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七巨頭之一的白老爺子的兒子,白亞平在公子圈中的位子可謂極高。能夠和他站在同一級別的,出去另外六位之外,大概也只有幾位老爺子的後代可比。
例如眼前這位,正是黃家大少爺。
黃老可是大帥,雖然已經離世多年,不過其餘威尚在,再加上第二代的黃大公子如今還位列政.協副主席,黃家風光依舊不減當年,所以這位三代的野少的威風自然一點都不比白亞平這樣的新晉大公子差半分,自然有足夠的底氣在白亞平面前不請而坐的。
“小天,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黃大哥。”白亞平卻是不得不主動介紹道,“野少,這是吳天,他爸在農業部。”
“吳天?”野少翻着醉眼,望了吳天一眼,道,“我聽說過你,呵呵,沒想到真這麼年輕啊,不錯,不錯,呵呵……”
“黃大哥客氣了,我可是久仰黃大哥大名了啊……”吳天笑呵呵的說道。
黃大少爺的名氣在京城圈子裡確實不小,野少愛玩,爲人相當瀟灑,在圈子裡名聲比起同樣愛玩的高陽還要高上幾分,不說別的,只看他身邊隨時都圍繞着的一幫鶯鶯燕燕,就知道所言不虛了。
“呵呵,我的名聲只怕沒你大吧?人不大,做出的事情可不小啊。”黃大少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
其實說起來,黃家的態度一向都不好讓人把握,從傾向上來說,黃家還是比較靠近方老這邊的。不過從做事風格上來說。黃家卻又和當今以及木家走的比較近。一點都不介意爲家族謀取利益。可以說黃家算是牆頭草、不倒翁,也可以說黃家又很有些自成一系的架勢,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有些大人經常坐一些小孩子纔會做的事情,所有偶爾年輕人做一些大人才會做出來的事情,就不算稀奇了。”吳天微笑的說道。
黃大少一愣,臉色有些不爽起來,吳天這句回敬的話,毫無疑問是在指責他在外邊鬧騰。並毫不講究的硬闖進保健來的行徑,全然就是小孩子氣的不講道理。
這個小子嘴皮子真不是一般的犀利啊,張嘴就讓人無從反駁。
“亞平,茶呢?喝了點酒,這會兒正口乾舌燥呢,話都懶得說一句……”黃大少自給自的找了個臺階下。
門口站着的高陽,趕忙親自進來,給黃大公子倒了杯茶水。
野少也顧不得燙不燙口,一口氣把一杯水喝了個乾淨,然後又咋咋呼呼的帶着幾個女人告辭而去……
“小天。黃野這人很記仇的,剛纔你說他那話。只怕他就把你記掛上了啊。”白亞平抿嘴說道。
“呵呵,他是自找的,真要想說道,那我奉陪好了。”吳天毫不在乎的說道。
對於黃家,吳天的印象可實在算不得太好,要知道這次瓊民原的事情,也有黃家的手腳在內的。且不算黃老曾經功績如何,只說黃家如今這個樣撈錢,顯然已經不再值得讓吳天去尊重了。
至於說黃家的勢力強大,得罪他們的後果很嚴重之類的問題,就更不是吳天需要考慮的問題了。不說吳天如今手中的實力如何強悍,只說黃家也已經步入了敗落的軌跡,如今也就是已經年過七旬的黃家大老爺還在位上罷了,等過的幾年,黃家不免就要迎來敗落的命運了。到時候他們又如何是自己的對手?
當然了,吳天也並不是好戰之人,素來只講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罷了。
所以,等到劉昕羽、林絮、柳小青以及方俊生、韓忠、宋竹義等人到了之後,吳天少不得已經把這事兒忘到了一邊,只管吃喝閒聊起來。
這次聚會,相比往常卻是少了一個人,蔡縉文還在醫院住着呢,少不得第一杯酒大家一塊兒幹了爲蔡縉文祈福,放下酒杯,少不得就談到了關於天雷廣告接班人選的問題上。
“小林,這個位子你可推讓不得,要是換了別人,以後合作我可不敢放心呢。”宋竹義說道。
在座衆人中,和天雷方面合作最緊密的,自然非宋竹義莫屬。要知道在很多問題上,炒作和廣告是相通的,而因爲吳天的關係,雙方合作更加緊密,甚至很多資源都是共享的。所以,對於下一步天雷的發展情況,宋竹義自然是再關心不過了。
林絮微笑着說道:“我能不能接蔡總的班,還得看天少的意思才行呢。”
“天少還不趕緊表態?”劉昕羽笑道。
吳天不禁默默鼻子,怎麼自己總感覺劉昕羽已經知道了自己和林絮的事情了呢?甚至吳天感覺,只怕在場的衆人,都已經認定了林絮和自己的關係不一般呢?
說不得吳天很有些做賊心虛的說道:“其實吧,我並不贊同你接管天雷,這活兒可太累人了。不過你如果想幹。機會肯定是要留給你的。”
林絮不禁微笑着點頭。其實答應蔡縉文讓位給林絮的問題,早在前幾天晚上,吳天就已經決定讓自己接班了。
衆人不禁善意的笑了起來,這本就是預料中的結果,倒也算不得驚喜,不過卻也足夠當做再碰一杯的理由了……
酒喝多了,尿就多。
天人居的餐廳包間並不算十分豪華,更多的是試圖在室內營造出園林的感覺來。說不得如廁這種事情,就需要離開包間後,再穿過大廳中間佈置的假山假水,才能走到一間外觀看上去一副旱廁樣子的所在。
吳天正繞着大廳中間的水塘呢,卻見一個很好聽的聲音正在大呼小叫的嚷着:“過來了,過來了,看我抓住……”
已經有了幾分酒意的吳天不免轉頭望去,卻見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正挽着袖子,露出兩節雪白的手臂。比劃着,猛然伸手抓起來水塘中的一條錦鯉。
水塘其實並不深。裡面卻是餵養着幾十條大大小小的錦鯉,在清澈的水中游動着,也算是不錯的景觀。
也許在某些飯店裡,會遇到熊孩子幹這種抓魚的事情,不過一個七十八歲的大姑娘竟然也試圖玩這種遊戲,卻是不免讓人感覺有些萌萌的可愛。
特別是那條足有半尺長的錦鯉歡快的蹦着,她那一雙小手很有些抓不牢,大呼小叫的慌張樣子,更讓人不禁位置莞爾。
“啊,跑了,跑了……”女孩驚叫着,錦鯉已經從她小手中跳了出來,不過卻是凌空飛起,竟然直直的朝吳天飛了過來,不偏不倚的正撞在吳天的胸口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女孩忙向吳天道歉道,人卻又追着落在了地板上跳躍着的錦鯉跑去。
女孩好容易再次抓到了錦鯉,趕忙放回水塘裡,又手忙腳亂的從口袋裡拿出一條手帕來,要爲吳天擦拭胸口的水漬。
“沒關係,不用擦了。”吳天笑着說道。
女孩臉蛋有些發紅,再次道歉道:“對不起啊,剛纔沒看到你過來……”
“呵呵,看來我還是長得不夠帥啊,被人無視了,好傷心……”吳天笑着說道。
一句話逗得女孩俏臉更紅,說道:“真對不起,我賠你一件衣服吧……”
“那倒不用了,回去洗洗就好了。”吳天笑道。
饒是吳天如今絕對敢於號稱是全世界個人資產最高的人,不過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敗家的人。再說了,欺負人家一個小女孩子,又算哪門子男人?
女孩卻不免更是歉意,卻又不知道該對吳天怎麼說好了。
吳天不免對她更生好感,要知道這種純真的女孩子,可是越來越少了啊。
吳天再次朝女孩笑了笑,正準備告辭離開,趕緊放水去呢,卻不想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嚷道:“茜茜,你和誰說話呢!”
吳天聞言,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這不是剛纔那位黃大少爺的聲音嗎?
如果放在十年二十年後,眼前這種情況吳天絕對不會有什麼驚訝,不過在這個還相對保守的九十年代。一個看上去很清純的女孩。竟然也會和那位黃大少扯在一起。就讓吳天大感失望,甚至有些憤怒了——這個混賬黃野,竟然連這麼清純的女孩都不放過,簡直不是人類,是禽獸啊……
“哥……”女孩叫了一聲,忙朝吳天身後的黃大少跑了過去。
吳天聞言,不禁又是一傻,苦笑着埋怨自己一句。丫的自己被黃大少的壞名聲影響實在不小啊,這丫給人的感覺似乎是每個他身邊的女性都不正經似的。
吳天一邊苦笑着,一邊再次擡腳朝衛生間走去,卻不想剛邁開兩步,那個黃茜茜卻又叫道:“哎,先生,別走啊,我讓我哥賠你衣服啊……”
吳天苦笑一聲,還沒來得及應話,黃大少就已經跳起來嚷道:“還什麼衣服?”
“哥。我剛纔抓魚把人家的衣服弄溼了,你幫我賠他一件好不好?”黃茜茜說道。
“弄溼了就要賠他一件新的啊?回去曬曬不就行了?”黃大少嚷道。“小子,你是不是想訛人?信不信我收拾你!”
“哥……”黃茜茜有些不滿的嚷道。
吳天也說不得轉過身子來,面對向黃大少站直了身子,說道:“我還真不信你能收拾我。”
如果是別人無疑得罪了自己,吳天倒不會太放在心上,無非就是一個道歉就夠了。可黃大少的架勢卻是吳天不能認同的——你要在我面前囂張,我就要比你更囂張!
“是你?”黃大少眼神都有點發直了,盯着吳天說道。
“不錯,是我。”吳天淡淡的說道。
“你們認識啊?”黃茜茜驚訝中帶着狐疑的問道。
“算認識吧。”吳天微笑着說道。
“你好,我叫黃茜茜,那是我大哥。”黃茜茜又跑到吳天身邊,帶着笑容的向吳天伸出一隻小手來。
吳天不禁又有些好笑,瞥了一眼臉色憋得如同鍋底一般的黃大少,一邊伸出大手來,和她輕輕握了一下。
“茜茜,回來!”黃大少的火氣徹底上來了,暴喝的嚷道。
黃茜茜不禁低了頭向黃大少走去,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走了兩步卻又回過頭來,朝吳天做了一個鬼臉,惹得吳天又不禁莞爾,卻跟更氣得黃大少差點爆發,只寒着臉帶着黃茜茜徑直又朝一旁的包間走了回去……
同爲一家人,也不見得就會造就同樣一副德行。
至少在黃大少和黃茜茜身上,吳天所看到的就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
當然了,這其中只怕也不乏是因爲兩人僅僅只是堂兄妹,成長環境並不一樣也是有可能的。
一個小小的插曲,吳天也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可等到他回到包間的時候,卻見裡面多了個不速之客——方誌遠。
“呵呵,剛纔聽到小野說碰見你了,我就過來看看。”方誌遠坐在劉昕羽旁邊,笑呵呵的說道。
吳天之所以提這個事情,其實早在好幾年前紅色北極熊將要倒下的好時候,吳天就已經計劃好了要將那艘差點被買廢鐵的瓦格良號搞回來。
只不過要買下那艘破船並不難,難就難在要想將它運回來,可沒那麼容易。
上一世的中華航母就是通過民營公司名義,以商業原因向烏克蘭方面購買的瓦良格號,幾經拖延及波折,終於購買成功。於九九年開始,瓦良格號被拖回中國,然而中途受到阻撓,最終瓦良格號於零二年才抵達國內。乃至又十年後,才改造成功,執行服役。
當然了,在這一世,估計情況要好上一點。一方面因爲那艘船已經被魏大軍用廢鐵價買了下來,隨時都可以完成交接,另一方面,當初吳天的“人才計劃”,可是沒少從北極熊那裡挖工程師的,將來拆解改造研究起來,自然更容易完成任務了。剩下的問題就是運輸了。
爲了限制中華的崛起,少不得米國那幫傢伙們總會想盡辦法千方百計的阻撓航母運達中華的,上一世可是足足花了兩三年時間,纔到達啊……
“三哥,你可以和白伯伯說,船已經買下來了,到時候只看用什麼名義來完成交易就可以了。”吳天笑道,“少不得還是要演一場戲的,總不能白幫國內搞,不然只怕就要有人懷疑魏大軍的用心了,以後再想在北國辦事兒可就困難重重了啊。”
“呵呵,放心吧,這個我曉得。”白亞平笑道。
且不說賺錢不賺錢的問題,最起碼在明面上要賺錢,還要賺很多,這樣一來不但可以洗脫掉魏大軍的好嫌疑,甚至還能爲他創造了一個大倒爺的好名聲。
兩人正說話間,卻聽到外面一陣喧譁聲,吳天側頭望去,卻見一箇中年男人被四五個美女簇擁着,正和高陽呲牙咧嘴的嚷着什麼,一副張牙舞爪的架勢,讓吳天不禁皺了皺眉頭。
吳天和白亞平示意一下,走出茶廳包間,剛出門就聽到那位大大咧咧的嚷道:“別給我提錢,就你這樣的地方,我分分鐘就買你好幾個!趕緊給我安排一間去……”
看這架勢,似乎是這位“款爺”喝醉了,明明沒包間了,卻耍起大爺脾氣來,非要讓高陽給他安排個房間。
遇到這種素質的傢伙,吳天想來都不會放在眼裡的,再者說了,高陽幹了這麼多年,處理這種小問題自然不是問題,說不得吳天轉身準備重新回包間裡去,卻不想那傢伙竟然嚷道:“就這個房間了!”
“野少,這裡有人……”高陽趕忙追上來,說道。
“有人怎麼了?我來陪他們喝茶,誰還敢不歡迎?”野少大大咧咧的說着,卻已經大步邁進了包間。
“野少,也來喝茶啊?”白亞平站起身子,微笑着說道。
“哦,我當是誰呢,讓陽子捨不得哄人騰房間,原來是亞平啊,哈哈,那剛好,咱們一塊兒喝好了,呵呵……”那位野少卻是一點都不帶客氣的,徑直在椅子上坐了下。
吳天再次微蹙眉頭,話說看這位的架勢,貌似連白亞平都並不怵,想來背景只怕也不會太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