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后娘娘,戚美儀此刻正在裕英宮門外跪着。”
竹心走進了鳳棲宮內,趕忙開口回稟道。
“呵,本宮就知曉蕙貴妃必然是容不得旁人那般言語,派人繼續暗中瞧着,只是一定莫要讓別人瞧見了。”
皇后撫了撫腕兒上的玉鐲。淡淡的開了口。
戚洵美倒是個聰明的,一時受些苦,換來皇上的憐惜,這的確是划得來的。
養心殿內,此刻只剩下蕭瑾瑜與王太醫兩人。
“皇上……”
王太醫猶豫了許久,還是爲難的開了口。
“朕心中已有定奪。王太醫不必再開口,你且回太醫院去吧。”
蕭瑾瑜開口打斷了王太醫的話,平靜地說道。
王太醫只得聽令,沉默了片刻,終究是叩首離開了養心殿。
此後的七日裡,除了上早朝。蕭瑾瑜日日帶着養心殿的寢宮裡,也從未在後宮中走動。
每日隨着文瑄帝一起在內殿待着的就只有王太醫一人。
李德勝雖然日日跟在皇上身邊,但是大部分的時候都被吩咐在殿外候着。
他也不知曉文瑄帝究竟是怎的了。總之,就是整日待在養心殿寢殿內。
這期間,皇后娘娘,嫺貴妃娘娘,蕙貴妃娘娘,還有熙淑妃娘娘以及各宮大大小小的主子都來探望過。
但是皆被文瑄帝給拒了,就連往日來養心殿無需通傳的熙淑妃娘娘,聖上也沒有宣見。
七日後,清晨,又像往日一般,蕭瑾瑜去上了早朝歸來。
經過這幾日,李德勝早已習慣了。很是自覺的在養心殿門口就止住了步子。
“李德勝,給朕沏盞新鮮茶來。”
聽到文瑄帝的傳喚聲,李德勝一愣,趕緊開口應了一句。
很快,就端着一盞溫熱的茶水走了進去。
“皇上,您要的茶。”
“嗯,放着吧。”
蕭瑾瑜沒有擡頭,淡淡的應了一句。
李德勝點了點頭,而後轉過身準備出去。
“研墨。”
身後又傳來蕭瑾瑜的聲音,李德勝微微滯了滯。
但是立馬便轉過身來,開口應道:
“是。”
手中仔細的研着墨,眼睛卻似有若無的往文瑄帝看去。
皇上這七日究竟在作何?滿心滿腹的疑惑。卻無法問出口來,李德勝覺着自己活的好辛苦。
“朕聽聞,這幾日有不少人來探望過朕?”
蕭瑾瑜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李德勝趕緊開口答道:
“回皇上,這幾日宮裡的各位娘娘主子都來養心殿探望過皇上您,奴才都按着您的吩咐,讓娘娘們回去了。”
蕭瑾瑜點了點頭,他不知自己日日宣了太醫,整日在內殿裡的消息是如何傳出去的。
但是他也並不在意這些了。
這後宮裡的女人。都有自己的眼線和消息渠道。
“後宮裡這幾日可還有何其他的事發生?”
蕭瑾瑜又問了一句。
李德勝想了想,揣摩着文瑄帝這話裡的意思。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戚美儀主子被蕙貴妃娘娘責罰的事情。
不過……看了看文瑄帝的神色。李德勝應了一聲:
“回皇上,這……彷彿也無甚大的事情發生。”
“無甚大事?”
蕭瑾瑜反問了一句。
“回皇上,奴才不是旁的意思。只是前幾日奴才路過裕英宮門前時。見着戚美儀被罰跪在裕英宮門外。”
李德勝開口回答着。他心裡明白,這件事是萬不可隱瞞的。
然而他心裡卻知曉,各宮娘娘宮裡的事。他作爲一個太監,也不該那般清楚。
於是,纔會這般說出來了這些話。
蕭瑾瑜微微擡了擡眉,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戚美儀?可是新進宮的?”
蕭瑾瑜開口問了一句。
“回皇上,正是。戚美儀乃是戶部尚書戚大人府中的長女。選秀進宮被封爲了美儀主子,居於裕英宮偏殿內。”
李德勝明白文瑄帝問的是何意,便將戚美儀的信息全部說了出來。
“是蕙貴妃罰了她?在裕英宮宮門外?跪了多少時辰?”
蕭瑾瑜又開口問了一句。
李德勝有些不明白,聖上爲何單單今日抓住此事不放了。
但是這話該如何回答,李德勝在心裡琢磨着。
“回皇上。這……奴才也不知曉的很清楚,只是聽聞最後,戚美儀主子暈了過去,被宮女扶進了殿內。”
李德勝想了想,最終開口這麼應了一句。
蕭瑾瑜眉頭微微蹙了蹙,但是也沒有再過問。
雍華宮內,沈安容坐在那裡,同嫺貴妃閒聊着。
“這瞧着戚美儀這責罰怕是白白領了,過了這般久。皇上與皇后娘娘都未有任何的反應。”
沈安容平靜的開口,淡淡的說了一句。
常佩玖點了點頭,開口接下了話:
“蕙貴妃無論如何,畢竟是個貴妃,有權責罰低位分的嬪妃。且蕙貴妃又是裕英宮主位,皇后娘娘自然是無法開口說何。”
看了一眼沈安容,她繼續說道:
“只是皇上,怕是這幾日無暇顧及此事,待到閒了下來,許是還會有何發作的。”
一說到這,沈安容就忍不住開了口:
“嫺姐姐,妹妹聽聞這幾日皇上日日將自己悶在養心殿內。只傳了太醫陪同,就連李德勝也候在殿外,不知是怎的了。”
沈安容一臉的擔憂。常佩玖也是一臉的愁容。
“此事本宮也聽聞了,皇上這幾日不知爲何,一直是這般。不過。本宮今日來之前聽聞,皇上今日並未傳了太醫再去,而李德勝也已經在殿內伺候着了。”
沈安容點了點頭,此事她是完全不知是爲何。
“唉,罷了,咱們操心這些也無用。皇上也不接見,不過聽聞姐姐的話,想來皇上是無事的。如今,臣妾只想着肚子裡的孩子能生下來就是了。”
沈安容說着撫了撫肚子,目光柔和。
常佩玖看向她,這眼光裡,皆是滿滿的期待與溫情。
想起了之前選秀那日的那些話,心裡嘆息了一聲。
她也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那還有何計較的呢,也就釋懷了。
用過了午膳,午睡醒來,看着端着呈在自己面前的牌子,蕭瑾瑜淡淡的扣過去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