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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瑜聞言心中大驚,支吾道:“這……我和宋王也不是很熟!”

崇禎眉頭一皺,道:“丞相不願意?”

秦瑜現在一肚子的苦水,但卻無法拒絕,只好硬着頭皮道:“臣領旨。”說完便退了回去。

崇禎與恆山相視一笑。

這時,一名傳令官忙跑上大殿,伏地道:“稟告皇上,邊荒征戰已經開始,莫元帥派人送來‘令箭書’,請皇上過目。”

殿下的太監,立刻去接過‘令箭書’,審視一陣後再逞遞給崇禎。

崇禎接過‘令箭書’一看,眉頭擰成一團,心中大怒:“哼!這個莫怔,又向朕要軍響,當真以爲朕治不了你?”接着向下面的大臣道:“邊荒打仗需要軍餉,不知衆爲卿家有何想法?”

聽到皇上問話,上堂之上頓時熱鬧起來……

玉書房中,崇禎不停在屋裡來回的度步,心中一陣煩躁,太傅恆山靜站在一旁眼睛微閉,像是在養神。

崇禎怒道:“邊荒多年打……

仗,不知虧空了朝廷多少糧餉,現在還有臉向朕要軍餉,他們怎麼不以死謝罪,難道還要朕去貼他們,這羣人真是反了天了!”

恆山談談道:“皇上其實也知道,邊荒不能不守,軍餉也不能不給,現在又何必生氣呢?”

崇禎道:“朕當然知道當前的局勢,只是邊荒多年戰爭過庫早已不堪重負。現在各地災荒不段,又有反賊鬧事,而且朝中之人又有不少勾結在一起。如此多的亂局,朕怎麼能平心頭之火。”緩了緩氣道:“朕雖然不是什麼英君明主,但自問也是爲天下蒼生着想,只是……”話到嘴邊便哽住了,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帝君爲何嘆息?”一個溫和悠遠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崇禎問言精神一振,連忙迎了出去。

書房外,一老道從天而降,緩緩落下,猶如神仙一般。

此人身着火紅的道褂,連頭與眉毛也全是紅色,就像在火中一樣。

“國師,你終於出關了。真是太好了!”崇禎見到來人,心中頓時大喜。

恆山也恭聲道:“國師!”

國師揖了一禮道:“帝君、太傅有禮了,我們進去再說吧!”

崇禎心頭一鬆,笑着道:“國師請!”說完便領頭走了進去。

……

書房內,崇禎把現在的局勢述說了一遍,道:“不知國師有何意見?”

國師點了點頭道:“現在國家內憂外患、災荒不斷,的確混亂。不過卻未損大明根基,我等雖然不會參與凡俗之事,但關鍵之時定會出面,帝君只需好好治理天下即可。”

崇禎自然清楚國師的本事,而且國師背後的勢力更是讓他放心,所以他現在也不再擔心。輕鬆一笑道:“朕一定會再創我大明盛世。”滿是豪情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未來的信心。

邊荒,大明軍營之中,莫徵與一位中年書生正在對弈。這時士兵在營帳外打斷道:“稟主帥,皇上已回旨,軍餉刻日送到,希望主帥能凱旋而歸。”

莫怔聞言,對着帳外微笑道:“好,你先下去吧。”接着把手中一黑子放在棋盤上,對着中年書生道:“先生,看來這局我要贏。”

中年書生也不在意,微笑道:“這局主帥是贏了,可主帥別忘了天下大局纔好。”

莫徵一愣,隨即點頭道:“先生說的不錯,皇上的勢力可不是想象的那樣簡單啊,而且供奉院的人如今都還沒有露出水面,看來天下大局很難定論。”

中年書生微微點頭……

北山城很小,只能與一般的小鎮相比,它位於邊荒之中,由三大勢力共同掌控。由於這裡地勢凹陷,很少受到風沙的侵襲,反而讓這樣的小城裡到處都是川流不息的人羣和商隊,久而久之,這裡便成了邊荒最平靜、最富碩的地方。

城內……

唯一的一家客棧的大廳內,如今卻擠滿了人,他們不是吃飯,也不是休息,而是在討論着邊荒的戰事。

而在另一間小屋內卻坐着三位大有來頭的人,他們正是邊荒三霸,駱王楚飛、沙王任向軍、風王單雲。

“死役營”營帳內,周博正端坐在地上,收斂心神與識海中的那團精神力溝通,雖然無法完全控制它,但他卻感到很親切,就像身體的一部分。確定沒有危險後,周博放下了對精神力的注意,全身心地投入到身體的修養之中。

不得不說生命元氣之神奇,剛纔周博內視之時,體內的七情之氣還那麼的虛弱緩慢,可才一會兒的工夫,體內七情之氣的顏色卻變的厚實了許多……

外家功夫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厲雲修煉《龍極九變》這等奇功,在戰場上經過十多年的生死錘鍊,卻只達到了練體大乘的境界,可想而知,練習這種功夫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這不僅需要許多的時間和精力,更需要莫大的毅力和堅定的心智。

然而想通過練習外加功夫達到武學的顛峰,幾乎是不可能的,至少武林中還沒有聽說有這樣的人出現過,所以還要有面對失敗的勇氣。

人們在未知的事物面前,往往都會怯步不前,所以他們習慣了追尋前人的足跡,很少有人能跳出這個束縛。周博面對未知的未來不是沒有害怕過,也不是沒有感到過恐懼,只是不屈的性格讓他擁有敢於挑戰未知的勇氣。

雖然練體是一個漫長而又艱苦的過程,而且沒有方向、無法遵循,但周博卻覺得未知就代表無限的可能,所以他對未來充滿了希望。這不只是因爲他奇異的體質和能力,更重要的是他一直都相信,只要自己付出了,那就一定會有收穫。有的時候,心中一個小小的信念,卻能給人帶來無窮大的力量。

周博呼吸着空氣中清雅淡薄的氣息,心中感覺一陣滿足。他把這種氣息稱之爲天地間的元氣,因爲到目前爲止他還不清楚,自己吐吶時爲何會吸收這樣的氣息,只知道這種氣息不但能讓自己神精氣爽,而且還能被七情之氣所吸收,當真奧妙無比。

元氣進入周博的身體之後,一部分擴散到四周,別一部分則被七情之氣所吸收,再通過七情之氣修復受傷的經脈,淬練自己的**……

一個時辰過去了,周博的體力如今已經恢復過來,但體內的七情之氣卻纔只有過去的一半,而且恢復的度也沒剛纔那樣快了,看來不是一時半刻便能恢復的,心中不禁有些泄氣。

周博知道有些事是急不來的,於是放下心中的焦慮,起身向營帳外走去。可剛走出帳外他便見冬雨三人向這方走來。

“嘿嘿!我們都還活着,真是太好了!”徐傑一步衝上前,給了周博一個熊抱。

周博心中一暖,輕輕道:“能活着真不容易,但我們一定會活着出去!”

冬雨走上前道:“周博說的不錯,我們一定能活着出去。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完成。”語氣中透着讓人不可懷疑的堅定。

徐傑……

與黃振風也重重地點了點頭。

“哈哈……”隨即四人相視而笑……

……一個月過去了,戰場依然是戰場,殺戮依然是殺戮,改變的也許只有死去的人和時間。周博早已經習慣了這種血與火的生活,但他並沒有因爲無盡的殺戮而感到麻木,相反,當他看到地上的屍體時,心中更加懂得生命的脆弱,同時也更加珍惜。

“死役營”現在還剩三千多人,雖然每次戰鬥他們都衝在戰場最前線,但已經不像剛開始一樣急劇減少,畢竟裡面的囚犯全都是久經殺場之人,若論戰鬥力,比之一般的正規軍還要強上許多。而且每過一段時間就有幾百的死囚補充進來,使得“死役營”的戰鬥力仍非常強大。

周博在幾次戰火的洗禮中,早已對力道的控制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雖然戰場上的體力消耗還是很大,但他至少能保住性命。

爲了創造出一套在戰場上實用的刀法,周博決定開始第二步計劃,那便是做到整體的協調,包括步伐、身法、動作和力量的配合。

步伐與身法的結合,早已使得周博能在戰場上行動自如、遊刃有餘,比之冬雨那靈巧的身法也豪不遜色。但他想要像冬雨那樣,在躲避中反擊,並且一招制敵,那不僅僅需要反應,更需要正確的判斷,和對身體的控制能力,而這些方面他還差得很遠。

度和力量一直都是周博的強項,由於自己多年的習慣,攻擊方法上早已定型。若是單一的靠度取勝或是靠力量取勝,也許他不會如此狼狽,但度與力量相結合的攻擊方式,經過多次嘗試後他卻苦不堪言。

有的習慣一但養成便很難改掉,若想改掉,那付出的代價,往往要比養成習慣所付出的要多得多。面對如此多的敵人,周博壓力倍增,體力也受到極大的挑戰。

隨着戰鬥經驗的增加,動作的熟練,周博已經基本適應了這樣的戰鬥方式,不過付出的代價卻是滿身的傷痕。

……

二個月過去了,戰場殺鬥已經沒有剛開始那樣的激烈。周博不斷閃躲敵人的攻擊,猶如一條靈蛇亂舞,穿梭於敵陣之間。

“啪!”關鍵之時,右手的刀突然斷裂開來。看着周圍無數的刀槍落下,周博剎那間腦中一片空白,時間彷彿停住一般,只見無數刀槍,緩緩而落。生死邊緣,他再度爆出驚人的潛力,以肉眼難見的度甩出斷刃,把左手的刀切換到右手,接着身子一晃,整個人像是多出兩條手臂,向四面八方的敵人斬了過去……

此時,周博心靈福致,把一切能攻擊的動作全都使了出來。不停揮動着軍刀,左手緊握成拳,雙腳並用,變化着方位遊走在刀與槍的縫隙之間,沒有人能阻擋他前行的腳步。

在敵陣之中殺了兩個來回,……

周博對身體的控制越加如意,對整體的協調也更加熟練。《簡單刀法》中“砍、劈、轉、架、彈”五個動作,被他揮的淋漓盡致,彷彿天生便是爲了殺人的刀法一樣,每過一處血濺沙場。爲了使動作更加連貫,他還在“砍、劈、轉、架、彈”五個動作之上,又加入了兩個動作,便是“斬”與“拖”。

周博在戰場上不停的練習“砍、劈、轉、架、彈、斬、拖”七個動作,不自覺得與體內七情之氣運轉的軌跡相契合,招式變得更加犀利熟練,這一刻,一套完整刀法的雛形終於形成了……而後,在戰鬥中,這套刀法經過周博不斷的改善,便是留傳於後世戰場中,最實用的沙場刀法——《刀戰七式》。

周博此刻心中激動無比,經過三個多月的努力,一套實用於戰場上的刀法終於形成了,雖然只是雛形,但它的威力卻讓周博充滿了信心。心中一陣暢快,忍不住一聲長嘯……

由於對陣雙方的兵力相當,所以現在戰勢已經趨於平衡,如此戰鬥下去,戰士們只會越來越疲憊,這樣的狀況都是雙方將領不願看到的。

莫徵遠遠觀望着戰場的變化,知道現在若再打下去反而不美,正要下令收兵。可前方陣勢突然一變,中間居然有一小塊地方空了出來,雖然是很小的一塊,但在戰場上密密麻麻的人羣中,卻是非常礙眼。以個人之力抵擋千軍,這在以前可是從未出現過的。當然,若是先天高手也能做到,但先天高手卻從不參加戰爭。

不止是莫徵,站在城牆之上的沈天策等人,同樣也看到了這一幕,頓時定在當場。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悍猛的刀法,這完全是爲了戰場殺人而創造的,動作簡單直接,力氣沒有絲毫的浪費,即使是有,也會被人忽略掉。

與此同時,一個大膽的假設在衆人腦海中浮現,“若是有足夠的體力,是否他真的能不停地殺戮下去,直到戰場上的敵人都死盡!”而戰場上可有五萬將士啊!想到這裡,衆人心中一陣陰狸,不願去相信。

這時沈天策身旁一人問道:“天策,這人是誰,我怎麼以前從沒見過?”

沈天策聞言立刻回過神來,恭聲道:“沙王,據屬下了解,這人應該是新到‘死役營’還不到一年的豬玀,上次便是他吸引了我軍大部分的箭手,沒想到除了‘鐵血’、‘長槍’與‘快箭’三人外,‘死役營’現在又多出這樣一號人物,看來這次死亡擂臺,我們得讓‘風沙’他們出場才行。”

這人便是沙城之主任向軍。他往前走到城牆之前,負手而立,靜靜的注視着戰場,大風撫衣而過,別有一番氣勢。

沉吟片刻,任向軍突然喝道:“拿弓來!”

“是!”一旁侍衛聞言迅取出一張長弓遞了上去。

……

敵人一**的涌上來,接着一個個的倒在血泊之中。周博刀不停息,也不知斬殺了多少敵人,手中的軍刀已經滿是缺口,若不是他力道控制得巧妙,恐怕軍刀早已碎掉。戰場之上,周博全身是血,早已看不清他的樣子,只有那雪白的頭,在紅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