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不過頭點地。
在衙內圈裡,更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雙方不管怎麼鬧,只要一方低頭服輸,那麼另外一方就要擡手放過對方,絕不會死纏爛打,頂天了也就是想辦法通過正規途徑將對方按進號子裡住一段時間罷了,絕對不能鬧得不死不休的下場。
當然了,如果你夠厲害,可以保證弄死對方後扯不到你身上,甚至懷疑不到你身上,那也大可用非常手段,不過一旦被你揪住把柄,那後果不僅僅是受到對方家族的全力打擊,甚至所有世家都會聯手打壓!
所以,陳公子低頭,吳天卻不依不饒,這就顯得稍稍有點過了。
畢竟不知者不罪,人家想欺負你,那是因爲一開始並不知道你的身份,現在人家知道你的身份了,願意退讓一步,已經很說得過去了,所以吳天的步步進逼,徹底激起了陳公子的火氣。
什麼狗屁瘟神,自己還就偏偏不信這個邪了!
陳公子拿起手機,走開幾步打起電話來,吳天也不理會,只管好整以暇的翹着二郎腿,等着他使出手段來。
吳天之所以如此好整以暇,是因爲他相信陳公子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必然不敢對自己下什麼黑手。即便明珠圈子和京城不太相同,不過頂級衙內的規矩是相差不多的,陳公子自然知道利害輕重。
在吳天猜測。陳公子目前唯一敢做的,頂天也就是叫一幫更厲害的打手過來,揍自己一頓罷了。吳天根本就不擔心這一點。就憑郝雨和自己的身手,就算他們叫上一二十個人也無濟於事,除非他能找到真正的高手,不過倉促間又上哪兒找高手去?
另外,陳公子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叫警察了。不過即便叫了警察,也絕對不敢玩兒的太黑。不然有的是人倒黴,陳公子必定也拎得清這一點。所以頂天也就是叫警察把自己帶走,至於警局能關自己幾個小時,那就無所謂了,好歹也算找回了幾分面子。
當然了。陳少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找比他更大的公子出面來說和這事兒,例如請那位王公子,或者直接請姜公子出面壓自己一頭,讓自己意思意思,賠禮道個歉什麼的就算完事兒了。
所以,不論怎麼做,吳天都註定了絕對不會吃虧,自然好整以暇的等待着陳公子的“救兵”。
吳天雖然不急不躁。不過陳公子卻是心裡暗暗急得火焦火燎。
因爲他一個電話打到王公子那裡尋求幫助,卻不想王公子劈頭蓋臉的對他就是一通叱罵。王公子年齡比陳少大上幾歲,並且也算是體制內的人。很得父親看中而特意栽培,所以某些機密的事情也並不瞞王公子。
於是,一聽陳公子得罪了吳天,少不得勃然大怒,不過他氣的卻不是吳天,而是針對陳公子。
“這個節骨眼上。你得罪他幹嘛?不想讓你老子上位了?”王公子大怒的道,“早就給你說了。最近這一年半載的要低調一些,你聽哪兒去了?再說了,你得罪誰不好,得罪吳天那傢伙幹嘛?”
“王哥,這事兒真怪不的我啊,誰知道他會是吳天?再說我都沒見過那麼橫的人……”陳公子氣沖沖的說道。
“你沒見過的多了!”王公子怒喝道,“你知道不知道前任於市長是怎麼倒下去的嗎?就是因爲他兒子得罪了吳天!”
“呃……”陳少一愣,再次無語。
前任於市長本來是這邊着力培養的王書記的接班人,誰曾想兩年前突然外放去了西部某省,這才輪到了陳市長上任——可以說,如果沒有那位於市長倒臺,根本就輪不到陳家發達——至少一屆之內是沒有陳傢什麼事兒的。
話在說回來,如果不是前前後相差這七八年,陳家那位也就根本沒有上位的機會了——明珠這個好位子,可是專門用來培養後備階梯的,年齡偏大的話,自然也就沒資格再坐在這裡了。
“當初於公子的事兒,可是姜少親自出面說和的,吳天后來也的確沒再找過於家的麻煩,不過卻有好幾家主動出面針對於家,逼不得已於家才轉到別的省去了,還只是平級調動!”王公子說道,“這小子純粹就是一個瘟神啊,誰招惹誰倒黴!”
“王哥,就算他厲害,可我都已經服軟了,他還是揪着我不放啊……”陳公子說道。
“那你就繼續想辦法,一定要讓他滿意爲止。”王公子說道。
“那我總不能給他跪下吧?”陳公子苦着臉說道。
“實在不行,那就跪下!”王公子說道,接着徑直掛了電話。
可憐陳公子聽着電話裡的忙音,心裡一陣苦澀,可憐自己究竟倒了什麼血黴,竟然惹上怎麼一個傢伙?這會兒甚至連王公子都退避三舍。不敢幫自己出頭?
陳公子忐忑的轉頭望了望吳天,心裡暗暗咬牙,可少不得最終還是泄了口氣。決定還是低調一點——王哥說的很對,現在這一半年時間正是老爺子們最關鍵的時刻,儘量還是別亂添麻煩纔好……
陳公子懷着滿心的不甘回到沙發前,垂下腦袋一副誠懇的架勢,說道:“天少,對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錯了。我真誠的向你道歉,你想怎麼處理只管開口!”
這一番話一出口。那位經理臉色再次大變,剛纔陳少已經道歉了一次,不過當時態度還算不卑不亢,經理還只當是陳少不想事情鬧大。主動退讓一步罷了。
可誰曾想陳少明明剛纔的架勢是要請援兵,和他硬碰硬呢,誰知道回過頭來卻徹底服軟了?
經理經常待在這個圈子裡,雖然只是跑腿兒的,可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以陳少的身份,需要請的援兵最少也是王少那樣的頂級存在啊,可這次連王少的級別都不願意幫忙,可見這位吳天的來頭究竟有多大了!
一想到剛纔自己還叫了保安鬧事兒,還按照陳少的吩咐給人家添堵。經理頭上的冷汗就下來了——不管他和王少的糾紛結果如何解決,至少自己這個小人物人家分分鐘就能收拾了。
怕什麼來什麼!
吳天眼見得陳少徹底低頭服輸了,就剩直接跪下求饒的份兒了。說不得吧咂吧咂嘴——砸場子打臉也要講究個“度”的,再說了,目前自己掌握到的情況,根本就不足以收拾掉陳公子,繼續糾纏下去,只顯得自己更加理虧。
於是。吳天拽兮兮的說道:“好吧,今天就饒你一回。不過,饒你可以,他卻要給我個說道。”
吳天一指那位經理,可憐那位頓時一哆嗦。
“陳少,你要沒事兒的呼啊,請走好吧,我和這位經理得好好談談。”吳天下了逐客令。
”天少……“陳公子滿心擔憂的叫道。
“走吧,等會兒的畫面估計挺血腥的,怕你看了受不了。”吳天再次勸道。
聽了這話,陳公子反倒鬆了口氣,看來這小子是肚子有氣需要發泄出來,他沒辦法使勁收拾自己,準備把火氣全撒到那位經理頭上去呢。
一個經理而已,把他當回事兒了他是個經理,不當回事兒了,就是下人嘛,別說被吳天揍一頓了,就是被吳天揍死了也不打緊,大不了回頭重新招聘一個就是了。
陳公子自以爲了解了吳天的目標,哪兒還遲疑,趕忙帶着跟班匆匆離開了房間。
陳公子離開,房間裡的保安也少不得一個個屁顛屁顛的跟了出去——不是大家不盡職,不保護經理,實在是那兩位太恐怖了,大家留下也沒個屁用,總不能靜等着再被人揍一頓吧?
“你也走好!”吳天又轉頭對一直縮在沙發一角的陳雅雲說道。
”不。”陳雅雲卻搖搖頭,態度很堅定的架勢。
陳雅雲好歹也出道快一年了,對於各種圈子裡的情況即便沒見過,也聽聞的多了,很顯然,眼前氣場最大的就是吳天,陳雅雲自然更願意選擇強者跟隨,再說了,人家可是實打實的兩百萬買她一夜呢,支票還在桌子上放着呢。
“讓她睡一會兒!”吳天卻是一指陳雅雲,對郝雨吩咐道。
吳天可沒時間和她磨嘰,要知道這可是人家的地盤,指不定等會兒就會有人跑進來打擾的,時間有限,還是正事兒要緊。
郝雨二話不說,一記手刀砍在了陳雅雲的後頸處,可憐那丫頭頓時就昏死過去。
眼看着陳雅雲被打昏過去,經理更是驚恐萬分,這是要對自己秘密施刑啊,誰知道他們會使出什麼恐怖手段來?
“你不用擔心,我只是想問你幾句話而已。”吳天淡淡的說道。
“啊?”經理一愣,腦子沒轉過彎兒來。
“第一,我想要知道,這家會所背後的老闆都有誰。”吳天伸出兩根指頭來,道,“第二,我要你們會所的往來賬目,特別是股東們的相關賬目。”
“呃……”經理一愣,腦子飛快的盤算起來,自己要不要滿足他的要求。好
“你有十秒鐘的考慮時間,十秒鐘之後,我會先對你的兩隻手好下手,接着是兩條腿……”吳天淡淡的說道,“現在開始計時。”
“時間倒了好!”吳天略微頓了一下,然後淡淡的說了一句。
緊接着就傳來那位經理一聲聲殺豬似的慘叫。
“別叫,那麼難聽。”吳天淡淡的說道,然後又道,“還是十秒鐘,下一根指頭……”
可憐那位經理握着已經摺斷的一根手指,眼見得郝雨又伸手過唉,趕忙說道:“我說,我全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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