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理性的,女人是感性的。熱書閣而感性的女人對社會、對人生、對自己,認識最清晰、最理性的便是對權力的認識。書生意氣、不爲五斗米折腰等這些對現實不滿的理念,在女人的世界觀裡幾乎爲零。在五千年,甚至更長時期的男權主義社會裡,始終處於從屬地位的女人們,似乎在基因裡都遺傳了關於“權”的觀念。她們對權力的認識,跟男人是完全不同的,甚至是截然相反的。在她們的觀念中,非常現實地把權力當成了自由和浪漫代名詞。因爲無論在任何一個社會階段,沒有權力便意味着沒有地位和自由。正所謂,人爲刀俎我爲魚肉,被人扔在案板準備下鍋,豈能還有花前月下、談情說愛的資格。
女人對權力認識並不會侷限於此,她們在認識的權力能帶給她們自由和浪漫的一面的同時,也看到了權力這把雙刃劍的另一面。她們冷眼旁觀,發現一旦獲得了權力,便會成爲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的衆矢之的,會變成社會規範的傀儡,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要以約定俗成的規矩辦事。既如此,又談不上什麼自由和浪漫了。因爲自由和浪漫雖不能說完全不要規矩,但也起碼要建立在一個相對寬鬆的環境當中,只有這樣才能滿足自由和浪漫的基本需求。
當然,虛榮心的作祟也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因素,不過也只是個表面現象罷了,歸根結底,還是對浪漫、對自由、對性的渴求。
爲了達到這種目的,聰敏的女人便有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把對權力的崇拜轉化成對男人的崇拜。希望躺在家裡便能安安穩穩地獲得一切自由和浪漫的途徑。
而官場作爲權力最集中的地方,就爲女人們提供了一張舒服的溫牀,也爲男人們一展身手,抱的美人歸製造了一個渾水摸魚的絕佳環境。官場女人沒大腦不要緊,只要有胸便行,官場男人醜一些無所謂,只要大權在握即可。反之,即便是一個女人能力出衆、才華橫溢,如果長相平庸,還放不開手,那一切都是零,說不定還會被能力和才華拖累;哪怕一個男人貌似潘安、情如宋玉,如果無職無權,還要自命清高,那也只好“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了,豈不知潘安、宋玉也是風流倜儻之輩。
現實如此,沒有必要唧唧歪歪地說什麼“三綱五常、仁義道德”,又把黨紀國法搬出來嚇唬人。權力的最高峰值,肯定存在“利益爲誰”的問題,但絕對不會有條條框框的制約,若不然要權何用?
坐在馬悅的寶馬裡面,原小生還以爲今天晚上或許會發生一些,讓自己難以預料的事情,不過去了馬悅的私人會所後,這個想法就完全不存在了。因爲馬悅給原小生安排好住處之後,就再沒有露面。畢竟這種私人會所是夜生活的集中地,有很多繁雜的事情,等待馬悅去處理,很多形形**的客人等待馬悅去應付。能成爲這裡會員的非富即貴,作爲老闆的馬悅,還是要給人家幾分面子的。
第二天早上醒來,原小生想起昨天晚上王雲平的電話,便給家裡通了個電話,問了問外公的情況,又請示了一下外公,外公雖不同意,卻也經不住原小生的死纏硬磨,最後總算答應了。原小生便準備跟王雲平一塊回尉南一趟。
放下家裡的電話,又給駱當仁去了個電話,讓駱當仁不用等自己了,先回鄉里,自己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羅儘管不是個聰明人,但也在體制裡混了幾十年了,知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情,也沒有多問,叮囑原小生儘快回鄉裡,還有好多事情等着處理,就把電話掛斷了。
原小生剛放下電話,準備整理給馬悅告別,馬悅就敲門進來了,身上還穿着睡衣,一副慵懶的神情,應該是剛剛睡醒,又沒有睡足,臉上還帶着濃濃的倦意,不時打着哈欠,問原小生今天有什麼安排,她可以用車送過去。原小生看着她一臉的睏倦,也就不好意思再打擾了,笑了笑道:“還是算了吧。你趕緊再休息休息,我自己想辦法。反正這裡離縣城也不是很遠。”
馬悅就有些嗔怪的意思了,將身體軟軟地放在沙發裡面,道:“你這不是打我的臉嗎。”不過還是想了個折中的辦法,繼續道:“要不我讓司機送送你吧。”
這次原小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又覺得沒什麼話說了,就整理一下衣服,準備離開。馬悅卻一直看着原小生,半天才很隨意地道:“你工作這麼忙,沒輛車也不是個事兒。我這兒正好放着一部半新的帕薩特,放在那裡也沒有人開,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先開着。等你以後配了車之後,再還給我,你看怎麼樣?”
原小生明白馬悅的心意,卻也不便接受如此貴重的禮物,就玩笑道:“你就別拿我們窮人尋開心了,現在油價飛的那麼高,即便是有車,憑我那點工資,也開不起啊。”也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了,要不然,馬悅拉下臉,非用送,自己又不好接受,恐怕又要非一番周章,說完就轉移了話題問道:“你的司機呢。我今天還真有點急事。”說着就要往外走。
馬悅就笑着搖了搖頭,也沒有勉強。她知道原小生做出的決定一般是不會更改的,就跟着原小生一塊出了房間,又拿起手機撥通了司機的號碼。
出了房間門,原小生無意間向隔壁開了一道門縫的房間瞥了一眼,發現裡面竟是清一色的淡粉色調,明顯是個女孩子的住處,這才意識到自己昨天晚上就住在馬悅房間的隔壁,心就不由別別地跳了半天。也不知道這姑娘把自己安排在她的隔壁意欲何爲,總不至於又是一個蘇婷婷吧。蘇婷婷青春可愛,馬悅高貴雅緻,都是女孩子中的極品,更何況馬悅已經是熟透了的柿子,身上自然多了更多的誘惑,很難不讓一個男人想入非非。
上了馬悅給安排的車之後,原小生就把電話給王雲平撥了過去。原小生知道,無論王雲平今天有多麼重要的事情,都會放下來,也就沒有擔心王雲平有沒有時間的問題。更何況,這是王雲平要見自己的外公,又不是自己邀請她去見。
果然,原小生簡單地敘述了一下之後,王雲平馬上笑呵呵地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當然,王雲平是不會感謝原小生的。一個縣長對革命先輩的崇敬和拜望,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是縣長體現其不忘本的形式。如果這位革命先輩已經是個閒人了,且沒有什麼人脈關係,反過來感謝人家纔對。
只不過此時的情況截然相反,老爺子雖是閒人一個,卻也不容小覷,要不然孫一民也不會隔三差五就來一趟,帶的禮物幾乎能把老爺子的房子堆滿,還強烈要求老爺子搬到縣城去住了。
從縣府出發,王雲平輕車便行,只帶了一個紙袋,裡面也不知道裝着什麼東西,連秘書趙星辰也沒有帶,跟原小生一起上車後,便往尉南鄉進發。
儘管如此,王雲平的車在開進外公所在的村莊的時候,原小生還在通過車窗看到了一幫熟悉的身影:尉南鄉政工書記李清水、紀檢書記馬雲貴、副鄉長劉猛和馬男鎖均位列其中,另外兩個人原小生並不認識,應該是鄉里新任的黨組書記書記和鄉長,自己曾經的頂頭上司陳永年也在人羣的最後面站着。這些人整個把一條進村的路給堵得嚴嚴實實,想過去是不可能了。
王雲平下車後,一個年齡大概有四十多歲,臉色明顯發青的中年人馬上就迎了過來,身後跟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一前一後,小跑到王雲平的車前。那中年人就一臉獻媚的笑容道:“王縣長,你過來怎麼也不讓趙科長給我們打個招呼呢,弄得我們有些措手不及。”說完臉上還僵持着笑容,等待王雲平的指示。
王雲平根本無視他的獻媚,虎着臉道:“這又不是檢查工作,幹嘛要給你們打招呼呢。”又訓責道:“周全,我說你們尉南鄉黨委、政府是不是一天到晚沒事幹,眼睛就盯着領導轉啊。過去趙學東和付部長在這裡的時候,也不像你們現在這個樣子啊。你們就不會像他們學習學習,多幹點實事嗎?”這位周全顯然是尉南鄉的黨組書記。
付穎現在已經是沂南市市委宣傳部的副部長了,王雲平自然不好直呼其名。趙學東也榮任西王鎮黨委書記,算是往前走了一步。
一聽王雲平的訓責,周全就點頭如雞吃小米一樣,是是是地應答,黑青色的臉膛上就更增加了一層紅暈,看上去更加難看了。這位周全估計也不是什麼好鳥,從臉色發青的程度明顯能看出來是腎陽不足的表現,估計也是把大好時光、精氣神兒都交給了風月女子,落得個皮囊腐朽。
“王縣長批評的是。”身後的年輕人見周全已經難以應付了,只好頂了上來,給王雲平解釋道:“鄉里這段時間正在搞農田水利建設,周書記是不主張我們過來打擾王縣長的。是我覺得,萬一有刁民,攔車告狀,胡攪蠻纏,我們在場的話,也好有個應對措施。”
站在一旁的原小生聽了之後,也不由有些驚歎這位應該是尉南鄉新任鄉長的傢伙,口齒之利索,應變能力之強,僅僅用短短的兩句話,就開脫了兩個罪責,一是告訴王雲平鄉里這段時間鄉里並不是閒的沒事幹,而是搞農田水利建設,當然是不是真的,暫且不論;二是將周全的責任完全攔在了自己的身上。當然這位鄉長也不是傻子,不會平白無故地替周全頂缸受罪。
常言道,縣官不如現管,他這個鄉長跟周全這個黨組書記在鄉里一塊公事,很多地方都要受到周全的牽制,平時自然難免產生一些摩擦和矛盾,將周全的責任頂下來,起碼能給下面人造成一個書記、鄉長很團結的假象,避免別人利用書記和鄉長之間的矛盾鑽空子,也爲以後更好的開展工作創造了一個更加和諧的氛圍。
再則,如果鄉長和書記兩個人爭着受過,那麼王雲平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此一言,可以說是一舉三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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