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悅和上官純雨因爲坐的馬車是攝政王府的,所以到了宮門口,守衛一見到是攝政王府的馬車,一旁的攝政王世子還騎着馬護送,所以對此守衛是畢恭畢敬地直接將趙悅等人迎接進宮去,連馬車都是不用下的。
看得一衆誥命千金嫉妒不已,但是這又有什麼辦法,誰讓人家攝政王權勢滔天呢!
即便馬車裡的趙悅沒有撩開車簾看,也是能夠聽到外面有着好多人在那邊等候着進宮。
上官純雨從馬車到了宮門口的時候,臉色就變得有些蒼白。
儘管她極力剋制着,但是她的神色還是有些緊張,甚至是連脣瓣都是退去了血色。
趙悅知道上官純雨的母妃就是在這宮門上方落下摔死的,所以上官純雨會這樣也就不難理解了。
趙悅輕輕地握住上官純雨的手,輕聲安慰道:“純雨,都過去了。”
上官純雨感受着手背上的溫暖不禁有些貪戀,心中稍感安慰。
輕輕地對趙悅回以一笑,“我沒事。”
趙悅見上官純雨好一些,便是沒有多說了。
因爲已經是有小太監在外面對着她們道已經是到了御花園了。
翡翠和艾葉一人扶着一個,然後下了馬車。
便是已經可以看見阮嬬雲和阮娉婷也都是下了馬車,而上官言卻是先去前殿,並沒有隨趙悅她們到御花園。
因爲上官恆還未立皇后,宮中位分最高的就是苒月這個貴妃娘娘,還有便是趙墨這個趙妃以及張玉茜這個張妃,其他都是一些品級較低的嬪妾。
等着趙悅過來的時候,這御花園中上官恆的妃賓都是已經到了。
阮嬬雲這個攝政王府也就比苒月這個貴妃娘娘差一點,算是今晚中女眷裡位分第二高的人。
苒月瞧見阮嬬雲這個攝政王妃已經是過來了,便是笑着道:“攝政王妃今日來可真早,這宴會還要好一會兒纔開始。”
阮嬬雲穿着大紅色的王妃朝服,按品大妝,可是十分的鄭重。
阮娉婷穿着粉色的大運國宮裝,跟在阮嬬雲的身邊,瞧了一眼落在她們身後的趙悅和上官純雨兩人,眼中劃過一抹惡毒,很快便是消失不見了。
“想着貴妃娘娘,便是來得早一些了,怎麼貴妃娘娘不歡迎嗎?”阮嬬雲半真半假地說道。
“哪能啊,攝政王妃快過來一起坐。”苒月笑着道。
阮嬬雲在苒月的下首第一個位置坐下後,便是讓阮娉婷坐下自己身邊的椅子上。
這個時候花園裡站着的人就剩下趙悅和上官純雨,但是兩人還未參見苒月自然是還不能夠去自己的位置上坐。
更別說也不知誰故意的竟然擺的椅子還不夠,如今就只剩下一隻椅子,問題是現在是上官純雨坐呢?還是讓趙悅坐着呢?
阮嬬雲卻是故意地忘記了還有兩個人站着,拉着苒月話家常。
“貴妃娘娘,怎麼不見小公主呢?”
苒月爲了上官恆添了一個小公主,所以即便這是新帝的第一個孩子,但是隻是個女娃,所以也就不被人放在心上,反正不是男的也就得不到皇位,更何況是異族呢!
所以苒月生了公主倒是也沒有人惦記着。
雖然幫忙着協理六宮,但是苒月還是很低調的。
如今若不是非得她出席,她其實都不想出來的。
如今宮中趙墨和張玉茜鬥得不可開交。
因爲趙墨失去了孩子,將這筆賬算在了張玉茜的頭上,而張玉茜當初莫名被趙墨算計,也是早就將趙墨恨得半死。
如今同在一個宮中自然是更加的明爭暗鬥。
新皇還未選秀,所以宮中的女人也就不多。
新皇最寵的女人也就在趙墨和張玉茜之間。
只是最近張玉茜卻是有了身孕,所以上官恆對於張玉茜就多寵了一些,但是這可是將趙墨給氣着了。
“小公主剛剛睡着了,便是沒有抱出來,多謝攝政王府掛念。”苒月笑着說道。
趙墨和張玉茜在趙悅過來的時候,便是默默地打量着趙悅。
見她不僅圓潤了許多,便是腹部處隆起的圓球,更是深深刺痛趙墨的眼。
想一想她那一個無緣的孩子,趙墨驀然看向張玉茜的目光充滿了恨意。
張玉茜對於趙墨這個手下敗將早就是不看在眼中了。
張玉茜輕輕地撫過自己的小腹,雖然只有四個月,但是已經是微微隆了起來了。
每每一看到趙悅,總是會令她情不自禁地想到趙涵彥,這讓張玉茜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尤其是自己曾經那麼自卑趙悅全都看見過,所以在看到趙悅的時候不僅會想到趙涵彥更是會想到從前種種的不堪。
張玉茜目光從趙悅的腹部掃過,心中不禁想原來趙悅的肚子也已經是這麼大了,看起來應該是很快就會生產了吧?
張玉茜輕輕端起一旁的茶盞湊近嘴邊抿了一口,然後便是將目光移開了。
阮嬬雲有意要給趙悅和上官純雨一個難堪,自然是不會替她們解圍。
趙墨從來就對趙悅沒有好感過,所以更是不可能去替她說話。
便是曾經和趙悅交好的張玉茜也是已經是和趙悅分道揚鑣,所以也是不可能去爲趙悅說話。
剩下的一人也就只有苒月了,但是同樣的,即便是苒月沒有和趙悅還有上官純雨接觸過,也是不會爲了趙悅而去得罪阮嬬雲。
阮嬬雲又一直在和苒月說話,所以苒月也就假裝沒有看見。
上官純雨瞧了一眼阮嬬雲,心中嗤笑,便是拉着趙悅過去,然後按着趙悅坐在椅子上,上官純雨這才揚起頭對着苒月說道:“貴妃娘娘,如今內務府是不是窮的連一張椅子都沒有了?”
趙悅本就不把這樣難堪看在眼裡,但是她也沒有想到上官純雨竟是會讓自己坐在唯一剩餘的椅子上,然後自己與她們對上。
上官純雨給了趙悅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輕蔑地環顧了一週在坐的人。
她是攝政王的女兒,如今誰又敢爲難於她,她便是再囂張又能拿她如何?
除非那個男人親自出面,否則便是阮嬬雲也拿她無法。
反正她早就對那個男人絕望了,所以不管怎麼樣,她都無所謂了。
在場的人,在聽到上官純雨的話,不由在主地看向上首的苒月。
因爲上官純雨已經是指名道姓地衝着苒月去。
畢竟今晚在御花園中就苒月最大,可是她卻是沒有將位置安排好,這不是故意給她難看嗎?
苒月聽到上官純雨的話,微微一怔,緊接着便是臉色微微僵硬,雖然這件事不是她授意的,但是她確實是有意賣攝政王妃一個好。
可是上官純雨的話卻是明晃晃地讓她感覺到被打臉。
她哪裡能夠說內務府是真的窮的連多一張椅子都沒有了?
“哎呀,熙和郡主這可是冤枉本宮了,本宮雖然有協理六宮之權,但是宮中姐妹都知道,本宮平日都是不管事的,也就今晚出席一下,熙和郡主便是生氣也不該生本宮的氣,最近這宮中事物都是趙妃和張妃在管,所以熙和真的是怪錯人了。”苒月不禁無辜地說道。
她可是不會爲趙墨和張玉茜兩個人去頂鍋的。
上官純雨聽苒月說的可憐卻是冷哼一聲,即便是這個女人沒有吩咐,但是同樣也是在哪裡看戲,所以她並不覺得是冤枉她。
張玉茜聽到苒月的話,搶先一步道:“貴妃姐姐有所不知,近日來本宮懷有身孕,皇上體諒本宮,便是沒有讓本宮負責這些瑣事,不過本宮不得不說一句,張妃姐姐今日這是可是辦得不地道啊,怎麼說熙和郡主也是攝政王的愛女,張妃姐姐你怎麼這麼糊塗啊!”
趙悅聽着張玉茜的話,不禁微微看向她,見她容貌不變,只是妝容卻是濃豔了一些,倒是真有寵妃的味道。
聽她那一句一句的暗藏玄機的話語,趙悅不由感嘆,原來當初純真的張玉茜如今早已經是不復存在了。
趙悅不禁爲她的哥哥慶幸,幸好並沒有與張玉茜在一起。
若是哥哥見到張玉茜如今這番模樣,還不知會是何感受?
趙墨聽着張玉茜的話狠狠地瞪了張玉茜一眼,這個賤人不過是懷個孩子,就在這炫耀,哼。
有什麼了不起,孩子她也懷過。
就算張玉茜懷了,但是能不能夠平安地生下來還是個問題。
有什麼好得意的?
竟然還將一切都推到她的身上來,真是可惡。
但是趙墨卻是不得不給張玉茜一個交代。
“小榮子,本宮是怎麼吩咐你的?你竟然如此疏忽,還不給熙和郡主請罪,若是熙和郡主不原諒你,本宮也只好公事公辦了。”
趙墨直接將身邊的小太監推出來。
小榮子知道,現在趙妃娘娘已經是將他推出來頂罪了,若是自己不能求得熙和郡主的原諒,恐怕自己是沒有活路了。
他沒有膽子將趙妃娘娘也拉下水來,因爲趙妃娘娘掌握着他一家老小的性命。
“熙和郡主饒命,饒命,是小的糊塗,是小的偷懶,還求熙和郡主大人大量饒小的一命”小榮子對着上官純雨拼命地磕頭,每一下都格外的用力。
不一會兒就在地上磕出了一灘血跡來,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上官純雨,好像逼迫小榮子的人就是上官純雨一般。
這令上官純雨格外的上火,便是看到小榮子拼命磕頭,也不鬆半句話。
很快便是有各誥命和千金紛紛到達御花園中。
剛剛過來便是瞧見這麼一幕,衆人不明所以地看着站在中間的上官純雨和一個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小太監。
看着小小太監磕得一臉的血,衆人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有些人總是喜歡站在道德線上去評判別人。
此刻便是已經有很多的人對着上官純雨指指點點,無外乎是說上官純雨狠心。
趙悅此刻再也無法安坐在椅子上看着上官純雨被人指指點點。
趙悅站起身來,微微撐着腰肢,然後過去站在上官純雨的身邊。
居高臨下地看着小太監,“別磕了,你就是磕死了也算你們趙妃娘娘的,熙和郡主從來都沒有說過要懲罰於你,熙和郡主不過是問一問在場的衆人,緣何大家都有座位,卻是唯獨少了熙和郡主的位置,莫不是趙妃娘娘瞧不起熙和郡主?”
小太監驟然聽到趙悅那冰冷冷的聲音,不禁都忘記了磕頭,怔怔地看着趙悅,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磕頭。
衆人聽了趙悅的話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禁紛紛朝趙墨看去。
毫無疑問都在等着看趙墨要怎麼說。
不想趙墨卻是絲毫也不擔心,“不知這位夫人是以什麼身份來與本宮說話?本宮實在是很好奇,本宮也很困惑,本宮到底是應該稱呼夫人你爲宸王妃呢?還是世子妃呢?”
趙墨的話就如一枚炸彈一般投入在御花園中,驚的人都緩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