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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芽回了漓樂宮,看見滿院子進出的宮人,十分納悶。
黃桃急忙喚了小川子過來,奇怪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進進出出的吶?”
“給婕妤請安。”小川子笑的合不攏嘴:“這些人都是來送禮的。皇上冊封婕妤爲妃的聖旨已經曉諭後宮裡。那些妃嬪們知道這件事,自然是爭先恐後的送禮,都想着能討好婕妤呢。”
“可真是不少。”黃桃這麼看着,微微蹙眉:“後宮裡那些不入流的妃嬪也都送了東西過來吧?不然怎麼看着這麼多啊!”
“可不是麼!”小川子連連點頭:“奴才讓人把他們送來的東西都記錄在冊,許多妃嬪奴才都是第一次聽說呢。若不是送禮過來,還真不知道後宮裡竟然有這麼多小主。”
“後宮從來都不缺年輕貌美的女子。”騰芽無奈道:“只是這些東西也未免太多了。我根本用不上。回頭你讓人都送去庫房裡好了。有機會再還回去,或者換個不同的當做回禮送回去就是了。”
“主子心善,總惦記着她們的日子。”黃桃笑眯眯的說。
“主子?”騰芽聽着總覺得彆扭。
“皇上冊封您爲妃子,就是這後宮正經的主子了。”黃桃笑着說:“往後這後宮裡的事情,主子您也需要爲皇后分擔一些。只是奴婢卻猜不準,皇后會將什麼事情交給主子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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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後話了。”騰芽懶得去想這些。
“那奴婢替公主去看看都收了些什麼禮物可好?”冰玉早就想去了。且不說這禮物有這麼多,光是裝禮物的錦盒都十分的精緻。她看的眼花繚亂,想照着那錦盒上的花紋,描成繡樣,回頭也好繡在絹子上。
“去吧。”騰芽看她歡喜,便點了下頭。
宮裡的日子冗長無趣,難道讓她們找到點樂子。
“等一下,這裡面是什麼啊?”冰玉才走到一處,就聞到一股特別難聞的味道。那味道雖然是隱隱的飄出來,可仔細聞薰得人想吐。“別動,讓我看看是哪飄出來的。”
聽見她語氣不好,黃桃連忙走過去。“怎麼了這是?”
“黃桃姐,你聞,這裡着呢覺着有股惡臭的味道呢。”冰玉看着一整車要送進庫房裡的賀禮,禁不住有些發懵。“這是要找出來也不容易,可不找出來心裡面又膈應。”
“還是仔細找找吧。”黃桃連忙道:“主子若是累了,就先回房裡歇歇。這裡有奴婢和冰玉就足夠了。”
騰芽卻來了興致:“我也想看看這些都是什麼稀奇的賀禮,你們只管找。小川子,你去搬把椅子過來,給我放在這裡,我坐着看就是了。”
“是。”三個人異口同聲的應下。
黃桃拿着冊子,冰玉讓粗鄙打開盒子,按照記檔一個一個的查看。
“公主,這幾塊極好的紫玉是丁貴儀送來的。奴婢瞧着倒是很潤,您要不要瞧瞧?”
騰芽搖頭:“難爲丁貴儀這麼有心。你們倆只要記住要緊的幾位都送了什麼來就是,將來還禮也方便。”
“是。”黃桃笑着點頭:“公主放心,奴婢是出了名的過目不忘。”
騰芽點頭:“你們辦事我自然放心。”
小川子還殷勤的端了熱茶,送到騰芽手裡:“主子慢慢喝,這茶是皇上今晨才吩咐人送來的。說是金春放採摘的,奴才不懂這個,只覺得茶香四溢。”
“是挺香的。”騰芽喝着茶,看着她倆忙碌的身影。好就好在這個時候,該送禮的都送完了,不用再看着外頭的人進進出出。“小川子,你去把宮門關上。吩咐下去,若再有人來,只說我累了已經睡下,不見客。”
“是。”小川子利落的點頭。
小川子剛下去,就聽見冰玉一聲驚叫:“啊!這是什麼!”
黃桃則顯得沉穩多了,她皺眉瞟了一眼那盒子,便道:“主子,找到了。”
騰芽剛要起身,黃桃又道:“主子不必過來看,以免您看了心裡頭不舒服。奴婢這就查查這錦盒是什麼人送來的,請您稍後片刻。”
她這麼一說,騰芽反而來了興致。是什麼東西把冰玉嚇得五官都扭曲了?她放下了茶盞,走上近前來:“打開我看看。”
“公主,您還是別看了,不是什麼好東西。”冰玉帶着哭腔說。“查到了是誰送來的,必然饒不了她!”
“我看看。”騰芽饒是一笑:“什麼東西能把你嚇得臉都變色了。”
看她堅持,黃桃親自打開了那個盒子。
滿盒子的死老鼠瞪着紅色的眼睛,歪歪倒倒的睡在盒子裡。若不是有心裡準備,忽然打開這樣的盒子,騰芽也會嚇得尖叫。但現在這麼看着,倒是挺有趣的。
“看樣子我在這後宮裡樹敵不少啊!”騰芽撇嘴道:“方纔左妃才提醒過我,說這後宮想要妒害我的,不止皇后一個。轉眼的功夫就有人送這東西過來,當真是有趣極了。”
“公主您還笑的出來!奴婢都要嚇死了。”冰玉捂着心口,還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你是不知道,那時候我在望宮的時候,睡到半夜,經常會有這玩意爬到牀上來。”騰芽勾起脣角笑了笑:“望宮裡的食物少的不能再少了,這老鼠吃有病無力的妃嬪,有力氣的妃嬪就捉老鼠來吃,做不過是爲了活着,有什麼了不得的。”
冰玉乾嘔了一聲,捂着臉跑來了。
黃桃卻十分的鎮定:“主子說的是呢。有些人活着,還不如這些老鼠。只是這裡這麼多禮物,恐怕一時之間也無法覈對。不如您先進去歇着。容奴婢慢慢來查。”
“好。”騰芽點頭。“那就辛苦你了。”
“黃桃姐姐,我去給你準備晚膳……”冰玉捂着嘴,硬是不敢再往那錦盒裡看一眼。“我就不陪你一起覈對了。”
“好,你去吧。”黃桃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不禁笑道:“別自己嚇唬自己了,沒什麼了不得的。”
“嗯。”冰玉趕緊扶着騰芽往裡走。
與其說是她扶着騰芽,倒不如說是騰芽扶着她:“你看看你啊,這麼小的膽子。回頭讓粗婢給你煮一碗定驚茶,再磨碎兩顆珍珠粉給你壓壓驚。”
“多謝公主,奴婢不打緊。”冰玉深吸了一口氣:“可是用這法子來謀害公主的人可真是歹毒!”
“歹毒?”騰芽笑了起來:“這算什麼歹毒。我看能想到這法子的人,恐怕是對我沒有別的辦法了,纔出此下策。但凡是還有別的法子,她也不至於做這些事。”
“可是放眼這後宮裡,能與公主匹敵的也沒有幾人。這幾人要麼是有身份,要麼是有家境……大抵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吧!”
“你說對了。”騰芽微微一笑:“我只是覺得,這個人恐怕都不是我熟悉的。而我的存在,卻傷及了她的利益。這樣的一人,倒是不怎麼好找。畢竟我在明,她在暗,要費上一番功夫。”
“費工夫怕什麼,奴婢就算不眠不休也要把這人找出來。”冰玉氣鼓鼓的說:“她這樣的人,現在是沒有能力做更惡劣的事情,纔會想出這麼噁心的法子。來日,若真是有了些本事,指不定做出什麼讓人害怕的事情呢。咱們就得趁早把她揪出來,以絕後患。”
“不錯,你說的有道理。”騰芽看她氣鼓鼓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只是你現在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別的事情自然是不必多言的。”
“公主放心就是,奴婢不打緊。”深吸了一口氣,冰玉道:“也用不上珍珠粉那麼名貴的東西。等下奴婢去摘幾片薄荷葉,含在嘴裡就沒事了。”
“隨你。”騰芽笑了笑:“不過我今天是真的累了,這時候有點乏,想睡一下。”
“可是公主還沒用膳呢。”冰玉有些擔心她的身子:“公主一直都這麼瘦,膳食更得仔細着吃纔好。”
“無礙的。”騰芽乏力的說:“若餓醒了,再吃也行。若一直睡着,倒是比吃些東西舒坦。”
“那好。”冰玉點頭:“那奴婢伺候公主卸妝更衣。”
“好。”騰芽滿意點頭:“你和黃桃真是貼心。對了,我給黃桃開的藥,她有堅持在喝嗎?”
“有。”冰玉點頭:“她說這時候好多了,夜裡看東西沒有從前那麼清晰了。”
“嗯。”騰芽進了房,看着那鬆軟的鋪蓋,只覺得滿心舒暢:“我真要好好的睡一覺了。”
這時候,宛心正愁眉不展的坐在房裡發呆。
碧桃一把推開房門,急火火的走進來,看着皇后嚇了一跳才覺得失態:“皇后娘娘恕罪,都是奴婢不好。”
“什麼事情這麼急三火四的啊?”宛心的語氣帶着埋怨。
聽她這麼問,碧桃卻樂開了花:“皇后娘娘有所不知,皇上方纔打發頌昌過來,說要和娘娘您共進晚膳。”
“真的嗎?”宛心不禁喜上眉梢:“皇上真的說了要和本宮共進晚膳?”
“是。”碧桃連忙點頭:“奴婢已經吩咐他們趕緊準備。約莫半個時辰,皇上就要過來了。”
“好。”宛心欣喜不已:“見面三分情,只要是皇上肯來看本宮,那就是說皇上的心裡還惦記着本宮。只要皇上還惦記着本宮,那本宮就是還有勝算。”
“正是呢。”碧桃喜不自勝:“皇上怎麼會不惦記娘娘。娘娘到底是墨殿下的母親,是鄰國的皇后,更是皇上的結髮妻子。皇上又怎麼能真的放下和娘娘您昔年的情分。再說,墨殿下一天天的長大,母親帶來的榮耀對他來說也是格外要緊的事情。奴婢覺得,皇上只是一時被人蒙上了眼睛,早晚他會記住娘娘您的好,與娘娘攜手白頭,恩愛逾常。”
這些話,有那麼一段時間,宛心是很反感的。她把凌燁辰當做是仇人之一。她自欺欺人的以爲,留在他身邊就是爲了復仇。可現在,同樣的話她聽來怎麼那麼悅耳。比起向他復仇,她更想和他執手白頭。
“別說這麼多了,你趕緊去拿套鮮亮的衣裳過來,再替我好好梳妝。”
“是,娘娘。”碧桃連忙照辦。
不多時,凌燁辰的御駕果然停在了碧波宮門外。
宛心親自迎了出去,她臉上甜美的笑容,當真是好看。
凌燁辰看見這樣的宛心,禁不住想起她以前的模樣。那時候的她,單純可愛,刁蠻任性,卻沒有現在這麼多的心思。“外頭風涼,皇后何必出來迎朕?”
“臣妾自知闖了禍,還以爲皇上不會再來碧波宮了。”宛心剛一開口,不免有些哽咽。“皇上肯來,是臣妾的福分。臣妾怎麼能不來相迎。”
“好了。別說這個了。”凌燁辰虛扶她一把,便自顧自的走進去。“朕有些餓了。”
“晚膳已經準備好了,許多都是皇上喜歡的菜餚,還有一些是臣妾才讓人做出來的新花樣,給皇上嚐嚐鮮。”宛心這話不虛,皇上縱然是不來,她也會讓人嘗試一些新的菜餚,自己吃一些,也叫宮人們品嚐。大多數人都覺得好,她便會讓人留下這道菜,下回等皇上過來,做給皇上試試。
“不錯。”凌燁辰只是看了一眼滿桌子的菜,便滿意點頭:“難爲你這樣用心。”
“身爲皇后,照顧皇上的起居飲食乃是本分。”宛心爲皇上佈菜,屏退了左右,才繼續說道:“即便皇上不當臣妾是妻子,臣妾也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
這話說的相當辛酸,可她臉上卻只有笑容。
凌燁辰並非不知道她的委屈,可是對於她,他心裡真的沒有把她當做過妻子,甚至覺得她是一塊極其討厭的絆腳石。“別這麼說,是朕對不住你。”
“皇上,燁辰哥哥。”宛心替他盛飯舀湯,樣子十分的溫柔。“只要你還願意讓我留在你身邊,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之前,是我一時糊塗,纔會不滿你的旨意。現在想想,是我自己不好,我不會管教子墨,溪夫人一向細心體貼,子墨讓她來照顧,我應該放心纔是。”
“子墨朕會讓他回來的,過些日子吧。”凌燁辰只是想給宛心一個忌憚,讓她明白就算是皇后,沒有夫妻之實有什麼關係,只要有子可依靠就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他不希望皇后得隴望蜀,太過貪心。更不希望她糊里糊塗的被人利用,一直與芽兒爲敵。適當的警告,也能讓她明白她如今的身份。
“多謝皇上。”宛心好半天,纔開口說出這四個字。“臣妾一定好好反省自己,不會再讓皇上失望了。”
“罷了,不說這些,好好用膳。”凌燁辰不想多說,其實還有一件事情,讓她很不爽。那就是皇后耳根子也太軟了。旁人跑來告狀,她便大張旗鼓的去左妃宮裡搜宮,即便是她對左妃不滿,怨懟,這麼做,也只能顯得她很蠢。
只是,左妃並沒有受這件事情的影響,所以他也不想追究。
“皇上嚐嚐這道菜,這是用老火熬煮的雞湯燒製的菜心,有滋味又不會燥補,最適合夏日裡享用。”宛心體貼的爲他佈菜。
凌燁辰滿意點頭:“果然不錯。”
“皇上喜歡就好。”宛心鼻子一酸,眼眶就紅了起來。她已經不記得,上一回和皇上一起用晚膳是什麼時候。皇上多半是午膳過來,這樣子就不用和她一起就寢。也避免了許多尷尬。
只是皇上今天爲何會來,她仍然不清楚,但他能來就好。
“皇上、皇后。”碧桃有些爲難的走進來,臉上寫着不情願。
凌燁辰看她進來,並未出聲,只是吃着碗裡的東西。
“什麼事?”宛心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來打擾,想必是有要緊的事情。
“太醫院的副院判大人求見,說是有要緊的事情稟告皇上。”碧桃皺着眉頭回話。
凌燁辰微微頷首。
宛心便道:“傳他進來。”
其實宛心心裡也很奇怪,好好的,副院判過來回稟什麼。她以爲是皇上問了什麼事情。
那副院判一進來,宛心就覺出了不對勁。看樣子,恐怕是有什麼她不想聽見的事情。
“微臣給皇上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副院判面帶笑意,恭敬道:“叨擾皇上皇后共進晚膳,實在是微臣思慮不周之過。”
“無礙,有什麼事情嗎?”凌燁辰放下了筷子,沉眸問。
“回稟皇上,微臣入宮爲溪夫人請平安脈,返回太醫院的半道上,遇見了一位小主在御花園裡險些暈倒。經過微臣仔細診脈,發覺這位小主是有了喜脈所致。所以微臣特意來向皇上道喜。”副院判並不敢太顯露喜色,也是怕皇后有所不悅。
“是哪位妹妹有這麼好的福氣?”宛心立刻裝出賢惠的樣子,眉眼裡盡是笑意。
“回皇后娘娘,是還沒有冊封位分的秀女,名曰毛凝。”副院判恭敬道。“毛小主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此言一出,宛心整個人都呆住了。先前騰芽回盛世探親的時候,她安排這個毛凝侍奉了皇上一回。那一回,皇上似乎並不怎麼高興,所以根本就沒有提及冊封的事情。誰知道她居然已經有了身孕。
“原來是毛凝妹妹啊。”宛心笑得合不攏嘴:“她可真是好福氣呢。頭一回侍奉皇上,就有了好消息。當真是要讓後宮諸位姐妹羨慕不已了。”
凌燁辰只覺得腦子裡想不起這麼個人。“誰是毛凝?”
“皇上怎麼忘了。”宛心連忙解釋道:“就是上回您賜春宴,在御花園裡賞杏花的那一晚。有個擅長舞蹈的姑娘爲您跳了一曲霓裳舞。”
“哦。原來是她啊”凌燁辰略微點頭,只因爲他記得霓裳舞。那是他小的時候,他母親經常會給父皇跳的舞。每次看見母親舞動那長長的瞟綢,衣袂隨風的樣子,他就會覺得很高興。
“皇上,臣妾以爲,毛妹妹既然有了皇嗣,就不適宜再和其餘的秀女同住了。不如請皇上另擇一處給毛妹妹安胎,再給她個名分可好?”宛心當時的確有心扶持毛凝獲寵,讓她替自己分走騰芽的恩寵。誰料毛凝根本入不了皇上的眼,不過是皇上酒後貪歡,纔會寵幸她罷了。
這麼一想,她不禁又道:“後宮裡難得有這樣喜事。毛妹妹和左妃都懷了孩子。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
“也好吧。”凌燁辰略微一想:“她是誰的女兒?”
宛心連忙道:“臣妾擇選她爲皇上獻舞時曾經查問過,毛凝是吏部尚書毛友勳的嫡女。”
“毛友勳。”凌燁辰微微頷首,道:“那就給她個正九品的貴人便罷。”
“是。”宛心這麼一聽,心裡就舒服了不少。即便毛凝有孕,皇上還是不在意她。那麼她的這個孩子,是不是將來也能爲自己所用!“那麼,讓她挪去哪裡住會比較好?還請您皇上示下。”
“丁貴儀宮裡不是還有地方麼。”凌燁辰漫不經心的說。
“皇上說的是,丁貴儀宮裡的確還有地方。只是佳音正是有趣的時候,成日裡總喜歡跳舞什麼的。可纔有孕,毛妹妹只怕要好好靜養,怕是不慣吵鬧。”
“那皇后覺得哪裡妥當?”凌燁辰少不得蹙眉。
“不如傾波宮吧!”宛心笑着說:“當日芽妹妹入宮,臣妾不知道選哪一處比較好,就連傾波宮也打掃出來了。這時候搬進去,一點也不費事。且離皇上您那裡也近,皇上可以多去陪陪她和腹中的皇嗣。”
“也好吧。”凌燁辰懶得多思:“後宮的事情,有皇后打點十分妥當,朕也能寬心些。”
“臣妾雖力有不逮,可後宮諸位姐妹都會盡心幫襯,臣妾纔不至於錯漏百出。”宛心笑着道:“對了,毛妹妹的胎就勞煩副院判好好照顧着。皇上以爲如何?”
“自然是好。”凌燁辰頷首。
“遵旨。”副院判再度行禮:“那微臣告退了。”
宛心點了點頭,又盛了碗湯:“皇上再喝一些吧。”
她垂下眼眸,看着碗裡的湯幽幽的想,後宮何嘗不是砂鍋裡的湯呢,各種滋味,只有喝進自己嘴裡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