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少還是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他將手裡的刀丟在地上說:“您叫我大壯就行,他們三個不把我們當人,這讓我早就想反抗了,現在沒了食物束縛,我也不顧及那麼多了,兄弟們之前就商量好,只要您點頭,我們所有人都投奔你,你帶着我們在這裡活下去。”
“爲什麼是我。”我緩緩的說。
“因爲你很強,這裡弱者是活不下去的。”大壯說的很真誠。
我心裡琢磨了一下,不管能不能出去,現在手底下有人還是好辦事的,答應了大壯後,我指着角落裡的王翔說:“殺了他,我們去電梯的位置。”
“好!”大壯將地上的刀撿起。
“能不能不殺我。”王翔祈求的看着我。
“你現在已經這樣了,其實死也算是不錯的選擇。”我說。
王翔咳嗽了一聲,說:“沒人想死。”
“少廢話!”大壯上去就一刀捅進了王翔的胸口。
在王翔一點點倒下後,我對身旁的人說:“用處理喪屍的方法處理,來幾個人跟我一起去電梯口看看。”
大壯緊跟着我一直到了電梯口,本來電梯應該是向上的,可是當我把電梯門撬開的時候,發現就在電梯下面是一個長長的隧道。
“你要下去?”陶漫漫問。
我估算了下距離,關於這裡是否真的是寶藏確實讓我很心動,而且那些軍人應該不會把我怎麼樣,高是高了點,但是順着鋼絲向下滑倒也是可以的。
跟旁人要了件兒衣服,做成了麻繩狀後我一點點向下爬去,抓緊鋼絲的時手上快速做個了繩索結。固定好了以後我對陶漫漫說:“你和他人先回去,我下去看看。”
“真的沒問題麼?”陶漫漫有些緊張。
“放心吧嫂子,老大那麼厲害。”大壯從旁插嘴。
將銀槍和匕首收好了以後,我開始緩緩的向下放繩索,起初還很謹慎,但是放了一會兒後發現麻繩很結實,加快了速度後,沒幾分鐘我就已經觸底了。
地面與當初我見到那個避難所差不多,磚牆都是那種發光的物質,我看了眼黑色和白色的手環,讓我驚訝的是它們居然都黑屏了。
這裡看樣子與當初避難所一樣,應該有着謀者東西可以屏蔽護腕上的信號傳播。
順着光亮走進了隧道中,我本能的將槍端在手中,這裡到底下來多少名軍人還不得而知,這幫人在這裡至少已經呆了兩天,難道他們遇到了什麼麻煩?
好在隧道很亮,我順着方向一路前行快一個小時,面前出現了三條岔路口,這讓我有些犯難。
仔細觀察的時候發現三條隧道的位置上均有人走過的痕跡,因爲我在中間的那條隧道地板上看到了幾塊兒血跡。
走到近前,我低頭摸了一下,發現血跡有着一點凸起的感覺,這就說明當時流血還不少,又仔細摸了摸周邊確實有着乾涸過的痕跡。
想了想還是決定走中間,在這裡流血,那必然是在進入到了隧道之前受傷,這也說明他們會認爲這裡是安全的。
可當我剛踏入進去的時候,就聞到了一絲血腥味味兒,這讓我不由緊張起來,手裡槍端起,雙眼一刻也不敢鬆懈。
隨着向前行走,光線也開始漸漸變暗,還不到五分鐘,我就聽見了水滴落地的聲音,這讓我有些驚訝,在一路上我並沒有看到可以落水的地方。而且周圍的巖壁都是用特殊的石材鑲嵌的,也不存在漏水的可能。
光線的變暗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裡,就在我向前行走的時候,頭頂上忽然有水珠滴在我的脖頸位置。
我本能的身後一摸,可感覺這個水珠有些黏黏的感覺,光線很暗,但是放在手上一看,震驚的發現,那水珠居然是血!
頓時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就在我緩緩擡頭的時候,眼前那深不見底的隧道頂部掛滿了密密麻麻的屍體,而且每一具屍體都是用麻繩掛在脖子的部位。
我深吸了口氣,周圍的暗淡光線襯托着隧道前方宛如一條帶血的水簾洞,血滴滴落到地面發出那水珠碰撞的聲音。
我腦子裡的第一反應就是向後跑,這裡太邪門根本就不能再待下去了,倒退幾步我轉身奔向出口方向。
但就在跑了不到十幾米的時候,我心裡頓時沉入了谷底,剛剛來的時候我走的不是這條路,腳下明明是那發光的石板,可現在居然成了普通的水泥地。
“來,來。”一個幽幽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呼喚我。
“是零麼?”我喊了幾聲。
“來,來。”還是同樣的話語響起。
我知道這裡並沒有鬼,可是眼前的事情太過違背常理,我幾乎是閉着眼睛選擇向來時的方向跑去。
跑了一會兒後猛的睜開眼,周圍的一切讓我更加驚訝,因爲我發現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原地,面前的頭頂上還是那密密麻麻的屍體。
“到底是誰!你特麼出來!”我拼命的喊着。
手裡拿起銀色沙鷹就開始胡亂的開槍,我的暴怒聲和槍聲,在隧道里傳出了一陣陣的迴音,連續的嘶吼聲讓我力竭的坐在地上。
“難道撞邪了?”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張偉。”
“誰!”我緊張的在地上一個翻滾,回頭端起槍就指向身後。
“陶漫漫!你怎麼下來了!”我驚呼着。
“怕你一個人不安全,我就想辦法下來了。”陶漫漫說。
我連忙抓住她的手臂,有些不信任的問:“說,你到底是誰!明明後面的路完全找不到了!
“你說什麼呢張偉,你是不是中邪了?我剛剛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你一個人站在這裡一動不動的,喊了你幾遍,你都不理我,接着我看你居然原地踏步,感覺不對勁我就跑過來拍拍你。”陶漫漫說。
我忽然想起了頭頂的上的屍體,猛的擡頭:“怎麼沒了!剛剛的屍體居然不見了!”
“什麼屍體?”
將事情經過和陶漫漫講了一遍,她也感覺我說的確實有些邪門。坐在地板上,陶漫漫指着前方說:“那現在還進去麼?”
“後面還有路麼?”我問了一句。
“有啊,我就是從外面進來的。”陶漫漫說着就轉過頭,接着一聲驚呼:“怎麼回事!身後怎麼變成了死衚衕了!”
“這是逼着我們向前走。”我深吸了口氣,腦海裡還是想到了那“來來”的聲音。
陶漫漫向身後跑過去,她敲了敲岩石告訴我確實堵上了,我和讓她到我的身邊,隨即大步向前方走去。
每走幾步我都會擡頭看向頭頂,剛剛的屍體是那麼的真實,但怎麼就會一轉眼不見了,所有穿軍裝的男子,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屍體最少也有幾百人的樣子。
“你真的沒必要下來跟我一起去冒險。”我嘆了口氣。
“怕你出問題,現在沒人幫你可怎麼行,在再說了,你要死了誰來保護我。”陶漫漫表現的很樂觀。
她再次讓我感覺到了心裡一熱,對方居然會這麼不顧一切的幫我,單憑這份情誼就值得我去拼死保護她。
看着隧道的牆壁,我越來越感覺這裡與那個避難所完全一樣,甚至我都懷疑兩者是不是相同的。陶漫漫說:“我帶了水,你要不要喝一口?”
“水?”我猛的想起了那滴落在我脖子上的血滴。
“漫漫,你快看看我的脖頸上有沒有血印!”我說。
陶漫漫扒開我的衣服,後說:“有着一塊污漬,看樣子是血。”
再次看了眼手掌,這明明就是血,可那些屍體爲什麼會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