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斌看起來很痛苦,他不斷的撓着自己的手臂和前胸,而那外翻的皮肉就好像玻璃的裂縫一樣緩緩的炸開,最後當邵斌一動不動時,他的死相與絕大多數看起來一模一樣。
“怎麼回事?邵斌剛纔來是想說什麼?”我深吸了口氣。
邵斌就這麼在我眼前一點點的被炸開,這種情況讓我不由的想到了這一切是否和輻射有關?但如果是輻射爲什麼我們會沒事兒?
我看了眼肩膀上的小魚兒發現她居然又睡着了,木子傑催促了我幾句,我們兩個跑出了工廠的大門隨後直奔向服裝廠,但是讓我詫異的是王磊到底幹什麼去了。
與王磊一同消失的人還有那追出去的近三十人,所有人都不見了只有邵斌跑回來找我的,我勸自己不要瞎想了,本來王磊在儲藏食物的時候就能將我們拋棄,那他現在的死活也就和我沒多大的關係。
進了服裝廠後我們直奔車子的方向,這讓我震驚的發現那最初滿地的屍體居然全都不見了。一百多具屍體全部消失,僅僅是在這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但是就算是用剷車裝屍體也不可能會這麼早就全都運走。
“怎麼可能,難道屍體自己走了不成?”木子傑說。
現在事情太詭異而且目前已經確定了不是在遊戲,所有的人都不是臉譜的演員,死亡自然也就是真正的死亡,但是消失的事情有些讓我無法理解。
我們兩個上了車,木子傑啓動油門便向外開去,車上他不斷的說自己這裡實在太過詭異,我坐在副駕駛看着後座上的小魚兒還睡得很香。
我問木子傑:“對了,你剛剛在泵房裡跟我說你是?你什麼?”
“我啊?我當然是最佳明星了,錢雅麗說了在外面我是有很高的關注度的。”木子傑笑了笑。
我有些不理解,因爲不管是我還是孫寧寧或者曲陽都是在學校進行着某種詭異的遊戲,而木子傑卻只是一個普通的獸醫,爲什麼攝像頭會對準他,讓他擁有了極高的關注度。
“你小子真的是獸醫?”我奇怪的問。
木子傑只是笑了笑隨後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看着我說:“每個人都是一個故事,只不過我的更符合某些人的口味兒而已。”
我現在多少猜到了木子傑到底爲什麼會成爲關注度很高的“明星”而且他還不用和我們一樣的參加任務,上次我猜的他應該就是因爲殘忍度和解剖術引起了外界的眼球,而錢雅麗的話也掐掐的證實了我的想法。
城市內的十幾萬人,如果能夠不用進入遊戲可獨立存活的人只有那麼一種,他有着很強的商業價值,這就和拍電影一樣,有的人再演商戰片,偶像片,動作片,而木子傑所代表的應該是恐怖片。
就在我們顛簸中上到了主道的時候,木子傑一個加速車子向前飛馳而去,但僅僅不到3秒鐘的時間我們面前忽然跑出來一個人。
“小心!”我大喊着。
但是木子傑卻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猛的就撞了過去,在車子停下後我睜大眼睛看着他說:“你剛剛明明可以選擇不撞!”
木子傑無所謂的說:“那我也能選擇撞。”
“真是個瘋子!”我罵了一句就打開了副駕駛的門走出去。
木子傑給我的感覺他很嗜殺,甚至在他殺人時的表情看起來很像是觸碰到了他的g點一樣,這種瘋子只能用變/態兩個字來形容。
跑到了被撞的屍體旁邊時我驚訝的說:“怎麼可能!居然是邵斌!”
我對車子裡的木子傑揮了揮手手:“過來看看!”
木子傑動作緩慢的走下車,看樣子他很不樂意過來,見他走到了我身邊,我說:“怎麼可能是邵斌,他剛剛不是死了麼!”
我將邵斌的屍體翻過來,看着他那已經潰爛的臉,對方剛剛絕對是死了,怎麼可能自己走出來,這樣也太讓人無法理解了。
“別看了,事情有點不對勁,我們趕緊回去問問錢雅麗吧。”木子傑說。
我贊同了他的建議,當我們兩個剛回到汽車上的時候,後側面的車窗“啪”的一聲被人趴在上面。
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我一跳,就在我回頭時外面的人喊:“快開車門,我是王磊!”
“王磊?”我驚呼一聲。
讓木子傑打開了車門鎖後,王磊連忙竄了進來,我回頭髮現王磊的很白,身上也到處都是血跡,我問他:“怎麼了,遇見什麼了?”
“瑪德,撞鬼了!”王磊喘着粗氣說。
如果這是在學校的時候王磊說撞鬼了我肯定相信,但是現在這個世界都已經是被建造而成的,怎麼可能會有鬼怪的說法。
“到底怎麼回事,邵斌本來死了卻有在車間裡自己走出來,這到底怎麼了,還有追你的人都去哪了?”我問。
王磊不斷的喘着粗氣,他說:“他們都死了,同時的死的實在是太嚇人了,我和邵斌被追到了服裝廠,就在想找地方躲避的時候,地上的屍體竟然站起來了,我讓邵斌去告訴你們,自己找地方藏起來了,真是特麼的詐屍了。”
我和木子傑對視一眼,王磊不像是說假話,而且能讓屍體全部消失也只有這麼一種可能,而且這種可能還讓王磊給證實了。
“有水麼!渴死我了。”王磊說。
木子傑在扶手的位置遞給了王磊一瓶礦泉水,我本來還想繼續詢問的時候,王磊忽然一口鮮血咳了出來。半瓶礦泉水立刻變成了鮮紅。
“我到底怎麼了!”王磊有些驚恐的說。
我腦子裡想象到了瘟疫的兩個字,溫度的持續升高也造成了瘟疫的加重,現在街道上根本就看不到一個行人,就連搶劫的人也好像都消失不見了。
“王磊。”
“什麼?”王磊說。
我倚靠在座位上,閉着眼睛說:“你還記得學校時候我們是怎麼說的麼?”
“復仇。”王磊忽然開口。
我哼了一聲:“沒錯,我們是應該復仇,但是你看看,曲陽怕死結果瘋了,孫寧寧爲了活着和寄科院的人走了,錢雅麗是外面的人,現在只有穆雷還惦記着復仇這兩個字,我想問問你,你是否也記得!”
最後一句的時候我加重了語氣,王磊沉默了一會兒,他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但是隻有活下去才能報仇,難道不是麼?”
我閉着眼睛沒有說話,王磊的話涵蓋了很多種意思,這也證明了他想報的仇是自己的仇,這種仇會隨着時間而淡忘,因爲一旦確定了自己沒有任何風險的時候,很難有人會繼續堅持自己心中的理念。
但我不同,我不甘心被當做木偶一樣供別人來玩耍,我要殺了那個人,如果我找不到幕後的人,我想我會將所有看過我們生死表演的全部殺掉,這樣我感覺自己才能爲那些死去的無辜人報仇。
韓磊又接連的咳嗽幾聲,那次錢雅麗明明給他們吃過藥,短時間也沒看到王磊等人有任何的不適,我連續問了幾遍,王磊都說自己沒事。
就在我們進入到了市裡的時候,我終於見到了我們的太陽長得什麼樣。
市中央地面有着巨大的深坑,中間是一個至少有四五個足球場那麼大的黃色球體,而在球體上端可以看到一個被鑲嵌上吊環,而且在吊環的另一側我看到了鎖鏈。
太陽就這麼被吊在我們的上空而且背後的鎖鏈可以看出這一切都是被控制的,就在我們準備回到自來水公司的時候,面前忽然出現一羣人擋住我們的去路。
“城市已經斷水,沒有食物,我們要活着,留下一條胳膊放你們過去。”爲首的站着是一位中年人。
“這才一天,到底怎麼回事?”我疑惑的說。
木子傑聳聳肩:“一天也好,你不要忘了他們人多,有人的地方就會產生紛爭,食物消耗的過快,大家很容易就會斷糧。”
“下車!”對方用菜刀砍我們的車頭。
“撞過去!”我說。
木子傑哼笑了一聲:“剛纔不讓撞,現在又讓撞,真搞不懂你小子是善良的人兒還是跟我一樣的人。”
我冷冷的看着前方,坐在車裡雖然看不清對方到底有多少人,但是通過周圍的擁擠可以大致猜到這裡應該有着200-300人之間。
“衝,他們要殺我們。”我說。
“遵命老闆。”木子傑猛的踩上了油門。
車子頂着中年男子向前開去,周圍的人這時不斷拉扯我們的車門,好在木子傑有先見之明將車門反鎖上了。
“碰!”一聲聲撞擊和車輪碾壓骨頭的斷裂聲不斷響起。
但木子傑卻和外面的一樣在狂嚎着:“爽!真他嗎的爽!我這輩子最希望的就是這樣!”
我一言不發看着木子傑不斷的碾壓着車輪下的人,我也不知道車子到底壓過了幾個人,但是粗略算起來也得達到10人以上。
就在我們衝過了包圍區的時候,他居然一腳剎車停住了。
“幹什麼!快走!”我喊。
“彆着急,我還沒玩夠。”木子傑撫了撫眼睛。
看到他面色潮紅的樣子真的就那個高/潮了一樣,在我連續催促中,木子傑依然不動,可就在這時身後的王磊哇的一口吐了一口鮮血。
我回頭時發現王磊居然將整片肺葉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