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老屋,陰暗的巷子,一羣人朝着祠堂這邊行來,神色顯得有點慌張。
“完球子了!這都過了一夜了,風哥還沒找到,多半是凶多吉少。”楊煒抓狂的抓着頭髮,說道。
同行還有陳亮、祝瑤、蘇眉、李欣月等人,其中以祝瑤、李欣月最爲擔憂,白皙的俏臉上寫滿了憂愁和傷心。
“不會的,不會的……”祝瑤喃喃道,她雙手互握,顯得有點憔悴,顯然是擔憂了一個晚上沒睡。
“完蛋了。”蘇眉搖頭,無奈的苦笑:“秦風就算是再聰明,可是沒有道具在身,他一個普通人消失了一個晚上,只怕……”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但所有人都知道什麼意思,一個沒有道具的普通人消失了一個晚上,只怕已經遭遇不測了!何況這裡是鬼村!這裡就算是馭鬼者,也不敢在外面待一個晚上!
“不會的,他一定沒事的……”祝瑤喃喃道,慌張的向前走,只是卻沒有目的,她越想心中就痛得越厲害,淚水已然盈眶:“秦風,秦風,對不起,我當時應該追出去的……他一定沒事的……”
陳亮陰沉着臉,緩緩搖了搖頭:“祝瑤,不用找了,倘若昨晚送喪隊伍中的人是他,他只怕已經遭遇了非人的待遇,此時就算不死,也活不成了。你不知道那支隊伍中有多麼可怕!即便是馭鬼者,也不敢說能活下來。”
“怎麼可能,他……他那麼聰明,而且我感覺他沒死,他一定還沒死。”祝瑤語氣堅決,“他一定還在村子裡,我一定要找到他!”
蘇眉苦笑着搖了搖頭:“沒有鬼器在身,一個普通人就算是普通厲鬼也打不過,何況這村子裡還有紅厲的存在。”
她有點同情的看着魂不守舍的祝瑤:“祝瑤,節哀順變吧,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清楚,捲入死亡遊戲之中,誰都有可能死,甚至上一秒還在說話,下一秒就有可能遭遇不測,就算是我們,也未必能活着脫離遊戲。”
楊煒也勸道:“是啊嫂子,昨晚我看見風哥時,他已經變成鬼了,節哀順變吧。我也很傷心,也很心疼,但沒有用。”
“不,不,我感覺他還活着!”祝瑤使勁搖了搖頭,目光變得更加堅定:“我一定要找到他,他就在村子裡!”
陳亮冷笑:“沒用了,我早就預料到這種結果,與其再滿村子找人,不如把村子屠盡!把所有人都幹掉,給秦風陪葬!”可能意識到自己有點極端了,陳亮又搖頭道:“祝瑤,你覺得秦風還活着,他總不可能打得過厲鬼吧?要知道,他既不是馭鬼者,也沒有帶上道具,就算真的打得過厲鬼,別忘了還有紅厲,他打不過紅厲。”
楊煒點點頭:“是啊嫂子,風哥可能真的已經遭遇不測了……其實我也想,我也希望轉角就能遇見他,我也渴望見到他,希望他抓着一頭紅厲向我們走過來,得意洋洋的說:看,老子屌不?昨晚出去打獵獵到的,走,我們再去抓幾個鬼。但你覺得這可能嗎?這現實嗎?節哀順變,嫂子。這是不可能的。”
陳亮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這確實不可能,他要是能抓到紅厲我把劍吃下去。別扯了,目前最重要的是爲風哥報仇雪……等等,前面有問題!陰風襲面,有厲鬼來了!”
忽地,陳亮臉色驟變,“鐺”的一聲,長劍拔出,鬼皮瞬間覆蓋全身:“小心,有厲鬼!”
就在這時,前方巷口一個充滿熱情的聲音傳來:“大姐,別怕了,我又不是什麼壞人,帶你去吃個早茶,對了大姐你家還有什麼妹妹弟弟嗎?”
緊接着,一個陳亮他們非常熟悉的身影強拉硬拽着一具全身都是血水的女屍迎面走了過來。
我一眼就看到陳亮他們,挑了挑眉:“陳亮,楊煒?咦……過來瞧瞧,老子屌不,昨晚閒來無事出去打獵,這玩意兒不長眼睛,我順手牽過來了。”
楊煒:“……”
蘇眉:“……”
陳亮沉默,看了看手上的長劍,默默把長劍插回劍鞘。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風……風哥,你從哪,哪抓來的?”楊煒看到我身後的紅衣女人,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雖然這個紅衣女人被我抓住手了,但看到楊煒他們便是一頓齜牙咧嘴,身上的陰氣更是瘮人。
祝瑤一下子怔住了,胸口如被巨錘打中,腦子裡嗡的一聲,又是欣喜,又是後怕,忽地,她撲到我懷裡,放聲大哭了起來。
我急忙摟住了她,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二瑤,二瑤,怎麼啦?乖,我在,別哭了,誰欺負你了?我弄死他!”
二瑤咬着銀牙,睜大了眼睛看着我:“就是你欺負我的!”
我見她一臉的憔悴,心疼地用左手摟緊了她,柔聲道:“乖二瑤,別哭了,別哭了,我怎麼欺負你了?”
“我纔不乖!”祝瑤道。
不過我怎麼安慰,這傻妞子就是哭,罵我壞。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安慰了好一陣子。
這傻妞子雙眼朦朧,咬着櫻脣,才緩緩道:“你……你昨晚……爲什麼和王怡出去?你沒有事吧?”
我心中一怔,隨即撫摸她的頭髮,輕聲道:“當然沒事了,好二瑤,乖二瑤,昨晚我追着厲鬼出去,差點就死了,現在身體還痛着呢!”
我知道二瑤最擔心我,一說身體痛了,一定會吸引她的注意兒。
果然,祝瑤立馬緊張的問:“你哪裡受了傷?”
我嘿嘿一笑:“沒事,沒受傷,乖二瑤。昨晚收穫不少,你看,這隻紅厲就是我在池塘抓到的,當時她想逃跑,還是被我哄上來的。你們看,這可是真真正正的紅厲,我估計是個水鬼,全身溼漉漉的。”
紅衣女人:“???你們說話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紅衣女人齜牙咧嘴,似乎恨不得把面前的人都給幹掉了,可是在鬼手的壓制下,半點靈異力量也滲透不出。
陳亮挑眉道:“還真是紅厲?這麼說,你昨晚出去泡女鬼了?”
其他人也緊張又好奇的看着那紅衣女人,要不是紅衣女人全身水腫出血,臉色慘白,雙眼突出,他們只怕要以爲這只是一個普通女人,因爲她表現得太乖了……雖然齜牙咧嘴,張牙舞爪,但卻躲在我身後,沒有紅厲的一點尊嚴。
不過我也知道這只是被鬼手壓制了,如果一放開她,這尊紅厲就會發揮自己可怕的厲鬼能力。
“雖然鬼手吃掉了我的右手,但似乎能爲我所用,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一隻連紅厲都能壓制的鬼手,那麼鬼手的主人得多麼恐怖?”我心中暗道,目光從其他人臉上掃過,道:“先想辦法制服,或者關押這隻紅厲。”
陳亮他們雖然不知道我用什麼方法抓住一頭紅厲,但也知道其危險程度,當下也不敢跟我嘻嘻哈哈的了。
“小弟,你揹包我帶來了,用裹屍布把它裹住。”小女警反應過來,從揹包裡取出了裹屍布。
這裹屍布連引路人的頭也能裹得住,裹住一隻紅厲應該不成問題。
我點了點頭:“謝了肖紅姐,不過我還有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小女警問道。
我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看了看紅衣女人,又看了看鬼手:“把它裹入裹屍布暫時不急,我們帶着它去找駱大海。”
“嗯?”肖紅不解。
我道:“村子裡的鬼怪不少,我猜測道具也不會少,村民們一定知道一些什麼,我們帶着這頭紅厲走,可以避免大部分麻煩。”
其實我真正想法是想利用手上的紅厲試探鬼手,畢竟我不知道這隻鬼手現在是什麼情況?和我是共生關係還是寄生關係?牽着這頭紅厲雖然有點恐怖,但萬一鬼手餓了出問題了,應該會先對紅厲動手。
楊煒默默給我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陳亮挑眉:“你這是把紅厲當成狗,牽着它爲我們開路?”
紅衣女人:……
可惜紅衣女人語言表達能力有些問題,不然她一定會大罵:你纔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對,正有此意。”我點頭道。
“行,這事一想想就刺激。”陳亮臉上露出微笑:“那這麼說,我有個主意,管家說的那些不要接近的地方,意味着有厲鬼,但同時也應該有道具,我們這就過去逛逛。不過風哥,你手上這隻紅厲會不會忽然掙脫開來,把我們給殺了?”
這纔是重點,雖然現在看上去紅厲老老實實地被我牽着,但誰知道我用什麼方法壓制住她?萬一她發狂掙脫了,我們這些人就要遭殃。
“沒問題。”我想了想道。雖然搞不懂鬼手的情況,但似乎能完全操控它,此時鬼手雖未徹底甦醒,但其上的靈異之力,卻能穩穩壓制住紅衣女人。
“鬼手能壓制一個紅厲,把紅厲當作狗,倒可以嚇跑大多數厲鬼。”我心中想了想,倒覺得這件事可以做:“你們記得管家說的遊戲提示四嗎?走到任何房間的第三層樓,千萬不要睜開眼睛,否則就會發現,它在那裡注視着你。現在,我們就去第三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