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跟在後頭下了馬車,瞧着她一溜煙跑的不見了人影,笑着搖了搖頭,也跟着進去了。
燕南晨早等在大堂裡,瞧着她急匆匆的跑進來,就要往後面的院子裡跑,出聲喊着:“來這兒。”
燕南晚腳步一滯,望向大堂,忙又跑了過去,拉着燕南晨的問,着急的問“娘傷的重不重?歹人可抓到了?”
燕南晨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孃親未受傷,只是受了些驚嚇,你也莫要擔心。”
燕南晚聞言,也鬆了一口氣,臉色沉了沉:“哥哥,可知是誰動的手?”
薛延從外頭走了進來,燕南晨瞧着他,眸光沉了沉,對一旁站着的暮書與豐索道:“你們倆先下去。”
暮書與豐索看了眼燕南晚,點頭,下去了。
薛延走了進來,問道:“府中可有人受傷?”
“七皇子對燕家可有什麼想問的?”燕南晨眸光死死的盯着他,語氣也陰沉沉的。
薛延一怔,笑着道:“晚兒出自燕家,燕家晚兒最清楚不過。我與晚兒成親,她清楚便等同於我也清楚了,並沒有什麼想問的。”
“七皇子到底是沒有什麼想問了,還是暗地裡將燕家都查了個底朝天?”
燕南晚看着薛延的目光也變了幾絲,扯了扯燕南晨的衣袖,問:“哥哥,這次闖入燕府的人是不是與他有關?”
“南晚,哥哥不是想挑撥你們之間的感情,但這件事的確與他有關。”
“燕公子,還請把話說清楚。”薛延嚴肅起來,望向燕南晚,兩人感情纔將將好一點兒,爲何燕府又出了事?
燕南晨從衣袖拿出一支玉釵,遞到薛延面前,冷聲道:“七皇子這支玉釵是您十三歲那年,皇上御賜給你的,後來你轉手送給了春風樓的池雪姑娘,我說的應該沒錯吧?”
十三歲那年,他因爲立了功,皇上賞賜了不少金銀珠寶給他。後來,他去春風樓看池雪與歸音,順手就拿了兩支玉釵,給兩人一人一支。
當時,他也是隨手拿的,壓根不知道那兩支玉釵長什麼樣子。若不是池雪喜歡戴着,時常與他說,他現在也不會認得。
“是,是我送給池雪的玉釵。”他點頭承認,心中隱隱已經察覺了些。
燕南晚聲音冷靜:“昨夜裡來的人是池雪?”
燕南晨點頭:“昨夜裡她蒙着面,護衛與她交手的時候打掉了她頭上戴的玉釵,我找人查了,才知道是她。”
“哥哥,我們去一趟春風樓。”燕南晚道。
“南晚,這件事……”燕南晨看了眼薛延,又動了動嘴,“這件事交給我來解決。”
燕南晚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也望向薛延,默了片刻,走到他面前,道:“薛延,上次池雪查燕家,我信了你一回,可直到現在你也沒有給我一個交代。這一次,池雪已經來燕府行刺了,我不知道她下一步還會做出什麼來。”
薛延握上她的手臂,垂眸看她:“晚兒,上次的事加上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但不是現在,你再等一等,好不好?”
“我與哥哥一同去,以燕家的名義,你若是左右爲難,就不必去了。”她推開他的手,擡步往外走。
她的底線是燕家,是她身邊的人。
若是池雪動手毀了賞雨樓,她也不會如此生氣,賞雨樓沒了,她可以再建。可若是她身邊的人不在了,她卻無能爲力。
這一次是保衛的及時,那下一次呢?
燕南晨看了眼薛延,又交代了陳叔兩句,也跟着燕南晚出去了。
薛延一個人站在大堂中央,擡起手撫了撫額,想着這兩人去了春風樓,再加上一個池雪,怕是真要鬧大了、
他也轉身出了燕府,急忙跟了上去。
燕南晚用上了輕功,燕南晨出來時,已經找不到她人了,薛延出來時,只見燕南晨一人站在燕府門口,忙道:“燕公子與我一起來。”
他一邊往前走,一邊道:“我們走近路,趕在晚兒之前到。”
燕南晨跟在他後面,冷哼了一聲:“七皇子,這件事你保證不是你的意思?”
薛延又恢復了平日的那副吊兒郎當,邪肆的笑了起來:“本皇子雖然名聲不怎麼好,但行事作風一向光明正大,用不着做這種事。”
“最好如此!”燕南晨暫且相信了他,“若是這事是你的意思,你與南晚之間怕是半點可能也沒有了。”
“本皇子清楚得很。”
他們緊趕慢趕,到底還是遲了一步,等他們到的時候,燕南晚已經到了池雪的院子,她極其迅速的布了一個簡單的五行八卦陣,她知道薛延與燕南晨都不懂這些,這個五行八卦陣雖簡單,但也能擋住兩人。
昨夜裡池雪夜闖燕府,原本是想行刺燕城義,哪知道她摸到院子裡時,燕城義還在書房未回來,等她想去書房的時候,已經被燕府的守衛發現了,無奈只能對燕氏動手,她還未傷到燕氏,守衛就已經逼了過來,她與那羣守衛交了手,不過一會兒,便落了下風,只得慌慌逃走。
等她逃回了春風樓,才發現頭上戴的玉釵掉了。心裡頭着急,又不敢再回燕府,將離兒打發了出去,她一人坐在屋裡,一直心神不寧。
忽然聽到院子裡傳出一陣動靜,起身走了出來,瞧見照在院子裡,面色冷然的燕南晚,神情變了變,卻依舊鎮定:“七皇子妃怎麼來我這兒了?”
“找你!”
“找我?”池雪冷冷的笑了起來,“是找我還是找七皇子?可惜今兒七皇子真不在我這兒。”
“找你!”燕南晚冷哼了一聲,“新賬舊賬一起算!”
池雪心底一驚。
燕南晨與薛延也過來了,兩人想進去,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攔在了外頭,怎麼也進不去。燕南晨語氣淡淡道:“我幫你看着七皇子。”
薛延瞧着,隱約知道這是五行八卦陣:“晚兒,放我進去,這件事我來解決。”
燕南晚充耳不聞,薛延又望向燕南晨:“想辦法,讓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