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兩家人

大力拉着母親給佳琪買了豐盛的禮物。爲了不使大力嫉妒,又安撫了大力一番。母親李彩蓮實際上還是偏愛大力的。哪個母親不把兒子放在首位啊。女兒當然也疼愛,但和愛兒子是不一樣的。

把大力哄了個高興,順順利利辦完了差事。回到家裡,趙坤也很關心這件事。打開禮物挨個看了看,覺得還不夠豐厚。

“彩蓮呢,禮物你怎麼不買的重了點啊?咱又不缺這點錢。”

李彩蓮瞥了一眼顯胖的趙坤,說:“這還不夠好。給閨女你倒捨得了。”

“佳琪懷孕,的確是件大喜事,值得我們慶祝一下。”

“死老頭,就你那點心眼,我還看不透,我跟了你幾十年了,白混了?”

“彩蓮呢,說實在的,我有點覺得對不住佳琪這孩子。我也是考慮能夠和沈氏建築更好合作,才促成了這門親事。也許孩子會有更好的選擇。”

“死老頭,說穿了吧,你不就是想巴結人家沈家嗎?好把建材賣給沈氏建築用。好做買賣唄。”

“是啊,老婆子,咱趙氏建材,不得靠幾家建築公司生存嗎?我也是爲了咱家能夠興旺發達啊。”

“沒能耐的東西。我看你就是不如人家沈誠能幹。人家又自強又豁達。而你小氣看人家的眼色過日子,啥時也長不出出息來。我算看癟了你了。”

“彩蓮,你有點貶低我了吧?我趙坤當年也是意氣風發,發展壯大了家業,成了如今遠近聞名的趙氏建材。在這一帶也算龍頭老大啊。”

“得了吧,要不是我嫁過來及時掌管了公司,你會有今天?你別瞎吹了。”

“當然,有老婆你的一份功勞,但沒我跑前跑後的賣力幹活也不行啊。咱共創的家業。”

“算了,不提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說佳琪的事哩,怎麼繞到過去去了。”

“彩蓮呢,我這不是想給佳琪多買點禮物嗎,表示祝賀一下。”

“我看你是給他沈家看的吧?我留着錢還給兒子娶媳婦哩。”

“你瞧你這老婆子,你怎麼就想不開啊?沈家的財產是誰的,不還是豪強和佳琪的嗎?又沒落到外人手裡。”

“噢,老頭子,你還有這層意思哩?真是用心良苦啊。我還真小看了你趙坤了。”

趙坤臉發紅了,說:“老婆子,你挖苦我。”

“我還拿鼻涕甩你臉上呢,不要臉。挺大個人了,真是沒骨氣。”

趙坤捱了老婆一頓訓,也習慣了,沒往心裡去。又厚着臉皮說:“老婆,其實我挺疼愛咱佳琪的。”說着眼圈還紅了。

李彩蓮口打“唉”聲,說:“要不是咱督促,也許佳琪會有更好的選擇。”

“老婆,我是這麼想的。不過豪強也不是個壞孩子,我看比他父親還強。有股闖勁。敢想敢幹,像我們年輕那時候。”

“這倒是,也是值得我們心慰的。不過兩強相遇,也不好相處。過日子得有個服軟的。咱家佳琪,嬌慣壞了,會受得了豪強的那股硬派氣?我老是擔心這個。怕小兩口會合不來。”

“我想,結了婚都會改改的,有了家庭了,跟自己單過不一樣,總會學會容讓包容。”

“但願如此吧。希望小兩口能夠和和睦睦,再添個胖兒子,有了小家庭概念,一切都會轉變,都會好起來的。”

趙坤夫婦談論着女兒佳琪的事,也都是爲了女兒佳琪好。誰家的父母不是爲了孩子費心呢?不管是女兒或者兒子。

到了星期天正日子,大力開車,趙坤李彩蓮夫婦坐車上,一起來到了沈誠家的興達別墅。早有沈誠張金鳳夫婦和女兒趙佳琪和女婿沈豪強,在門外迎接。見面寒暄後,沈誠夫婦把趙坤夫婦讓進樓內。兩家人落座,非常熱情和熱鬧。

說明一下,沈家大千金沈秋月也回家來了,在廚房幫張姨做飯菜。還僱了幾個酒店廚師。

親家母見面,可有嘮不完的話。張金鳳和李彩蓮拉着手坐下,可就打開了話匣子。佳琪陪坐在自己母親一邊。沈豪強則是在旁邊沏茶倒水伺候的。

張金風客氣,說:“親家母啊,要不是佳琪有喜,你是不會到家來坐坐的。你可是個大忙人。”

“親家母,別客氣,以後就天天往你家跑了。就怕把你給跑煩了。”

“親家母,哪能呢?咱是兒女親家,哪還有比咱近的親家?”

“說的也是。佳琪生了,是我大胖外甥,是你親孫子,管你叫奶奶,管我叫姥姥。血脈相連,割捨不斷呢!”

“對,對啊。你疼外甥,我疼孫子,就是一家人了。”

佳琪在一邊臉紅紅的,羞澀地說:“你們說什麼呢?多叫人難爲情啊。”

李彩蓮看了佳琪一眼,說:“女兒,這有什麼難爲情的呢?女人生孩子天經地義的事。別磨不開臉。跟媽學,媽就是臉盤大。呵呵。”

李彩蓮看了張金鳳一眼,呵呵笑。

張金鳳說:“親家母就是豪爽,我挺喜歡這性格。”

“親家母啊,其實咱倆就是搭配着來的。你寬厚成熟,心裡能擱住事。我就有這方面的欠缺。要不咱倆在一塊得天天吵架。”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咱就是搭配着才走進一家門的啊。”

親家母都呵呵笑。氣氛融洽。和諧親熱。

沈豪強在旁邊端水拿糖,殷勤伺候。

李彩蓮拉住女兒佳琪的手,說:“親家母啊,我家佳琪,從小就給寵壞了,特別任性,愛發小脾氣,你們可要多擔待,別和她一樣。”

“親家母,你看你說到哪裡去了?佳琪來到我家,就是我的親閨女了。我和他爸把佳琪就當親生閨女看,絕不會叫她受半點委屈的。這一點你就放寬心吧。”

“親家母啊,我也不是說你們得處處寵着她,該說的還是要說,小樹不修剪不成材嘛。”

“我明白。親家母啊,你家佳琪在我們家保準受不了委屈。準保變成一個既懂事又孝順的好兒媳婦。”

佳琪媽非常高興,拉住親家張金鳳的手,說:“親家母,我把佳琪就託付給你了。”

張金鳳又搭上去另一隻手,厚道的說:“親家母,你就一萬個放心吧。佳琪就是我閨女,疼得着!”

李彩蓮和張金鳳的雙手搭在了一起,親家母聊得很投緣。

親家公沈誠和趙坤,各自坐在沙發上,品着茶水,也在聊天。

茶葉是沈誠特買的新上市的西湖龍井,沈誠好喝這龍井,他知道趙坤也喜歡喝,今天招待親家,就特意拿出來沏上了。

趙坤品着茶稱讚,說:“嗯,好喝,新上市的這龍井就是好喝,味正,好茶。”

“趙坤兄,我特意還給你買了兩包,知道你也好喝,回去你捎上。”

“沈誠兄,想的周到,我就謝謝了。”

“咱老哥倆誰跟誰啊,多年的交情了,現在又是兒女親家,一家人。不用客氣。”

“說的也是,記得咱剛開始做買賣,就經常打交道,合作的還不錯,一起發展起來的。沈誠兄,說實在的,這些年,我還是多半依仗着你發的財。”

“趙坤兄,你客氣了。我搞建築的離不開建材供應,我搞一個工程,多虧你及時的供料,我才能按期完成工程。你實際上就是我的好後勤啊。要說感謝,我也得感謝你纔對。”

“沈誠兄,你說的這是哪裡的話,我這個建材商得靠你的建築公司才能混嘛?是你幫了我。”

“哈哈,彼此彼此。咱老哥倆還客套上了。都是兒女親家,一家人了。”

“哈哈,說的也是。咱哥倆老了,還不都是交給孩子?對吧。”

“對,對。趙坤兄啊,不瞞你說,近兩年我感到身子骨不太好了,感到虛弱,工作起來,力不從心。所以我就有意培養豪強。豪強學得已經不錯了。明年我就打算把公司正式交給他了。退休,在家抱抱孫子,享受天倫之樂。”

“沈誠兄按排周到。比我總是走在前邊。最近我也感到身子骨不行了,跟不上點了。也有心退休哩。”

“是啊,都上了歲數了,到了培養下一輩的時候了。在家看看孩子,遛遛鳥,挺好的事。趙坤兄,該退就退吧,放手交給孩子去幹吧。”

“對,沈誠兄說的對。咱不放手,孩子啥時候是個長大啊。”

親家公,品着茶水,談論着公司和孩子的事,也是津津有味。

不過大力總是不叫人省心,,這功夫又跑到廚房裡跟沈秋月聊起來了。這兩位單身貴族,湊一塊,那可沒什麼好事可聊。洋腔怪調的。

沈秋月一邊幫廚師幹活,一邊嘲諷大力,說:“趙家大公子,你一天到晚的可倒清閒自在啊。最近又有什麼英雄壯舉?”

大力斜靠在桌邊,一邊吃着廚房裡好吃的,一邊說:“沈大千金,我哪比得上你啊?你還是會玩。聽說最近又跑賽馬場裡跟着洋鬼子學騎馬去了。小心別叫洋鬼子把你騙了走。”

“我纔不怕呢,我恨不得他把我帶走哩。你還是爲你自己着想吧。”

“我怎麼了?不少漂亮女孩追着要跟我,我就是看不上她們。我大力眼光高。”

“哼,別吹牛了,你還是叫大人省省心吧。聽你媽說有個二百來斤的胖丫看上你了,追着要嫁你。你媽說看她準能生兒子。你就認了吧。還得要傳宗接代呢。”

大力聽了很不入耳,說:“沈秋月,你可真能挖苦人,把我大力說成啥人了?你說我連個媳婦也混不上嗎?”

“大力啊,你彆着急啊,姐這不是逗你玩嗎?你找不到合適的,要不姐給你介紹一個?”

“你還是算了吧,你整天洋腔怪調的,能有什麼好心眼子。別把我坑了。”

“大力,姐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嗎?你太讓姐失望了。姐很傷心呢!”

“你還會傷心哩?我認爲你光會挖苦別人哩。”

沈秋月是個非常漂亮的姑娘,大骨架,個高,頭髮也長,半遮住臉。大力瞅着她那半邊臉,高高的鼻樑,很長的眼睫毛,竊竊偷笑。知道她也是結婚困難戶,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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