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樑上方羽平躺在上方，冷峻的臉上冰冷如霜，雙手環胸抱着長劍。
雙手緊緊地抱緊了胳膊，手背上青筋突爆。
可見忍得有多辛苦。
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會一劍殺了趙明笙。
自己心愛的女人，眼睜睜地在自己的眼皮下躺在別的男人的懷裡。
自己卻只能這麼地看着。
看着他們同臥一榻，看着他們同蓋一張錦被，看着他們親熱。
方羽承認自己嫉妒死了趙明笙。
這一夜對方羽來說多麼地難熬，對王氏也是同樣的煎熬。
她知道他一定就在某個地方正在關注着自己。
她剛剛真的很怕趙明笙會對她做些什麼。
當着他的面做，王氏覺得她一定會瘋的。
還好最終是什麼都沒有做，不然自己一定會無顏真見他的。
自己一定要儘快給趙明笙納個漂亮的妾，省的趙明笙老身纏着自己。
哪怕自己沒有想過要和方羽怎麼樣，但是自己也確實是不想再和趙明笙糾纏在一起。
這個男人現在身上的一切都令自己厭惡。
如果時光能夠倒退，而趙明笙也能對自己堅定不移，自己一定會好好地對待她們的愛情。
有時候自己一直在想，要是這個男人能夠悔改，自己還會不會接受他？
如果沒有發生悅兒失蹤的事，自己一定會在這個男人悔改的時候再次接受他，畢竟他們育有一兒一女，他們之間還有孩子在牽扯着。
不管大人怎麼樣，孩子總是無辜的，不是嗎？
自己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可以任憑自己的喜好來，有時候王氏還是會更多地考慮一雙兒女。
可是自從發生了悅兒的事後，自己就徹底看清了這個男人的薄情。
薄情到令自己厭惡。
這樣的人還值得自己付出真心嗎？
十幾年的感情哪裡是說放下就放下的，可是自己還是沒有辦法再委屈自己了，即使再痛，王氏也是要割下的。
她不想自己的兒女以後再被這個薄情的男人拿去利用，拿去給他的前途做墊腳石。
王氏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滑下一滴接着一滴的淚珠。
方羽好似有感應一般，低頭望去。
正好看到王氏眼角那晶瑩剔透的淚珠。
方羽只覺得自己的心在狠狠地揪痛。
冷峻的脣角緊緊地抿緊，再抿緊。
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再等等，有趙明笙在，方羽半刻不敢離開。
黑夜終於還是過去了。
太陽朗朗升起。
待趙明笙在王氏這裡吃了早膳才離開後。
方羽的心稍稍放下了，這才悄悄地離去。
一路用輕功來到了王老爺子的練武堂。
“砰”
一聲，方羽的雙膝便跪了下去，一臉決絕地看着王老爺子。
······
趙悅用過早膳後這纔到了王氏的院子。
原因嘛！
自然是自己哥哥終身大事。
自己一定要給哥哥挑一個品性好的好姑娘做妻子。
這樣想着，趙悅腳下的步履也輕快了很多。
“給四姑娘請安。”
海棠院裡的小姑娘見到趙悅連忙給趙悅請安。
“不必多禮，請來吧，母親吃了早膳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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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悅隨口一問。
“回四姑娘，早上老爺陪着夫人用了早膳。”
小丫環喜氣洋洋道。
畢竟老爺冷落了夫人十幾年，最近眼看着對夫人要復寵了。
這讓海棠院上上下下怎麼能不高興？
畢竟老爺冷落夫人，連帶着她們這些丫環走出去也是常被別的院子裡的丫環婆子看不起。
這好不容易要揚眉吐氣了，怎麼會不高興呢？
便是四姑娘聽到這個好消息想必也是要對自己誇獎的。
說不定還會有個小賞賜呢！
可是小丫環顯然是猜錯了主子的心思了。
趙悅此刻哪裡有心思賞賜小丫環，她是怕母親被父親欺負了。
當下顧不得禮儀，急匆匆地進了王氏的屋子。
見到只有王氏一個人，有些愣了愣。
看來趙明笙是走了。
“你這孩子什麼事？這樣急匆匆。”
王氏放下手裡的繡花針道。
“悅兒這不是想着早點見到母親嘛！”
趙悅帶着一點撒嬌的語氣道。
“進來吧，試試母親給你做的褙子合不合身？”
王氏對着趙悅招手道。
趙悅一時從王氏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只好先依言進屋去。
任王氏給自己比劃着新做的褙子。
“嗯，這個腰身這一塊，母親再給你改幾針。”
王氏比劃好後，喃喃道。
“母親已經很好看了，悅兒覺得很是合身，就不要改了。”
趙悅不想再讓母親麻煩地改來改去的，太麻煩了。
反正趙悅對繡花什麼的，還真是沒有耐心。
不是趙悅不會，而是趙悅寧願去練字，也沒有耐心繡花。
也許是上輩子把這個兩世的花都繡了，所以自己再也不想繡了。
還記得上一世，自己困在閨閣中，除了繡花、吟詩悲秋傷感，就練琴棋書畫。
自己不想再重複上一世做的事。
“不行，必須得改，這穿出去不合身是要讓人笑話的。”
王氏則是在這一方面有着執着的認真。
趙悅無奈只能隨王氏去。
“母親，父親昨晚在這裡嗎？”
趙悅還是開口問道。
王氏手裡一頓，接着看着趙悅，道：“是，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母親知道你在想什麼，母親只能告訴你一句心裡話：‘破鏡終究是無法重圓’。”
趙悅聞言，一直提着的心這才緩緩地放下。
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王氏，道：“母親，會不會怪悅兒管太多？”
這是趙悅一直埋藏在心裡想問而沒有問的話。
“如果是幾個月前，母親會不高興，但是現在母親不會，母親知道我的悅兒是關心我這個母親。”
王氏笑着摸了摸趙悅的頭頂到。
“謝謝你，母親。”
趙悅順勢地依偎在王氏懷裡，聞着母親身上的馨香，覺得很是舒服。
“傻孩子。”
王氏抱着自己的女兒，這一刻只覺得滿足無比。
和趙明笙在一起了十幾年，雖然愛情終是成傷，但是自己也不是什麼都沒有收穫。
起碼自己收穫了一雙乖巧的兒女。
“母親，你給哥哥相中哪幾家的姑娘了？”
趙悅輕輕地擡起頭問道。
就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
“是看中了幾家，只是具體的還是要看過才能知道姑娘們的品性。”
“母親看了那幾家？說不定悅兒可以幫着參考呢。”
趙悅眨巴着眼睛道。
“也好，你平時好歹也是能接觸到這些姑娘，說不定還能幫着你哥哥參考參考呢。”
王氏頓了頓道：“有大理寺卿家的嫡女林芳，工部尚書家的嫡次女鄭沁媛，有張御史家的嫡女張玉茜，還有大學士家的嫡幼女水玲瓏，還有一個就是京兆尹府的嫡女楚卿。”
趙悅在腦海中不停地搜索着關於這些閨秀們的資料，包括前世裡的。
最後趙悅還是覺得應該辦了小茶會，請這些人過來，自己再細細地看看，才能做決定。
這樣想着，便把自己的想法和王氏也說了下。
“悅兒，你的想法很好，那就由你的名義給這些她們下個帖子，你們小姑娘家的也好說話，有共同的語言。”
“既然這樣，那悅兒就讓人找些紅帖子來寫。”
趙悅興致勃勃道。
“甚好。”
王氏也是有些躍躍欲試。
“夫人，府外來了幾個人說是老爺的大姨。”
小丫環邁着蓮步進來稟告。
王氏聞言皺了皺眉，昨晚才說過今天就來了？
“老爺呢？”
“老爺上早朝，還沒有回來。”
小丫環低着頭道。
“你先去稟告老夫人吧。”
王氏淡淡道。
“是，夫人。”
小丫環立即往福壽堂去。
“悅兒，我們也去吧，帖子的事，稍後再寫吧。”
王氏起身道。
“母親，什麼大姨？”
趙悅不明白好好的哪裡有冒出個什麼大姨？
“你不該叫大姨，‘大姨’是你父親與我一起稱呼對方的，她啊！是老夫人的親姐姐，你應該是叫姨奶奶，你姨奶奶一家是來投奔我們的，走吧，與你祖母一起去迎接一下吧，不然你祖母該又不高興了。”
王氏細細道。
“好，我與母親一道去。”
趙悅笑着道。
上一世沒有這一出的，所以趙悅對這位所謂的姨奶奶也是陌生的很。
說着話一行人便與老夫人會和，這才往大門處走去。
－－－－－－題外話－－－－－－
晚安，美妞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