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楠開車拉着沈秋月,回家去。沈秋月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身邊有個男人在開車,她不用關心路況和駕駛,可以閉上眼睛養神,她第一次有了異樣的感覺。感到了有依靠,可以休息。有個男人照顧還是挺好。
蘇建楠一邊開着,一邊和沈秋月說話。
“秋月,我父母最掛心的就是我的婚姻大事了。中醫世家要世代傳承啊,他們身感責任重大,對我的壓力也是隨之增加。要是聽說我處了對象,不知高興到什麼程度呢。”
“是嗎?那你就處一個唄。找個同行最好。”沈秋月說:“像我這門外漢,還是有點不妥當。”
“我父母可沒提這種要求,他們認爲這中醫理論是融會慣通的,對待生活也這樣。在我婚姻方面,還是比較開放的。”
“找個媳婦就行,是吧?那我就隨你去見見你父母。要有特殊的要求我就不去了。”沈秋月說。
“你說的對,只要我娶妻生子就行。沒有過分的要求。”
“這要求還一般呢?嫁到你們蘇家還得生孩子,不是肩負着傳承中醫的重任嗎?這擔子還輕啊?”
“是。誰結了婚不生孩子啊?有了孩子纔是個完整的家嘛。”
“建楠,我覺得你找個女醫生更合適。”
“這婚姻是個挺奇怪的事,誰也說不準。我偏偏就沒有找到個女醫生。”
“建楠,你真對我一見鍾情嗎?”
“是有感覺。”
“哈哈。”沈秋月大笑:“是嗎,自我感覺良好?建楠,真想不到你有這麼幽默,與你文質的外表不相符。”
“是你把我帶溝裡去了。”
兩個人接觸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變的非常熟了,像老朋友一樣,隨便。
沈秋月說:“你這車裡有吃的的東西嗎?在酒席上我沒吃飽,我肚子有點餓。”
“有,食品飲料水果都有。”蘇建楠說:“我是不吃零食的,來和你見面,我特意給你備的。”
“你還是挺懂小女生的啊?也許會是個好丈夫。”
“秋月,其實我心裡什麼都有,就是不太會表現。這是我的缺點,大概也是我至今找不着對象的原因吧。”
“沒什麼,現在不是我坐在你身邊嗎?以後就不要說這話了。”
沈秋月拿出餅乾吃着,覺得蘇建楠這個人還挺有趣,有點喜歡上他了。
“建楠,你說你父母要是見了我,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會怎樣對我?”
“把你捧上天了。那會疼愛關懷,一個勁的哄你,讓你高興。”
“把我當成蔬菜,用溫暖的大棚把我扣起來。我可受不了,喘不上氣來。我還是不去了吧。”
“那倒不至於,反正準對你好。”
“我這個人自由散漫慣了,不希望別人管的太死。對我父母也是這樣,很多我是自己做主的。”
“那當然了,你是成年人了,遇事當然自己做主。別人對你的關懷,並不意味着對你強制。你還是要分清這兩者的關係吧。免得對人家發飆。”
“跟你真是長見識了。我對你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我希望用你一輩子瞭解我。”
“想的美!你以爲你是一本多麼深奧的書呢,我還得翻一輩子?弄不好,我給你撕成碎片扔了。”
“哈哈。”蘇建楠笑起來,說:“真夠霸道的啊!”
他們來到了蘇建楠父母那兒,就是蘇氏門診。
這是一座漂亮的三層樓房,院裡有花草,比較安靜。一看就是一棟私人門診。
蘇建楠把車停好,說:“到了,我父母就在這裡工作和生活。是他們開的門診。”
“噢,環境還挺安靜的,我想這個小醫院不錯。直接去看你父母嗎?”
“不用,到家去吧,在後面的一排房子裡。我去叫他們。”
“不會耽誤他們吧。”
“不會的。”蘇建楠領沈秋月繞過門診樓,來到後邊。沈秋月一看,後邊院有花壇,病人康復鍛鍊區,有好幾排房子。有不少穿着病號服的病號正做各種鍛鍊呢。
蘇建楠把她領到一排房子跟前,打開一間房子的門,說:“這是我父母的家庭用客廳,你進去先坐一會兒,我去叫他們。”
沈秋月忽然不高興起來,問:“你去見面,你父母不知道嗎?”
蘇建楠有些尷尬,猶豫了一下,還是直說了:“以前也老有人給我介紹對象,去見了面卻不成。經的這事多了,後來我就不告訴父母了,他們工作挺忙的,反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就自己做主了。”
“你還挺有主見的?既然如此,我看我也就沒必要打擾他們了吧?咱倆初次見面,八字眉還沒一撇呢,成不了,不是會叫他們失望啊?算了吧,我走。”
蘇建楠見沈秋月挑理了,有些歉意。沈秋月是覺得沒拿她當回事啊,自己父母都去了,那麼熱情,而他卻沒給他父母說,不夠尊重人。
蘇建楠想罷,趕緊向沈秋月承認錯誤,賠禮道歉。
“秋月,是我不對,考慮不周,我向你道歉。”
“蘇建楠,我發現你是一個自做主張的人,不顧忌別人的感受,這是自私的表現。不好相處。我看我們還是算了吧。”
蘇建楠一看沈秋月蹬鼻子上臉,不依不饒了,也感受到沈秋月性格高傲嬌怪的一面。但是他看到非常漂亮的沈秋月,還是很動心。沈秋月大高個,長髮,特別秀氣的臉,怪不得都這麼大了未婚,她是挑下的,瞧不起人呢。但蘇建楠覺得能包容沈秋月性格缺點,就強力挽留。
“秋月,我承認我性格有缺點,你給我個機會,我一定會改正的。爲了你,我什麼都能改。見我父母一面吧。”
“是嗎?聽你表態挺好聽的。我無所謂,就是見了你父母,咱倆再聊散了,你婚姻的壓力會更大,你父母不責怪你嗎?”
“秋月,爲了你我什麼都豁出去了,因爲我對你一見鍾情啊!”
“哈哈。”沈秋月笑了,說:“聽會說話哄人的,真的假的啊?你雲山霧罩的。”
“秋月,我確實真心的,給我個機會吧。”
“那好吧,我進屋坐一會兒,你找你父母去吧。”
“哎,秋月,我給你沏上茶水吧?”
“我不喝茶,冰箱裡給我拿瓶飲料就行。快點啊,你父母挺忙的,我也等不起啊。”
“好,秋月,你稍等片刻,我去叫他們。”
沈秋月自己獨自坐在蘇家客廳裡,隨意打量着客廳的擺設。很簡潔,擺放着幾盆綠色植物,點綴出清新。感覺還是挺舒適的。
沈秋月想,蘇家還是不錯的,一家子都是醫生,開着門診醫院,收入肯定沒問題。人格也不準差了,沒有人德和醫德哪裡開了醫院了啊?就是帶有醫生那種特有的消毒水汽味,聞着挺不舒服的。沈秋月還是覺得,像他們這種家庭,娶個醫生進家爲好。而她對醫學一竅不通,門外漢,不太合的來。自己也隨便來看看,不抱多大希望。那又何必太認真呢?
這樣一想,沈秋月就放開了,心情也就平靜自然了。
沈秋月胡思亂想,喝完了一瓶飲料。卻還不見蘇建楠回來?沈秋月看了看腕錶,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他不是說去叫他父母去了嗎?怎麼還不回來了?把她一個人撇在這裡不管了?是何用意啊?不願意就散了,也不必這樣冷淡人啊。
沈秋月感覺很不舒服,有一種被貶低戲弄的感覺。不過沈秋月心情還是穩住了。不必太在意,不成就拉倒,無所謂。沈秋月就想去樓裡看看,隨便去看看。沒拿這個當回事。
沈秋月來到樓裡,隨意走走。她見病人還不少,因爲病人的家屬親友,來來往往的走個不停,樓道了始終充滿着人。
在二樓的手術室外邊,圍着一羣人,正嘰嘰喳喳,好像有重要病人在搶救。沈秋月就走過去了。
聽人們在說,有一箇中年婦女幹着幹着活,突發惱血栓,送來就昏迷了,正在搶救呢。院長親自給做的手術。
沈秋月想,院長就是蘇建楠的父親吧,救死扶傷,人家正忙着呢?不能責怪人家。正想離開,手術室的門打開了,蘇建楠從手術室裡走出來,說:“誰是病人家屬?”一箇中年男人答應。蘇建楠說:“腦血栓,幸虧搶救的及時,脫離了生命危險,沒事了。”
沈秋月聽了,心裡也跟着慶幸。蘇建楠在人羣裡看見她了,就走過來小聲說:“情況特殊,你別見怪。我帶他們一會兒就過去。”
“你沒錯,我不怪你。”沈秋月表現的很大度,說:“這是常有的事吧?”
“是,秋月,難爲你了。”
“不用道歉了,我能理解你,我回去等你們。”
“我們收拾一下,馬上過去。”
沈秋月回到蘇家客廳,別一樣的感受,懷疑自己是不是能嫁到這家裡來,來了能幹嘛?是不是能和這個家裡人融合到一塊。因爲他們是不相同的職業。可能生活方式也不太一樣,她是開酒吧的,吵吵鬧鬧的環境啊。
沈秋月有點拿不準了,不知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