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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小嬌的傳話,大家全都聚集在大廳裡等候周博,時間不大,周博才懶散的進到大廳之中。

周博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估計劉星宇明天就會把河北山的人領到萬家酒樓,但是也不排除今天就來的可能,所以我們要做好一些準備。”

宋驚濤問道:“大哥,我們都做什麼準備?”

周博說道:“也無非就是兩點,第一就是做好埋伏的準備,把我們府上的人員裝扮成食客,在酒樓裡飲酒。再者,就是要跟知縣說一聲,不然的話事情還是很難辦。”

衆人也是微微點頭,至於這些安排自然不用他們細想,只要周博安排好自己照辦就是。

一個簡單的會議開完了,又吩咐了一些事情,自己帶着兩個家丁到縣衙拜訪朱縣令。

此次是爲了私事而來,周博走的是後門。門口有兩位衙役把守,周博過來說道:“兩位大哥,我有事要求見縣令大人,幫我通稟一聲。”

兩位衙役細細打量了一下週博,看他穿的是綾羅綢緞,不想是一般人家,而且最爲顯眼的就是周博身後的兩位家所擡着的東西,雖然用紅布包裹,但也不難看出裡面應該就是銀子。估測一下少說也有五百兩,兩位衙役相視一眼,知道肯定就是送禮的。

兩位衙役的頭高高揚起,較爲輕視的說道:“有預約麼,我們老爺很忙的,哪是你們說見就見的。”

周博知道這兩位其實就是在掐脖子,想讓他們幫着通稟一聲的話,不給點跑腿費是不行的。在懷裡掏出兩錠銀子,遞過去,說道:“這有些銀子,兩位大哥先拿着,還請兩位幫我通稟一聲,就說周博求見。”

原本高高楊起的頭隨着看向銀子的目光而慢慢低下,這兩位衙役的態度頓時來了一個三遍六十度的旋轉,貓着腰貪婪的接過周博手中的銀子,說道:“哎呦,這位公子,您先等一下,我這就給你通稟一聲。”說着其中一位衙役轉身屁顛屁顛的跑進院內。

功夫不大,原本進去的那位衙役出來了,原本因爲得到了銀子而喜樂的臉龐現在卻成了哭喪臉,來到周博跟前,把銀子掏出來遞到周博跟前:“周大爺,小的有眼不識泰,您看我給您通稟怎麼能拿你的錢,小的我真是罪過。”

未看銀子,周博問道:“縣令大人可是讓我進去了?”

“是的,我們縣令大人請您進去。”說着,衙役用懇求的目光看着周博,道:“周大爺,這錢您快點收回去吧,您的錢我們真是不敢要。”

從這位衙役的態度中周博看出縣令似乎還是很重視自己的,擺擺手道:“就當時給二位買個鞋穿,送出去的銀子哪有收回來的道理,放心吧,我是不會將此事說與你們大人的。”

“那我謝謝您了,周大爺,我給您帶路。”

朱縣令此事正在自己的書房中閒坐,聽到下人說周博來了,旋即微微一愣,不知道周博爲何來找自己。不過就算周博不找自己朱濤也會去找周博,因爲上次周博隨便的幾句話卻讓這個縣令大人日夜不安,整日裡想着怎麼除掉河北山。

像他這樣做官的,其實就是最怕死的人。河北山的人員實力他也是很瞭解,自己是不敢招惹,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關東王曾經有令,沒有他的允許,任何官員不許招惹山賊,這也是整個關東匪賊昌行的一個重要原因。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那還是一位王爺,所以下邊的州官縣吏沒有一位與山賊結樑子。

朱縣令頓時站起身來,說道:“快快有請。”

衙役看到縣令大人如此情態心中一凜,他可是從來沒見過縣令這般模樣,想來着周博肯定是個有背景的人,再摸摸懷中周博剛剛給自己的銀子,衙役冷汗直冒,剛纔對周博如此怠慢,若是惹他生氣的話弄不好自己可是要挨板子。所以衙役出來先給周博道歉,忙把銀子還給周博。

“縣令大人一向可好,小侄這廂有禮了。”周博見到朱濤,忙施禮道。

朱濤站起來相迎,“賢侄客氣了,快請坐。”拉過周博,朱濤纔看到周博身後家丁所帶來的禮物,接着說道:“賢侄啊,你能來就好了,怎麼還帶禮物呢。”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這位縣令還是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小侄的一點心意,伯父就不要客氣了,哈哈。”

“哈哈”

雖然禮物是用紅布包裹着,但是朱濤也知道這禮物肯定不薄,思想了一下便知道周博肯定是有事來求自己,原本的笑容收起,露出了一絲傲慢,官架子十足,他知道,只有這樣自己纔能有實力跟周博談談條件。

周博將朱濤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中好笑,同時對朱濤的厭惡感更加劇烈。但是面上並沒有任何流露,笑容不減,說道:“伯父,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下。”說着環顧了一下房中的下人。

果不出所料,朱濤心中竊喜,只要周博有是求自己就好。朱濤屏退下人,道:“賢侄有何事情就說吧。”

“伯父,我得到消息,河北山想要搶劫我們宋府。”周博淡淡的說道。

朱濤一愣,眉頭緊皺,呆呆的看着周博,旋即又笑了起來。道:“賢侄你真能開玩笑,他河北山不過是些山賊,在我的管轄範圍內他們是不敢造次的,賢侄,你不要道聽途說,哈哈。”周博說的話朱濤根本就不相信,一是河北山現在行事低調,以前還時不常的來海豐縣喝酒,而最近只是在山中蝸居,再者宋府與河北山的恩怨他這個當縣令的現在也多少聽說到一點,不過那些也只不過是捕風捉影,具體事情朱濤是不可能知道的。

周博點點頭,接着說道:“那麼我想要剿滅河北山呢?”

朱濤的笑容戛然而止,面部有些僵硬,死死的盯着周博的眼神,他想從周博的眼神中看出點什麼倪端,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面前這個青年,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孩子。僵持了很久,朱濤才說道:“賢侄,你是在與我開玩笑麼?”

“當然不是。”周博出了口氣旋即說道:“我們宋府與河北山有些恩怨,最近也確實聽說到河北山要搶劫我們宋府,所以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周博平淡的話語讓朱濤有些迷茫,如果這話是從別人嘴中說出,朱濤肯定以爲那人是精神病,可週博給他的印象太深了,怎麼也不能與精神病聯繫到一起。不管對方出於什麼原因,可是得到的結果卻是自己想要的,但是在剿滅河北山與關東王的壓力對比之下,朱濤還是要聽從關東王的。沉思了片刻,朱濤說道:“你想怎麼做,可能你不知道,關東王有令,我們這些州官縣吏是不能出兵剿匪的。”

周博心中咯噔一聲,這怎麼又和關東王聯繫起來,不過朱濤明顯是理解錯了自己,周博說道:“兩天之內,河北山的寨主與頭目會在海豐縣城裡集體聚餐,所以我想到時候伯父能助我一臂之力,只要讓這些頭目消失,河北山就算是完蛋了。”

朱濤頓時站起身來,難以壓抑心中的興奮:“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不然的話我也不敢來找你。”周博悠悠的說道。

朱濤思想了一下,如果真如周博所說,殺了河北山的頭目河北山確實能不戰自滅,思想了一下說道:“我只能暗中幫助你,但是我有個要求。”

知道朱濤不會輕易答應自己,周博沉聲說道:“伯父請講。”

“這個是個要求,也是我暗中幫助你的前提,如果真的能成功將河北山的頭目滅掉,你要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河北山,當然了這個我也會暗中幫助你的。這樣的話就不會引起暴亂,關東王追查此事的時候我也可以說是勢力之爭。”朱濤說道。

沒想到朱濤的要求會是這樣,周博心中更是高興,即使不用朱濤說的話,自己也要接手河北山的,既然有了朱濤的幫助,肯定會更容易。事情有利也有弊,如果真如朱濤所說的話,自己就是會從暗中轉向明面,肯定會招來樹敵。不過總體考慮的話還算是自己佔了便宜,周博點頭答道:“好的,那我們就這樣定下來了。”

朱濤臉上笑意十足,手在褲子上乾澀的來回搓,沉吟着說道:“賢侄,至於控制住河北山之後。。。這個。。。”

朱濤的心意周博瞭然於胸,笑着說道:“伯父放心,至於河北山的財產,肯定是少不了伯父您的那一份。”

“痛快。”

此次來到見朱濤算是收穫不小,朱濤能這麼輕易的同意自己的注意肯定與自己曾經給他算過的那一卦有關,臉上的笑意更濃。看來這招還真管用,以後興許還能用上。而朱濤所說的關東王,看着朱濤對他如此忌憚,肯定還是有事情瞞着自己,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河北山。

回府後程宇說萬家酒樓一切安排好,周博這算是放心了,他知道平時程宇大大咧咧,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其實他的心思要比別人縝密的多。既然他說安排好了,肯定是錯不了。

“嘭”劉星宇的拳頭重重的打在了牆上,心靈上的壓抑讓他渾然不知手背上已經是鮮血直流。自從打宋府回來後劉星宇一個人呆在家裡,原本落魄的房屋此時更是格外的空蕩。

想想原本炕上的老母此時說不定受着何等的折磨,劉星宇的心就彷彿被刀紮了一樣疼痛,整整一夜,他都沒有睡,從前的一切都如照片一樣在腦海裡翻過。自己幼年喪父,母親一手把自己拉扯大,直到十八歲那年母親因疾病而雙目失明,從此劉星宇把所有的重擔全部挑在肩上。

不因世事的自己在現實中處處碰壁,人情淡如水的世道讓這個原本天真的男孩飽受着凌辱,最後他選擇了反抗,他殺了那些欺負自己凌辱自己的人,也因此被人看中,慢慢的混成了山賊。

自己只想好好的伺候老孃,進點孝道,爲母親養老送終,可是現在。。。。

在河北山的幾年,劉星宇第一次遲到了,每天都是辰時來到河北山,可是今天將近午時纔到。

待劉星宇來到河北山的議事廳,兩位寨主和幾個頭目都在,劉星宇施禮道:“寨主,我來了。”

看到劉星宇這個時候纔來,賈信把臉沉下來了,呵斥道:“我跟你說過多少回,沒事別老往家裡跑,而且現在是非常時期,不知道寨中事務繁雜麼?”

對於賈信的呵斥劉星宇早就習慣了,沉聲說道:“是,寨主,屬下知錯。”

看着劉星宇衣冠不整,面色萎靡,賈信心中更加生氣,罵道:“行了,找個地方坐吧,別整個哭喪臉,好像死媽了一樣。”

“個蹦蹦”十指緊握髮出清脆的響聲,陰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殺氣。眉頭皺得彷彿一個大疙瘩一般,不過很快又舒展開了,心中似乎是做了個什麼決定,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河北山的其他頭目一個個都嬉笑着看着劉星宇,彷彿寨主罵了他就能給自己帶來好處一般。

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劉星宇暗暗可笑,自己真是自作多情,還一心把火把河北山當成了自己的家,把這裡的人當成了自己的兄弟,可是眼前的景象,還有什麼值得自己留戀的。

劉星宇再次施禮道:“寨主,屬下有一事稟告。”

賈信拿眼睛瞥了一下劉星宇,用鼻子哼着道:“說。”

“明日是我母親六十六da壽,我想在海豐縣的酒樓給我母親擺下酒宴慶賀一番,還請寨主和衆位兄弟賞臉,到時參加。”劉星宇笑着說道。

聞言衆位頭目露出了興奮的喜色,這段時間寨主有令,叫大家只能在山寨中呆着,不可私自外出,屬實把這些人給憋壞了,參不參加這個酒宴倒是無所謂,只要能出去遊玩一番就好。

賈信撇嘴道:“我都說了現在是非常時期,這些事情等過了關東會在說吧。”

劉星宇趕緊說道:“寨主,可是過了關東會的話我母親的壽誕也過了。”

賈信撓撓頭,心中也是猶豫,這段時間自己也是憋壞了,可是真的要外出的話,還怕發生事情。

一直沒有說話的吳京眼睛眯着彷彿一條線,他始終在觀察着劉星宇,從劉星宇進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注意到了劉星宇的變化,尤其是劉星宇說自己母親明日過壽誕的時候,吳京更加敢斷定,劉星宇肯定是有些不可高人的秘密。因爲平日裡吳京是個細心的人,也與劉星宇關係最好,他記得劉星宇的母親壽誕在八月十五之後的某一天。

心思電轉,他把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可是還是猜不透劉星宇內心真正的想法,但是吳京知道,今天自己要幫朋友一把。吳京站起來說道:“寨主,其實你也多慮了,你看咱們山上的這些頭目,各個都是精英,如果一起出動的話還能有什麼意外?我看大家也都在山上呆膩了,正好藉此機會遊玩一番。不如明r你們去賀壽,我帶人把守山寨,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