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啊!還真是他……”水鏡以手撐住腮, 將臉轉到一邊,不去看正大搖大擺的在旅館中走來走去維梅爾,“好人不長命, 禍害遺千年, 他怎麼就還沒死呢?”水鏡衝着幻塔索斯擠了擠眼睛, 卻頭一次發現對方竟然沒有將視線放在自己身上, 而且目光還相當之炙熱。
魂淡!竟然敢不看我, 而去看維梅爾這臭小子!他有什麼好看的?難道他有我長得好……好吧,他是比我長得好看一點點,但你也不要用這麼飢渴的目光去看吧?冥界這個鬼地方雖然美女稀缺, 但俊男……上到冥界三神,下到地字級魔星, 那是數不勝數, 用不着這麼……這麼……魂淡!竟然還在看!
“哼!”水鏡重重的哼了一聲, 試圖引起幻塔索斯的注意,結果該來的人沒來, 不該來的人卻來了。
“魂淡賤民!竟然敢衝本少爺哼哼!你是豬啊你!”維梅爾劈開腿站着,一手叉腰一手用馬鞭指着水鏡說道。
“豬?你在說你自己啊?”水鏡滿臉不屑的用手拔開維梅爾的馬鞭,緩緩站起來,雙手抱胸,高傲的擡起頭看着維梅爾說道。
之所以擡頭, 不是因爲水鏡也愛上了用鼻子看人, 而是因爲他發現自己不變身時, □□小身板實在無力和人高馬大的歐洲人在身高上一較高低。
“矮冬瓜!”眼神犀利的維梅爾果斷刺中了水鏡內心的最敏感的地方。
“我是矮冬瓜, 你是什麼?變態狂!”水鏡“嗖”得一聲跳到椅子上, 雙手叉着腰,居高臨下的衝着維梅爾大叫道。
沒辦法, 人長得矮就是悲劇,再有氣勢再有理的話,在面對海拔比自己高一截的人時,也會無緣無故弱上三分。
“擦!就你會跳,本少爺就不會跳是吧?”維梅爾同樣“嗖”得一聲跳到……桌子上,伸出手,手掌朝下輕輕平放在水鏡的頭上,再以和地面平行的距離,將手掌往自己身上比了比,“嘖嘖!”維梅爾咂巴了兩下嘴,沒說話,但他那表情那神態,大家都懂的。
“長得高有什麼有?人高馬大四肢發達!有本事你和姚明比身高去!難道你不知道濃縮纔是精華?”水鏡鼓着腮幫,雙手抱着胸口,恨恨將頭撇到一邊。
“長得高是沒什麼用,不過……咦?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面?”維梅爾皺着眉頭,看着水鏡那張小肉包子臉,乾乾淨淨白白嫩嫩的,還有那生氣小模樣,那麼傲嬌可愛,看上去好有讓人欺負的衝動。
“沒……沒有……”水鏡猛得搖了搖頭,跳下椅子拉起幻塔索斯的手,一邊說着一邊向後退,“我們絕對沒有見過面的說……絕對……絕對……沒有……”
“魂淡!攔住他們!”維梅爾一甩馬鞭,那模樣可是囂張帥氣,但說出來的話卻不那麼好聽,“我想起來了,就是你們……你們就是當時從我手裡跑過去的那對狗男男……”
狗男男?還是一對!
水鏡身子一僵,轉過臉去看幻塔索斯,想要自己到底哪裡和他像一對了,卻發現幻塔索斯正一臉甜蜜的低着頭,向半空中某一點望去。
水鏡順着幻塔索斯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對方視線的落點,正是兩人手拉手緊密相聯的那一點,“魂……魂淡啊!”水鏡像甩手榴彈一般將幻塔索斯的手甩開,然後將手放在衣服上狂擦,一邊擦一邊滿臉鬱悶看着幻塔索斯的說道:“說話就說話,拉拉扯扯的幹什麼?不要趁我不注意,隨便亂抓我的手好不好?別人會誤以爲我們倆在搞基的!”
水鏡厚顏無恥外加沒下限的話,深深震撼了包括維梅爾在內的旅館衆人,大家紛紛搖頭表示這個不要臉的黑髮黑眼的小個子和自己沒關係,他絕對不是我們村、鎮、國家、洲,他甚至有可能不是地球人。
“親愛的……”幻塔索斯一臉難過的低下頭,正常狀態下的幻塔索斯絕對是嬌羞清純惹人憐愛,幾句話加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水鏡收到白眼無數。
“喂喂喂!你們不要無視本少爺好不好?”維梅爾跟着跳下桌子,大搖大擺的走到水鏡面前,伸手抓住水鏡的下巴,低下頭臉幾乎帖在水鏡的臉上,又往水鏡臉上吐了一口熱氣才笑眯眯開口說道:“兩年不見,小可愛真是越來越可愛了。來……要不要考慮跟本少爺回家啊?”
“不要!”水鏡強忍着一拳打飛維梅爾的衝動,咬牙切齒的說道。
聖鬥士手冊第一條就是“不能對普通人出手”,所以我要忍,我要忍,我要忍……
“來嘛來嘛,跟我回家,做我漂亮的傀儡嘛……”維梅爾仗着身高的優勢,一把攬住水鏡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你長得這麼漂亮這麼可愛,要是做成傀儡,一定更加漂亮更加可愛!我跟你說喔,我這裡有一本《手把手完美教你剝出人皮》的書,保證能在無痛苦的情願下,漂漂亮亮的將你的皮完完整整剝出來。”維梅爾說着,還伸出雙手,捏住水鏡的雙頰,重重的往外一拉,又猛得鬆開,“噢活活!好彈性好手感好……你這個賤民?你是什麼表情?想造反嗎?你……”
“迦樓羅振翅(Garuda Flap)!”看着天花板上多出來的大洞,水鏡一臉輕鬆的對着幻塔索斯,拍着手感嘆道:“好爽!”
“你……”幻塔索斯看着以肉眼無法看見的光速,迅速穿上冥衣將維梅爾丟出去,又迅速脫下冥衣,喬裝成無辜小正太的水鏡,“你不是說,不能對普通人出手嗎?”
“對啊!聖鬥士是不能對普通人出手啊!”水鏡將“聖鬥士”三個字咬得重重得,嘻皮笑臉的說道:“所以我沒有插他一身的冰槍,只是將他打飛了而已……”
“親愛的,你不純潔了……”幻塔索斯捧着臉,搖着頭扭捏着身子,嬌羞的說道:“不過你這樣子,真得好萌好萌喔,我喜歡……”幻塔索斯如蜻蜓點水般,飛快在水鏡雙頰被維梅爾掐過地方親了兩口,然後重重一腳踩在水鏡腳上,趁着對方還沒反應過來,捂着臉無比嬌羞的從旅館裡跑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說:“水鏡討厭!又佔我便宜!”
一臉失神的水鏡捂着雙頰,好半天才回過神,入眼處卻盡是旅館衆人“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爲什麼我沒有這麼漂亮妹子親”的奇怪表情。
魂……魂淡!到底是誰佔誰便宜了?明明是你佔我便宜好不好?
氣急敗壞的水鏡顧不上羞澀,隨手拆下旅館的門板,向着幻塔索斯離開的方向追去。
“魂淡!你別跑!”
“親愛的,你變笨了,不跑我等着被你砍啊?”
“有種你給我停下來!”
“種什麼的,你有就行了,我嘛……還真沒有!”
“魂淡啊!幻塔索斯,我一定要殺……不,我要閹了你!”
水鏡話才說完,就聽見遠方傳來了重物摔倒的聲音以及一連串的慘叫聲,然後又傳來了什麼東西噼裡啪啦和哐當哐當的聲音。
“魂淡!原來你也會蛋碎?站住,不要跑!”
“沒辦法!肉價讓我肉疼,蛋價讓我蛋碎!買不起房、上不起學、坐不起車、看不起病、結不起婚、交不起墓地錢,不過萬幸的是……調戲你還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