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悅這邊剛收到請帖的事,府裡的人也都收到消息了。
趙默正在季姨娘的院子裡,趙墨坐在繡墩上,看不出喜怒地對季姨娘說道。“姨娘,府裡就只有趙悅收到睿親王妃的帖子。”
雪姨娘高深莫測地笑道:“所以我們該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老夫人。”相信只要老夫人知道了,不用自己開口,老夫人就會直接替趙悅決定。
趙默聞言,趕忙起身爲季姨娘輕輕揉捏肩膀,面露喜色:“姨娘那我們趕緊去吧。”自己真是迫不及待到賞荷宴上去,使得自個兒這才女的名聲更上一層樓。
季姨娘輕點趙默白嫩的額頭道:“你呀!”這才隨趙悅一起往福壽堂去。
蘭香院裡,趙蘭氣嘟嘟地坐在牀上。
雪姨娘看自己的女兒耍脾氣就頭疼不已,但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女兒,雪姨娘還是耐心勸導:“蘭兒,姨娘知道讓你和趙悅認錯是委屈你,但是爲了賞荷宴,你就低個頭吧,等日後姨娘尋個機會讓你報了今日之辱好嗎?”
趙蘭氣哼哼地瞧了雪姨娘一眼道:“孃親啊,蘭兒現在是一看到趙悅就想起之前受的辱,就忍不住想大耳瓜子抽她。”自己是恨死趙悅了。
雪姨娘站在牀邊苦口婆心道:“蘭兒,說過多少次要叫我姨娘的,現在叫孃親只會落人口舌。”自己何嘗不想名正言順,只是現在還要忍着纔好。
雪姨娘頓了頓道:“蘭兒,你知道賞荷宴的好處嗎?能在賞荷宴的,只有真正的老牌世家和皇上的寵臣,甚至是皇子公主,你若是能結實其中一人這對你日後的交際圈是大有幫助,若是能結實皇子就更好了,你懂嗎?”
趙蘭怔了怔,原來賞荷宴有這麼多好處,自己若是能結實皇子或王爺,那自己就飛上枝頭了,趙蘭俏臉微紅,低聲道:“姨娘,我知道了,我會給趙悅道歉。”爲了日後的幸福趙蘭決定忍辱負重,以後再和趙悅算這筆賬。
雪姨娘見女兒想明白,心裡很是欣慰,拍了拍趙蘭的手道:“那我們去找你父親吧,由你父親出面不怕趙悅不答應。”
趙蘭忙起身跟着雪姨娘往前院去;趕巧在花園裡碰上趙明笙。
雪姨娘拉着趙蘭要對趙明笙屈膝行禮,卻被趙明笙擺擺手阻止了,趙明笙疑惑道:“柔兒你們娘倆這是要去哪?蘭兒可還怪爲父?”自己前兩天打了蘭姐兒,也不知道這孩子是不是生自己氣了?
雪姨娘柔情似水地看着趙明笙,輕聲細語:“回老爺,妾只是想和蘭姐兒去看看老爺,沒想到和老爺這般有緣,在這就碰上了。”
趙明笙只覺得被趙姨娘嬌滴滴地看着,渾身血脈噴張,尤其是那勾人心魄的小眼神看的趙明笙心癢難耐,若不是地點不對,現在就將雪姨娘就地正法了,心中決定今晚自己還是早些去芳雪院好。
趙蘭沒看出什麼不對勁,只是怯怯地說道:“蘭兒不怪父親,是蘭兒自己做錯了,還請父親不要生蘭兒的氣,蘭兒最崇拜的就是父親了。”說完還跑到趙明笙身邊扯着袖子撒嬌。
看着女兒的天真可愛的小臉,趙明笙頓時覺得沒脾氣了,揉了揉趙蘭的發頂,笑道:“哈哈···蘭兒真是爲父的掌中寶。”說完又轉頭對雪姨娘道:“柔兒,爲夫要去母親那,你要一起嗎?”剛剛母親派人來請自己過去,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雪姨娘心中衡量了一番,依老夫人的性子,說不定自己只要稍稍將賞荷宴的事一說,老夫人就會替老爺答應了,於是雪姨娘低眉順眼道:“妾自是陪老爺一起,蘭兒也多日不見老夫人了,想必也是想念得緊的。”說完對趙蘭使了一個眼色。
趙蘭接到雪姨娘的暗示,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蘭兒真的也想祖母了。”趙蘭心中冷哼,自己纔不想呢,那老太婆每次對自己都不冷不熱的,自己才懶得拿自己的熱臉貼老太婆的那啥的!但是自己的孃親這樣說自是有道理的,爲了去睿王府自己當然是積極配合了。
趙明笙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女兒對自己的母親都是十分孝順,覺得自己真的是很幸福。
於是趙明笙帶着雪姨娘和趙蘭往福壽堂去。
福壽堂裡時不時地傳來老夫人愉快的笑聲,大廳裡趙墨正膩歪在老夫人懷裡賣力地講外面的奇聞趣事逗老夫人開心,下首高背椅上的季姨娘時不時的插兩句嘴配合趙墨,哄得老夫人一張臉笑成了菊花一樣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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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慈愛地攏了攏趙墨烏黑亮麗的秀髮,笑着對畫容道:“吩咐小廚房做一份墨姐兒愛吃的芙蓉糕來。”這孩子自小聰明,容貌也是成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色,又是自己嫡親侄女所生,自己難免要偏愛,依着墨姐兒的才情,將來就是當個皇側妃也是搓搓有餘,只是可惜了墨姐兒的出身,否則就是皇子妃也是當得的,若是沒有王氏···,哎!真是作孽啊。
畫容應聲退下。
趙墨見老夫人面色不好也不敢再多語,只以爲是自己說錯話惹得老夫人不開心,頓時瞧向季姨娘。
季姨娘本就善察言觀色,見老夫人前面還笑呵呵的,也不知想到什麼突然就臉色難看起來。
季姨娘起身來到老夫人身邊親自給老夫人敲起了腿,力道拿捏的剛剛好,見老夫人臉色緩和了。
季姨娘這才柔聲道:“姨母,你看這力道合適嗎?”
老夫人緩緩點頭,頓了頓道:“月如,你現在也是主子,這些活讓奴才做就好。”
季姨娘笑的很是溫柔:“那月如也是你的親侄女,這是我自願的,姨母你就說月如敲得好不好?”自己在府裡能靠的只有自己的姨母,老爺是個耳根子軟的。
老夫人見自己侄女時刻不忘自己這個姨母,又孝順,老夫人心裡是滿意的。
這邊趙明笙帶着雪姨娘和趙蘭到了福壽堂,趙明笙見自己母親精神不錯,大步上前拱手道:“兒子見過母親。”
雪姨娘和趙蘭也先後行了禮,退到一邊。
趙老夫人見到自己兒子是很高興的,對着趙明笙擺手道:“快坐,公務繁忙可是累了?”
在趙明笙進來時,季姨娘就退到一旁,而趙默也是起身讓到一邊。
趙明笙朗聲道:“兒子身體壯如虎,這點公務兒子應付的來。”說完目光灼熱地瞥了一眼雪姨娘。
又頓了頓道:“母親身子可好?血燕可有按時吃?”自己的父親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是母親拉扯自己長大,所以趙明笙在這方面還是很聽老夫人的。
雪姨娘早就收到趙明笙那火熱的目光了,雖然早已是老夫老妻了,但雪姨娘忍不住想到每每和老爺在房事上,老爺真的是威猛如虎,頓時臉頰上爬滿了紅暈,嗔瞪了趙明笙一眼嬌羞地低下頭。
老夫人早就看到自己兒子和雪姨娘之間的小動作,暗罵一聲:狐媚子,但架不住自己的兒子喜歡,故此只是睜一隻眼閉眼罷了:“母親很好,血燕也按時吃着,今天找你來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的。”老夫人決定趕緊說正事。
季姨娘自然也是看到趙明笙和雪姨娘的眉目傳情,只是眸光閃了一下,故作不知。
趙明笙一聽有事和自己商量於是正色道:“不知是何事?”
趙老夫人就將睿王府賞荷宴和睿王妃只給趙悅下帖的事娓娓道來,見着自己的兒子面色不好,老夫人心裡也不好受;自己這個嫡孫女不僅是尚書嫡女,還是護國將軍府的嫡外孫女,睿王妃不是因爲趙悅嫡女的身份而是因爲護國將軍府嫡外孫女的身份才下的貼。
這讓愛面子的趙老夫人和趙明笙這對母子兩如何能好受?
雪姨娘聞言就知道今天不用自己開口,這事都能成。
“笙兒,悅丫頭還小,若是到時不懂分寸衝撞了貴人就不好了,不若讓墨姐兒跟着去也好看着悅丫頭點?”老夫人就指着到賞荷宴上趙墨能被皇子看中,憑藉墨姐兒的才情定是不成問題的。
趙明笙一聽,心裡就知道自己母親的打算,擡頭打量着趙默,心裡不覺思索:自己這個大女兒還是優秀的,不用自己操心就已經是京都第一才女了,若是此次能到賞荷宴上,那麼自己說不定就能當上皇親國戚,也就不再懼怕將軍府了,越想越可行。
於是趙明笙對着老夫人道:“一切就聽母親的。”又見雪姨娘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趙明笙就明白過來了。
又加一句道:“蘭姐兒也不小了,也跟着你兩位姐姐去見見世面吧。”
老夫人本來是不願趙蘭去的,但見趙蘭長的也是嬌俏嫵媚,而能去賞荷宴的也都是身份貴重的,頓時覺得若是能的貴人看上也是不錯的,說不定能釣兩隻金龜婿!
趙老夫人樂呵呵道:“嗯,去長長見識也是不錯的,那就這樣決定吧,你們都先回去吧,準備明天要穿的衣物,笙兒公務多,這事我還是來和悅丫頭說。”
趙明笙起身拱手道:“那就麻煩母親了。”
趙老夫人道:“我們母子不須這些客氣。”
趙明笙低頭道:“是兒子不對,兒子聽母親的,兒子就先去書房”
老夫人擺手示意趙明笙可以走了,趙明笙這才走,路過雪姨娘身邊目光灼熱地瞅了一眼。
老夫人對一邊的畫春吩咐道:“你親自去竹馨院,請悅姐兒過來,就說老身想她了,請她過來陪老身用晚膳。”
畫春應聲退下。
又對一個小丫環道:“去小廚房看看芙蓉糕好了沒?若是好了就送到墨院去,你們都先回吧。”小丫環應聲小跑去廚房。
雪姨娘看老夫人送糕點給趙墨卻沒自己蘭兒的份,頓時一氣。
季姨娘和趙默與雪姨娘和趙蘭一起退出福壽堂。
雪姨娘出了福壽堂就居高臨下地瞥了季姨娘一眼,嬌笑道:“月姐姐,應該有多日不見老爺了,這好不容易見到老爺了,也不多表現表現?”
季姨娘聞言眼底的森冷一閃而過,笑吟吟地看着雪姨娘嬌嫩的容顏道:“妹妹說笑了。”
見季姨娘淡定如斯,雪姨娘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頓時無趣,帶着趙蘭轉身就走。
趙默面色陰沉道:“瞧她得意的,姨娘剛剛爲什麼要攔着我?”自己剛剛看雪姨娘那趾高氣揚的樣就忍不住還嘴,卻偏被自己孃親攔着。
季姨娘見趙墨如此衝動,頓時不悅道:“你是陶瓷何必去碰她那瓦礫,傳出去人家怎麼想?回去好好想想姨娘的話。”自己的女兒哪都好就是沉不住氣,到底是年輕,唉!
趙墨見姨娘不高興,頓時認錯:“是墨兒錯了,那我先回去了。”
季姨娘點頭,看着趙墨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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