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米諾斯和拉達曼迪斯意外的是, 被綁成糉子樣的聖鬥士並沒有理會他們倆人的追問,反而目光直勾勾看着拉達曼迪斯,試圖看穿身材高大威猛的翼龍大人, 將他身後那正捧着腦袋“嗚嗚”大聲的胖糰子拎出來, 大吼一聲, “這丫就是冥界三巨頭之一的天雄星迦羅樓王的艾亞哥斯?上帝……女神……不, 哈迪斯大人, 您沒搞錯吧?就這水平這檔次,他是怎麼混進冥王軍的?不是走後門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真相了, 拼爹年代誰讓你沒有一個好爹。
“喂喂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啊?雙子座黃金聖鬥士阿斯普洛斯,或者, 我應該稱呼你爲前雙子座黃金聖鬥士?”米諾斯手一扯, 對方的四肢立刻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扭曲狀態, “我可愛的弟弟怎麼就不能是冥界三巨頭了?他哪不好了?值得讓你這麼質疑他?”米諾斯嘴角勾起一個甜甜的笑容,“更何況了, 就算他再萬般不好,不也被你們女神收進後宮……”
“嗯?”拉達曼迪斯用力瞪了一眼米諾斯。
“總之,那個小笨蛋,最後不也是被你們收進聖域當了白銀聖鬥士嗎?”米諾斯笑得異常盪漾,如果說艾亞哥斯成爲冥鬥士是拼爹走後門由哈迪斯大人的意志所決定的, 那麼成爲聖鬥士可是由聖衣選的, 代表聖衣自己的意志。
“誰是小笨蛋啊!”水鏡氣呼呼的從拉達曼迪斯探出頭, 包子似的臉上還有殘留的淚痕, 大着舌頭說道:“你……你……才小笨蛋!你們全家都是小笨蛋!神話時代, 你們倆明明比我小來着!我家乖孫阿喀琉斯和埃佩伊俄攻破特洛伊的時候,你們家真正的小魂淡薩爾佩東, 還在特洛伊打醬油呢。”
“閉嘴!小艾亞!”拉達曼迪斯和米諾斯一起衝着水鏡吼道。
“哼!一羣壞人!”水鏡跳下椅子,以標準的醉漢走路姿勢,在身後三人的注視下,歪歪扭扭的向外走去。
“喂喂!你現在能放我下來嗎?”好不容易纔從水鏡其實是天雄星,這個巨大的打擊中恢復過來的阿斯普洛斯皺着眉頭看着米諾斯,沒好氣的說道。
“放你下來讓你再去攻擊艾亞哥斯嗎?”米諾斯收緊手中的傀儡線,冷笑着說道:“既然我能將你打入冰地獄一次,我就能將你打入第二次,別忘了縱然復活你也只是死人而已,只要是死人,就必然會被冥界的法則所控制。”
身爲冥界的判官,米諾斯和兩個弟弟一起負責對所有生物死後的罪行進行審判,並決定他們的歸宿。
所有生物,包括神明以及英雄人類時代那堆比螞蟻還多、比神明還牛叉的英雄們。
爲了防止那堆有爹有背景有實力還不想死的傢伙,整出孫悟空大鬧天庭,而可憐的判官們不得不縮在桌子下高叫“快去請如來佛祖”之類的英雄傳說,丟冥界人的。
冥界不得不多了一條的規則——再牛叉的死人也不能違反判官的審判結果。
“我纔沒興趣追殺一個白癡呢,我只是去摳牆。”阿斯普洛斯趁着米諾斯發呆思考自己這句話的功能,掙開傀儡線的控制,跳到陽光照不到牆角,揹着米諾斯和拉達曼迪斯,蹲在陰影,拼命的伸出手摳牆壁,一邊摳還不時能聽見他在嘴裡嘀咕如下發言。
“難道冥王軍幾千年來就沒打贏過聖戰,原來素質就這樣的……”
“嗚嗚!還以爲投靠冥王軍是抱了一條粗腿,原來……”
“忽然覺得前途好沒亮的樣子……”
“早知道冥王軍是這樣,我還不如……”
“喂喂!你說的也太過份了吧?”拉達曼迪斯一臉囧意的看着阿斯普洛斯,“冥界是我家,大家要愛它,有些話……”
“有些話大家心裡知道就行了,不用說出來了……”米諾斯望天長嘆,擺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想當年我也是……呃呃……拉達曼迪斯住手住手啊!”
“住你妹個手!你知道不知道勞資死得時候多開心啊,開心從此以後能擺脫你這個掃把星,結果死了到冥界一看,得,這裡還有個更大的掃把星在等着勞資……小日子還沒過多久,你這個掃把星也被人煮熟送來了!”
“魂淡!你妹就是我妹啊!而且這能怪我嗎?要不是你沒本事,不能一頂三的工作,會把我也一塊找過去當判官嗎?你魂淡!明明是你害我纔是!”
在一片“最大警戒(Greatest Caution)” 和“星辰傀儡線(Co□□ic Marionettion)”的叫喊聲中,阿斯普洛斯哭得越發傷心,“雅典娜女神,我對不起你,我錯了,我不該投冥界的,他們真得真得……好讓人沒安全感的說。”
在一片混亂之中,引起這一切罪魁禍首,正穿着睡衣頂着一頭亂髮的,晃悠着他被酒精腐蝕的差不多的身體,在死亡森林裡到處亂轉。
“艾亞哥斯那個笨蛋,他又在幹什麼?”身爲死亡森林中的主人,塔納託斯比自家兄長更早知道水鏡的行動,“而且他身上穿得是什麼?”死神大人眯着眼睛看着畫面中捧着頭搖來晃去走路,不時還摔個跤撞個頭的水鏡。
“睡衣啊,你沒見過!”修普諾斯看着自家弟弟迷茫的表情,一拍額頭搖了搖頭苦笑着說道:“我想起來,你也是裸睡一族,不穿睡衣睡覺的……”
“他幹嘛要穿睡衣?他怎麼能穿睡衣?大白天的,身爲三巨頭,他就這形象在外遛躂,丟臉不丟臉啊?冥王軍的臉都被他丟完了!”看見這樣的水鏡,經常不小心在人類面前丟臉的塔納託斯大人,不知怎麼的一股強烈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人都是對比出來的,神也一樣。
“冥王軍還有臉可以讓人丟?”修普諾斯表示壓力很大,強忍着掀桌的衝動,強迫自己去看水鏡,而不是不是去看自家“二”弟弟。
畫面中的水鏡,現在已經正在和出外打野食歸來的地獄三頭犬跳腳,指着可憐的小狗狗怒罵道:“魂淡!憑什麼不讓勞資穿睡衣啊?勞資是修普諾斯大人最忠實的戰士——睡鬥士啊!憑毛不讓勞資穿啊?更何況睡衣有什麼不好?穿着它出門逛街、吃飯、遛你,勞資都毫無壓力啊!你們誰誰誰敢穿着聖衣和冥衣出門逛街、吃飯、遛你啊?找圍觀了吧?”
“哈哈哈!睡鬥士!”塔納託斯狂笑着趴在桌子上,一手無力的捶打着,一手揉着肚子叫道:“尼桑尼桑,我肚子好疼……我快笑死了……怎麼辦?死神笑死是很丟神的!”
“你……”修普諾斯一拍桌猛得站起來,看着自家都快笑得掉到地上去的弟弟,磨了磨牙,決定了——先幹掉弟弟,再幹掉水鏡,一個都不能留。
“哈哈!這是什麼聲音?老鼠磨牙的聲音嗎?尼桑尼桑,有老鼠,我好怕怕啊!”死到臨頭猶不知的塔納託斯捧着臉,繼續淡定賣萌。
眼看着自神話時代以來,就一直相親相愛如一人的雙子神,就要聖域不知情的情況下自相殘殺,非戰鬥減員之時,離宮上方的空間突然扭曲了……
金色長靴踩爛了桌上的棋盤,棋子散落一地。
“你還活着啊。”塔納託斯心情各種不爽的看着金光閃閃的不速之客。
騷包!暴發戶!沒品味!一點審美也無的傢伙!慘了,今天沒帶狗眼出門,這會子眼睛都被這金光給晃瞎了,怎麼辦?嗯……尼桑,今天晚上人家要吃大閘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