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文秀一心是想讓安欣然放下過去,不要再這麼辛苦,儘管在蘇辰宇的身上,安欣然也收到極大的傷害,但是他這段日子來的所作所爲,她是看在眼裡,可以說是很感動。
“秀兒,對他不公平。”卓棱淡淡地說,這兩年傅邵勳承受的痛苦一點也不少,當年的事情都是個誤會,大家都知道,只有安欣然不知道。
卓棱想過告訴安欣然,讓池文秀攔下,池文秀愛女心切,不想再讓安欣然經歷那種痛苦。在老婆和女婿之間,卓棱自然選擇自己的老婆。
池文秀冷下臉,不高興地說:“我不能在讓我的女兒在陷入那種危險中。”
站在池文秀的立場上沒有錯,沒有誰願意讓自己的女兒一次又一次的在生死邊緣。
安欣然送蘇辰宇到門口。
“辰宇哥哥,開車慢點,我回去了。”安欣然揮手再見,轉身要走,手被抓住,疑惑地回頭看向微低頭,看不清表情的蘇辰宇,“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然然,有件事我想跟談談,可不可以找個地方坐下。”蘇辰宇定定地看着安欣然。
看得安欣然心臟漏一拍,好似什麼事情,欲之而出,眼前的薄霧,企圖在散開,沒來的慌亂。
“那個,辰宇哥哥,現在很晚了,你還是快回去吧,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留在明天再說。”安欣然乾乾笑幾聲,要走。
蘇辰宇緊緊拽着安欣然的手臂,不給安欣然逃離的機會。
“然然,你應該知道我要說什麼,我們小時候的……”
“辰宇哥哥,我不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很感激小時候有你的陪伴,現在也一樣,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我們一直保持這樣的關係,好嗎?”安欣然後腦勺對着蘇辰宇,語氣帶着懇求。
蘇辰宇一點一點鬆開安欣然的手臂,默不出聲。
“辰宇哥哥,你早點回去休息,我要回去給思思和琮琮衝奶粉了。”
安欣然話音落下,腳步凌亂了,離開了。
蘇辰宇神情憂傷地望着安欣然離開的背影,五指蜷縮,緊緊握成一個拳頭,心有不甘,體內有一頭憤怒的獅子在咆哮。
然然,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兩年了,我還是無法站在你心裡的那個位置嗎?我是想做你最重要的人,不是親情,而是愛情,你懂不懂!!還是你知道,在裝不懂!!
久久,蘇辰宇平復自己的心情,上車離開。
安欣然到花園找到池文秀和卓棱,抱回兩個孩子,衝奶粉,餵奶,池文秀在邊上,安欣然全然當作沒看見,也拒絕池文秀的插手。
“然然,你是不是在生媽媽的氣。”池文秀怎能不瞭解自己的女兒,在怪罪自己,繼續說:“媽媽是在爲你好,媽媽是過來人,知道一個人帶着一個孩子的辛苦,我也看得出來,辰宇很愛你,把思思和琮琮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來疼愛,這樣的人一旦錯過,就沒了。”
池文秀說得苦心腸婆,安欣然靜靜衝着奶粉,彷彿沒有聽見。
喂完兩個孩子,回到廚房洗奶瓶,洗到一半,轉頭看着池文秀,認真地說:“媽,如果你真的爲我好,這件事以後不要再做了,我不想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
池文秀瞭解安欣然的倔脾氣,這件事,她只能作罷。
安欣然哄完兩個孩子睡覺,洗個澡,坐在陽臺的蕩秋天上,吹着深夜的冷風,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端起桌子上半杯紅酒。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染上的這個習慣,每每晚上睡不着,就坐在陽臺上靜靜地喝完一杯紅酒。
安欣然眼神茫然一片,蘇辰宇對她的感覺,她懂,似乎又不懂,安欣然很清楚她不過把蘇辰宇當成親哥哥一樣,沒有其他的任何想法。
她不是傻子,蘇辰宇看她的眼神,很熟悉,和池文秀有意的撮合,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她怎麼會看不出來。
他們之間像是隔着厚厚的一層薄霧,霧裡看人,相安無事,如果有個人去驅散這層霧,看清楚,所有的東西都會變。
所以,安欣然一直在裝糊塗,希望那一天永遠不要來。
搖晃着手中的紅酒,仰頭一到,一口喝下半杯紅酒,還是很煩躁,安欣然又給自己倒了半杯,一整杯喝完,睏意依然沒有,反而比任何時候還要清楚。
這天晚上,安欣然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
醒來時,躺在自己的牀上,邊上卻掛着點滴。
動動微微僵硬的身子,一聲驚喜稚嫩的聲音響起,“媽媽,醒了!”
安欣然順着聲音看過去,牀邊的椅子上,坐着安浚和安思,勾起嘴角,柔和地喚道,“思思,琮琮。”
安思眼睛一紅,要爬上安欣然的穿,安浚手在面前攔住。
“去喊外婆,媽媽醒了。”安浚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指揮着安思。
安思爬下椅子,瞪着小短腿,跑去找池文秀。
安欣然搖搖劇烈發脹的頭,半撐着坐起來,驚奇地看着自己竟然沒有睡着的兒子,問道,“琮琮,你不困了嗎?”
“難不難受?”安浚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
安欣然發愣一會兒,立馬說:“不難受,謝謝兒子的關心。”伸手要抱住兒子,給躲過。
“怎麼了?是不是媽媽身上有什麼髒東西?”安欣然檢查起來,她這兒子是有嚴重的潔癖,不是乾淨的,是不會碰。
“你要好好休息。”安浚小臉露出可疑的彆扭神態。
安欣然很驚奇地盯着他看,還以爲自己看錯了。
安思找來池文秀,池文秀一進房,安欣然就聞到一股藥味,微微皺起眉頭,她就是喝醉酒,爲什麼還要喝藥。
池文秀看出安欣然的疑惑,責備地說:“喝酒就喝酒,在客廳不能喝?非跑陽臺上喝?宿醉不醒,還發高燒,把這兩個孩子給嚇壞了,一下子都不敢離開你。”
原來,安欣然喝着喝着就上癮了,然後在陽臺上睡過去,睡衣又很單薄,然後發燒了,就一直睡一直睡,昏迷中。
安思和安浚畢竟是小孩子,再怎麼聰明,還是有很多不懂,以爲安欣然怎麼了,給嚇壞了。
安欣然歉意的攬住安思和安浚,道歉道,“對不起,都是媽媽不好,媽媽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
“行了,趕緊把藥喝了,不能不喝,在兩孩子面前要做個榜樣。”
池文秀一句話給安欣然堵死,安欣然不喝也得喝,喝也得喝。
蘇辰宇還讓人送來很多補品,看得安欣然很頭疼,想退回去,池文秀當即給收下,說毅力三餐要噸給安欣然喝。
嚇得安欣然,跑去走秀的現場,看看佈置得怎麼樣。
一連幾天,安欣然都沒有再見到蘇辰宇,只是惆帳一會兒,沒多想,她相信蘇辰宇會想開的,到是安思吵鬧幾次要見蘇辰宇,讓安欣然以送她到蘇辰宇家,就再也見不到媽媽給威脅回去,就沒再吵過。
安欣然一日比一日忙,照顧孩子的時間,是她忙裡偷閒的時間,天天奔波工作室,走秀現場,這樣的生活倒也是充實。
國內,
印康俊臉沉重,敲開傅邵勳的辦公室。
“老大,宋虞雯跑了。”印康直截了當的彙報。
誰也沒有想到,宋虞雯裝瘋賣傻,竟然騙過了所有人,趁着都放鬆的時機,跑了,更奇怪的是,宋虞雯跑出去後,印康派出去大量的忍受,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
“通緝全時間,找患有精神病的宋大小姐,監視宋家的一舉一動。”傅邵勳頭也不擡的淡淡的說,彷彿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這個通緝是阻斷了宋虞雯的路,誰願意跟一個精神病的人合作,所以宋虞雯跑出去,別無選擇,只能回宋家。
丫頭,你受過的苦,我會一十倍的代價全部討回。印康退出去後,傅邵勳打開抽屜,拿出一張照片。
他和安欣然僅有的一張自己拍的照片。
傅邵勳不愛拍照,安欣然喜歡記錄,每當安欣然和傅邵勳出去玩後,會強拉着傅邵勳拍照,基本都是個人照,合照僅有這一張。
安欣然小鳥依人的依偎在傅邵勳的懷裡,傅邵勳眼中滿滿的溺愛,拍攝的人,是同他們一起一樣是遊玩的攝影師,在拍下後,主動送給他們。
安欣然留在牀頭的櫃子裡,給傅邵勳不經意看到,就放入自己的錢包中。
“丫頭,什麼時候讓我找到你?”傅邵勳憂傷地撫摸着照片。
國外別墅,
“少爺,老爺的電話。”阿木上樓敲蘇辰宇的門,“老爺說有急事,這個電話,您要是不接,他就飛到國外來。”
阿木敲了很久,沒人應,自前幾天從安小姐那回來,蘇辰宇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幾天。
這次蘇老爺的電話,少爺應該會出來接。
等了許久,阿木沒有等到蘇辰宇出來,是他想多了,想着找個什麼藉口,回絕蘇老爺時,蘇辰宇的門打開了。
蘇辰宇神情冷淡,阿木感覺到,少爺好像又回到從前,有安小姐後,少爺很久沒有露出這幅神情,和這個氣息。
是和安小姐吵架了?
蘇辰宇下樓接蘇老爺的電話,簡潔地開口,“爺爺。”
“小子,一個星期後,簡小姐會去你那裡,跟你相處一段時間,不準拒絕,不然,就是綁,我也把你從國外綁回來,好好對待人家簡小姐,是個很好的女孩。”蘇老爺強制說道,不給蘇辰宇拒絕的機會。
出人意料,蘇辰宇回了一個嗯,便掛了電話。
阿木嚇得下巴脫線,只聽到咔嚓一聲,蘇老爺抓着電話,遲遲不放下,以爲自己聽錯了,還是打錯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