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劉姐一直哭個不停,母親有些反感,把我扶到了二樓,細聲細語地說,“這個小劉真是沒良心,你對她那麼好,剛纔在警局竟然口不擇言,閨女,咱別住這個大房子了,不適合咱住。”
母親的話深深的敲打了我的心,我握住她的手,“媽,我明白您的意思。”
“閨女,媽不是嫌棄這房子,畢竟和咱們不稱,如今楚蘭無緣無故的沒了,小劉心裡不知多麼恨你呢,以爲你是第三者拆散了這個家,媽可不想你受這種委屈。”母親有朝着樓下瞄了幾眼,臉上顯出憂心忡忡的樣子。
“既然您不想住在這裡了,那我們就回以前住的地方,現在還空着呢。”我把母親拉進臥室,“明天我們收拾一下就走,”我擡頭看了看這個房間,“其實住在這裡我一點都不習慣。”
母親和我在臥室裡看了一會兒電視,但是心思全不在那上面,偶爾她轉過頭來衝着我笑了笑,笑中帶着苦澀。
清晨,母親早早起來收拾東西,其實也沒有多少隨身物品,都是後來買的嬰兒用品比較多,簡簡單單拾掇了一下,也滿滿的一大袋子,“鹿雨,要不這些就不要了。”母親指了指地上放着的一堆玩具。
我撿起其中的一個撥浪鼓轉了兩下,咚咚地很好聽,“媽,就拿上這個吧!別的就放在這裡吧!等孩子生下了可以來拿。”
“你們要搬去哪兒啊?”劉姐忽然站在門口,因爲哭過的原因,兩隻眼睛腫的如核桃一般。
我立在原地,撐着腰說,“我們準備搬到以前住的地方去,那裡生活比較方便,我的肚子越來越大了,行動會更不方便,再說楚蘭出了這樣的事,你的心情也不好,休息一段時間吧!”
“你這是趕我走呢?我哪兒伺候的不好了,你直說!沐太太臨走的時候吩咐我了要好好照顧你,你現在走了,我怎麼交代啊?”
母親忽然走到門口,語氣中含着刀子,“小劉啊!我們是看你對楚蘭的事太過傷心了,纔想讓你好好休息,我閨女有我照顧呢,用不着那個沐太太擔心。”
“唉!大姐,我是拿了沐太太的錢來辦事的,你們走了,誰給我開工資啊?這麼多天,我哪樣沒伺候到了,你們不能說走就走啊!沐太太交代過了,我只聽沐太太的。”
我上前攔住母親,把她拽到了一邊,
轉過頭心平氣和地說,“劉姐,我知道沐太太給你開了很高的工資,既然如此,你和我們一起搬過去,那邊的房子雖然小,但是也有你住的地方。”
“沒有沐太太的吩咐,我不會搬走的。”我沒想到劉姐會是個老頑固,其實也不怨她,斐姐專門派她來看着我的,如果我走了,她會立刻告訴斐姐,到時候小慕就不能回到我的身邊了。
我與母親被劉姐這麼一鬧,收拾好的東西就擱置在了臥室,這件事還要我去找斐姐說明情況,所以撥出了她的號碼。
“喂,斐姐”
“怎麼了?聽劉姐說你要搬走啊?”
“我媽從家鄉過來照顧我,其實就不用劉姐費心了。”
“我早聽說了,可劉姐是伺候人的專業人才,也是我費了一番苦心請來的,你不接受的話,小慕也會不高興啊!”
我猶豫了一下,“小慕的病情怎麼樣了?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等你把孩子生下了,我兒子的病也就好了,你明白嗎?”
斐姐掛斷了電話,那邊穿了一陣忙音,我的心被莫名的拉扯着,不是痛,不是疼,是懼,一種前所未有的懼怕。
母親走過來看我眼眶通紅,也沒說什麼,吧紙巾遞給我,一陣唏噓。
生活一如既往的沿着那個軌跡行走,別墅裡的空氣總覺得冷冰冰,劉姐一天說不到十句話,只管打掃、做飯、洗刷,做了活就在自己的客房裡看電視,對我和母親不聞不問,或許她只把這些當作了工作,不會與人投入情感。
我的肚子越來越大,行走也很吃力,漸漸的能感覺到寶寶用力的踢我了,而且還很定時,每次都是我吃完飯後的一個小時左右,他就開始活躍了,我享受這奇妙的時刻,覺得女人特別偉大。
“鹿雨,趕緊站起來活動活動,別一吃完飯就坐着。”母親還是那樣,每天都會說同樣的話不下三遍,直到我付諸行動,她才肯罷休。
我站起來走了幾圈,忽然,手機響了,滑開接聽鍵,“喂!劉警官有什麼事嗎?”
“明天我們會去楚蘭住的地方採集一些有助於破案的資料,你們儘量不要外出。”
“好的,這麼多天了案情也沒有進展嗎?”
“這個我不方便透露,還有你也有嫌疑在身,最近一段時間不要出
國或者旅遊,隨時會叫你來協助調查。”
我輕輕“嗯”了一聲,有點不知所然。
“我們調查了一下,你和楚蘭的前夫有說不清的關係,考慮到沐慕這個人不在國內,如果他回國了,請你儘快通知警方,雖然他沒有嫌疑,但巡例問話還是少不了的。”
我又輕輕“嗯”了一聲,覺得警察辦事有點莫名其妙,不找關鍵問題,盡找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來調查,最明顯的就是我,一個孕婦怎麼可能去殺人,而且我還有時間證人和不在場的證據。
掛了電話之後,我就和母親抱怨警察的辦事能力,“媽,我發現這些警察破案總是找不到重點。”
“哎!你可別亂說,能破案最好,不能破案只能說兇手太狡猾了。”
“真不知道一個女人能和誰結上愁怨,兇手非殺人滅口才罷休,以前看楚蘭也沒和誰有過節啊!在公司除了和我有點不對付,人緣還算一般吧!”
“大小姐與姑爺關係就不怎麼好!結了婚經常吵架。”劉姐忽然從廚房裡走出來,耷拉着臉,“肯定是有第三者插足。”
我瞥了她一眼,心裡有些不悅,本來接到警察的電話就有些憂心了,沒想到劉姐還在這裡指桑罵槐,頓時,讓我蒙了一層冤屈,“劉姐,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是事實,耳朵聽到也並不一定是真相,所謂是非曲直自有定論,現在你這麼說,對我不公平。”
“我又沒說你,看把你急得,真的行得正大光明的話,根本也不怕別人說。”
母親有點按耐不住了,滿腔怒火一下子爆發出來,“小劉,你怎麼說話呢?我閨女是欠你錢了還是怎麼你了,你沒完沒了的數叨,我閨女怎麼就不正大光明瞭?你憑什麼在這嚼舌根啊!別狗仗人勢,我可不怕那個什麼沐太太。”
“大姐,您急什麼啊!這女人不能肚子裡揣上東西就了不起,怎麼說也是違法的。”劉姐倏得變得伶牙俐齒,把母親氣得直喘大氣,我走上前扶住母親,一字一句地說,“劉姐,你如果不想在這幹了,你可以走,你要是看不慣我,那我走!這樣你看行吧?”
她見我聲色凌厲,也不敢再言語,轉身進了廚房,我輕輕拍了拍母親的後背,“媽,別生氣了,都怪我不聽話,讓您跟着受委屈。”
母親握着我的手,唉聲嘆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