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冉習習和戰行川都不開口,喬思捷略有幾分躊躇,還是主動說道:“我送習習回來,她昨晚休息得不太好。八一中文??W≦W≦W≤.≦8﹤1≤Z﹤W﹤.COM”
說完,他轉頭看向她,輕聲說道:“上樓再去睡一會兒吧。”
冉習習放下手上的水杯,也不接話,反而冷冷地看向戰行川,語氣不善地質問道:“你來我家做什麼?根據當初的離婚協議,你每個月可以來看睿睿兩次,但必須和我提前一天敲定好時間和地點。你再不走的話,別怪我趕人!”
周圍的人一見到她聲色俱厲的樣子,都頗爲意外。
當然,除了兩個知道內情的男人。
“你昨晚忘記把東西帶走了,我給你拿回來了,看看有沒有少東西。”
戰行川轉身,將冉習習遺落在房間裡的手袋拿過來,遞給她。
她根本毫無反應,甚至多一眼也不看,他的手只好停在半空中,最後,戰行川將東西放在沙前的茶几上。
“我們談談,我是指,單獨談談。”
戰行川耐着性子,站直身體,然後貌似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喬思捷。
他在這裡苦熬了大半夜,才終於等到她平安無事地回來,現在自然很着急地想要和她好好談一談,在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尤其是喬思捷。
“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你如果非要說什麼,就在這裡說吧。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比你更有資格站在這裡。”
久久未開口的冉習習終於出聲,因爲一夜未睡,她的臉色過於蒼白,兩隻眼睛也有些紅腫,雖然拿冰塊敷過,可效果卻不盡如人意。
戰行川上前一步,欲言又止,猶豫了幾秒鐘,他還是問道:“你昨晚怎麼離開酒店了?我去找過你,但你已經走了。”
她一驚,眉梢眼角俱是惱怒之色:“你派人跟蹤我?你怎麼知道我在酒店?戰行川,你怎麼還有臉跟着我?你這個人渣!”
冉習習實在不能理解,在生了昨晚那件事以後,他居然敢這麼做。
“我沒有,如果我派人跟蹤你,我就不會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在大街上找了你好幾個小時。假如不是阿珊打了個電話給我,我……”
她冷冷打斷戰行川:“原來是他們兩個人向你告密了。我本來還以爲,這對小兩口單純善良,既然答應了我,就不會再找你通風報信。沒想到,我又一次看錯人。”
說完,冉習習用力地把臉別到一旁去。
又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喬思捷,戰行川無奈地說道:“昨晚的事情,我可以好好地跟你解釋一下,關於我爲什麼會和她在一起回到‘偶’……”
雖然他不願意當着喬思捷的面前說自己的私事,但礙於情況特殊,戰行川也只好主動說起昨晚的那件事,試圖向冉習習解釋清楚,他並沒有和喬瑞秋生什麼。
本以爲冉習習會不肯聽下去,沒想到,她一言不,雙手緊握成拳,放在兩腿上,上半身坐得很直,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僵硬的狀態之中。
“昨晚我有一個應酬,在酒會上遇到了她,她主動向我示好,還說她現在壓力很大,喬言訥很令她失望。後來我和她喝了兩杯,頭有些暈,等我清醒過來,我已經在車上了,現她竟然也跟上了車。”
儘管說的都是實話,不過,親口提及和喬瑞秋的糾纏,還是令戰行川感到一絲羞赧。
不等冉習習開口,一直沒有說話的喬思捷忽然一臉驚訝地問道:“言訥?難道你昨晚是和……你們到底……”
凌晨的時候,喬思捷還在公司加班,忽然接到了冉習習的電話,而且是從一部座機裡打來的。
在電話裡,她的語氣聽起來不太對勁,他不停地問她到底生了什麼,冉習習也不肯多說,只問他能不能過來一趟,順便帶一套女裝給她。
喬思捷問清地址,現是一家酒店,於是更加擔心,他馬上去買了一套衣服,匆匆趕去酒店接她,又將她帶回自己的公寓。
在他的連番追問之下,冉習習只肯告訴他,戰行川和別的女人有染,而她無意間撞破,只能匆匆離開,以至於狼狽到連錢和手機都沒有帶,幸好在路上遇到了個朋友,幫她開了一間房。
至於那女人是誰,她沒有說,喬思捷也沒有多問。他對戰行川和女人亂搞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但此刻一聽見自己弟弟的名字,他自然不可能再置身事外,一定要當場問個清楚才行。
戰行川看了他一眼,立即撇清:“我什麼都沒做,我可以誓,進門以後不過十分鐘,她就走了。然後我就馬上讓司機來接我,到處去找習習,一直到後半夜纔回到這裡。不管是司機還是大陳都可以爲我作證,不信的話,你們也可以去查會所的監控錄像。”
“司機也好,會所的人也罷,他們都是你的人,拿你的錢,怎麼會不爲你做事?不管你說什麼,他們肯定都會隨聲附和。至於監控錄像,就憑你的手段,想要搗鬼也不難吧。”
噙着一抹淡淡的冷笑,冉習習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似乎對於戰行川的說辭根本就不感興趣,更不要說去求證了。
倒是喬思捷有些激動,他盯着戰行川,眼睛一眨不眨,神色透着前所未有的嚴肅,口中繼續追問道:“到底是什麼情況?你怎麼會和她在一起?你們這麼做,將言訥置於何處?”
不管怎麼說,喬瑞秋現在畢竟是喬言訥的妻子,是他的弟媳,是喬家的兒媳婦,她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喬家的聲譽。如果她真的和別的男人搞在一起,一旦事情傳了出去,對喬家、對喬言訥來說,都是一種強烈傷害。
所以,喬思捷一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緊張起來。
“你沒有資格用這種語氣來問我!我和她什麼都沒有生!喬先生,我覺得你現在最好離開,不要影響我們的談話……”
戰行川一直壓抑的怒火終於噴薄而出,他覺得,假如是冉習習跑來質問自己,倒也有情可原,可他喬思捷又算哪根蔥,憑什麼在這裡跟自己大呼小叫的!
何況,明明是喬瑞秋主動跑來對他投懷送抱,又不是他覬覦別人的老婆。
“你放心,對別人的老婆感興趣這種事,反正我從來都是做不出來的。反觀某些人,以友情之名,行不軌之事!看來,真是人不可貌相。喬先生,你說是嗎?”
他斜斜一挑眉頭,語氣裡充滿了挑釁。
“你!你少在這裡指桑罵槐!戰行川,我會去調查這件事,如果你們是清白的,我不會冤枉你們。但是,假如你們真的做了什麼醜事,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一向很少動怒的喬思捷同樣起火來,儘管他和喬言訥爲了家產而心生罅隙,但那總歸是他的親生弟弟,事關重大,他不會坐視不理,任由別人騎到喬家人的頭上來拉屎撒尿!
“好啊,我還怕你不查,你一定要好好查,這樣就能還我一個公道!還有,你記得回去告訴你弟弟,讓他管好自己的老婆,別讓那女人一天到晚在外面|騷……”
戰行川因爲心裡沒鬼,所以氣焰更加囂張,索性和喬思捷卯上了。
“夠了!都閉嘴!要吵出去吵!”
半天沒有開口的冉習習忽然爆出一聲尖叫,成功地令兩個男人住口,誰也不敢再說什麼。
頓了頓,她看向喬思捷,語氣盡量保持平和:“思捷,我沒事了,你快回去吧。”
或許是真的急於去求證昨晚到底生了什麼事情,喬思捷沒有再堅持,他向冉習習略一點頭,叮囑她幾句,匆匆離開。
客廳裡,只剩下冉習習和戰行川兩個人。
陳嫂和李姐都在樓上陪着戰睿珏,表面上是和他一起玩,其實是害怕他跑下樓來,不小心聽見大人們的爭執。
確定戰睿珏不會下樓,冉習習直接同戰行川攤牌:“我打算帶睿睿去國外,根據國內的現行法律,我是睿睿的監護人,我有權決定帶他去哪裡生活。你如果對此事有異議的話,可以讓雙方的律師去談。”
他一怔,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雖然戰行川知道,冉習習一定會因爲昨晚的誤會而大雷霆,可他完全意料不到,她竟然會想要把孩子帶走!
“我不同意。你應該很清楚,只要我不同意,誰也帶不走睿睿。”
經過最初幾秒鐘的驚訝,戰行川很快也反應過來,他馬上一口回絕掉,並且告訴冉習習,別做夢了。
他這麼說,她並不感到意外。
“我並不是和你商量的,我是通知你的。你不允許也不要緊,我可以報警,甚至可以申請人身保護令。”
冉習習想好了,她可以帶着戰睿珏一起去參加那個進修班,等半年學習期滿,再回法國定居。
“報警?”
一聽見這兩個字,戰行川不禁出一陣冷笑,他剛要說話,手機忽然響了。
看了一眼來電號碼,他立即接起,並且匆匆走到遠處,似乎不想讓別人聽見電話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