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原來,我在你的心目中是個英雄。”傅邵勳附在安欣然耳邊,邪魁地嗓音讓她的耳神經發麻。
安欣然瞬間嬌羞了臉,也沒有玩下去的心思,口齒不清地說:“我……我們走吧,我肚子餓了。”
傅邵勳漆黑地眼眸溢滿着寵溺,一眼也沒看青年男子,徑直繞過他,牽着安欣然,繼續往前走,如果不是安欣然要玩,他不會浪費時間在上面。
在他的眼裡,青年男子是被社會淘汰的人,靠打劫他人爲生,只是個弱者。
“站住,我讓你們走了嗎?把錢包留下!!!”被忽視的青年男子,惱羞成怒的拔高聲音,大邁一步,重新擋住兩個人的去路。
傅邵勳緊抿嘴脣,精緻的眉毛微動,寒眸冰冷的視線撇向青年男子。
那是怎麼樣的眼神,青年男子全身發抖,他見過一羣兇猛的人打架,那些人的眼神也很嚇人,卻一點也及不上眼前這個男人,讓他發顫。
惹不得,青年男子腦海中只有這三個字,像見到毒舌猛獸一般,逃離三尺,錢他可以另找比人打劫,還是小命要緊。
安欣然搖搖頭,雖然不知道青年男子爲什麼會這麼怕傅邵勳,不過就他囧樣,還能出來打劫,有誰能被打劫。
因爲在青年男子身上耽誤一點時間,天已經擦黑,安欣然和傅邵勳走返回的路,算算時間應該還要走半個小時。
“累嗎?”安欣然額邊冒出汗珠,傅邵勳空出一隻手,從口袋掏出手帕,擦拭。
安欣然錯愕着看着傅邵勳手中的灰色手帕,她跟傅邵勳在一起這麼久,還沒見過傅邵勳用手帕。
安欣然正想問,這時,不遠處傳來機車的聲音,不僅一輛,傅邵勳寒眸閃過精光,把安欣然往身後推,吩咐:“躲在我後面。”
安欣然不知所然,往後退了一步。
不一會兒,五六輛機車停在他們面前,車燈的閃光照射着他們,安欣然眼睛被刺痛,微眯起眼眸。
傅邵勳寒眸無波無瀾,面無表情,似乎天地間沒有什麼能讓他害怕。
幾輛車同時熄火,車上下來幾個男子,頭髮的顏色各自各樣,一頭紅毛從幾個人身後走出來,得意看着安欣然和傅邵勳,囂張地喊:“我說過,你們今天必須把錢包留下。”
安欣然瞪大眼睛,纔看清楚,就會前刻打劫她們,然後被邵勳嚇退的人,她這纔想起,這個紅毛,說過,他叫了幾個兄弟。
她見好久不來,以爲他只是騙人的,沒想到真的來。安欣然後知後覺,她是不是又給傅邵勳添麻煩了,如果剛剛不是她要玩,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
安欣然愧疚着望着傅邵勳,握着他的手緊了緊,嚕嚕嘴脣,說:“邵勳,對不起,我又給你惹禍了。”
“傻丫頭,別想太多,不是你的錯,你要相信你的老公,這幾個人不足爲懼。”傅邵勳安慰着安欣然,他的確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紅毛,就她們兩個人?”青年男子身邊肚子很挺的光頭男子,用肥胖的手指指着傅邵勳。
安欣然深感無語,她剛剛把青年男子叫做紅毛,因爲他有一頭紅髮,沒想到還真的叫紅毛,她怎麼就感覺頭上有一羣鴨子在飛過。
“是,是,老大,就是他們兩個,這兩個人身上肯定有不少值錢的東西,我已經觀察很久。”青年男子彎着腰很狗腿,又附上光頭男子的耳邊,說:“老大,你可以看他們手上的戒指,是限量版的,賣了肯定能值不少錢。”
紅毛的聲音不大不小,安欣然聽得一清二楚,緊張的把手往裡縮了縮,她也能感覺到傅邵勳身上的氣息冷了冷,好像是真的動怒了。
光頭男子注意到安欣然的動作,相信了紅毛的話,一隻手撫摸着下巴,囂張地說:“你們兩個,把戒指交上來,給哥幾個當路費,還有把褲兜裡東西都給我翻出來,不然別怪我,把你們打得你們爹媽都不認得。”
“滾。”傅邵勳的耐心被磨光,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光頭男子被嚇得後退一步,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像是丟了面子,眼眸如餓狼,兇狠着對上傅邵勳的視線。
傅邵勳深邃的眼眸幽轉,黑暗氣息與夜融合,地域死氣鋪天蓋地撲向光頭男子一羣人,如天生的王者,壓制着所有的人一切。
毫無疑問,光頭男子敗場,雙腿忍不住打囉嗦,面子全無,氣急敗壞地喊:“都給我上,給我把這個小子往死裡打,把那個丫頭片子搶過來,今晚給跟幾個暖牀……”
話還沒說完,傅邵勳的拳頭呼了上去,安欣然還是第一次看到傅邵勳失控的樣子,光頭的滿嘴污穢的話,讓她深深嫌惡,但不害怕。
估計是有他在,安欣然盯着傅邵勳偉岸的背影。
“啊!你竟敢打我,都我上,都給我打!!!”光頭強捂着鼻子,怒氣極點,揮手亂叫。其他人躊躇不敢上前,被傅邵勳駭人的氣壓怔住。
傅邵勳伸手抓住他亂揮的手指,速度如電光閃電間,只聽“咔”一聲,光頭慘叫一聲,手指一半下垂,更是沒有人敢上前,害怕着往後退,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光頭男子疼得捂手連連慘叫,揮汗如雨,安欣然聽着聲音,很滲人,想知道傅邵勳做了什麼,只是她的眼睛被他一隻手捂住,什麼也沒看見。
“乖,別看,閉着眼睛,等我一會,我們就回家。”傅邵勳沉穩地磁性嗓音,安撫着安欣然焦躁地心,莫名安靜下來,順從的閉上眼睛。
傅邵勳緩緩放下手,嘴角勾起一條弧度,像看世間最珍貴的珍寶。
隨即,轉身,只剩下冷漠,像地獄的閻王,冰眸的狠厲,一一掃過七個人,接觸到他眼神的人,都低下頭,身軀忍不住劇烈抖動,如刀板上的魚肉。
“兄……兄弟們,我們的人多,他……他打不過的,我們一起爲老大報仇。”有人硬着頭皮,壯着膽子喊出,卻毫無底氣。
傅邵勳一步一步走近,沒等他們動手,先一拳打倒了開口說話的男人,安欣然只又聽到一個男人的慘叫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安欣然很聽話沒有睜開過眼睛,只在腦海中腦補畫面,她不覺得傅邵勳暴虐還是什麼,她能懂是非之分,不是一味善良,任由別人來欺負,自己還在傻乎乎地不還手。
如果連自保的自覺都沒有,談什麼善良,還不如說腦袋有問題。
安欣然沉思,傅邵勳剛擊倒一個人,誰也沒注意到,躲得遠遠的紅毛青年男子,悄悄的靠近安欣然。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衝上去,抓住了安欣然的手指,想把她無名指上的戒指拔下來。
安欣然被驚一跳,卻沒叫出口,她下意識認爲不能讓傅邵勳分心,用力甩開了紅毛,連連往後退,張開眼怒瞪,防備着盯着他。
紅毛見沒有搶劫成功,不甘心,看了一眼還在纏鬥的傅邵勳,知道,機會就是現在,搶到手就趕緊跑。
他咬咬牙,壓下對傅邵勳的怕意,再次衝上去,安欣然緊護着自己的戒指,這是她和傅邵勳的結婚戒指,一定不能讓他搶走。
“你給我拿來,死丫頭!!”紅毛半天沒搶到手,氣壞了,大喊。
傅邵勳聽到聲音,往安欣然這邊看,沉着臉,動手的速度越來越快,剛踢飛最後一個人,立馬朝安欣然那邊走去。
安欣然驚喜着看着傅邵勳,聲音激動地喊:“邵勳 !”
紅毛見事情不妙,一把推開安欣然,逃走了,其他的人也跟着逃走。
安欣然被猛着一推,重心不穩,往後一到,扶住了身後的欄杆,身子往前彎,鼻樑的眼鏡一搖一晃,滑下了鼻子,安欣然伸手想抓住,擦邊而過。
“啪”清亮的聲響,安欣然臉色大變,焦急地撿起眼鏡,看着鏡片上的裂痕,如萬具死灰,天塌下來般。瞪大了雙眼,眼眶溢滿淚水,從嘴角流下。
“我的眼鏡。”喃喃自語,撫摸着上面的裂痕。
傅邵勳將她摟進懷裡,頭摁在自己的胸膛上,思慮一番,說:“別哭,我帶你去買一個。”
“買一個?我不要!!我就要這個,你知道嗎?這是我媽媽加了多少班,纔給我買回來的眼鏡,也是因爲給我買這個眼鏡,我媽媽病情惡化,受盡折磨。雖然它不是最好,但在我眼裡它是世間無二。”安欣然情緒激動,拔高聲音,無理取鬧地大喊。
像是把所有負面情緒都發泄在他的身上。
傅邵勳沉默不語,任由她發泄,安欣然也知道自己反應過度,安靜下來,“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安欣然道完歉,拿着眼鏡,沒在看傅邵勳,往上走,傅邵勳拿好那些袋子,跟在她的身後,一言不發。
他知道安欣然現在需要安靜,傅邵勳學過心理學,一個人最重要的東西毀滅,是心情最低落的時候,往往有些人會錯誤以爲應該要安慰,說一堆話,其實不是,這時候她最需要的是安靜,等想通了,也就沒事了,說得太多,反而帶偏她。
安欣然回到別墅,強打着精神,進了廚房,因爲沒帶眼鏡,看東西有點模糊不清,拿東西也是摸索着拿,要放在眼睛前確認一番。
“等會做。”傅邵勳拿下她手中的鍋,橫邊公主抱,抱起她,說:“你現在心情不好,會影響你的廚藝發展,你不是說要拿下我的胃嗎,現在先去睡會,醒來在做,我還不餓。”
安欣然沒有反駁,躺在牀上,無神着盯着傅邵勳幾秒,因爲剛剛撕心裂肺的哭過,全身心沉靜,就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