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衆人重新落了座,皇后纔開口,卻是對着沈安容:
“熙淑儀,不知昨夜醉酒可否好些了?聽聞皇上昨夜去看了你,本宮昨夜頭風有些犯了,便沒能去瞧你。”
沈安容就知道這麼好的機會,皇后怎會放過。
能給蕙貴妃心裡添點堵,想必是她最開心的事了吧。
起身,向皇后福了福身,沈安容應道:
“多謝皇上、皇后娘娘關懷,嬪妾失儀,心中十分愧疚,怎敢勞煩皇后娘娘去探望。”
皇后笑了笑,
“都是自家姐妹,熙淑儀言重了。”
這很多人是不知道蕭瑾瑜昨夜在去裕英宮前還去了沈安容的宮中。
皇后這句話無疑是把沈安容推到了風口浪尖處。
那些未侍寢的定是對沈安容充滿了嫉妒。而侍了寢的蕙貴妃,怕是心裡也不怎麼舒坦吧。
沈安容坐下,用餘光看了看右上首的林燕婉,依舊是那副明朗的笑容。
這後宮的女人,演技一個比一個好,沈安容還真是無法猜透她在想什麼。
林燕婉不着痕跡的看了皇后一眼,皇后這步棋,想的倒是完美。
如果自己把這話聽進心裡了,和那熙淑儀鬥了起來,左右是兩個受寵的妃子,無論結果如何,對皇后來說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如若自己並不在意,那衆人聽了以後,也會對那沈安容燃起幾分妒忌,而自己臉面上也會有些掛不住。
這麼多年過去了,皇后還真當自己還是那個能被她算計於股掌之間,甚至算計的永遠不會再有孩子的小嬪妃麼?
想到這裡,林燕婉的臉色暗了暗,但是隨即,又是那副明媚的樣子。
看了沈安容一眼,估計這位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被皇后算計了吧。
如此心思淺薄,還不值得她在意。
皇后也沒說幾句話,因爲今日是要去壽成宮給太后請安的。
於是,瞧着時候差不多了,便止了衆人的話頭,帶着一羣女人去往壽成宮。
衆人一齊規規矩矩的向太后行了禮,太后也沒爲難誰,免了衆人的禮便都賜了座。
目光掃了衆人一眼,最後視線停留在蕙貴妃身上。
“皇后,哀家聽聞,皇帝昨日宿在了裕英宮?”
皇后面色不變,依舊是端莊的笑着,回道:
“是,母后。”
林燕婉端端正正的坐在那,低眉,左右不是問她,她不會主動去往這槍口上撞的。
太后看着蕙貴妃,又說道:
“蕙貴妃,”
林燕婉一聽,趕緊起身,行禮應道:
“嬪妾在。”
“今日晨間,皇帝來給哀家請安時,哀家瞧着皇帝眼底泛青,面容困怠,這是怎回事?你是如何服侍皇上的?”
蕙貴妃沒想到太后會突然發難於她,有些意外,但還是趕緊開了口:
“太后恕罪,是嬪妾未曾服侍好皇上,請太后責罰。”
“罷了,你也是宮裡的老人兒了,有些規矩也不用哀家再教你,日後注意些便是,起來吧。”
“嬪妾謹遵太后教誨。”
蕙貴妃又向太后行了一禮才起身。
沈安容偷偷看了一眼蕙貴妃,這個女人能一直聖眷不衰,也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