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輕輕關上,慕容雲姜回眸,目光落在男子的臉上。他的眉心緊鎖,想來是飲酒太多,此刻難受了。
替他輕拭着額角的汗,心下突然覺得恍惚起來。
這個男子,她幾乎是不認識的。
她只知道,他是西周的成王,皇五子。
而如今,她卻已經成了他的王妃,他也成了要伴她一生的人。呵,想來,多可笑。人這一生,是奇怪的。好多事,遠不如你之前所想的那般。
嘆息一聲,將帕子又浸入水中,取出來,擠幹了,小心地貼於他的額際。
牀上的男子在這一刻,突然睜開雙眸,直直地看着她。
慕容雲姜微微吃了一驚,這一眼,讓她有些不知所措,與他對視着,殊不知該做些什麼。
他盯着,看了她半晌,突然伸手狠狠地扼住她的皓腕,咬着牙道:“我討厭你看我的眼神!”
慕容雲姜吃痛得皺起黛眉,有些驚慌地望着他。
這一刻,她卻不知哪裡來的勇氣,靠近他,啓脣問:“王爺看我是誰?王爺又以爲我是誰?”
只是一種直覺,他看到的,不是她。不是。
是誰?
呵,她不知道,也許,是方纔退下去的婢女。也許,是他府上的某個姬妾。也許,還是另有其人。
她唯一能確定的一點,便是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人了。
淺淺一笑,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她心裡的人,也不會是他元聿燁啊。
回神的時候,牀上的男子再次昏睡過去。她抽了抽被他握住的手,卻發現他還是握得好緊。頹然一笑,她哪裡會想得到,她的新婚之夜,居然會這樣渡過?
……
翌日,尚妝起來的時候,聽聞成王新婚,皇帝特地恩准了這幾日不必上朝。而他依舊在乾承宮養病,政事照樣交給太子管理。
尚妝進去伺候的時候,他大多時候是睡着,待精神好一點,便會起來翻看太子批閱過的奏摺。有時候,看了會笑,有時候,則微微擰起眉頭。
尚妝只識趣地站在一旁,這些事不是她能開口問的。
陳忠進來換茶水的時候,不免開口道:“聖上,興園設宴一事……”
皇帝擡眸瞧了他一眼,笑道:“怎麼?”
陳忠忙道:“哦,奴才是覺得不如您還是再休息着,球賽什麼時候都可以再舉行的。”
皇帝輕笑一聲,開口道:“這事既已經定了,就如期舉行。朕,也是甚久不曾上場了。如今是跑不動了,倒還是可以看看他們年輕人的樣子啊。”
陳忠見他高興,也不好再說什麼,點了頭,站在一旁。
這兩日,齊賢妃偶來來,臉上的笑容一直是滿滿的。看來這一次元聿燁大婚,她是高興得不行。
只是皇后來的時候,與齊賢妃二人說話中,每每都是脣刀齒劍,誰都不相讓。
這一日,尚妝回房的時候,聽宮女們在外頭嘰嘰喳喳地說着明日興園的事情。大家都很興奮,只因這是一次出宮的機會啊,哪怕過後還是要回來,也是可以好好看看宮外的景緻的。
也許尚妝是該慶幸的,她是御侍,自然是可以跟着出去的。
可,在那之後,她也許,要等來這一生最不願聽到的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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