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妃倒臺後,皇后的鳳儀宮就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
本以爲接下來就可以過上夢想中的米蟲生活了,可是天不遂人願,這被交還的權利,卻成了蘇錦溪內心無法逾越的痛苦。
這日清晨,她還沒有來得及將美夢做完,昭月就帶着一羣宮女守在了牀邊。
“娘娘,該起了。”
昭月柔聲喚着,這樣的情景,她早已習慣。
可是蘇錦溪,天還沒有亮起來呢!!好不好!!
只見她慢慢睜開了眼睛,無比絕望的看着帳頂,呆呆的說道:“起這麼早,幹嘛?”
幾個小宮女紛紛不解的相互看去,只有昭月,慢慢走前一步,小聲說道:“娘娘,各宮的娘娘可都到了,等着給您請安呢!”
請安?以前看的那些宮鬥劇裡常有的情景。
可是,這覺都不讓娘娘睡,還怎麼安啊?!
古代的這些規矩,還真的是折磨人啊!
“娘娘,現在就等着您了。”昭月再次小聲催促,因爲外面已經坐了一屋子的人了。
而蘇錦溪,則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開始起牀任由這些宮女們給自己倒騰了起來。
“昭月,你那日說若梅的屍體被送去了停屍房,那是什麼地方?”
蘇錦溪透過鏡子看着正在給自己梳頭的昭月問了起來,老實說,若梅的去處,她也在意。
雖然人已經死了,可是還是希望她能夠安息的。
昭月拿着梳子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畢竟跟若梅是從小到大的情分,她就這麼走了,心裡難免傷心。
“宮裡的宮女還有太監死去,就會統一送去停屍房,然後火化,火化後再將骨灰灑進幽冥宮的枯井裡,那裡常年有法師震殿唸經超度亡魂。”
昭月說着,眼中泛出了淡淡的哀傷。
這宮中的人,生不可自主,死又何嘗能夠如願出了這高高的宮牆?
還在說着,突然走進了一位中年的婦人,打扮上比普通的宮女要貴氣的多,一看便知是有品級的。
她叫安陵,是鳳儀宮裡的管事姑姑。雖不是上官家的人,可是卻是這宮裡的老人,做事情也是很有辦法,是個聰明人。
而且聽昭月說,這人也是可信的。
“昭月,還不快給娘娘梳頭?”安陵姑姑說着,走到了皇后的身後,一手拿過了昭月手裡的梳子,便開始給皇后梳起了髮髻。
“娘娘,您今天想梳個什麼髮式?”
這安陵姑姑曾經伺候過先帝最得寵的沐貴妃,所以這梳頭的功夫,也是這宮裡數一數二的。
當初皇后上官錦溪就是看中了她的手藝,纔會特意把她調用在自己的身邊。
蘇錦溪從鏡中看了一眼安陵,淡然一笑道:“隨意吧!”
老實說,對這古代的髮髻她還真的是沒有研究,所以只能以隨意二字打發,省的露出了馬腳來。
安陵頓了頓,似乎覺出了什麼,但又覺得不可思議,馬上回過神,手腳麻利的爲皇后梳起了頭。
從前的皇后,可從未這麼好說話過。每天早上什麼樣的髮式,都是極爲講究的,可是今天的娘娘,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呢?
雖想不通,卻也不敢多想,爲婢者應本分事後主子,這是她一直都奉行的原則。
只見她看着鏡子裡的皇后,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她的表情。
蘇錦溪則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頭上的繃帶還依然在,恐怕這個時候,自己梳了什麼漂亮的髮型,都是一樣遮不住這層白布的亮眼跟不和諧吧?