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悅唯一擔心的就是因爲自己的逃離而禍及王若惜和將軍府,所以她還是擔憂地問出來。
上官宸就知道趙悅在擔心岳母他們,心中有些吃醋,即便是悅兒忘記了事情,卻乃然是將岳母他們放在心中第一位。
但是吃醋歸吃醋,該辦的事情還是要辦好的,誰讓自己就是喜歡小悅兒呢?
“放心,他們已經是在池州鎮那邊等我們了,到時候我們出了京都就去池州鎮和岳母他們會合,然後我們一起到幽州城,那個時候咱們就不用再怕誰了。”上官宸對着趙悅說道。
趙悅聞言點了點頭,知道母親他們沒事還已經是出了京都,心中安心了許多,同時對上官宸的舉動很是感動。
自己不過是說了一下,他便將自己說的話放在了心上,還將事情都安排好。
“謝謝你,上官宸。”趙悅對着上官宸感激道。
聽到趙悅連名帶姓地叫自己,上官宸不禁腳步頓了頓,低了頭,看着懷裡抱的着女子,道:“叫我阿宸。”
趙悅愣了愣,沒有想到上官宸特意停下來竟然是和自己糾正稱呼的問題,倒是有些好笑,只是看着上官宸認真的神色,趙悅莫名地感覺到想笑,不禁嘴角翹了翹,“好,阿宸,咱們快走吧。”
她想若是換了上官言這麼和她說話,她是一定不會理會的;但是面對上官宸她卻是總是忍不住地想要滿足他,而且她發現即便是在危險的情況下和上官宸在一起都能令她感覺到安心和輕鬆。
聽到趙悅改回了稱呼,只是那麼一聲柔軟的聲音,上官宸覺得他的心都跟着軟了,再也對趙悅板不起臉,所幸對着趙悅露出一個禍害衆生的妖孽笑容,直接看得趙悅緩不過神來,不禁心中感嘆原來她的夫君是如此的妖孽,這若是一般女子估計早就被他迷倒在他的懷中了。
看來她倒是佔了便宜,不僅爲民除害收了這個妖孽,還可以放在身邊天天養眼。
趙悅在心中癡癡地想着。
上官宸寵溺地看了趙悅一眼,加快腳步和阿大快速地通過密道。
等着出了密道,趙悅就看到夜色下的圓月顯得格外的清亮,而遠處正停了一輛馬車還有十幾名黑衣人。
趙悅知道這些人估計都是上官宸的人。
果然下一刻上官宸直接抱着趙悅朝馬車走過去,然後將趙悅抱在馬車上上自己坐在車軸上拿了馬鞭準備自己親自趕馬車。
而阿大他們則是翻身上了馬背。
“小悅兒,你好好地在裡面休息一會兒,馬車是防震盪的,不會顛到你的,裡頭的暗格裡有吃的,也有水,你若是餓了就自己先吃一些,接下的幾天可能都會在馬車上度過。”上官宸撩開簾子對着趙悅說道。
這一輛馬車是他特意找人打造的,爲的就是今晚,因爲小悅兒懷着孩子,所以馬車特意加了防震盪的墊子,爲此可是整整折騰了好些天才弄成的。
但是些事情不需要說給小悅兒知道,只要保護好她就可以了。
趙悅看了一眼馬車裡的裝飾,確實是很舒適,但是看着上官宸並沒有進來,便是不由道:“阿宸你不進來嗎?”
“我爲你趕馬車不好嗎?乖,我會趕的很穩的,咱們要走了,不然一會兒,追兵就要來了。”上官宸輕輕地颳了一下趙悅的鼻子,笑着道。
趙悅聞言點了點頭,這才進了馬車去。
上官宸見趙悅進了馬車便是對着阿大等人道:“這一路你們要做的就是保護好王妃,可是明白了?”
衆人點擊點頭道:“屬下們誓死保護王妃。”
“好,我們走。”上官宸對着衆人道,然後一抽馬匹,駕着馬車開始踏上了逃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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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宮中,上官言將杜子楚逼得啞口無言,又有從那舞姬身上搜出來的杜子楚的信物,所以刺殺皇上的罪名即便是杜子楚不肯承認也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既然應是人證物證確鑿,那麼本世子與在座的諸位大人也不好徇私,只好是秉公辦理。”上官言含笑宴宴道。
杜子楚頹廢地跪在地上,到了此刻他若是還不知道上官言是故意針對他的,那麼他就白活了這麼多年了。
如今他只希望皇上能夠趕快醒過來,那麼到時候皇上自然是會爲他伸冤的。
而今他該做的便是隱忍,直到皇上醒來爲之。
只是杜子楚的算盤註定是要落空的。
杜子楚看明白的事情,上官言會不明白嗎?
他算計這一切的時候便是將衆人的反應算計了進去,又怎麼會容許杜子楚活到上官恆醒來的時候呢?
上官言見衆人都沒有反對,倒是比預計的更加的順利。
“父王,既然事情已經明瞭,那麼還請父王處理。”上官言對着攝政王上官睿說道。
然後自己退到一邊去。
上官睿冷眼看着自己的兒子登臺唱了這麼一齣戲,從頭看到現在也算是看得明白了。
既然自己的兒子有心要收拾那寧遠候世子,那麼自己倒是不介意成全一二。
畢竟不管是寧遠候還是寧遠候世子都是那小皇帝上官恆的人,所以便是收拾起來上官睿也是絲毫不會覺得心疼的。
只是他不知曉上官言這個孩子到底是要那杜子楚的命?還是要他的官位呢?
但是現在人多眼雜,上官睿倒是不好聞,只好對着衆人道:“將寧遠候及其寧遠候世子全部押進天牢,等候皇上醒後親審。”
杜子楚等人聽到攝政王只是讓人將他們收押天牢中,並未定罪,不禁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定罪就好,等着上官恆醒後,一定會爲他們做主的。
只是杜子楚不知曉上官睿其實是因爲不明白上官言的意思,這纔將他們關進天牢的。
上官睿想若是上官言到時候真的要杜子楚等人的命,直接安排個藉口比如暴斃等,然後再人不知鬼不覺地將杜子楚等人偷偷地處決掉也是可以的。
上官睿的做法正符合了上官言的心意。
因爲他想將杜子楚關進天牢後,然後再偷偷地換出來,到時候親手將杜子楚交到趙悅的手上,任由趙悅處置。
也算是自己對趙悅的一片心意。
上官言如此想着,卻是不知道他心中的人此刻已經是離開了皇宮了。
上官言還等着想要給趙悅一個驚喜,看着杜子楚和寧遠候被人押了下去,上官言這才往趙悅的位置上看去,卻是見趙悅竟然還沒有回來。
上官言心中隱隱有着不好預感,卻是在心中安慰着自己,有艾葉跟着悅兒,一定會沒有事的。
只是等着上官言環顧着人羣的時候,卻是發現上官宸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是不在花園中了,他的座位上只餘下一隻歪到在桌子上的酒壺,還有幾盤已經是冷掉的菜餚。
上官言的心猛地咯噔一下,撩開袍子,便是朝着梅瀾殿飛奔而去。
看得衆人一愣一愣的,阮娉婷見上官言突然臉色難看地朝外面跑走了,立馬拉着阮嬬雲道:“姑母,你說表哥這是去哪裡?”
“應該是去看那一位了吧!”阮嬬雲說道。
阮娉婷聞言立即朝着趙悅的位置看去,果然是空空的,阮娉婷想也沒有想立即起身往上官言離開的方向跑去。
阮嬬雲想要去攔,卻是隻抓到了阮娉婷的一片衣角。
只能是連忙跟着過去看,因爲她怕娉婷若是惹到了上官言到時候又是一件麻煩事。
上官言瘋了一般地朝着梅瀾殿跑去,卻是遇上了髮絲微亂的艾葉,上官言瞧見艾葉的身後並沒有趙悅的身影,臉色難看地一把拽住了艾葉的手腕,“趙悅呢?”
艾葉此刻早就人無人色了,當她在屋中等了半天不見內室的趙悅出來,這才忍不住朝內室走去,結果只看趙悅換下的髒衣裳,卻是沒有見到趙悅的人。
艾葉當時就嚇的六神無主。
當即就連整個屋子都翻遍了,但是就是瞧不見趙悅的影子,艾葉這才知道自己闖大禍了。
艾葉立即跑出屋子對着隱藏在暗中的暗衛說了趙悅失蹤的事情,然後先與暗衛一起將梅瀾殿整個殿都翻找了一邊,艾葉覺得他們已經甚至是將老鼠縫隙都翻遍了。
可是還是沒有找到人,艾葉不明白趙悅挺着那麼大一個肚子到底是怎麼離開梅瀾殿的?
當她意識到情況嚴重的時候,正要去通知上官言的時候,剛好與朝着這邊過的上官言碰上了。
看着上官言就差吃人的目光,艾葉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不············不見了。”艾葉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是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哆嗦着說完的。
而阮娉婷跑過來的時候剛好聽到艾葉說趙悅不見的話,頓時心中狂喜。
這真是太好了,那個賤人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
這樣就沒有人和自己再搶表哥了。
上官言聽到艾葉的話,卻是感覺腦子都是亂哄哄的,只有那麼反覆一句話在自己的腦海中響起:趙悅不見了,不見了,不見了············
上官言知道一定是上官宸乾的好事情,一定是他,沒有人能夠將趙悅悄無聲息的帶走,除了上官宸。
不自覺得上官言已經是將艾葉的手腕握地發青、發紅。
但是艾葉卻是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阮娉婷這個時候卻是有些得意地走過來,她並沒有注意到上官言那不對勁的臉色,卻是自說自話,“那個女人倒是還算識趣,知道自己配不上言哥哥你,這才離開,言哥哥那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對她好。”
頓了頓,阮娉婷輕輕地撫上上官言的手臂,然後一臉癡情地看着上官言那俊美無雙的側臉,道:“言哥哥,你回頭看看婷兒好嗎?婷兒對你真心真意,難道還比不上那麼一隻破鞋嗎?言哥哥,只要你一句話,婷兒甚至可以讓父王將南疆送給你,言哥哥今後讓婷兒陪着你好嗎?”
阮娉婷心中自信地想着,相信她這一番話一定能夠打動上官言的心,因爲她已經是說的連自己都感動地快哭了,她可是南疆的小公主啊,在南疆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娶她,可是她都沒有給過他們一個好臉色,可是他們還是前仆後繼地想要娶她。
但是她卻是隻喜歡上官言表哥一個人。
現在阻礙他們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已經是走了,再也沒有人可以阻礙她和表哥了。
艾葉在一旁聽着阮娉婷的話心中忍不住都爲阮娉婷捏一把冷汗。
她難道沒有看到世子爺已經是怒到極致了嗎?
竟然還跟當着世子爺的面說趙悅的壞話,這是嫌自己活太長了嗎?
但是同時艾葉也清楚的知道,在阮娉婷無意間辱罵趙悅的時候,上官言的怒氣就不會再發在艾葉的身上了,因爲上官言正緩緩地鬆開了捏着艾葉手腕的手。
正當阮娉婷說的起勁的時候卻是突然間感覺到一道勁風颳過,然後狠狠地在自己的臉上抽了幾下。
“破鞋?你嗎?”上官言驟然陰冷的聲音在阮娉婷的耳際邊慢悠悠地響起來。
和平時一樣的漫不經心,但是卻是可以清晰地看清楚上官言眼中那濃烈的殺機。
阮娉婷捂着被抽痛的臉頰,驚悍地看着上官言,因爲她從上官言的眼睛中看到了對她的殺意。
阮娉婷不由自主地膽寒,上官言他竟然真的想要殺了她?
“不········不·····”
她很想說不是的,但是她卻連一句完整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阮娉婷很不爭氣地嚇得腿軟了,她想她再也不敢奢望想着嫁給上官言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方纔她已經是清晰地感覺到和死亡擦肩而過的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尤其是此刻她的臉上火辣辣的感覺時刻地提醒她這一切都不是夢。
看着阮娉婷嚇得癱軟跌坐在地上的身子,上官言不屑地冷笑一聲,對着暗中的人打了一個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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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立即看到一個黑衣人跪在上官言的面前,“尊者。”
“將她給本尊的父王送過去,希望父王能夠早日爲本尊添一個弟弟。”上官言嘴角邊噙着一抹壞笑道。
黑衣人聽到上官言的吩咐直接呆住了,尊者他是什麼意思?
這是要給主上送女人的意思嗎?送的還是對尊者有意的女人?
這樣確定好嗎?
阮娉婷聽到上官言指着自己然後所說的話簡直是顛覆了阮娉婷的認知。
“不,言哥哥你不能這樣做,你可以不喜歡婷兒,但是你也不能拿婷兒去與姑父啊,我可是南疆的公主,言哥哥你可清楚這麼做的後果?”阮娉婷只好將她的身份搬出來,只是看着上官言似笑非笑的眼神,阮娉婷就忍不住地心底發虛。
“是嗎?原本本尊也不想這樣的,只是你已經數次越過本尊的底線,本想將你賞給本尊那些屬下的,只是你的身份倒是有些複雜,只好便宜了本尊的父王了。”上官言看着阮娉婷說道。
阮娉婷如同看瘋子一般地看着和上官言,希望在他的臉上看上是威脅她或是嚇唬她的神色來,但是她最終不得不認清事實,只是這樣的事實卻是令她覺得害怕。
雖然上官睿這個姑父長的是不錯,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上官睿的年紀真的是可以給自己做父親的年紀了,而且上官睿的樣貌比起上官言那可不是差了一點兩點。
所以阮娉婷又怎麼會願意呢?
上官言卻是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與阮娉婷耽誤時間,他要去將趙悅帶回來,而且是事不宜遲。
“帶走,一切後果本尊負責。”上官言冷聲吩咐着道。
“是,尊者。”黑衣人已經是嚇得不敢多說了,既然尊者說了,那麼他們這些手下也就不用擔心太多。
畢竟尊者可是主上唯一的兒子,怎麼都是不會有事的。
“不,我不要,不·········”阮娉婷也不知自己是哪裡來的勇氣竟然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朝着花園的方向逃去。
她要去找姑母,一定要離開這裡。
然而阮娉婷還沒有跑出去兩步就已經是被黑衣人從背後打暈了。
黑衣人一把接住了阮娉婷倒下來的身體,然後朝着攝政王在宮中居住的臨時地點過去。
上官言掃了瞟了艾葉一眼,然後道:“起來吧,將趙悅找回來,爲你的疏忽贖罪吧。”
“多謝尊者不殺只恩。”艾葉知道上官言沒有殺自己已經是最大的恩典了。
“哼,謝?還太早了,這是將功贖罪,若是人沒有找回來,你該知道我的手段。”上官言看着艾葉猶如看一個死人一般。
艾葉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原來在尊者的心裡,自己還是沒有什麼不同。
艾葉的心有些痛,原來即便是已經放棄了,可是還是會心痛、會心疼。
艾葉的眼神有些暗淡,看着和上官言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艾葉默默地低下頭來,然後起身飛快地跟上上官言的腳步。
上官言快速地將自己的手下集合在一起,然後頒下弒殺:追殺上官宸,帶回趙悅(要活的。)
原本上官言想要讓自己的父王上官睿派兵幫忙,可是上官睿卻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因爲上官睿原本就不喜歡趙悅這個的婦人與自己的兒子在一起,所以上官睿私心裡是不希望上官言再找到趙悅了。
所以他纔不想幫忙。
對於上官睿的冷漠拒絕,上官言不過是冷冷一笑,然後也不再求上官睿,而是自己親自帶着自己多年來培養的手下出了皇宮朝着京都外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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