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發現車門關上了,韓忠卻沒坐進車裡,意識到情況似乎不對,趕忙擡頭望去,卻已經見韓忠和兩個人打了起來。
只打眼一看,那兩個衝上來的傢伙也明顯有着當兵的根基,打起來一板一眼,很有些軍體拳的基礎。不過饒是他們兩個,卻依然不是韓忠的對手,要知道韓忠可是自幼有着家傳武術的功底的,並且他所在的部隊也不是一般部隊所能比的,接受的訓練強度可大不相同,更是經歷過邊境磨礪,對付兩個普通退伍兵根本就不再話下。
所以,等到吳天推開車門再下來車的時候,那兩個傢伙已經全都躺在了地上,臉上的表情很有些不可思議。
“嘖。”吳天下車就先鬱悶了一下,雖然打的時間不長,三拳兩腳就解決了問題,可問題是這正在大廈門口的泊車位上,進進出出的可是很引來了一羣人圍觀。
得,早知道就不下車了。吳天一邊感嘆着,一邊扭頭對倪大少說道:“小子,回去告訴你爸,讓他把你送回明珠市去吧,再到處丟人現眼,下次見了我親自出手待他教訓你!”
倪大少一臉訝異又微帶驚恐的表情,直看着吳天扭頭又坐回了車裡,以及韓忠和範小建也紛紛上車,緩緩開走,他才略略緩過神來,卻又一股火氣上涌,轉頭朝那兩個正從地上爬起來的保鏢擡腳就踢,嘴裡罵道:“你們兩個笨蛋,兩個人還打不過一個,要你們幹什麼吃的!”
兩個保鏢滿臉羞愧。被倪大少踢了兩腳。卻是連躲都不敢躲一下。
“看什麼看。都給我滾蛋!”倪大少踢過了自己的保鏢,卻又朝周圍的圍觀者嚷罵道,圍觀者紛紛皺眉不滿,卻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紛紛散開,卻不想讓倪大少看到了人羣后邊站着的一個美女,卻正是他要來找的慄小鳳,不禁臉皮一紅,滿腔的羞憤更是難以自持。乾脆一梗脖子,只當沒看到,卻朝兩個保鏢呵斥着,扭頭就走。
這個臉丟大了啊,如果只是自己的保鏢不濟事,被人打敗了也就罷了,即便被人圍觀了,也算不得什麼,可問題是打敗自己的竟然是個沒自己大的小屁孩,更要命的是慄小鳳竟然也在現場。這可是奇恥大辱啊!
倪大少坐回車裡,滿腔的火氣不斷上涌。直想着要好好找回場子來,不然自己還怎麼混?
“少爺,去哪兒?”
車開了半天,保鏢才終於開口問道。
倪大少這才意識到自己“逃”得太慌張了,愣是沒想好去什麼地方,卻不免又是一通火氣,照着兩個保鏢很是一通數落,好容易發泄完了,皺眉做出決定:“去找我三叔!”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敢再惹倪大少發火,默不作聲的改變方向,去找倪大少的三叔去了。
其實所謂的倪大少的三叔,並不是倪大少的親三叔。
倪家是個大家族,向上追溯的話,可以直到直溯三四代以前,倪家就已經開始在江浙經商,不同於當時的“官商”,他們可以算是純粹的民族資本,民初時期,倪家就已經成爲國內民營資本第一,而到了建國時,倪家則分成了兩支,長房留在了國內,二房則分別跑到了港島、臺島以及米國。
不過要認真說起來,二房這一支的名望卻是比起長房來要差了不少,畢竟二房這一支出來後人丁興旺,家財分散開來,基本上除去二房長子那一門還不錯外,其他的分支就沒多大的威勢了。不同於長房,如今戴上了紅頂子,將來的成就無可限量啊。
倪大少這位三叔,正是當時二房叔祖傳下的一支,在港島也算是豪富圈子裡的人物,不過終究算不得最頂尖的存在罷了。
“呵呵,光明啊,這兒可不是大陸,可不能整天喊打喊殺啊。”
倪三叔呵呵笑着對這位同族堂侄說道。
其實認真說起來,倪三叔的年紀可並不比倪大少大幾歲,也不過是三十不到而已,正是胡折騰,卻又已經摺騰出了一點經驗覺悟的年紀。
“難道就這樣算了?”倪大少倪光明嚷了起來,“三叔,你可是說過,在港島可沒有你擺不平的事兒,現在我可有事兒找你的了,你就這樣?”
“光明,你聽我把話說完行不行?”倪三叔苦笑道,“我的意思是,這是港島,做事兒得講究一點規矩啊,再說以咱倪家的身份,也不合適幹那些打打殺殺敲悶棍的勾當不是?”
“那怎麼辦?”倪大少氣呼呼的道。
“找警察嘛。”倪三叔笑道,“抓了他,再找律師把他給告了,到時候還怕你沒出氣的機會?”
“什麼啊?找警察,還告他?那我爸不就得知道了,還不把我給又扔回去?”倪大少嚷道。
“說的也是啊……”倪三叔說道,“嗯,不過按你說的,找一般人堵住他走一頓,那也不可幹啊,萬一事情敗露,問題可不是一般的麻煩呢。”
“那你不會不讓他敗露就行了?”倪大少嚷道,“別跟我說,你在這邊一點這種關係都沒有啊?”
“呵呵,關係是肯定有的,你三叔我可不是白混的。”倪三叔充着場面說道。“嗯。要真這樣幹。那總得先查清楚他是誰,掌握了他的底子,纔好安排人動手啊。”
“那好,這個問題我來解決,我知道誰清楚他的底細!”倪大少大大咧咧的說道。
“唉,其實吧,要我說,這種事兒真不值得。你爲這一個小明星,幹嘛發這麼大的脾氣嘛,在港島這地方,你還擔心會缺女人?”倪三叔搖頭晃腦的說道,“光明,要不這樣,三叔我你介紹幾個好的,保證不比那個慄小鳳差。”
“三叔,這不是女人不女人的問題,這是面子問題!”倪大少憤憤的嚷道。“說什麼這次的事情也不能就這麼算了!你麻利的給我安排人,我這就查他的底細去!”
“那行。就按你的辦吧。”倪老三無奈的搖搖頭,心裡尋思着這事兒應該找誰來辦比較好。
其實說起來,只是圍人打悶棍出出氣,實在算不得什麼大事兒,不過倪老三也清楚,侄子可是說了,對方那小子囂張的很,身邊還跟着個身手不錯的保鏢,真要打他,且不說回頭警方肯定會使勁咬着追查的,只說要出馬揍人的,都得安排幾個身手好的,人還得多一點的大哥才能攬下這事兒來……
因爲港片喜歡拍一些黑社.會題材的電影,以至於在人們印象中港島黑社.會橫行,各類大佬牛叉轟轟,舞刀弄槍的似乎很是兇狠厲害,不過其實真正意義上,港島的黑社會並沒有那麼牛,也無非是一些流氓混混而已,幾個無業遊民往一塊兒一湊,就敢說自己是黑幫,打架鬥毆,收個保護費什麼的,貌似挺厲害,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兒。再厲害一點的,就是能幫人打架,要債尋仇之類的了,這些傢伙中卻也有一些狠人的,可一見警察也照樣稀鬆。
真正牛一些的,卻是那些已經形成了規模的大社團,參與一些半黑不白的商業經營,不過這些人卻已經懂得了在規則內遊戲,頂多鑽一些空子罷了。
所以真正像電影上那種動不動就是槍戰拼命的情況,是不會發生的——縱觀港島歷史上發生過的幾起警匪槍戰事件,卻基本上都是流寇所爲,和幫派可扯不上邊。
倪三叔作爲港島中等豪富子弟,也並不認識什麼港島幫派,不過人脈稍廣,倒是還真通過朋友,聯繫上了一個大哥,名叫狗頭七的傢伙,據說手下有十幾個小弟,專門負責幫人報仇。
倪老三當即就給倪光明打去了電話,問他查到那小子的底細了沒有。
“三叔,你稍等一會兒再說,我剛找到人,正準備問呢。”倪老三說着,掛了大哥大,轉頭對車裡的一個女人說道,“說吧,那小子究竟是誰?”
那位坐在倪大少車裡的女人,正是慄小鳳的經紀人,這會兒早已經嚇得不輕了。
剛此在公司接到倪大少的電話,讓她一個人下來停車場,經紀人就已經有些擔心了,剛纔她可是親眼看到了倪大少被人欺負的場面,心裡就知道要糟糕,卻不想倪大少真把火燒到自己這邊來了啊。
這也怪不得別人,誰讓自己收了人家的錢,說了要幫倪大少將慄小鳳追到手呢?
“大少,我真不清楚啊,我只知道那個小子姓吳,中正公司的汪胖子叫他吳總,別的我真不是太清楚啊。”經紀人叫屈的說道。
要知道慄小鳳的經紀人並不屬於中正影視,她算是慄小鳳私人僱傭的助理人員,平時負責代表慄小鳳和簽約公司談合約條件的履行,以及合約外工作活動的安排等等,對於吳天的來歷,她還真的不是很清楚,頂多也就是知道慄小鳳最近似乎有意想勾搭這個來歷神秘的大少爺罷了。
爲此經紀人還很是規勸了慄小鳳好幾次,畢竟她可已經收過人家倪大少的錢了。卻只安排了慄小鳳和倪大少吃過一頓飯而已。距離倪大少的要求差的還遠着呢。別搞到最後,讓倪大少和那位神秘的吳總見了面,她可就麻煩大了啊。
“哼,你會不知道?你整天跟着慄小鳳呢,她能會沒跟你說過?”倪大少怒聲說道。
“我真不知道啊……”經濟人眼見倪大少臉色發黑起來,忽然又叫道,“啊,對了。上次好像聽中正這邊的其他人說了一嘴,好像那個吳總是中天楊總的表弟什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中天楊總的表弟?”倪大少一聽這話,不禁驚了一下。
中天楊總是什麼身份地位,他可是最清楚不過了。
去年他被趕回明珠市後,聽聞了中天美女老總賺大錢的事蹟,並一舉壓過了頭戴紅頂,最近幾年在港島混得風生水起的新貴老爸的風頭後,還很是不服氣,誰曾想前不久他剛來港島。在雜誌看到了楊曉雅的照片,頓時驚爲天人。再一看年齡,二話不說就動了心思。
卻不想接連幾次邀約,除去第一次人家禮貌性的在秘書的陪同下,和他吃了個便餐之外,再沒搭理過他,甚至於後來乾脆一個電話把他告到了老爸那裡,搞得他很是被老爸訓斥了一通,差點又把他好趕回明珠市。
按照老爸的原話:楊曉雅背後有人,不然你當她能這麼快就在港島站穩腳跟?
對此倪大少很是不服氣,要知道他自來都認爲,要說上面有人有關係,那誰還能大得過咱們倪家?
可偏偏現在就跳出來一箇中天公司來,雖然根據父親的說法,似乎中天的情況和自家的情況不太一樣,不過人家所接觸到的層面,和自己家卻是同樣的直達天聽,輕易是不能和人家傷和氣的!
倪大少那張小算盤卻是不得不收起來了。
誰曾想自己不去招惹楊曉雅這個背景神秘,來頭頗大的美女老總,卻又遇到了她的表弟?更是不明不白的被他剝了面子?
倪大少不禁又想起了那小子離開的時候,給自己放的話,說要讓自己老爸把自己給弄回明珠市去,不然他還要教訓自己,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根本就是知道自己的底細,並且真的一點都不怕自己的來頭?
這事兒應該怎麼辦呢?還要不要讓三叔找人幫自己出出氣呢?
“倪少,還有個情況,”那經紀人一看倪大少臉色陰沉,不禁又滿心擔憂,來了個知無不盡的說道,“這幾天小鳳心情不太好,好像是因爲中正影視的齊冰,和那個吳總勾搭上了,所以她有些吃醋生氣呢……”
“嗯?”正在滿心糾結的倪大少,一聽這話頓時心裡一動,盯着經紀人說道,“你說的確定?”
“確定,”經紀人趕緊點頭,道,“小鳳可沒少背地裡發牢騷,說那個齊冰表面上清清純純的,其實暗裡不知道會使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把那個小子勾引得暈頭轉向的,連女一號都給了他。”
“嗯……好了,你走吧!”倪大少說着,直接朝經紀人一揮手,將她哄下了車去,心裡一陣盤算後,抓起了大哥大,給三叔撥了過去。
“曉雅,忙完了嗎?”
吳天走在沙灘上,舉着大哥大笑道。
“快了,明天應該就結束了,後天的飛機回去吧。”楊曉雅笑道。
“唉,你快着點啊,沒人陪我散步,好無聊啊。”吳天一幅鬱悶的口氣說道。
“無聊了纔想起我來了?那也沒辦法啊,你先忍着點吧,呵呵。”楊曉雅笑道。
吳天不禁心裡一蕩。說道:“嗯。我決定了。還是買個飛機吧。”
“嗯?什麼意思?”楊曉雅被吳天這跳躍的思維搞得有點摸不着頭腦。
“嗯,要是咱們有私人飛機的話,你明天散會,不就能立馬趕回來了?不用讓我多思念一天了啊。”吳天一本正經的說道。
“呵,你這小子!”楊曉雅笑得非常高興,顯然吳天這個理由,非常讓她滿意的。
又說了幾句,吳天掛了大哥大。卻忍不住甩了甩胳膊,這玩意兒實在是太重了點啊,舉着煲電話粥可實在不合適。
可吳天的胳膊還沒恢復過來呢,電話又響了起來。
“喂,哪位?”吳天接通電話道。
“小天,是我。”齊冰笑着說道,“在幹嘛呢?”
“沒事兒啊,閒得無聊,在沙灘上隨便轉轉。”吳天笑道,“你收工了?”
“對啊。剛收工出來,準備回公司呢。”齊冰說道,“唉,累死了,不過有個好消息,這部劇再有兩天,我的鏡頭就能拍完了啊,到時候可就有時間好好休息幾天了,呵呵。”
“呵呵,別高興那麼早啊,別忘了到時候你還有一個重要任務等着你呢!”吳天笑道。
“重要任務?什麼重要任務?”齊冰疑惑道。
“陪着我吃遍廟街啊。”吳天笑道。
“啊,你還真要吃遍廟街啊?”齊冰笑了起來,道,“那我可得好好休息休息,養足體力再說啊,呵呵……啊,怎麼了……”
正說着話呢,齊冰忽然發出一聲驚呼,吳天奇怪了一下,卻聽到電話裡又傳來一聲驚呼,接着電話掛斷了。
怎麼回事兒?難道出什麼事兒了?
吳天趕緊再給齊冰的大哥大撥了回去,卻無法接通了……
“老韓,把車開過來,小建,馬上報警,再通知汪胖子,齊冰可能出事了……”吳天一邊說着,把大哥大扔給範小建,一邊帶頭朝別墅回去,“剛纔她拍完片子,再回公司的路上可能出了什麼事情,電話中途掛斷,已經打不通了。”
範小建一愣,趕緊一邊追着吳天小跑着,一邊給汪胖子打了過去,然後還自作主張的給謝長髮謝大律師也打了個電話。要說想讓警方發動全力,還是謝大律師的面子比較值錢。
等吳天快步離開沙灘,上了別墅門前的小路的時候,先行一步的韓忠已經將車開了出來,坐上車後,當即就朝齊冰拍戲的那個片場跑去。
剛纔電話裡齊冰說她是剛從片場出來,回中正影視的路上,不過從片場這裡去中正影視,卻是有好幾條路可以走的,吳天說不得只能讓韓忠隨便選了一條,走在半途,卻接到了汪胖子的電話,卻是聯繫警方後,已經得只了最新的情況——齊冰坐的那輛車找到了,車上有剮蹭的痕跡,而車上的齊冰和助理卻不見了。
綁架!
警方給出的判斷,是齊冰被綁架了!
“天少,還要不要去現場看看了?”範小建輕聲問道。
吳天皺着眉頭,頓了頓,說道:“老韓,直接去中正影視吧。”
“好。”韓忠也不多話,徑直改變路線,直接去了中正影視。
“天少,別擔心,汪胖子和謝大律師都已經和警方打過招呼了,他們肯定會讓警方盡最大的努力,儘快找到齊冰的。”範小建低聲安慰道。
“哼,指望警察,黃花菜都涼了!”吳天冷哼一聲,說道。
這倒是實話,要說港島治安最嚴重的問題,無過於綁架事件了,多少富豪,多少在港島舉足輕重的大人物,都是被綁架的對象,而由此還誕生了一位被收錄進吉尼斯世界紀錄。犯罪獲得金錢最多者的記錄!
而港島藝人也是最沒有安全感的羣體。特別是在這個港島電影最繁榮。也最黑暗的時代,不少具有黑色背景的大佬們也紛紛跳進來趟這趟渾水,多少天王天后都曾經被脅迫着拍片,甚至於被綁架了,拍下一些被凌.辱的鏡頭來進行威脅——上一世的汪胖子都沒少幹過類似的事情。
而港島警方對這些情況卻是顯得相當無能,他們插手管的案子,大多結局要麼是最終被綁架者付了贖金,要麼就是被撕票了。甚至付了贖金還被撕票的也相當不少,真正被港島警方抓住的,實在有限的很——那位著名的綁票大王“大富豪”最終都是在粵東才落網的!
其實不只港島,即便是臺島,綁票也同樣如此,這是硬傷,吳天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他們真有本事能將齊冰給完好無損的找回來的……
前往中正影視的路上,吳天仔細分析着情況,卻發現最大的問題是——齊冰爲什麼會被綁架?
要知道齊冰可並不是什麼天后級別的人物,首先那些混影視圈的大哥們。可不見得會爲了逼她演戲,而綁架她啊。再說了。以齊冰剛剛出道的身份,家底也不會太厚,要說求財,那這些綁匪也瞎了眼,找錯對象了吧?
難道是爲了尋仇?可齊冰年紀輕輕,哪兒會有什麼仇家?再說齊冰家人,吳天送她回家的時候,看得出齊冰家並不是什麼有錢有勢的大戶人家,住的只是普通房子,只能算是港島很普通的小市民罷了,就算得罪了人,也犯不着對頭會花錢請綁匪吧?
看來,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
“天少,對比起,全怪我,沒保護好齊冰……”
吳天一出電梯,汪胖子就顛顛的迎過來,一個勁兒的認錯。
“別說這沒用的了,現在情況怎麼樣?”吳天張口就問道。
“呃,剛纔謝大律師已經打來了電話,說警方已經加派了人手,正在尋找目擊證人。”汪胖子說道。
“別等警方了,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吳天一邊說着,一邊帶頭快步進了汪胖子的辦公室,也不忙着坐,徑直就問道,“汪胖子,我問你,你原來幹過這種事兒沒有?”
“啊?我?”汪胖子一驚,趕緊嚷道,“天少,冤枉啊,這事兒可和我沒關係,我哪兒敢這樣對齊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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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吳天喝道,“我不是懷疑你,我是問你,你認識港島那些幹這種事兒的人嗎?能不能通過他們打聽點消息出來?”
“哦,這樣啊……”汪胖子鬆了口氣,又道,“天少,只怕不太好辦,這些人嘴都比較緊,只怕不好打聽出什麼風聲的……”
“給我拿錢砸,十萬不行就一百萬,一百萬不行就一千萬,把整個公司都給我砸進去也無所謂,我只要把齊冰完好無損的給我救回來!”吳天斬釘截鐵的說道。
“啊……”汪胖子聽得不禁張口結舌,要知道整個公司可是一億美金啊,爲了一個小明星,直接將公司砸出去?這也太扯了吧?
與其如此,還不如干脆等着綁匪來開條件,頂天了勒索個幾十萬,上百萬的,給他們拿錢贖人不就行了嗎?
“你給我聽着,”吳天盯着汪胖子,說道,“這次的事情只怕沒那麼簡單,對方只怕不是爲錢,所以你的動作一定要快,我給你說的是認真的,把整個公司砸進去也無所謂,只要齊冰沒事兒,回頭我再給你開一個公司,要是齊冰受了傷害,我就把整個公司拆光了,拿這筆錢報仇去,你懂不懂?”
“呃,懂,懂。我這就去打聽……”汪胖子一頭虛汗的趕緊跑去打電話去了。
吳天氣呼呼的在辦公室裡轉了幾圈。又朝範小建說道:“給我撥倪總的電話。”
“倪總?”範小建一愣。說道,“中華投資的倪總?”
“就是他,馬上!”吳天狠狠的說道。
如果自己分析的沒錯,那麼齊冰被綁架,很有可能並不是因爲她自己的原因,起因倒很有可能是出在自己身上的——中午剛和倪大少鬧了那檔子事兒,晚上和自己關係很親近的齊冰就被人綁架了,懷疑其中有些關聯。那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吳天畢竟沒有任何真憑實據,甚至連一個可以說得通的懷疑理由都拿不出來,所以接通倪總的電話後,吳天也沒辦法直接提這事兒來,真要那樣,事後證明了齊冰這事兒和倪家沒關係,那可就結仇了啊。
“倪伯伯,我是楊曉雅的表弟,吳天。”吳天接通電話,笑道。
“哦。是吳天啊,我知道你。沒少聽志遠提你的名字啊,呵呵。”倪大公子哈哈笑道,表現得很是熱情。
倪總這是實話,他的確沒少聽到方誌遠提起吳天的名字來,甚至他很清楚,吳天是經常進出方老爺子小院的特殊小客人,甚至於吳天和方誌遠他們搞的一些生意,例如插手日島地產這種大動作,他都略知一二,港島中天公司的幕後人物,都很有可能正是這位吳天小朋友。
對於這樣一位“奇人”,倪總都很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他,不過有一點倪總倒是很清楚,並且得知電話另一頭是吳天后,立馬就在心裡告知自己,面對吳天一定要客氣一點,他的分量比起楊曉雅還要重一點的!
寒喧幾句,發表了一番對吳天大名的仰慕,倪總才終於提起正事來:“吳天同學,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兒吧?”
“嗯,是有點小事兒。”吳天說道,“是這樣的,中午的時候,我和令公子鬧了一點不愉快,不知道他和你說了沒有。”
“啊?是嗎?我還真不知道這事兒,中午後我還沒見過那小兔崽子。怎麼回事兒啊?”倪總心裡一跳,別是兒子招惹了這個小傢伙吧?這個混賬兒子,真會給自己惹事!
“怎麼回事兒不重要了,只是令公子似乎不認識我,有些不大服氣,我怕他會做什麼錯事兒,所以纔給倪伯伯打個電話,說一聲情況。”吳天淡淡的說道。
倪總心裡不禁又急又氣,急的是吳天說的含糊,他搞不清楚具體情況,更急兒子別是真的吃了虧,真的想要報復吳天,再接下來惹出什麼大件事來,那可就麻煩了啊——吳天在京城公安局裡打了馬家公子的事兒,倪總可是聽說了的,據說連嚴老都親自出面,壓了馬家一頭,由此可見這位吳天小朋友在上面的關係情況了。雖然倪家和方老的關係也不輸於此,可問題是真要和吳天鬧騰起來,且不說最終誰能壓誰一頭,即便勝了,只怕也要在上面眼裡大大失分啊……
而倪總更氣的是,自己的兒子不爭氣也就罷了,吳天這個電話打來,很有些告誡的味道,雖然句句客氣的稱呼自己爲伯伯,語氣上卻很有些平起平坐的意思,哪兒有把咱當長輩?
“啊,吳天,你別急,我這就聯繫我家那小兔崽子,問清楚他這是怎麼回事兒,絕對不讓他再給你找麻煩,呵呵。”倪總強忍着不滿,乾笑着說道。
“嗯,好吧,倪伯伯再見。”吳天說着,徑直掛了電話,不過心情卻一點沒放輕鬆下來,要知道這個電話自己雖然說的很客氣,可質疑的味道也很濃啊,如果這事兒真和倪家沒關係,那將來說不得就是一個疙瘩,總得花些力氣化解的。
當然了,如果這事兒真和倪家有關係,吳天諒他倪家也不敢使勁維護倪大少的,他們要不給自己一個交代,說不得自己也決不答應,甚至和倪家開戰也在所不惜!
“天少,有情況了!”汪胖子顛顛的從外邊辦公室裡打了電話跑回來,嚷道。
“說,怎麼回事兒。”吳天皺着眉頭說道,反正現在是下班時間,公司裡也沒幾個人在,犯不着給汪胖子太好的臉色——自己可是交代過他要關照好齊冰的,他竟然還沒安排好齊冰的安保,又豈能說他沒責任?
“我打聽出來,這事兒可能是狗頭七乾的。”汪胖子說道。
“別說可能,人呢?”吳天急道。
“呃,不知道。”汪胖子說道,“我聯繫的人說,聽說狗頭七下午接了電話,說是有肉票生意,然後就帶了他的人跑出去了,現在他也沒在平時常去的幾個地方,應該是接住活兒了。不過我已經讓人去他平時經常關人的地方找去了,要是他的話,很快就能確定下來,找到齊冰了。”
“好,抓緊時間。”吳天終於稍微鬆了一點氣,只要有線索,那就有希望啊。
吳天話音剛落,桌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範小建也不客氣,直接抓起來接聽,然後按了外音,說道:“天少,是謝大律師。”
“老謝,什麼情況?”吳天立刻問道。
“天少,警察找到目擊人了,說當時是一輛綠色的小廂貨車,突然衝到了齊小姐的車前,逼停了齊小姐的車後,把齊小姐和她的助理全都帶上了後廂,然後向北開去了……”謝長髮說道。
“向北?”汪胖子一皺眉頭,道。
“好,我知道了,讓警方抓緊調查。”吳天說着,徑直掛了謝長髮的電話,轉頭對汪胖子問道,“怎麼了?”
“狗頭七經常用的那幾個地方,都在齊冰出事兒那塊兒的南邊啊,他們怎麼會往北去?”汪胖子疑惑的道。
“你確定?”吳天頓時又急了起來,“馬上給我去確定,這事兒究竟是不是那個狗頭七乾的,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嗯,好……”汪胖子說着,顛顛的又跑了出去,抓起辦公室門外秘書席上的電話,開始第二輪的打聽情況。
吳天急得心如火燎一般,繞着房間又轉了幾圈,只等了十幾分鍾,汪胖子終於跑了回來,說道:“天少,確定了,這事兒基本可以肯定是狗頭七乾的,他有個小弟本來今天晚上也要一塊兒乾的,狗頭七給他說過這是一票大生意,有人出錢綁個小明星,不過他趕去和狗頭七會和的時候,被仇家揪住打了一頓,沒趕上,我剛聯繫上了他……”
“別給我扯那麼多廢話,問出來齊冰在哪兒了嗎?”吳天急道。
“他不知道,不過他知道是誰請的狗頭七!”汪胖子說道。
吳天恨恨的瞪着汪胖子,汪胖子才意識到自己實在不該賣關子啊,趕緊說道:“是個叫渣強的傢伙,嗯,他平時經常和一些島上的有錢少爺們瞎混,有錢少爺們買粉、找女人什麼的,經常找他這種人。只要找到渣強,就能知道究竟是誰抓的齊冰,以及把人關到哪兒了!”
“那就給我找去啊!”吳天嚷道。
“我已經安排人找了,不過這小子整天到處瞎混,想找他得費點時間……”汪胖子說道。
吳天咬咬牙,終究還是忍耐了下來,畢竟任何事情都需要一個過程時間的,再罵汪胖子,他也沒辦法馬上就找到人啊。可問題是齊冰失蹤到現在,已經將近一個小時了,時間可不等人啊……
【鞠躬感謝新莊小郎君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