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第八獄寒冰地獄,本來是用來關押對神靈不敬的人,自從聖戰開始後,這裡關押的對象則變成了死去的聖鬥士。
但實際上據不靠譜三神所說,那個地方其實是因爲冥鬥士們強烈要求吃人類的飯菜,而沒有陽光的冥界又種不出地面上的植物,而一次從地面上大批量採購又因爲古代食物保鮮技術不過關,所以……你們懂的。
“好冷啊!又冷又餓的!真是的,爲什麼靈魂還要吃飯呢?搞什麼搞嘛!”穿着正宗聖鬥士內衣裝備——也就是無袖小T恤的水鏡,拼命用兩隻手在胳膊上摩擦着,身子儘可能的蜷縮成一團,以最小的體積在寒風中哆哆嗦嗦的走着,“魂……魂淡啊……阿嚏阿嚏……”水鏡一邊打噴嚏,一邊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想將隨着噴嚏聲流出鼻水擦去,哪知手剛一動就立刻感覺不對勁,“魂淡!鼻涕都結冰了!凍在皮膚上弄不下來了!”
“噢!艾亞哥斯大人啊……真是好久不見啊!”少年略帶諷刺的聲音,讓正在和鼻水做鬥爭的水鏡,停下手中非常不文雅的動作,而擺出另一個更不文雅的動作——手搭涼棚狀看着對方。
妹妹頭,法老裝,拿着把琴,牽着條狗。
“唷!這不是法拉奧嗎?” 水鏡的聲音略爲有些興奮。
按不靠譜同人文的說法,地獄八獄中米諾斯負責入口到第一獄,艾亞哥斯負責第二到四獄,拉達曼迪斯則負責後面三獄。如果來者真是法拉奧,那麼他就應該是自己的手下,如果是自己手下,那就應該……紅燒肉……
水鏡看着法拉奧不知道從哪裡端出來的一大盤紅燒肉,熱氣騰騰香氣撲鼻,不由飢腸轆轆口水直流。
“想吃嗎?”用充滿誘惑的口氣說話的法拉奧不懷好意的笑着,可惜餓得七葷八素的水鏡,早已被紅燒肉衝昏頭腦,根本就已無視了法拉奧這個大活人,更別說他的臉。眼裡只有那盆煮得“想……”水鏡點了點頭,舔了舔下脣,看着越走越近的,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接住他的紅燒肉,哪知法拉奧忽然手一收,向後一跳,掰開地獄三頭犬的嘴,將紅燒肉猛向它嘴裡灌去,邊灌還邊說道:“刻耳柏洛斯快吃,不要給別人吃。”
“你……”說的別人難道是我嗎?
水鏡有點問不出口,只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在法拉奧手中不停掙扎的地獄三頭犬。
地獄三頭犬,只愛吃死人的靈魂,吃了活人會嘔心想吐,吃了紅燒肉……以前沒案例,不過馬上大家就會知道了。
別看我,你千萬別用那種含着眼淚的小受眼神看我,那和你攻的氣場不合啊,水鏡倒退兩步,以免被地獄三頭犬掙扎時倒豎的汗毛……說錯,地獄三頭犬它身上的毛全是毒蛇,此時那些平常總是彪悍無比的毒蛇,正嘴裡揮灑着毒液,努力向外蹦直身子,一副拼命想掙脫宿主的模樣。
嘖嘖嘖!法拉奧,你真是禽獸不如啊!就算和我有仇,也不用這麼難爲一條狗吧?
“乖!刻耳柏洛斯你小心點吃,別噎着喔,你放心,我會幫你看着點壞人,不會讓別人和你搶的。不用感動,不用太感動,感動也不用流淚啊。”法拉奧斜眼看着水鏡,“溫柔”的掰開地獄三頭犬的嘴,一邊拼命往裡倒紅燒肉,一邊勸對方少吃點。
“喂!你……” 我得罪過你嗎?就算要報復我,也不要用一條狗來報復我吧?而且還是自己養的狗,你看那狗都哭了。
“哼!”法拉奧傲嬌的一扭頭,冷眼看着這個用小宇宙將他的琴絃從內部破壞,但表面上還完好無損,害得他在給冥王彈琴時悲劇、又在他對敵時跑出來說他是專門缺斤短兩黑心商販的傢伙,強忍着學刻耳柏洛斯平常的愛好——衝上去咬一口的打算。
算了,不能一下子把他弄死了,這麼早把他整死,還有那麼多沒覺醒兄弟的仇,找誰報去?
“喂喂喂!法拉奧,你別老哼啊,帶我出去啊!”水鏡向前急走兩步,想要叫住騎着狗,漸行漸遠的法拉奧。
“艾亞哥斯大人,寒冰地獄每到正午之時,就會有強烈的罡風吹過,到時候寒冰地獄會比現在更冷十倍不止,就憑您現在那三腳貓的小宇宙,您還是先想着怎麼保命吧?”法拉奧的聲音遠遠傳來,比寒冰地獄的風更讓水鏡更心寒。
什麼?還要更冷十倍?水鏡開始啃手指。
罡風吹過,夾雜着無數巨大的冰塊和白骨“啪裡吧啦”重重打在冰塊製成的牆上,不多時冰牆就已經傷痕累累,佈滿無數大小裂痕。
“少年,你這樣不行喔!你要燃燒……燃燒自己的小宇宙喔,不然冰牆很快就會垮掉的。”
“閉嘴!有本事你來試試!”
“唉!現在的孩子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我當年啊,做個冰牆什麼的,連山羊座的聖劍都劈不開,哪像你們啊……”
“那只是因爲山羊座學藝不精而已。”
“喂喂!少年,你怎麼可以這麼打擊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我,你早就被罡風吹到天邊去了。”
“是爲了我,但是……這難道不也是爲了你自己?”
“你你你……魂淡啊!”
感覺到外面的罡風變小,盤膝而坐的水鏡長吐一口氣,慢慢收回緊貼在冰牆上的一隻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看着自己身邊如種在地裡的蘿蔔般,全身埋在冰層裡只有一個腦袋在外面的人,“喂!怎麼,你真生氣了?”
“哼!”擁有一頭如火焰一般耀眼的紅髮男子傲嬌的一撇頭,“真是好心沒好報,早知道就不告訴你砌冰屋躲罡風的方法,直接讓你凍死好了。”
“糾正你一個錯誤,這裡是冥界,能來這裡的人除了冥鬥士之外,都是死人。”水鏡摸了摸鼻子,聲音略爲顯得有些尷尬。
能被關在第八獄,只有聖鬥士;被關在第八獄還能保持神智,那就只有黃金聖鬥士,雖然水鏡不怕對方向聖域通風報信什麼的,但若被人知道,堂堂冥界三巨頭,竟然被自己手下的冥鬥士丟到第八獄來,那也太丟臉了。
“那你怎麼來的?你好像不是死人啊,少年……”紅髮男子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水鏡。
“我……我……我……我是在打鬥時,不小心就……”水鏡臉一紅,要是被這傢伙知道,自己是被個小孩子送到冥界的,那也太丟人了,還是藝術加工一下,“你知道,我的對手是螃蟹……”的候補聖鬥士。
“噢!你是被巨蟹座打來的啊?巨蟹座的黃金聖衣終於有新的主人了嗎?教皇大人一定會很高興纔是。”紅髮男子朗聲一笑,隨即又像想到什麼似的,神情變得有些灰暗,“那麼少年,請問水瓶座的黃金聖鬥士出現了嗎?”
“難道你是水瓶座的黃金聖鬥士?”水鏡一臉驚訝的看着紅髮男子,盯了大概十秒鐘,又猛得回過頭,開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邊揉邊喃喃自語道:“不像啊,你怎麼可能是水瓶座呢?天蠍還差不多。”
“喂喂喂!我哪裡不像水瓶了?”紅髮男子高高的擡起頭,並且努力晃了晃頭,試圖讓自己雜而不亂的髮型,看上去更有型更爲拉風,方纔慢條斯理的用倍流利的法語優雅的說道:“我這麼高貴優雅有氣,出得廳堂入得廚房,人稱冰原上的貴公子就是我……”紅髮男子說到這裡,聲音忽然一頓,臉上顯出幾分不自然的紅暈。
“你什麼?”水鏡捧着小腦袋,低頭看着紅髮男子,可疑真可疑,一個大男人,臉紅成那樣。
“也沒什麼,就是……年深日久,我不小心把自己的名字忘記了。”紅髮男子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這可真不能怪他啊,名字這個東西,還不是給別人叫的嗎?寒冰地獄這個地方,別說活人,連活鬼都沒有一個,沒有人會叫他的名字,時間一長自然也就將名字遺失了。
大哥,其實你是哈迪斯大人他兄弟吧?連名字都可以忘記,我就不會忘記自己的名字,我叫水鏡,不叫艾亞哥斯。
“忘了名字……那乾脆叫你悶油瓶怎麼樣?”反正我都被人叫成小哥了。
“我會讓人感覺很悶嗎?”紅髮男子一臉鬱悶的看着水鏡,開什麼玩笑,想當年啊,他可是聖域第一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活潑少年好不好?
“鬱悶嘛……”水鏡看着紅髮男子一張便秘樣的臉,很誠實的回答道。
“啊呸!”紅髮男子越發鬱悶,陰晴不定的看着水鏡,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要再繼續這個讓人鬱悶的話題,雖然它是事實,但從來真相總是無情的。
“對了,你呢?你叫什麼名字?你的小宇宙也感覺很奇怪,我從來沒有接觸過,你是哪個星座的候補生?”紅髮男子努力振了振精神,看着眼前正在拆冰牆的水鏡,多有活力的孩子,雖然和他接觸時間不長,但眼看着他在寒冰地獄這種鬼地方,都從未來放棄過希望,並且堅信自己一定能活着回到地面,這這這……這一定是因爲雅典娜大人的愛。
“我叫水鏡,是兩年前纔來到聖域的巨爵座候補聖鬥士。”拆掉冰屋的水鏡站起身,一男家活動身體,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第八獄後方就是加伊拿,是拉達曼迪斯的住所,不過現在他不在,但也應該比這個鬼地方好很多才是,何況加伊拿離安提羅拉也不遠,就是不知道從第八獄跑到加伊拿需要多久。
星矢和瞬是被奧路菲直接從第二獄一路拎到朱迪加的,紫龍和冰河到是自己跑過去的,似乎也沒有比星矢他們慢多少,看來我要是現在出發,速度快點沒準還能在安提羅拉吃個晚飯。
“巨爵座……我活着的時候似乎沒有巨爵座,難怪我覺得你的小宇宙這麼陌生。”紅髮男子晃了晃頭,不是他喜歡晃頭,而是依他現在的狀態,除了晃頭他也做不了其他動作,“依你現在的實力,想逃出地獄是不可能的……或許,我可以……”
“我是巨蟹座的。”水鏡一愣,轉頭看着紅髮男子指着自己說道。
《聖鬥士星矢》裡青銅聖鬥士冰河之能用水瓶座的技能,不是因爲他是卡妙的徒弟,而是因爲他出生的1月23日。
黃金聖衣雖然不講究反動血統論,但卻封建迷信的很,非同一星座人家根本不讓你穿上身,至於黃金聖鬥士的技能,你要學就學包教包會,人家不管,但學會之後效果怎麼樣,不打保票。
就如同巨蟹座的水鏡雖然學過雙魚座的招術,但他弄出來的玫瑰也就是個情人節哄女友的檔次,要像雅柏菲卡那樣,用來和搶劫的怪叔叔殉情,那還是遠遠未夠班。
以上爲正太水鏡心中所想,並且他也一直這樣以爲着,但是若干年後,當他看見某隻羊哼着綿羊音打出巨蟹座絕技時,又看見某頭小獅子一個人發十二宮絕技時,雙手沾滿鮮血的他頓時有了一種“我果然還是純潔小正太,否則怎麼可能上了這麼多年當而不知”的感覺。
“我可以教你別的嘛,比如……大家都是玩冰的,可以交流交流嘛……”紅髮男子無所謂的笑了笑,雖然兩年前才成爲候補生,但卻是很有天資的孩子,小宇宙雖然不是很強大,卻修補冰牆時嫺熟的技巧運用和精妙的計算,卻很好的彌補了這弱點,“比如絕對零度什麼的……”
歷代多少被稱爲天才的黃金聖鬥士,在喪失力量被投入寒冰地獄之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漸漸在漫長的痛苦中,慢慢麻木慢慢遺失過去遺失自己。自己雖然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在寒冰地獄比其他戰友們撐得更久一些,但從他遺忘自己名字的那一刻開始,命運它就已經無法改變。
“絕對零度?電視劇挺好看的,不不……那豈不是要打死你?不不……”水鏡啃着指甲,一臉疑惑看着紅髮男子,晃了晃食指,喃喃自語道:“不對,你已經死了,不能再死一次了,怎麼能教我領悟絕對零度?”
“誰說領悟絕對零度要死的!”紅髮男方咬着牙,看着不停啃指甲的水鏡,要是自己能爬出來,他非掐死這個小傢伙不可,教弟子領悟絕對零度,就要把老師給先打死了,誰特麼亂造的謠啊?還讓不讓我們水瓶座活了啊?教會徒弟弄死師傅,以後誰還敢當水瓶座聖鬥士,這不影響我們招生嗎?
你當我們個個都是雙魚啊?就算是特麼雙魚,他們的死因也是因爲血型不合,根本不是因爲什麼中毒的說!一羣不懂科學的文盲,只會特麼亂造謠!
“卡妙啊!”水鏡理直氣壯的回答讓紅髮男子滿肚子教育的草稿瞬間噎死在腹中。
卡妙……卡妙……等等,我爲什麼要心虛,我又不認識那個什麼叫卡妙的,我怎麼知道這小傢伙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卡妙是誰?”紅髮男子咬着牙,竟然編出這種謊話來損害他們水瓶座的形象,有種你別死來寒冰地獄,別讓我見到你,否則……我一定仗着前輩優勢,先把你溫柔的騙過來,再狠狠的咬上你一口。
“你後輩,他呀……教徒弟絕對零度的時候,實力不濟被徒弟打敗了,而且還被自己徒弟凍成冰棍了……”水鏡摸了摸頭,《冥王篇》的內容他還是記得一點的,《十二宮篇》嘛,年深日久的,記得兇手是誰就不錯,這麼多年了案發情節還記得住,“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大致情況也就是我說的這樣,你等他來了再仔細問他吧。”
“哼哼!”可惡的後輩,竟然被自己的徒弟弄死了,太丟人了,想我當年……我當年什麼來着?年深日久我也不記得,不過我爲什麼要用“也”字,“你到底要不要學絕對零度。”
“學!我當然要學!”水鏡飛快點頭,有便宜不佔是傻子,誰是傻子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是,“不過……”水鏡想起另一件很重要,而且關係到自己形象問題的事,“不用每發一招,就得先得跳先天鵝湖吧?”當初看動畫片的時候,水鏡就覺得反派傻,冰河一個舞要跳三十多秒,幹嘛不趁他在跳舞的時候,直接出手秒了他丫的,“那舞,我可跳得不好啊!”
“水鏡!”前水瓶的某知名不具黃金聖鬥士陰沉着臉看着說着說着,竟然開始表演殭屍扭腰的某白銀聖鬥士候補生,殺氣騰騰的說道:“你想死一死嘛?”
“咳咳,不想。”水鏡飛快搖了搖頭,對着紅髮男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用獻媚的表情討好的說道:“大人您好,大人您繼續……”
“哼!”紅髮男子冷哼一聲,用刀子般的眼神狠狠剜了水鏡一眼,繼續說道:“,所謂水……咳咳,水嘛,它就是……”紅髮男子說到這裡,停下講解,開始慢慢的優雅的清嗓子,邊清還邊不動聲色的看着被自己吊足胃口,抓心抓肺,只恨沒有小本子,能記住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的水鏡,滿意的一笑,接着用報復性的語言飛快開口說道:“它其實是由H2O組成的。水鏡乖,來跟我念H——2——O——”
什麼?水是由H2O組成的?拜託!小孩子都知道的東西,你拿來騙錢!水鏡聞言面色一僵,強忍住插對方一身冰槍的衝動,看着眼前的老師開始爲自己上最討厭的英語加物理加化學的三料混合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