想知道了,你也不要告訴別人,就當那個秘密從未存在過。”
“即便瞞不住了一時,也不可能瞞住一世的。”燕南晚反倒是一臉的輕鬆,“薛延,我的生死我早已不在乎了,這輩子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可是對你我始終存在着一絲愧疚,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我這輩子恐怕是沒辦法還清了,只能等着下輩子了。”
“我不要什麼下輩子,我只要這輩子。”薛延激動了起來,“我不信下輩子,眼下才是最真實可靠的。”
自從接連幾次失去燕南晚之後,他越發明白若是沒了燕南晚,他的生活就像是一潭死水,再也不會有什麼快樂的事情發生了。
“你不信下輩子?”燕南晚摸了摸他的臉。
薛延搖頭:“我信緣分,可是我不信輪迴。”
“其實我也不信,可是我還是這樣對自己說,就是爲了給生活一點希望。”燕南晚心中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把自己中毒活不長的事情與他說。
薛延早就知道燕南晚心裡頭有事瞞着自己,也看出了她心底的疑惑,以前他不想問,可是現在他必須要問了,他真的怕,哪一天他一覺醒來,就再也找不到燕南晚了,他甚至連她去哪兒了都不知道。
“晚兒,我知道你有事瞞着我,我想知道。”薛延直言道。
燕南晚擡起頭看着他,笑了笑:“好,我很和你說。”
她走到涼亭一邊坐下,看着平靜的湖面,淡淡開口:“薛延,即便沒有任何人害我,我也是活不長的,我們之間不可能一輩子的。”
“爲什麼?”薛延沒想到她竟然瞞着自己的事情是這件事。
燕南晚收回目光,落在他身上:“因爲我中毒了,沒有解藥的那種。”
“晚兒,你……”薛延無法想象,她一個人默默承受着這一切,每一日早晨醒來的時候,她想到的都是今天我沒死,而不是與別人那般,看着初升的太陽覺得又是美好的一天。
“其實,我都習慣了,沒事的。”燕南晚看着薛延張張合合的嘴,知道他是想安慰自己,但是他又說不出什麼,只能換自己來安慰他。
薛延想起之前兩人鬧矛盾,都是很小的事情,若是放在最初的燕南晚身上,她肯定不會計較,可是後來她什麼事都計較,什麼事都要與他吵,所有的目的都只有一個,就是與他分開。
“所以,你早就中毒了?”薛延道。
燕南晚點頭,她怕薛延多想,急忙又解釋道:“薛延,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不要自責,這一切都是我應該承受的。”
“你爲什麼會中毒?”
燕南晚將之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與薛延說了,自然掠過了她因爲薛延的而喝酒最後變成這幅樣子。
雖然她不說,但是薛延心裡清楚得很,都是因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