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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吳家村建大河酒廠,是以常天華的名義,和吳家村聯合投資興建,雙方各佔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不過,吳家村方面,卻包括了四個自然村,其中以吳家村牽頭,佔了大頭,另外三家各佔百分之二十——原因是當初酒廠佔據的是吳家村的地皮,燒磚蓋廠房的份子錢也是吳家村拿了大頭出來,自然大家都沒異議,反正當初誰也不知道這酒廠能不能賺錢。
隨後,隨着大河酒的暢銷,以及吳家村又暗中參與、配合了吳天幾次行動,資金分配模式也就開始多少有了些變化。其中最大的一次變化,要算吳天當初抽調各方資金,在港島成立中天基金,大殺四方那次,一舉爲抽調的各路資金賺回來數倍的盈利!
這筆錢當初並沒有從賬上走,回來的時候自然就等於新注入資金,重新稀釋了吳家村原本的股份比例,讓中天集團成了吳家村最大的股東,佔比份額高達百分之六十,剩餘的分別爲風雲集團的百分之十五,以及後來發展中用土地等投資增加股份比重的吳家村,還有當時不得不收納其中的一些縣裡、市裡國營公司的注資,以及資產置換等,總數不過百分之三左右的樣子。
這樣複雜的股份構成,卻並沒有在其後的發展中對吳家村造成什麼影響,畢竟中天那邊從來不參與吳家村的發展,甚至派駐來的財務監管和執行董事,都是做個樣子,看個報表而已。風雲那邊更是甩手掌櫃,剩下那些小股東,根本就沒插嘴的權利,所以整個吳家村集團不存在令出多門的情況,全都在吳建軍一手掌控之下。
不過隨着吳建軍、吳建民老兄弟兩個退休,吳家村堅硬的內部,也免不了有些鬆動了……
人都是會有私心的,真正敢說自己絕沒有一絲一毫私心的人,絕對是個騙子!所差別的只是私心的程度罷了。
例如,有些人只要能沾到一點點集體的好處就知足了,比如吃點公家飯,抽點公家煙,那麼這絕對可以算是個大公無私的清廉之輩。而有些人還會想着坐坐公家車,住住公家房,乃至爲子女也某點出路,那麼這也算人之常情,也可以接受。至於那些想着藉着手中權利,把公家的都變成自家的,並且還想讓所有親朋都跟着雞犬升天的傢伙,那就不可饒恕了。
而現在,某些人就是生出了這個心思,並且還偏偏就在吳建軍剛一入院的時候開始蠢蠢欲動,甚至於流言四起,這就讓吳天難以容忍了!
最讓吳天難以容忍的是,這幫傢伙竟然還散佈流言,誣陷二伯!
吳天絕對不相信二伯會在這時候鬧騰。
吳家人從來都不是那種只在乎錢財、小肚雞腸的人。另外,早在是數年前,吳家村剛剛初具規模的時候,吳天就爲防止有這一天,而要求大伯對吳家村的資產進行股份制改革了。
當初,是按照對集體做出貢獻的多少,劃定了三個等級線進行分配的,首先是公司創業之初的一幫元老,作爲第一階層,分配股份相對多一些,然後是當時正在吳家村集團內工作的人,不論是中層領導,還是基層員工,這又是一層比例,最後則是所有吳家村戶口上的人,不論男女老幼,統統計算。
三層比例是可以同時擁有的,當然,有些早先參加公司初創,卻不是吳家村戶口的,則只能佔據第一層股份。
這一方案在全村公佈後,沒人提出異議,雖然這一方案並不見得絕對公平,卻已經是儘可能公平了。於是吳家村集團所有股份全部分發到了個人頭上,並且明確規定了個人股份可以轉讓,但新出生人口卻不會再享有分配權,只能等待繼承長輩股份。而沒有繼承人的股份,則會重新收歸集體所有,將來則用來獎勵那些對集團發展做出巨大貢獻的管理人才。
這樣的結果,讓吳家村的這些原始股十分搶手,並且和吳天其他的麾下項目一樣,吳家村集團到目前爲止,也並沒有上市,這些原始股更是身價倍增。
不過這也造成了另外一種情況,那就是有些別有目的的人,如果出大價錢並不見得收不到吳家村的股份,或者根本不用收購,大可通過金錢買通一些股權所有人來支持某一提議……
話再說回來,吳建民和吳建軍一樣,都是吳家村最早的股份所有人,甚至當初吳天還曾將自己掌控的一部分股權算在過吳建民頭上,主要是爲了鞏固吳家在村裡的絕對話語權。
這也就意味着,如果二伯想爭權,肯定繞不過自己這一關,再加上二伯家一個兒子,大伯家兩兒一女,如果沒有自己的支持,二伯家即便爭也絕不可能爭得過。
另外,大伯退休後,二伯接班期間,也是大多數事情都找大伯商議的,後來又着力培養吳中豪,根本就不存在攬權的情況。而二伯的一個兒子,如今也掌管着天馬汽車,那也是手握重權的主兒,又怎麼可能還不知足的要搶奪集團老總的位置?
最最重要的是,吳家一向和睦,從來不曾發生過兄弟間的齷齪事情,吳天更沒有理由相信這個謠言了!
吳中凱是天快亮的時候趕到醫院的。
遠在湘省負責天馬汽車的他,顯然是得到消息後,連夜就趕了過來,速度甚至比大伯的小兒子,前兩年從天馬汽車調任天南重工的吳中強速度還要快一些。
“我爸已經在機場了,估計下午才能趕回來。”吳中凱說道。
“唉,早應該給你交代一下,別半夜通知二叔的,天亮再說也不晚。”吳中豪拍拍堂弟的肩頭,說道。
吳建民早年有些風溼的毛病,退休後多半時間都住在瓊島那邊,反正吳家村集團在那邊也有一間分公司,主要是經管一些向東南亞和印度洋、非洲等地的機械出口事務,二伯也算在那邊坐鎮監督。
這邊說話間,吳天也掛了電話過來,說道:“我爸那邊已經安排了京城醫院的專家趕來,專機就在機場等着了,估計八點鐘左右就能到。”
“嗯,那就太好了。”吳中豪有些喜形於色,畢竟京城醫院的專家,那分量重得足以讓人生出足夠的希望來。
“彆着急,醫生說大伯的情況已經漸漸穩定下來了,這種病只要當時不出大意外,不會危機生命的。”吳天說道。
這也只是安慰人的話罷了,腦溢血最大的麻煩在術後恢復上。大部分情況嚴重的病人,都沒有完全恢復的可能,甚至連生活自理都難以恢復,今後只能在輪椅上度過,更有甚者,甚至都無法甦醒過來……
吳建軍的情況就比較嚴重,即便送醫非常及時,可當時省院接到人就直接下了病危通知,差點當時就救不過來了。不過這會兒還能說什麼呢?只能祈求京城醫院的專家有迴天之術了。
等到天色大亮的時候,陸續又有人到來。先是從江浙飛回來的吳中強到了,然後是在京城的吳媛也趕了過來,加上一直都守候在這裡的大姐吳玲,吳家二代子弟算是到齊了。
接着是吳家的同族旁系,吳建華帶頭,包括吳家村的其它旁支,以及大伯母孃家和兩位表嫂孃家的人也紛紛趕來探望,還有就是吳家村下轄的三個自然村的頭面人物,也就是吳家村集團的幾位主要負責人,都趕來探望。
等到八點多鐘,京城醫院的專家剛到不久,縣裡、市裡,乃至省裡的一些相關部門的負責人或者代表也趕來探望,畢竟吳建軍可不僅僅是一個老村支書那麼簡單,除去天下第一村的名頭外,吳建軍還兼任着省裡的人·大、政·協常委的職務,市裡的職位更是掛着副職的名頭,就算是市長、省長站他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的持後輩禮——別忘了,人家還有個堂弟可是吳副總!
這樣的權勢人物,平時有個頭痛發熱都是大件事,更何況這次還這麼嚴重?各方探病,一是表示關心,更重要的是真得看看老爺子的情況,真有個三長兩短也好早作準備啊……
應付這些場面都足夠讓人頭大三圈的,即便你心裡再擔心親人病情,也不得不硬着頭皮和那些各種來路的探望着周旋,不片刻就讓吳中豪頭大三圈。
好容易應付到十點鐘左右,前來探望的人才稍微少了一些,而京城醫院的專家,也已經完成了會診,確定吳建軍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下面要看的是他的恢復能力,等待他甦醒過來。而這一過程,也許一天,也許一週,也許更久都說不定,只能盡力而爲了。
於是,感謝過了專家,吳中豪精疲力盡的將招待任務交給吳玲、吳媛頂替一會兒,堂兄弟四人才坐進了醫院專門批的一間辦公室裡休息片刻。
喝上幾杯白開水,吳中豪才總算緩過一點兒氣力,頓了一頓,說道:“我爸這病暫時算是穩住了,不過吳家村有些人卻是忍不住了。半夜時候我就聽到傳言,說有人要趁機奪權……”
吳中豪說着,望了吳天一眼。
“那是造謠。”吳天接口說道,“說是二伯和中凱哥要奪權……”
“什麼?”吳中凱有點懵,這流言他可沒聽過。
“大哥和我都不相信這話的,三哥不用急。”吳天對吳中凱說道,“不過,這話挑撥不了我們兄弟,可傳到外邊,就不好說有人信不信了。所以,現在的關鍵問題是,要消除流言,抓到那個造謠的人!”
“小天說的對,這事兒必須要儘快處理好,不然任由流言發展下去,總會造成大麻煩的。”吳中豪說道。
“嗯,我看這樣好了,爸的情況也穩定住了,這裡我一個人守住好了,你們一塊兒去處理這件事情?”吳中強說道。
“不急,”吳天插口道,“其實我一直都在等着這個隱患發作出來呢,畢竟在這件事情上,我們吳家不惹人眼紅是不可能的,總更有些自不量力的傢伙會生出一些歪心思了。既然如此,我們爲什麼不等他們全都跳出來後,一舉成擒?”
“你是說,把這次的事情,當成一次忠誠考驗?”吳中豪蹙着眉頭說道。
“可以這麼說。”吳天道,“畢竟隱患就是隱患,早晚都會爆發出來,與其壓制着拖延它的爆發時間,那還不如趁早讓它爆發,還不至於有多大的威脅。”
“嗯,既然如此,那還是等等二叔,等他回來做主好了。怎麼樣,小天?”吳中豪說道。
吳天頷首,這也是他爲什麼不擔心吳家內鬥的情況,因爲吳中豪不會猜忌二伯一家,二伯一家更不會謀奪大伯一家,再有就是自己這個特殊的存在,更能完美的托起兩家的關係,又怎麼可能存在問題呢?
吳天只替那位造謠者感到可憐,這麼低劣的手段,能起效纔怪,真不知道抓到他的時候,他會是怎樣一種憋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