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禾芊帶着燕南晚往書房這邊走,恰好碰上來書房找薛寒牧的陶蕭北,趙禾芊瞧着他,面色僵了僵,陶蕭北面色如常冷漠:“太子妃,七皇子妃。”
“陶公子。”燕南晚看了眼趙禾芊,溫婉道。
趙禾芊回過神,笑的有些苦澀,緩聲道:“陶公子。”
陶蕭北點了點頭,跟着管家往書房去了。
趙禾芊的目光一直追隨着陶蕭北,半晌後才收回來,對燕南晚笑了笑:“我們去別處轉轉吧!”
燕南晚也笑了笑,點了點頭。
跟着趙禾芊,將東宮轉了一個遍,那幾個布了五行八卦陣的院子其中的陣法又變換了。
現在她倒是可以斷定這裡的五行八卦陣是自動變換了,事情好像更棘手起來了。
太子書房裡,薛寒牧看着薛延,臉色陰沉,眼神犀利,聲音裡也多了些冷意:“老七,這是什麼意思?”
薛延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腳一顛一顛的,紈絝子弟的模樣,笑着道:“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問問柳村那老頭兒是受了誰的意來傷了本皇子?”
“本宮說了,那老頭是得了癡傻病纔會傷了你。”
“呵,還真是巧,這癡傻的病早不犯晚不犯,偏偏等到本皇子去的時候犯,這種巧合不得不讓我產生懷疑。”
薛寒牧冷眼看着他:“你什麼意思?”
薛延收起一臉的質問,笑的討好:“太子皇兄既然能將齊妃揪出來,不如也幫幫我,查查那個老頭兒到底是真癡傻還是假癡傻?”
“他的癡傻病你大可帶着御醫去查,若是你信不過宮中的御醫,也可以帶着宮外的大夫去查。”
薛延手指微微彎曲,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桌面:“這癡傻總該有個緣由吧?難道太子皇兄沒查?”
“年紀大了,到了年齡就該傻了。”
薛延似笑非笑:“我看太子皇兄年紀不大,人也挺傻的。”
“薛延,你……”
薛延起身,理了理衣袍,看了眼薛寒牧:“時候不早了,本皇子也該回去了。”
他從書房出來,恰好碰上陶蕭北,兩人都是一怔,薛延先開了口:“蕭北如今也喜歡四處走走了。”
陶蕭北面色依舊清冷着,不鹹不淡的開口:“找太子有些事。”
“你們談。”他笑了笑,與陶蕭北擦肩時,擡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以前潔癖挺重的,怎麼現在一點兒都沒有了?”
陶蕭北清冷的眸子動了動,推開他的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還挺討厭‘兩面三刀’這個詞的。”薛延豪放不羈的往外走。
薛寒牧在書房裡聽着兩人的對話,心中的怒氣更甚,真是小看了這個七皇弟了!
陶蕭北轉身對管家道:“勞煩管家帶路了。”
管家也是個聰明人,笑了笑,彎腰走了。
陶蕭北又看了眼方纔薛延手放的肩膀上,擡起手揮了揮,才擡起腳往書房裡走。
“他知道了?”薛寒牧犀利的眼神掃向走進來的陶蕭北。
陶蕭北波瀾不驚:“他想知道這些事很簡單。”
“不是你說的?”
“既然我選擇與你聯手,自然不會將這些事告訴他。”
薛寒牧不信,雙眼微眯:“京城中誰都知你與老七交情最好。”
陶蕭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嘴角輕輕扯了扯:“我與七皇子交情好,是因我們兩人都不參與朝政。至於他爲什麼知道這些,難道太子心中就不清楚嗎?”
見他不說話,陶蕭北繼續道:“我是徹底遠離朝政,不聞不問,可七皇子終歸是皇室之人,對朝中動向多少還是會關注的。”
薛寒牧這才恍然,這些年老七一直隨心所欲,對朝堂之事也是漠不關心,可他怎麼就忘了,老七也是皇子呀!
“你來找我什麼事?”
陶蕭北漠然道:“五皇子的事到此爲止。”
“你想反悔?”
“眼下的形勢太子應該比我看的更清,早在齊妃一力承擔時,這一局我們就輸了。”陶蕭北看了看他,“萬事欲速則不達,韜光養晦,休養生息,才能更好的反撲。”
薛寒牧眼神動了動,最終點了點頭。
陶蕭北從東宮出來,坐在馬車裡,想着方纔與薛寒牧的談話,譏諷的笑了起來,若不是他不願這麼早將薛延牽扯進來,如何會來找太子合作?
薛寒牧心思毒辣,疑心太重,又沉不住氣,這太子之位怕是坐不穩了!
若不是五皇子薛璃用花晨來威脅他,他真不會來找太子,單憑着五皇子就能將太子挑下馬,哪裡輪得着他家主子來!
薛延帶着燕南晚將到皇子府,還未下馬車,豐索就跑了過來:“小姐,小姐,抓住了!”
燕南晚坐在馬車裡,聽着豐索高興的喊聲,翻了個白眼。
薛延掀開車簾,下了馬車,扶着燕南晚下來,豐索湊到她面前,嘴裡翻來覆去就是那句“小姐,小姐,抓住了!”。
燕南晚笑意盈盈的對他招了招手,豐索歡快的又靠近了她幾分,燕南晚狠狠的踩了他一腳,恨恨道:“你就這麼希望你家小姐被抓走呀!”
“哎喲,小姐你踩死我了!”豐索雙手抱着那隻腳,單腳跳着,疼的眼睛眉毛皺到了一起。
薛延挑眉看了眼蹦跳着的豐索,笑出了聲,低頭對燕南晚道:“你這整人的法子不錯。”
“我還有更有趣的,你要不要試試?”燕南晚笑的陰森森的。
薛延打了個冷戰,搖了搖頭:“我挺聽話的,這些法子你還是留給他們吧!”
她轉身,端着賢淑溫良,往皇子府裡走,對身後凌聲道:“凌聲,將豐索弄進來。”
凌聲看了眼還抱着腳,不停的蹦蹦跳跳,眉頭皺的緊,走過去,一隻手提起他的衣領,將他提進了府。
“說吧,什麼抓到了?”燕南晚與薛延走在前頭,凌聲提着豐索跟在後頭。
聽着燕南晚問話,豐索來了精神:“小姐,禍害賞雨樓的人抓到了!”
“你是說那個偷偷送邪功的人抓到了?”燕南晚轉過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