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充滿試煉。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雖不知我的苦艱。我卻知道自己堅韌;我想我是丟棄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經歷。
198、院校印象
絡腮鬍子男生對張寅說:“彆着急。我電廠裡有熟人。”一邊說一邊領着張寅上來電廠的又一輛中巴班車。十幾分鍾後。他們到達了電廠。絡腮鬍子男生找到他的一個老鄉。說明來意。那位老鄉就領着他們來到汽車隊。查到了剛纔那趟班車的司機是誰。他們在老鄉的幫助下找到了那位司機。司機笑呵呵地說:“提包好在車上。我正愁着找失主呢。你們來到正好。”於是他就從汽車上把提包拿了下來。張寅拉開拉鍊一看。東西一件也不少。忙說:“謝謝。謝謝。”絡腮鬍子男生與老鄉、司機告了別就領着張寅乘電廠的班車原路返回到車站。再上學校的接站車回學校。路上。絡腮鬍子男生說:“我叫武建。是物理系的。以後有什麼事情就找我。”張寅說:“這太好了。我也是物理系的。”
張寅在武建的引領下來到物理系新生宿舍。看見每個宿舍的門上都張貼着本宿舍新生名單。他們在一張名單上找到了張寅的名字。武建對張寅說:“你進去吧。我還要去接其他新同學。”張寅說:“好好好。謝謝了。”於是就走了進去。
宿舍裡擺放着四個雙層鐵架木板單人牀。張寅走進時。有五名新同學正坐在各自的牀鋪上閒聊着。其中四個人已經把四個底層鋪位搶佔了。另一名同學則佔了一個上層鋪位。張寅就選擇了一個上層鋪位。把行李放了上去。張寅剛把鋪蓋打開鋪好。這時又來了兩名新同學。他們也把行李放在上層牀位上鋪好。大家就七嘴八舌地互相詢問着介紹着。不一會兒。張寅就知道了這幾個新同學的情況。在底層鋪位的四名同學分別是李玉晰、韓聞天、彭真義和尹耶夫。上層鋪位的另外三名同學是陳一雄、李國正和金明。其中陳一雄和李玉晰都是張寅在代崖一中時的同學;李玉晰與韓聞天、彭真義還是懷仁一中的同學。韓聞天與彭真義都是懷仁縣老鄉;張寅與陳一雄也算是河北省老鄉了。
大家正聊得起勁。從外面進來一名男生說:“走。同學們都到教室了。”於是大家就起來走出去。張寅隨着同學們到了教室。同學們陸陸續續都到了。班主任站在講臺上說:“大家安靜了。”教室裡立時鴉雀無聲。班主任接着說:“我叫白玉靜。是你們的班主任。首先祝賀你們能考上大學。希望你們把這裡當做人生的新起點。繼續努力。取得更好的成績。”班主任長得就和她的名字一樣。白白淨淨的。張寅一見她就想起一個詞:白璧無瑕。看上去她就像一名女同學。因爲她太年輕了。年齡甚至比有的新同學還小。說起話來柔聲細氣的。走起路來不緊不慢的。顯得穩重老練。她看着大家略顯羞澀的說:“我也是剛剛畢業。沒有什麼經驗。希望我們在以後的生活和學習中互相幫助。互相支持。下面。由我們的班長周國發同學給大家發放飯票和菜票。”
周國發是個很有個性的男生。高高的個頭。清瘦的面頰。說話聲不高卻鏗鏘有力。他讓老鄉張青春幫忙。他拿着班裡同學的花名冊。讓張青春拿着飯菜票發放。每發放一位。他就在花名冊上相應的名字處用鋼筆打一個勾。不一會。飯菜票發放完畢。每人飯票三十六斤。菜票二十八元。同學們領了飯菜票後。就陸續走出教室。回到各自的宿舍。準備吃晚飯了。
張寅和同學們一起到學校大食堂打飯。大食堂裡十幾個賣飯窗口都排着長長的打飯的人們。有學生有老師也有職工。張寅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食堂。幾十張大圓桌子有序地排列着。從桌子的老漆看可以判斷這飯桌有些年日了。食堂門口一棵粗大的梧桐樹足有三人合抱。見證着這所院校的滄桑歷史。張寅要了一份炒蔥頭。花了菜票一角五分錢。二兩飯票兩個饅頭。一兩飯票一飯盒稀粥。與同宿舍的幾個同學湊在一張大圓桌上。陳一雄環視着大食堂。笑着對大家說:“哎呀。美女可真多呀。”大家都一邊吃飯一邊看着來來往往的漂亮女生們。有的只嚼着饅頭竟忘了吃菜。金明說:“你們這羣色狼。見了美女連菜也省下吃了。”張寅也不無感慨地說:“秀色可餐呀。”
吃過晚飯。同學們都擠到食堂北邊的一溜水池處用水龍頭沖洗飯盒碗筷。這時候天色還很亮。張寅與同學們邁着休閒的腳步。說說笑笑往宿舍走去。張寅這時才注意到。校院裡到處是成排成行的參天大楊樹。尤其是校院門口。裡裡外外筆直的道路兩旁。站滿了清一色的參天大楊樹。它們的間距是那樣均勻。粗細驚人的接近。大約都是一人合抱。一棵棵茁壯高昂。青春向上。恰如這院校裡一批批年輕的學子們。帶着一身的朝氣。帶着一身的希望。突然張寅心中迴盪起一首歌:我們今天是桃李芬芳。明天是國家的棟樑。就這樣。張寅和同學們悠閒地走在校院的林蔭小路上。他完全被校院的優雅美景以及同學們喜悅愉快的心情感染。暫時忘卻了自己戶口問題所隱藏的危機。
環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漸脫離累贅;我的捆綁好像都在溶解。我歸。我要即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