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母親的勸導自然要比別人管用的多,杜月容停止了哭泣,心中也開始回想着孟良的模樣,不得不說孟良算是她見過的武功最好的一個,雖然脾氣不怎麼好,倒也算過得去。雖然這個年代的人思想都封建,但又不是沒有七情六慾,思想了片刻不覺間臉上浮現出一抹豔紅。嬌聲道:“婚姻大事,哪能任由自己決定,娘,這事怎麼辦我全聽您的。”說完話臉上更紅了,深深的埋進母親的懷裡。

杜月容說的巧妙,自己同意也不直說,說是讓母親給做主。杜夫人是過來人,哪能不懂女兒的心思,既然這樣說,那就是表示同意了。一片烏雲滿散,頓時露出笑容,“女兒啊,既然要娘給你做主,剛纔你哥哥也說了,你爹同意此事,我看那就這麼定了,就把你許配給他吧。”

杜夫人倒也乾脆,連自己的女婿面都沒見到就同意了。不過她也知道,既然兩個兒子和丈夫都同意了,再看女兒也是十分同意,想必自己也能中意。

“妹妹啊,那個孟良還在柴房裡綁着呢,要我說呀你就去給他鬆綁吧,兩人說點交心話,別綁時間長了再傷了身體。”說完杜龍杜虎樂顛顛的出了杜月容的閨房,去給父親送信了。

杜月容此時也是羞澀難耐,聽說自己未來的女婿還在綁着,心中到有了幾分掛念,可是此時母親還在場,自己又哪好意思輕易離去。

看着女兒晃動的眼神,杜夫人猜出了女兒的心事,看來女兒是真的長大了,開言道:“女兒,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你就去給人家鬆綁吧。”

杜月容嬌滴滴的底下了頭,輕聲應是,出了房門才加快了腳步。

門聲一響,杜月容滿臉通紅的走進柴房。

一看到杜月容進來了,周博一顆心算是放下來了,他知道這婚事算是成了。

孟良以前也是流浪,很少與女人接觸,看到杜月容進來了也沒猜出個大概,心中忐忑不安,“那個。。。周哥啊,這女的來了。”旋即又覺得不合情理,接着說:“姑娘,今天在瓜園裡是我不對,你可別介意。”

杜月容看着孟良緊張的情態,險些笑出聲,開始的緊張一掃而空,此時倒是大方了許多。“都過去了,還說這些幹嘛,綁着怪難受的,我給你鬆綁吧。”

杜月容給孟良鬆綁,兩人的距離拉近了許多,看着眼前未來的媳婦,孟良含笑了兩聲說道:“你。。真好看。”

周博強忍着沒有笑出來,這就算是戀愛了麼?都說談戀愛這事情根本不用教,天生就會,這話一點都沒有錯。本來還大吵大讓的寧死不娶,現在竟然夸人家姑娘好看,這樣奇蹟的事情這讓周博很難理解。

“咳”

孟良活動了一下筋骨還想說點什麼,聽到了咳嗽聲纔想起來,周哥還在這綁着呢。

周博不留痕跡的走出了房間,給兩人留下一點談情的空間,聽着背後傳來的嬉笑聲,算是放心了。

出門沒走多遠,就看見杜龍杜虎打對面過來。杜龍問道:“怎麼就你自己,我妹妹跟我妹夫呢?”

周博心中暗樂,這個年代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封建,就說今天吧,孟良的婚事就成了,再看這兩位兄弟,直接把稱呼改成了妹夫。笑着說道:“他們兩人還在柴房裡說話,我出來活動一下筋骨。”

杜龍杜虎聽明白其中緣由也是高興:“兄弟,真是讓你受罪了,把你給綁了這麼長時間,沒什麼事吧。”

“沒事沒事,以後都是親家了,怎麼能計較這點事呢。”

杜龍杜虎本來是奉了父親的命,來請自己未來的妹夫過去,可是現在他們既然在說話,就不好過去打擾了。只能在院子裡和周博嘮了一會家常,周博也對杜家有了一些瞭解。三個人在院子裡一邊說話一邊等孟良,也不算無聊。

過了好長一陣,孟良和杜月容雙雙走出柴房。杜月容看到哥哥們都在院子裡,頓時一陣羞澀,扔下孟良,快步走到杜龍杜虎跟前打招呼。

“好了妹子,既然你們聊完了,我也該帶我妹夫去見見咱爹了。”杜龍笑着說道。

“哥哥...”杜月容一聲嬌呼,輕輕跺腳跑開了。

對於女孩的心思,孟良還算是個白癡,看見杜月容跑了,急忙喊道:“你幹什麼去?”

“哎呀,羞死人了...”

“哈哈”

對於孟良的情商,周博只能苦笑,“行了兄弟。該見一見你未來的岳父。”

在衆人的笑聲中,孟良慢慢猜尋思明白,不覺的也乾笑了幾聲。

杜金山杜老爺子聽兒子說這婚事成了,了卻一樁心願,很是高興。叫兒子去請孟良,可是遲遲不見歸來,怕生什麼枝節,卻又不好出去詢問,在大廳裡喝着茶,心中惴惴不安。

“爹,我把我妹夫給您領來了。”杜龍進屋直接說道,杜龍杜虎心中也是笑開了花,自己妹妹現在算是找到了一個好婆家,又是自己給做的媒,以後爹爹肯定會對自己好點。

杜金山現在算是放下心了,不過自己是老人,不能失了身份,依舊是喝着茶水。

周博心中明瞭,用手推了一下孟良。孟良不解其意,詢問者看向周博。

“快給你岳父見禮。”

“小婿孟良給岳父老泰山見禮了。”孟良聽到周博的話,才明白過來,頓時跪倒磕頭。

“哈哈,免禮,快起來吧。”

“小侄周博見過伯父。”“免禮免禮。二位快請坐。”杜金山喜笑顏開,“來人,看茶。”

衆人分賓主落座,自有下人過來倒茶。

杜金山喚過下人,吩咐下人準備一桌酒席,今天要好好款待一下未來的女婿。

分賓主坐定,大家開始嘮起了家常,互相介紹了一番。

杜金山說道:“孟良,你與小女也算是一段奇緣,以後可要好生對待我的女兒啊!”

孟良急聲說道:“這個您放心,以後我肯定會好好對待她的。”

杜金山點頭道:“說來我還對你的家事不瞭解,不知你是哪裡人士,家中父母可都健在。”

“實不相瞞,我的父母雙親早年下世,只剩下我自己四處漂泊。”孟良說道。

杜金山眉頭微皺,“那麼你現在連個安身之所都沒有麼?”

孟良有頓感語塞,岳父問道此時,想必是爲了女兒着想,自己現在是暫時居住在宋府,可是這也不好說出口。周博知道孟良身世,怕他爲難,急忙說道:“伯父,我家住在海豐縣城中宋府,孟良乃是我的結拜兄弟,他就在我家居住。”

聽着周博的話,孟良心中一暖,自然是明白周博的用意,頓時又對周博多了幾分敬意。

杜金山好奇的看着周博,點了點頭,海豐縣縣城離杜家莊不算遠,宋元外這人他也早就聽說過。細細的大量了一下週博,暗自稱奇,周博生就的斯斯文文,就有一種內在的陽剛之氣,眉宇間似有似無的散發着一種異樣的光芒。杜金山本是一位世外高人,不但武藝好,占星卜卦之術也是十分在行,單看周博面相就敢斷定此人日後必成大事。

一切事情盡有天數,不是人力所爲,杜金山雖然看出來,但卻不說破,不過也因此更加肯定了這個女婿,既然孟良是周博的結拜兄弟,想必日後也能成就一番事業。

三言兩語說了一陣家常,時間不長下人把酒席準備好,謝夫人也出來看了看自己的女婿,雖然覺得孟良長的有點醜,不過大體上還是比較滿意,主要是女兒同意,她這個當老人的自然是不能說什麼。

既然孟良沒有父母,那麼成親之事杜金山就要跟周博商量一下,而且他也看出孟良似乎十分聽周博的話。

杜金山放下酒杯,說道:“賢侄,既然孟良的雙親不在了,那麼這婚事只好與你商量了,你認爲這婚事什麼時候操辦好呢?”

周博沉思了一下,旋即道:“老伯父,我看還是您來定吧,而且還有一個事情我應該與你商量。”

杜金山道:“賢侄但說無妨。”

輕輕抿嘴,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周博說道:“老人家,我想讓孟良入贅您府上您看如何。”

“啪”孟良正在一旁喝酒,聽到入贅兩個字頓時把酒杯摔到桌上,站起身來大聲道:“周哥,你這是什麼意思。”說完孟良眼神徒然暗淡了下來,自己畢竟不是宋府的人,如今還要娶親,周博不想讓自己留在宋府也是人之常情。無盡的傷感充斥着孟良的心理,雖然與周博接觸時間不長,但是似乎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總能感到一種家的溫馨,那是一種只有兄弟手足才能帶來的感覺,而周博的一句話讓孟良如夢方醒,那點溫馨當然無存,如果真的要孟良選擇的話他寧願選擇不娶杜月容。

杜金山也是微微一愣,在這個年代入贅可以說是一中醜事,再者說宋府他早就有所耳聞,家大業大,孟良也是一身好武藝,起碼來說在宋府混口飯吃還是綽綽有餘的。他實在不明白爲什麼周博會讓孟良入贅。

將大家的表情盡收眼底,知道大家是誤會自己了,周博旋即說道:“孟良,你不要誤會,以後咱們還是好兄弟。”接着對杜金山道:“伯父,你有所不知,在下家中實在是有難言之隱,所以不便講孟良繼續留在府上,如果日後一切順利再把孟良接到府上也不遲。”

杜金山點點頭,不過心中並不痛快,本來還以爲這周博是個義氣之人,現在卻將孟良推出宋府,怎麼也說不過去。“如果你們要是真有難處,老夫也不爲難你們,既然定下了婚事,孟良入贅到我附上倒也無妨。”

孟良心中惱火,原本都是好兄弟現在就要分離,心中十分不痛快,想來就是因爲自己娶親之事,大聲說道:“拉到吧,這婚事我看就作罷,老爺子,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要我入贅是不可能。”

“孟良,不得遭此,婚姻大事怎麼能入兒戲一般處理?”周博大聲喝道。

“別跟我擺譜了,現在就要把我推出去,讓我入贅,你算什麼兄長?”孟良大聲質問。接着道:“你tm是不就怕死,看着人家把你給綁上了,你怕連累到你,所以你就非勸我答應這婚事。”

孟良的話彷如巴掌重重的打在臉上,手臂不住的劇烈顫抖,臉部肌肉也因爲激動而有些痙攣,周博張開嘴半天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杜金山老爺子眼裡刻不容沙子,看着周博的表情他知道周博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沉聲說道:“孟良,你不要吵。”“賢侄,咱們也不算是外人了,以後咱們就是親家,跟我說說你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至於入贅之事咱們以後再談。”

杜龍杜虎也是跟着說道:“是啊,大兄弟,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跟我們說說,我們也能幫着你出出主意。”

雙拳緊握,沉吟了片刻,周博說道:“既然你們非要問的話,我就跟你們說吧。”周博坐回座位,將宋家與大青山的恩怨,與河北山的恩怨從頭到尾講了一遍,當然有些不該說的他還是沒有說。

杜金山臉色瞬間變了幾變,最後竟然哈哈的大笑起來,道:“賢侄啊,我當是什麼事呢,你放心,你要剿滅河北山,老夫我們全家上下都能給你們幫助。”

聽着周博的一番話,孟良的臉色有陰轉晴,這才明白周博的用意,知道周博是爲了自己着想,是自己誤會了周博,臉上也泛起了紅光。

杜金山說要幫助周博剿滅河北山,杜家的人臉上沒有多大變化,可是周博和孟良卻是一愣,按理說雖然孟良和周博關係很好,但是杜金山也不能因此就幫助周博,畢竟河北山上都是山賊,而這杜府也只是平民老百姓。

杜金山接着說道:“想那河北山仗勢欺人爲非作歹,常常到我們杜家莊來,燒殺搶劫,老百姓苦不堪言,你們想要剿滅河北山也算是爲民除害,試問老夫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聽到此周博才明白杜金山的用意,看來河北山真是不得民意,而且周博知道杜老爺子和杜月容的武藝都是高人一等,有他們的幫助,更有把握剿滅河北山,有這天大的好事周博怎麼能錯過呢,旋即作揖行禮,道:“若真能如此,小侄我謝過老伯父了。”

“哈哈,謝什麼,即使你們不出手,老夫我也有心組織村民上山剿匪,說來我還是要謝謝你。來,賢侄,你我二人喝上一杯。”

“幹。”

周博今天本來是想打探河北山的地勢與實力,既然杜金山與河北山也打過交道,喝了兩杯後,周博忍不住問道:“報伯父,我換個孟良今天本是爲了打探河北山而來,您對河北山有多少了解,能不能跟我講一講,我也好有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